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什么日子?”夏妤知道,葛氏能来这里,并且哭成了这样,怕是自己已经昏睡了不少的时间。
“女儿,可叫为娘担心,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哦!”在水牢里夏妤不知道时间,自己也因为在那天看多了分析报告最后睡得香甜,不知道自己就这么昏迷了,所以没有查看时间,这会她苏醒,系统也就自动开启了,时间显示,是她被扔进水牢的三天之后。
三天了。
三天,可以发生很多事,夏雨看着葛氏,见屋内没人,也没有故意避开那些虚假的客套话,直接问她,“别哭了,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给我哭丧?呵……”
“你,夏妤,你怎么不知好歹?”葛氏扔了手里的锦帕,泪水一下子就没了。
夏妤撇了一眼,“眼泪收放自如,葛氏真厉害。”这要是在现代,她不去当演员都可惜了!
葛氏知道自己此时来的目的,没有与夏妤针锋相对,站起身来,回头将屋门关上了。夏妤扶着床帏坐起身,躲开了葛氏叫人作呕的亲昵,冷着脸说,“你来,一定有话跟我说。”
葛氏见夏妤如此,也不再演戏,瞬间将脸上的笑容撂下,换上了一层冰霜。屋内没有其他人,两个人说话不需要避嫌,葛氏将从袖子里拿出一怔书信来,递给她。
夏妤深看了一眼,却没有急着去接。
葛氏定定的看着夏妤,说道,“怎么,你想反悔?”
夏妤冷嗤,抬手将面前茶几上的茶水泼了过去,同时将系统警报关闭。那张叠整的纸被茶水染湿,顿时化成了一摊白雾,白雾发出呛人的味道,将整间屋子都充满了烟雾。
葛氏的脸色异常的难看,她将手绢盖住口鼻,后撤几步,眼神怪异的瞧着夏妤。
夏妤毫不在意,因为体力不支,她强打精神从床上坐起,走到邻近房门的地方站住,赤足而立,地上的凉一波一波的传递过来,叫她浑噩的神志也渐渐的清醒了。
“夏妤,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会相信吗?”葛氏镇定的对她说。
夏妤当然相信,只是她更相信,这书信上的毒,“我自然相信,并且我知道,这信上的内容还是你葛氏自己打探而来,自己亲手书写,旁人并不知情。只是……”
“只是什么?”葛氏没有想到,夏妤竟然会相信。
“只是,我相信即便你再怎么小心也会有人知道你我的事。”比如蒙烈,夏妤都知道,蒙烈对夏妤和葛氏之间的事情绝对清楚,可这里面的毒却不是蒙烈所为,夏妤看着葛氏一脸诧异的样子又说道,“天下的母亲都一样,可天下的父亲却不一样,葛氏,你难道不知道吗?”
葛氏的心“碰碰”乱跳,她紧紧的盯着地上的白雾,眉头紧锁,回想起交出门前曾主动要求送她出来的小厮,又想起跟随她多变的丫鬟们,能碰到这封书信的人还真不少,并且在府上,她的地位再高,也不过是夏海的一句话吗?
想到此,葛氏心底的恨意渐渐的敛上眉心。
夏妤知道凡是点到而止,葛氏肯费心为自己做事自然是好,她不能一点好处不给,于是将系统里的解药拿了出来,对她说,“这是你的解药,服下之后你的毒就解了。可是夏婕……”
“你想怎么样?”葛氏焦急的问她。
夏妤不慌不忙的将门打开,顿时一股清风吹来,叫夏妤昏昏沉沉的头清爽不少,她一面将视线放在外面一面对葛氏说,“我相信葛氏不是蠢笨之人,我刚刚的提醒葛氏的心底一定有了计较吧,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凡是不可说明,葛氏是聪明人,回去好好查一查,那个人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不惜害死你的女儿,你该作何感想?”
