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康年却吃了一惊,寒火道长分明一身不弱的功夫,却被夏诚死死钳住动弹不得,夏诚妻子喜道:“你刚才怎么搞得?”夏诚大笑道:“我见这些人信他,故意做这个光景耍他一耍,有甚么神道来?”百姓香客看了议论纷纷,孔懿突然出现,让衙役拿下寒火道长,向百姓宣布寒火道长冒充张真人徒弟骗人,下令拆了醉卧观。
宋康年看得清楚,夏诚在将寒火道长交给衙役时,顺手废了寒火道长的武功,猛回头看郭天信已经起步,急忙跟上;将出武陵县界,看见路边早有一群人在等候,为首的钟相拜谢两人道:“多谢宋大人、郭大人相助,百姓才得安宁。”随即让人呈上米酒,宋康年上前端过一碗与钟相碰杯,暗地里发出功力,却感到石沉大海,钟相似乎完全不知。
宋康年心中惊愕,与郭天信喝完酒后告辞出发,一路闷闷不乐,郭天信看到笑道:“宋大人,不必介意,暮雨潇潇江上村,谁家豪客夜知闻。相逢何须曾相识?天下谁人不知君。挂出你巴山掌门的身份,保证比现在威风。”宋康年猛然醒悟,是自己失态,立即振作精神。一行人又走了快一个月,到了新州,果然不出郭天信自己所料,郭天信至新州五个月后暴死。
那一天,郭天信正在关押的小院子里看风景,几只麻雀在花藤和树梢上叽叽喳喳地跳跃,竟然还有一只大山雀和一对暗绿绣眼鸟。大山雀从头到胸黑的发亮,反倒衬出白皙的脸颊;暗绿绣眼鸟雌雄羽色相似,外侧覆羽和飞羽暗褐色或黑褐色,两类鸟处得不错。突然头顶一声长啸,郭天信和两个差役仰头望着蔚蓝的天空,一只苍鹰展翅掠过,阳光下鹰眼锐利,郭天信大笑道:“禽兽也知道我的大限。”
笑声未落,忽然断气。宋康年得到消息,急忙跑到现场仔细查看,确认无误后八百里快马传信到开封,此刻蔡京刚刚回到开封,得讯立即召集家人商量,蔡翛、蔡崈、蔡绦,包括钱祀雄和吕注都到了,唯有蔡攸不在。蔡绦恭敬地说:“父亲,大哥自从圣上赐了府邸,就很少回来了。”蔡京点点头,长叹了一口气说:“绦儿,最近你在朝中要注意言行啊,郭天信的死还是要宋康年再查一遍。”
“父亲多虑了,宋康年不会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现在连蔡行都当了官,朝中还有谁敢动我们?”蔡绦满不在乎地说。蔡京很喜欢蔡绦,一直觉得他象自己,做事情从大局入手,言谈举止都有名士风范,不象蔡攸他们几个,不时露出市井习气。蔡京又叹了口气,蔡攸之所以被徽宗喜欢,正是因为他不理政务,整天只在宋徽宗身边谈论道家神变的事情,演绎市井淫秽的东西来邀宠。
一旁吕注看了信后说道:“叔父是怕所报有误,只是从开封到岭南三千多里地,一个来回二十余天,新州天气又热,就算重新开棺,恐怕到时候面目也已经变形,哪还看得清楚。不过倒是也有方法辨别,郭天信之子郭中复必定会去新州扶棺,若是急忙前去便是有诈。”众人懂得吕注意思,郭天信既死已葬,郭中复应该按部就班先在故里寻好风水宝地,甚至修好墓,再去迎回灵柩下葬。
蔡崈点头道:“若是晓得诈死还慢慢动身,就是知道郭天信在新州无恙,有人照顾着。”蔡京听了心里一激灵,宋乔年和宋康年兄弟俩能力是有,操行都是不可相信的。蔡京思虑了一阵说:“算了,攸儿蒙皇上看重,戏语须进土宜,以橄榄一小株进之为珍,正在腾达;他岳父家的人还是不要计较了,免得给别人看笑话。信还是要去的,让宋康年回来前选吏发棺验视。郭天信的事情就由吕注负责继续查下去,绦儿,林冲他们现在怎样?”
蔡绦躬身道:“父亲,李勉被擒后陶节夫就想动义寨的手,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官军三次偷袭全被击退,杨志等人也缩在山寨再不露面。不过周围郡县也不敢进剿,毕竟都知道一旦惹怒杨志他们不是小事,杀手沧溟的能力是不能低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