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咫禅师抱住师兄时,已经感到明涯方丈灯枯油尽了,明涯方丈望着老者一脸的喜色念道:“天风海雨,白石清空”。灵堂外杀声已起,不多时一名衙役踉跄着退入房中叫道:“明远,快走。”原来五行剑阵被王术的地遁之法所迫,终被王氏父子所败,五行剑客两死两伤;明远指了指怀着的明僧法演,长叹一声示意他站在一旁。
鹰爪王和血魔手这么热闹都没有杀进寺里增援,众人已经听见两处山门的厮杀声,杨畴也有点意外地说:“九草道人在后门,前门是谁?”九草道人,明远和尚禁不住要哭出声来,杨家家庙附近有一个香火道人就叫九草道人,专门给杨家家庙和附近一些大户做些道场,自己这一生见过不下上百次,没想到也是高手。
半个时辰后,前后门的搏杀声停止了,就听到一个河南口音也走边说:“杨畴,你今天一举袭杀十绝人物,算是名声大震,却让我和血魔手那个混账打到现在。”血魔手也是湘西名人,曾一战独自歼灭湘水帮包括帮主朱成在内的三十一位高手,可惜一代宗师在九草道人嘴里一钱不值;前面脚步声咚咚直响,智深和尚扛着鹰爪王的尸体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嚷道:“你们虎咆寺现在谁做主?”
杨畴指了指明咫禅师,智深和尚右手握着禅杖,左手作揖问道:“你是明咫师兄吗?我是清凉寺的智深,明僧法演兄让我先来寺中吊唁,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这厮堵在门口不死不休,我心中焦急只好杀进来,不想失手伤了他,不知寺内发生什么事情。”智深和尚还是有点心机的,他不知道灵堂里到底什么情况,故意先问一声。
明咫禅师上前接话说:“小僧正是明咫,多谢智真长老费心,这厮是淮西鹰爪王,寻常人都对付不了,今日伙同其他人对付本寺,多亏师兄帮忙锄此贼子。只是小僧看着师兄熟悉,不知道何时见过?”
九草道人在边上嘻嘻笑道:“你在王韶军中任职岂不知当年种谔帐下猛将鲁达。”明咫禅师猛然想起,在种谔的亲兵中见过此人,还听鲍鹏关胜等人说东京打擂也有此人,急忙施礼;王术父子也将擒住的两名五行剑客带进灵堂,慕容雪提着剑跟了进来,见了杨畴小姑娘却是认得,一头磕倒哭着说:“祖师爷爷,原来爹让我到五台山找的是你啊。”
杨畴把慕容雪扶起来搂在怀里,一时也说不出话来,白发人送黑发人,任谁也无法开怀。九草道人咳嗽一声说:“老杨,这里还有几个人,你看如何处置?”明远和尚四人脸都有点发白,杨畴既是慕容重羲的师傅,那他们活命的机会微乎其微。杨畴放开慕容雪,回头走向四人冷冷地说:“朝廷养你们不是为了杀人放火,慕容延钊随武德皇帝建立大宋,战淮南,平荆湘,死后追封为河南郡王,慕容家也算是功臣之后,岂是你们说杀就杀的。”
明远和尚恨声说:“慕容家难道能躺在祖上的功绩过一辈子,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用之祭祀,既毕事则弃而践之。我们磻溪也历经百年,何时有一点富贵享受,你们杨家诈死埋名,不也因为同样有这种感受,所以欺骗朝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