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哲微微点头,不得不敬佩蒙烈来,“是,王爷。”
“去吧!”
蒙烈长叹一声,沉重的说。
看蒙烈的起色依旧不好,于哲还是有些担忧,但主子已经赶人了,他不得不从,心中的疑问也就收了起来,提步就要走的时候,突然听得蒙烈问他,“她,最近可好?”
于哲的身子一僵,半晌才摇头说,“属下不知。”
“……”
再之后,蒙烈就没有了声音,侧身站在窗子边上,不知看向某一处,形如木偶。
于哲也跟着站了一会儿,默默的退了出去。
门外的管家担忧的上前,对于哲使了一个眼色。
于哲跟着管家走下石阶,两人到了远处的亭子内才开口说,“王爷他如何?”
于哲叹了口气,摇头说,“还是老样子。”
管家的脸色也跟着不好了起来,皱着眉头道,“王爷这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怎么能行?”
于哲愣了一下,也叹气摇头。“这,我也无能为力,不过管家可以将东西放到王爷的房里。啊,王爷身上的那只梳子,可是娘娘身上的那只?”
管家楞了一下,想到在夏妤走后,他曾带人收拾过屋子,却是找到过一只梳子,现在想起来,当时还叫春天和秋天去认领过,两人只是摇头,现在看来应该是了。
“应该是,于将军可发现了什么?”
于哲摇头说,“不曾,只是王爷在看着梳子发呆,我想王爷还是很担心娘娘的,不如……”
管家和于哲两人对视一眼,管家就明白了,“老奴这就叫人去找,娘娘应该没有走远。百合的手还没好,娘娘又是那副样子,虽然说身边跟着周公子,可一个汉子也不能照顾到娘娘不是。相信娘娘走不远的。要不,老奴去找顾公子,他应该知道。”
于哲也没有了别的法子,谁都不想看着蒙烈这幅样子下去,尽管不再颓废了,可还是没能从痛苦中走出来,当务之急是叫蒙烈好起来,不吃不喝谁人都受不住。
“也罢,又老管家了。”
管家一抹脸上的泪珠子,“哎,老奴也只能帮王爷这些了,哎……”
“管家,我还有事情,先行走了,王府有事情你即刻叫人从后院的那处地道去寻我便是。”
老奴想了一下,重重点头,冲着于哲拱手道谢,自己也转身去找顾然了。
顾然,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管家的老腿都快要跑断了,都没找到。他在那个草堂门口徘徊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顾然的身影都没有出现过。里面的人也都摇头,一个字都不说。
最后无奈,管家不得不灰突突的回来了。
文书生已经回来,他的枣红大马就拴在王府的院子里,估计是孤身一人回来,没有瞧见别的马和马车,正在与蒙烈的房中说这话。
他就站在窗子下,来回的踱步。
屋内。
文书生站在阴影下,低声说着最近的情况,突然提到了刘家,很是诧异的说,“王爷,刘家人都不见了,一夜之间就没了影子,这……”
能在京都这样看守严密的地方,一夜之间一家老小都没了影子,实在蹊跷,但这件事也要看放在谁那里去办。
从前的夏妤都没有这个本事,蒙烈也没有。如今有这个本事的无外乎夏海和蒙风羽,以及……
顾然。
蒙烈只点点头,没有说别的,“周家的房产众多,放一个刘家还是很容易的。”
文书生瞬间明白了,看了一眼蒙烈,心中说道,“他看都事情都看的透彻,却从来不说,因为……他还在乎着。在乎着夏妤的突然离开,在乎着夏妤的一直躲避,在乎着夏妤的这份绝情。”
“王爷,夏将军那里已经同意了王爷的计划,接下来我们只有等实际以成熟就可以立即动手。”
蒙烈继续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文书生将主要的事情都说完了,再也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可瞧着蒙烈也不是没有事的样子,还想再劝告一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从何处说起,哼哧了好久才说了依据无关紧要的话,“王爷,最近天气凉了,您该多出去走走。”
无关紧要的关心话,前后还不搭边,天气凉了少出去才是,却要他多出走。现在全天下人都以为蒙烈双腿残疾,又因为夏妤的死而导致他性情大变,整日只会玩弄女人,醉酒当歌的不问世事,要是出现在众人面前,安天下就打乱了。
首先,最为惊讶的便是一直也谎称说自己病重的皇帝就会从龙床上蹦出来,揪着蒙烈的脖子对他大骂是骗子。
蒙烈却没有在意文书生这句毫无营养的话,笑了笑,挥挥手,“出去吧!”
“……”文书生看着蒙烈的颜色,还想再说些什么,这就好比两个相处了多年的情侣,突然提出了分手,可还必须每天都生活在一起是一样的,作为那个还有感情依附的文书生来说,他十分不想就这么与之分离,总是想找些话题,可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想了许久,都变成了沉默。
“夏林那里……”蒙烈也没有惊讶于文书生的不离开,突然说道。
文书生带着一丝惊喜,等待着蒙烈的话,可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下文,有些焦急的说,“王爷,是不是担心夏将军会突然改变主意?”
凡是得到的太过容易,都会叫人新生怀疑的。
蒙烈摇摇头,将头枕在身后的椅背上,叹了口气,说道,“他不会。”
“那是……”
“夏林只会左右迟疑,可他不会言而无信。所以,你要做到,不左右他的想法,这件事到此为止就可以。”说得多了,,要求的多了,嘱咐的多了,反倒会叫那个一直对夏家有几分惧意和不舍的夏琳造成一定的影响。
文书生会意的点点头,“是,王爷,属下知道。”
“嗯!于哲已经官复原职,不过降了一级,可与从前并无相差多少。这几日一定会有很多人来找他,不管是明着的还是按着的,都叫他应了。关键时刻,你也可以充当一回他的军事。于哲为人正直,又不懂得迂回,很多事不知如何处理。你只用利用他现在职位,充盈自己的兵马,训练成一只精锐,至于那些党羽纷争,不必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