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回到别墅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她把傅囿文碰到过的地方给搓红了,才用水冲洗干净。
她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虽然和傅盛言已经领证了,又不明不白的睡在过一起,最后一道防线都破的差不多了。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介意些什么。
五百万啊……沈凌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轻笑出声,这一切简直是做梦一样。
仅仅五百万,她就被喊了十几年的父亲送给了别人,虽然傅盛言不是什么坏人,虽然傅盛言也是在为了她好,可是沈凌就是不甘心,凭什么一直以来被放弃的都是她……
每次和沈芷晴的利益有冲突的时候,沈伯远想着的永远都是沈芷晴。
沈凌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眼角划落一滴眼泪,打湿了床单。
沈芷晴离开了之后,傅囿文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甚至仿佛之前那个和沈芷晴缠绵的不是他一样,他木着一张脸,直到到了那个熟悉的公寓,看到了阿清那温和而包容的表情,才稍稍有点人样。
“怎么了?一直看着我?”细心如阿清,自然是能注意到傅囿文的不一样的。
他今天的状态,和以往简直差多了。
傅囿文看着阿清,想想沈芷晴临分开之前对自己的叮嘱,哪怕她依着他的胸口婉转……他还是能感觉到,那个女人,就是在利用他。
偏偏他还一时半会儿不能甩开那个女人。
他在沈芷晴身边付出这么长时间,他总要拿回点什么。
沈伯远手?上的股份,傅囿文盯了很久了。
没有算到傅囿文今晚会来,阿清看着冰箱拧眉半晌,叹了口气,转身冲着傅囿文道:“我们出去吃吧,家里没有食材了。”
傅囿文盯了阿清那双手许久,回过神,才点头道:“好。”
“今晚是怎么了?感觉你一直都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阿清表现出一副很关心傅囿文的模样,让傅囿文眼眸渐暖。
阿清住的公寓附近其实没有什么吃的,两人竟然直接逛到了傅氏的大楼后面。
沿着马路倒是有一些吃的。
阿清做主,选了一间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面馆,因为不能刷卡的关系,最后是阿清结的账。
傅囿文出门的时候,显然不太高兴的模样。
“行了行了,下次让你付就是了,别不高兴了。”阿清知道傅囿文这是不高兴了,他惯来大男子主义。
因为不能刷卡的关系,让阿清付钱,傅囿文感觉很没有面子。
傅囿文没有说话,而是大步往前走着。
阿清跌跌撞撞的跟在他的身后,一时间,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身后飞驰而来的一辆车。
傅囿文反应过来的时候,阿清已经倒在地上,她拼命的想说话,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的嗓子像是有什么灼烧着一样。
她急促的呼吸,把傅囿文给吓坏了,那个司机见撞了人,一脚油门就跑了。
傅囿文也没有什么心情追,因为阿清明明看起来没有什么外伤,身下却是汩汩鲜血。
救护车来的很快,或许是因为晚上没有什么车的关系,到了医院之后,医生给阿清检查了一番,面色凝重。
她身体底子不好。
大夫面无表情的看着急切的傅囿文半晌,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这次身体状况是一回事,再这么一刺激,她这失语症还真的有点难搞。”
失语症?那她以后都说不出话了吗?阿清眨着眼睛,佯装越想越急切,不由掐起了自己脖子,指望自己恢复正常。
傅囿文连忙拉住上阿清的手:“你这是做什么?医生都还没有完全确诊,你就这么寻死觅活的,根本不像你能做的出来的事情。”他以为阿清是因为暂时不能说话而感到着急。
拗不过傅囿文的大力,阿清拼命的摇头,啊啊了几句,想表示自己并不是因为这个诊断,而是……想到当时凶险的情景。
看着阿清态度的转变,傅囿文也知道说错了话,他扭头看向医生:“真的没办法了吗?”
“我们也很想有办法,可是我们医院人力物力有限……”说着,大夫叹了口气直接走了。
不忍心看阿清看着大夫离去的背影的眼神,傅囿文紧了紧拉着阿清的手,像是承诺又像是安慰:“你放心,我不会任由你这么下去的,这家医院看不好我们换家医院就是,总有能救你的医生的。”这家医院本来就不太适合应激反应的诊治。
阿清闻言露出真挚的眼神,猛烈的摇头,她已经拖累这个男人很多了,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这么亏欠下去。
傅囿文把阿清的病床摇下来,把她安顿好了之后,就离开去打听医院去了。
黄天不负有心人,傅囿文在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之后,总算是有人告诉他了关于失语症最好的医院。
那是一家私立医院,虽然不清楚股权持有的到底是哪家,傅囿文还是打算放手赌一把,医院再神秘又怎么样,多不好得罪的后台,比起阿清的病情来说,对他都不是事。
傅囿文开始着手安排阿清转院,主治大夫看着傅囿文傅囿文这么一个大男人替阿清忙前忙后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在他们就要离开医院的时候塞给于绍则一个信封。
“你们去了那个医院之后,把这封信交给急诊的主任大夫。”
按理来说,大夫之间这种书信不该轻易动手,傅囿文这么些天也算是成了半个行家,他有些犹豫:“大夫,我知道这么临时换医院不太好,只是……我太担心她了。”
“放在我们医院希望渺茫,如果换个医院能让你女朋友好起来,也算是我们尽了一份心力。”大夫说完,不顾傅囿文的拒绝,把信封塞进了傅囿文的口袋里。
傅囿文出于私心,其实并不想归还。
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在病房里刚换好衣服的阿清一无所知。
傅囿文也没有告诉她出院不是为了转院,但是当踏上另外一个医院的救护车的时候,阿清当下就红了眼眶,她拉着于绍则,啊啊啊的表达不出自己的谢意,急坏了。
好在傅囿文了解阿清,她一个眼神,他也大概能猜到好坏,更何况她这么热泪盈眶的模样,就差把感谢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行了,你好了请我吃饭就是了。”傅囿文是想起刚刚的车祸了,如果他不那么耍性子,或许……
别说一顿饭,就是十顿,阿清都会答应。
很少有男人能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