“哦?”梦心伏首看了看胸前的金锁,虽感奇怪却仍然将其从脖子上取了下来,递到梦坤手里言道:“哥哥,为何对郑府家传之物如此好奇?”
梦坤接过金锁,却不多言,双手将其捧在手心,细细观看了好一阵子,才抬首自言自语的道:“真真奇怪的紧!为兄不会记错的。”
“哥哥何出此言?”梦心越发奇怪了。这位本尊哥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清晨来到梦苑,二话不说便讨要金锁细看,此时又是一脸神神秘秘的模样。莫非这把金锁个中别有奥妙?思绪流转,梦心突然想起金环镶嵌在锁身之事,越发感觉梦家与此金锁之间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了。
梦坤闻得妹妹发问,才将目光从金锁上抽离,对梦心言道:“妹妹忘了吗,数年前,你年仅十岁,我十三岁之时,偷入父亲书房玩耍,曾在父亲的书案上见过此锁的绘样。”
“啊?”梦心闻言脑门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讪笑着言道:“己经是多年前的事了,妹妹的确没什么印象了。”
“哈哈,这倒也是。当时妹妹年幼,自然不记得当日之事。不过为兄却是记得清楚。父亲书案上所绘之物与此锁几乎一模一样。故而昨日我看妹妹脑前挂着此锁时,感觉甚为眼熟。昨夜为兄辗转难眠,终于记起昔日往事。”梦坤越说越感到奇怪:“若说此物是郑府的家传之物,为何此锁的图样数年前会出现在父亲书房?妹妹你不认为此事让人很是费解吗?”
这时,一旁的柳儿终于忍不住轻声说话了:“少爷,请恕奴婢多嘴。奴婢以为娘家老爷与郑府老爷多年前曾是至交。梦郑两家联姻也是两位老大人约定而成,故而这把金锁若说是两府商讨着打造而成,成为象征大少奶奶身份之物,也还算说的过去吧。”柳儿自小在梦府长大,对于两家之事也是耳濡目染了解的相当透彻,而梦坤对于这个从本家随妹子陪嫁入郑府的贴身丫环,也是毫无避忌的。
梦坤与柳儿的说话,梦心在脑子里翻腾了数遍,言道:“既然哥哥提及此事,对于此锁,妹妹倒真是有话想说。”
说话间,梦心对梦坤很是慎重的言道:“哥哥刚才可看仔细了,此锁上可还有何物件眼熟?”梦心这样一说,梦坤神情一愣,急忙询道:“莫非适才为兄还看漏了什么?”说着将金锁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细看,终于在锁身背后发现了那隐于其间的金环。金环与锁身镶嵌的甚为妥贴,若不细看还真不易看出其环的存在。
“这?这不是妹子出嫁当日,父亲赠予你的金环吗?”梦坤一眼便认出此物,大为惊诧的事言道。
“呵呵,哥哥好眼力。”梦心掩唇轻笑。随即回头看了看柳儿,只见柳儿也满眸皆是好奇之色,定定的看着锁环结合处,此时见梦心看向自己方才回过神来,轻声言道:“大少奶奶,奴婢整日伺候在您身旁,却不知此锁上竟然还有如此奥妙之处。看来此锁果真是,当初郑府老爷与娘家老爷共商打造之物。”
梦心见哥哥与柳儿二人如此惊诧,索性也不再隐瞒,从哥哥手里接过金锁,轻声言道:“真正的奥妙还不在此处。恐怕这对凤翅才是此锁真正的奥妙所在吧!”言毕,梦心将锁身上的艳红鸡血石,顺时针扭了半圈。只听得卡嗒一声脆响,金锁斜上方,弹出一对金色凤翅。
梦坤看的目瞪口呆,愣了好一阵子才沉声言道:“如此说来,父亲的金环便是此金锁开启凤翅的钥匙?可是这对凤翅又有何用处呢?为何当初妹妹你待嫁之时,父亲却对你只字不提?”
其实梦坤的疑问,正是梦心心中所惑,当初发现此金翅后,还以为豪门大户打造出来,用作把玩的闲逸物件。可是今日梦坤再提此事,梦心倒隐隐觉得此事并非自己想象中那般简单,或许此金锁中还另藏玄机。
正在兄妹二人困惑之时,一旁久不说话的柳儿,突然轻呼而出:“奴婢记起来了,奴婢记起来了!”说话间,竟不顾身份的从梦心手里拿过展翅的金锁,细看后再次确定的对梦心言道:“大少奶奶,奴婢记起来了,当初如春前来梦苑向您告假,说是出府替她主子购置胭脂水粉。当时奴婢与她错身而过,无意对撞了一下。如春身上落下一张纸页,纸页上所绘的图样与这此金翅极为酷似。”
“哦?真有这种事情,你可看清楚了?”梦心大为惊诧的追问道。
“奴婢看的真真的,只是图上所绘之物并非完整的金翅,仅是一支单翅,而且还从中断裂开来。整张图显的零零碎碎极为残缺。当时奴婢并没看出个中端倪,只感觉整张图绘的乱乱的,也并未多加在意。”柳儿说着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无状,急忙双手将金锁捧呈递还给梦心,接着言道:“但是此时见过金锁的双翅以后,才突然忆起,如春图上绘画的是一只从中断裂开的单翅。”
梦心闻得柳儿如此说法,更感疑虑,对柳儿问询道:“你记得那图中所绘是仅有单翅吗?没有金锁?”