葛氏一愣,脸色顿时白了。连日来,她所做的事情都是那种叫人去打点,可若是有人想查,也易如反掌。只是葛氏的心中,从未想过这么想过,如今从夏妤的口中如此一说,她的心就开始不安了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他怎么能害自己的女儿?!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葛氏想到了,睁大眼珠子对夏妤低喃。
夏妤似乎瞧出了葛氏的疑虑,冷笑着说,“不要忘了,我也是他的女儿……”
葛氏的眸子一凛,不再吭声。
夏妤又说,“夏海能够害我,甚至不惜亲自将我打成重伤。”确切来说是打死,可夏妤却没办法说出口,她顿了顿又说,“夏海如此狠心对我,就不会狠心对夏婕吗?同样是女儿,我与夏婕之间只差一个母亲。可你对夏海来说,只是女人。这世上珍奇的野兽甚少,稀缺的药材及其难寻,唯独女人到处都有。现在夏海的地位如日中天,他想要什么会得不到?!不要忘了,在男人那里,感情和亲情在一定时刻,是他出卖的最好利器。”
葛氏垂首不语,但从她的神情上,夏妤知道,葛氏的心在动摇。
“葛氏,不管这些话我说的对与不对,这件事你也看到了,若是不相信,你大可回去质问夏海。若是真的,我相信你会有办法处理好。若是假的,你大可以为是我只是想从中间挑唆,不过也不会影响你我之间的合作。只要你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你的女儿夏婕就不会出事。”说完,夏妤将夏婕所需要的解药只拿出了三分之一的计量,并且祛除了一味至关重要的解药扔给了葛氏。
葛氏接在手里,她颤抖着双手,看着解药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
夏妤对她笑了笑,“你完全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不过解药是真的,若是不相信你葛氏可以去找人查验。只是不知已经过了三日,现在夏婕是否还有力气睁开眼?再耽搁下午,夏婕会是什么样我还真的不知道了。”夏妤知道毒药用在夏婕身上的后果,她有把握用毒药长期控制夏婕和葛氏,就有把握叫夏婕在不乱服用解药的情况一直这么半死不活的活着。
葛氏咬着薄唇,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本该两日就过来的她,却因为夏妤被关押水牢耽误了时辰,此时的夏婕已经完全没有生的迹象,但大夫们却都说夏婕没死。人没有死,又睁不开眼,说不得话,就算是吃饭都成了问题,这样的夏婕,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但天下母父心,葛氏会眼巴巴的看着夏婕死了吗?
“我,我回去会查明真相,你要的东西我会尽快送过来。”葛氏抹去脸上的泪水,提步就走。
夏妤将所有的话都点到,她没有阻挠葛氏的离开,笑望着葛氏离去的背影,夏妤有那么一瞬的晃神,她突然在想,若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也在世的话,此刻是否也因为自己的遭遇而跪在蒙烈的跟前求饶?!
“混蛋!”
想到蒙烈,竟然关了她两天两夜外带赠送“游泳池”,瞬间火冒三丈。
“咚!”
夏妤抬腿踢翻了跟前的花瓶,花瓶碎裂,惊醒了隔壁正在晌午熟睡的春天和秋天。
“娘娘,娘娘,您终于醒了?”两个丫头脆生生的叫着,脚步一前一后。
眼见的春天看到了躺在地上碎裂的花瓶紧张的问,“娘娘,您没事吧?”
夏妤摇摇头,笑看着两个小姑娘,虽然和原主也查不了多少,可真正的夏妤已经快要三十的女人了,经历过那么多,她的内心再无那么多单纯可爱的想法,她无力的笑着冲两人招手,“过来。”瞧着两个丫头都瘦了一圈,眼神里满是担忧,心里的火也消了不少,“吵醒你们了?”
两个丫头笑着看夏妤并无大碍的样子也高兴不少,秋天扣了扣眼屎,对夏妤说,“娘娘,是不是饿了,奴婢去给娘娘做饭去,娘娘想吃什么?”一看秋天就是一个对吃有研究的丫头,似乎说着话的功夫,嘴里都开始流口水了。
夏妤笑着说,“好,好,去吧,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秋天一乐,提着裙摆就跑走了。
秋天一走,春天就跑上前,搀扶着夏妤,“娘娘,刚刚夏府夫人还在这里,这会儿就回去了?”
夏妤对她点点头,“不过是过来看看我,没什么事。”
春天也说,“最近夏府夫人常过来,刚刚是我和秋天困乏的紧了,夏府夫人就说她来照看娘娘,我们还不放心,可不知道怎么的就睡了。”
夏妤拍拍春天的脑袋,“知道你们这两日太累了,身体一旦停下来肯定睡得沉,我不怪你们。”
春天一听不用惩罚,乐的飞起,她双臂架住夏妤,“娘娘,快,我扶您进去,外面还有些凉,早上才刚下的雨呢。”
“没关系,我出来走走,透透气。”
“哎呀,娘娘,您怎么不穿鞋子啊,这可使不得。娘娘别乱动,我去找东西过来清理干净,娘娘没可别伤了脚。”
夏妤笑着对春天说,“我才做了一把水耗子,不穿鞋又怕什么,别大惊小怪的!?东西一会儿再清理,我不过去就是了,伤不到我。来,跟我说说,这几日府里都发生了什么?”
春天重重点头应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