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夏妤卧床不起的消息从夏府一直传递到了皇后那里,就连在那里喝茶的皇帝也知道了此事。
皇后端着手里的香茶,眉眼流苏,瞧着皇帝那双微微带着困意的双眼,“皇上,您久不到臣妾这里,臣妾似乎都忘记了皇帝的样子了。”
皇帝微微抬起眼角,瞧着她,将手里的茶盏放下,起身走到了她跟前,抚摸着皇后的细嫩手腕,慢慢的,很是享受的在手心里婆娑,良久,“今日朕便在你这里歇了。长久的不早朝,朕最近身子尚好,呵呵……回头皇后再给朕添个一男半女,将朕的后宫充盈充盈,也不辜负朕最近连朝政也不管不顾了。”
皇后一听,那双眼睛便流露出了一双媚态,上前抓住了皇帝的手腕,笑着说,“皇上,您还是那般叫人意外,老夫老妻说这些话,实在难为情。呵呵……那臣妾这就去准备准备。”
皇帝一把将她拉住,带向胸前,薄唇狠狠的印在了她的脸蛋儿上,笑着说,“不急,时间还早,呵呵……”
皇后娇笑一声,躲在皇帝那个不算宽厚的胸膛里,红着脸,低声说道,“皇上好坏。”
“坏?可哪有皇后坏啊,哈哈哈……”皇帝大笑一声,将皇后打横抱起,几步走到了软榻上,俯身压下……
屋内的宫女们低着头,鱼贯而出。
木门关紧,屋内便传来了一阵烂漫的声响。
不多时……
木门打开,皇后半掩着衣襟探出头来,叫来了贴身宫女,“奉茶!”
茶水献上,皇帝慵懒的靠在皇后的怀里,由着她一点点的喂给自己喝。
“皇上,近日憋闷在宫内实在无趣,天气转暖了,您也该带着臣妾到处走走了,听说外面的景色好的很。”
皇帝微微闭着双眼,将嘴里的葡萄籽吐在了皇后的手心里,沉声说道,“最近夏妤生病,你还觉得无趣?”
皇后的手一僵,那捏在手里的葡萄就落地了。
皇帝睁开眼,瞧着皇后的脸色,打量了一番,又缓缓的闭上,手指不安分的从皇后那半掩的衣襟探了进去,只瞧衣襟鼓了又鼓,皇帝才安心的将手拿出来,继续说道,“皇后也不必拘谨,这件事朕也是默许的,何故如此紧张?不过……”话语一顿,皇后从皇后的怀里坐起,自己嘬了口香茶,又道,“夏妤能够将朕的后花园烧了这件事可不会这么就过去了。呵呵……蒙烈在镇子上运送粮草,那粮草是朕的心血,这么轻易就叫他拿走了?!”
皇后本就安插了人手想要在夏妤生病的时候去夏府做些手脚,哪怕这个时候将全部的责任都推给了夏海她也在所不惜,可不想,皇帝早在她之前就有了动作,当下将身上的紧绷卸下,端着一张谄媚的脸,“皇上,臣妾愚钝,不知皇上您还有这么厉害的一招。”
皇帝捏了一下她的脸颊,笑着说,“蒙烈的心全都在夏妤那里,夏妤就是他的软肋。如今朕不需要什么厉害的手段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蒙烈击垮。但是塞外告急,朕的长子又是如此的不中用,只能先叫蒙烈肆意妄为的再潇洒几日。可如此这般,也不代表他过的舒服了,他在意的夏妤便舒服了。”
皇后一听,当下来了兴致,挑眉问道,“皇上可还有别的法子?”
皇帝冲她笑笑没有作声,故意买了个关子。
皇后娇笑一声,佯装有些紧急的推了皇帝一把,贴着那张白嫩的脸靠近皇帝,撒娇嗔怪,“皇上又想戏耍臣妾了。”
皇帝大笑一声,“吧唧”一声亲在了皇后白净的脖子上,翻身压下,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附耳说道,“你想知道?”
皇后嬉笑着,欲拒还迎,那半掩的衣襟便全都落了下来,“皇上好坏。”
皇帝仰头酣畅的笑出声来,说道,“是皇后提醒了朕。哈哈……”
皇后一听,这里面还有自己的功劳,难怪皇帝会在新选的那个小狐狸精那里舍的过来,但面上她却毫不在意的故作疑问,“皇上,臣妾不知情呢,可否告诉臣妾?!”
皇帝翻身,使劲的拧了一下那颤抖的双峰,满足的靠了上去,说道,“蒙烈在镇子上的那场戏足够夏妤回来病上几日,可事后,蒙烈定然会发现这里面有蹊跷,朕再做一个顺水人情,彻底将夏妤赶走。”
皇后大惊,她的目的可不是叫夏妤离开,而是要她死。
“皇上,那夏妤走了,皇上还拿谁去对付蒙烈啊?!”
“皇后还真是愚钝,夏妤可能走的了?夏海做的那些事情人尽皆知,夏妤在夏府的目的便是调查当年的事情。别告诉朕当年的事情你不知情?呵呵……”皇帝冷笑一声,斜睨了一下皇后的脸,继续说道,“当年你也参与其中。”
皇后的脸色一白,没敢言语。
皇帝却不以为然,躺在软榻上翘着二郎腿,“夏妤伤心了,蒙烈便会在边塞分心,再通知大皇子,拉一把……呵呵……水到渠成。”
虽然是皇帝嘴里简单的勾勒,依照皇后对皇帝的了解,她早将皇帝的那些损招式绘画在了脑子里。这个对自己兄弟如此狠毒的皇帝,能对她皇后又有几分疼啊?!无外乎最近她做了一把安插宫女到刘府的事情提醒了皇帝,皇帝才会过来。这种施舍般的床笫之欢,是皇后最为痛恨的,可她偏生就要活在这样的日子里。
瞧着皇帝那张一脸奸诈的表情,皇后的心底就在反感。奈何,她是皇后,他是皇帝。两个人的结合就注定了活在这种尔虞我诈的事情之中。
皇后的脸色僵硬了片刻,心中有了计较,当即笑着扑向皇帝的怀抱,“皇上……”
夫妻之间也要算计,在京都这样的都城里面可不少见。
夏妤自是明白。
身为王妃,身为夏府的嫡女,她定然懂得男女之情之间是多么的复杂和多余。
此时此刻,她竟然有些羡慕起夏婕来,她敢爱敢恨,敢于面对自己的一切,似乎这样的活法才会坦坦荡荡。只是,她也用了非常的手段。
躺在夏府院子的凉亭里,夏妤的头枕在冷硬的石头上,一只脚耷拉在地上,另一只腿曲起,挡住了亭子外面的阳光,脑子里便在翻来覆去的想着几日前发生的林林种种。
亭子外面,分别站在两边的秋天和春天心事重重。
两个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叫若兰一直对她们摇头,不想叫两人的担忧惹得夏妤更加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