柳儿肯定的回道:“奴婢记得清清楚楚,图中所绘只有一支裂开的单翅,绝无金锁。”微一停顿,继续言道:“而且当时如春紧张的很,一把夺过图绘,还与奴婢争执了几句。”
“嗯,如此说来。图纷之物对如春而言定是非常重要。那丫头对莫氏如此忠心,当日出府也是奉了莫氏之意,那绘图之人非莫氏无二。”梦心略作思绪低声言道,心里却突然腾起一种此锁非锁的感觉。如同发现一把钥匙,不知不觉间,竟然开启了一段隐藏很深的秘密。
“妹妹,此金翅可有旁人见过?”梦坤问道。
“无人见过。就是铭砚也未曾见过。”梦心肯定的言道。
闻得梦心如此说法,梦坤脸上却浮起一抹忧色,对梦心关切的言道:“妹夫与妹妹朝夕相处,你却未将此事告之于他。可是你二人之间还有隔核?叹,妹妹啊。”
说到此处,梦坤语重心长的微一叹息,眸子里满满皆是关怀之色,言道:“为兄此次进京,双亲一再交待定要劝你与妹夫好生相处。虽然妹子当初嫁的极不情愿,但是父亲也说了,你与妹夫之间缘份天定,非人力所能抗衡的。否则怎会经历数年,郑家老爷临终之时还对此婚事念念不忘呢?所以妹妹啊,夫妻之间贵在坦诚,如此小事都未曾相告于他,那若是你二人间有何大事发生,皆不是更瞒的紧了。”
听着梦坤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通,梦心突然感觉眼前的之人,并非自己相象中那般陌生,许是此人体内流动着与本尊同样的血脉使然,梦心心里竟然涌起一阵暖暖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前世从未有过亲人的梦心,未曾体验过的。梦心暗自言道:血脉亲情果真奇妙,心里本着陌生感觉的人,在听过一番唠叨之言后,竟然暖意盎然。
“呵呵,哥哥多虑了。妹妹与铭砚相处甚好。”梦心轻笑着对梦坤言道:“最初我也不知此锁有此玄机,后来在一次把玩中才无意发现。只是当时妹妹并未多加在意,全当一个小玩意罢了。故而也忘了向铭砚提起。今日若非哥哥问及金锁,恐怕妹妹还想不起这档子事来。”
言罢,见梦坤面色微疑,好似不太相信自己所说之言,急忙又言道:“柳儿你来告诉少爷,如今我与铭砚相处的可还好?”
柳儿立即笑吟吟的对梦坤言道:“少爷,您当真是多虑了。如今大少爷对大少奶奶可是疼爱的很,梦府的老爷夫人尽管安心便是。呵呵!”
柳儿说的多了,梦心也有些害臊起来,一想到与兄长谈论的话题原本在金锁上,怎得却扯到了她与铭砚的夫妻关系上去了。不禁失笑起来:“不是在说金锁的事情吗,怎得又扯到了铭砚的身上。呵呵。”
梦坤也感好笑,在他看来什么金锁不金锁的,哪里有自己妹子的幸福来的重要。故而才会在言谈之间走了偏。
“言归正传,就目前情型而言,金环是开启凤翅的钥匙,也是父亲赠予你的随嫁之物,而且家中还有金锁的图绘。由此可见,父亲是知道金锁的存在的。而父亲与郑府老爷当初一人执钥匙,一人执金锁,并且结成姻亲。在你待嫁之日,父亲却将金环交予你。郑家老爷也留遗言将金锁赠你。妹妹你可想明白个中有何原由?”梦坤好一阵分析,抬头定定的看向梦心言道。
梦心接过话去,继续言道:“莫非两位老爷子的意思是,用此金环打开金锁后,所展之凤翅能达成什么目的吗?”思至此,梦心突然恍然:“哎呀,由此看来莫氏也在暗中寻找金锁之翅,想来她是明白这一切的。”
“万不可打草惊蛇。此中究竟有何牵连,你我并未可知。切不可扰了莫氏,先弄个明白再作打算。”梦坤心思缜密,暗声对梦心言道:“至于妹夫那方......”梦坤略显迟疑的看向梦心。
“不忙,若莫氏牵连其间,妹妹认为还是暂且不予铭砚言明。待暗中观察观察再作打算。”梦心想了想,对梦坤言道。
“也好。若是与旁人有牵连,还是看看再说。”梦坤考虑莫氏牵连其间,也不再坚持让梦心急于告之郑铭砚,便应了下来:“此次小住几日备考,应试之后,为兄便立即赶回家中。定要向父亲问出实情,再书信告之妹妹。”
兄妹二人正在说话间,厅外响起乐儿的说话声:“大少奶奶,珠儿、乳娘己经伺候着小姐搬过来了。”
“好,这就来。”梦心一听孩子来了,脸上浮起一抹喜色,急忙起身向房外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