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离开官道向扬州城外的那座角鹰山行进约有三百米,马车突然停止。
子兔和辰兔两个人牵动着缰绳,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荒郊野路上的三人。
那三人皆为男子,衣装打扮怪异,不像是大唐王朝人士。
他们的头顶被青布包裹,身穿短袖棉袄,棉裤九分长,小腿有青色长布缠绕似绑腿,将棉裤一并缠缚其中。脚穿布鞋,腰际两侧分别悬挂着两只用荆条编织的圆篓,不是很大,就比一般的围棋盒子大上一圈左右。
三名男子皮肤黝黑,观其面相应在三十岁左右,饱经风霜的脸颊上,摆出了一副极为严肃的表情。
三名男子朝子、辰两人抱了抱拳,语气歉意道:“劳烦各位留步片刻,等我家主人来了再行商讨。各位看意下如何?”
说罢,那三名男子还不忘朝马车上的两位车夫抱了抱拳。意图很明显,不止是你们两个在前面开道的娘们要等,就连后面马车上的人也一并要等。
子兔颇有不悦,皱着眉道:“你可知我们是何人?竟敢半路拦我们的道?”
三人面面相觑半晌,任是答不上话来。
子兔见状,怒意上腾,眼看就要发作,就听身后传来悠悠一阵轻笑。
“呵呵,你们是何人,我当然知晓。”
笑声中,只见一道身影从道路的后方一路疾驰而来,在经过马车的时候,那道身影居然一个腾跃就上了马车车厢的车顶,然后三步并作两步的快速跑上前来,跃下了马车,穿过了子兔两人,直直站在了那三名男子的身前。
来者是名女人,看其年纪,不过二十岁出头。她轻轻一笑,道:“看各位所行的方向,必定是我身后这座大山了。据我所知,扬州城外的角鹰山,是魔教总坛所在。外人遇见了哪个不是绕道走?可你们非但没有如此,反而目的很明确,那么你们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子兔闻言,看向那名女子时的眼色不仅没有讶异她的思维如此敏捷,反倒是讥笑一般地冷哼道:“既然如此,你们还不速速散去。”
“呵呵,我知道你们是魔教中人,可不代表我们就要退避。”那女子呵呵一笑。
向左在马车上听到两个女人对话,他便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唉,以她的暴脾气,看来又得打上一架了。”
果不其然。
子兔刚听那个女人说完,一脸愠怒道:“找死!”
随着“死”字的咬字声音清晰入耳,有意半路拦道的异地人士,就看见那位高坐在马背上的女子突然飞身过了马头,待得下了马驹,她又在地上助跑了两步,整个人就又从地上飞跃了起来,脚上的重甲铁靴光泽耀眼,其上所蕴含的力量更是不容小觑。
子兔飞身上前,试图一脚踩死这个冒失女人。
堂堂魔教教主的车厢也是你能够踩的?
真是不知死活!
踩了车厢车顶就等于是踩了坐在其中的魔教教主的脑袋,这是何等的死罪?
还真当她们这些直系死士是摆设不成?
武胎之中的内力轰然涌出,一鼓作气直达脚底。武人该有的那口真气,更是在她飞身下马之前就提在了下丹田里,此时此刻,子兔一出脚,便是要了亲命的全力一击。
这时候,也不见那名女子如何动作,只是她身后的那三名男子,急呼一声:“主人小心!”
然后,就见他们三人腰间的圆篓猛地一阵颤动,一人一只,总共三只圆篓的盖子猛然被一股怪力从内而外的掀开。
只见三串密密麻麻的紫黑色飞虫分别冲飞了各自篓子上的圆盖,飞出圆篓,好似三条紫蛇分别窜向半空中的铁靴女子。
望向三波紫黑飞虫联袂飞来,半空中的子兔一阵头皮发麻,当即不得不放弃原来的攻击目标,她在半空中蓦然收住攻势,一个后空倒翻就又退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她站在地面上,看着空中那三波飞虫没有立即飞回到圆篓里,而是持续飞在空中,守护在那名女子的身旁。
子兔眉毛一皱,刚才强行收招,让她被自己那磅礴的内力反噬,现在胸膛隐隐作痛,感觉很不好受。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重新对眼前这个女人进行了一次审视。
不仅是她,一旁的辰兔,以及车厢外的向左和孙骆涯,也都对这名着装打扮怪异的女子进行了一次打量。一开始她们只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江湖小虾,不把威名在外的魔教当一回事。可当那名女子的三位下属,分别召唤出那三波紫黑飞虫时,孙骆涯等人就又一次的陷入了沉默。
这些飞虫他们并不陌生,先前在官道上,与那位蛊师男子打斗时的黑色虫子一样,都是蛊虫。而且,他们的心里有种感觉,这些人的蛊虫,比已经化为白骨的蛊师男子的蛊虫还要厉害!
“向左叔叔,你说这些人会不会是跟先前那个蛊师男子是一伙的?”孙骆涯心有所问道。
向左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道:“不好说。”
再看那位身份不同一般的女子。
她的上身穿着一件棉质背心,可是她胸前那两只圆滚的椒乳过于肥硕,竟将背心的纽扣给撑破开来,露出那片雪嫩雪嫩的春光。此外,背心前后两面都绣着花绣,线功卓绝,线花若鲜花。
女子的下身穿着一条细褶短裙,露出两条玉藕般的修长大腿,而在其小腿上,则同样缠缚着青色长布用作绑腿,使得她那本就纤细的小腿,更加玲珑有致。
该女子并无穿鞋,露出光洁的脚背。在其腰间,更是穿戴着一块腰封,将上身的背心与下身的短裙紧密相连,更有青色布巾作为紧箍腰封的腰带。她的头顶,戴有银饰,亮亮闪闪。白如玉藕的手腕上,更有银钏穿戴,极其吸睛。
也不知道这天寒地冻的,该女子如此穿着打扮,是否会感觉到冷?
尤其是她那胸前的两对肥硕的椒乳,没有丝毫的保暖措施,难道就不会被冻坏吗?
孙骆涯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些问题,可他也不好意思问向左叔叔,所以就干脆憋着这一肚子疑惑,一语未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