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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先生,请问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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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叹了口气,“小贝要是有你们一半的懂事,哎……”

我宽慰着爸爸,“先照顾好我妈吧,也不用想着卖房子。”

几日后,妈妈醒了过来,只是神智不清,完全不能自理,不过总比每天植物人似的躺在那里的好,左霄启托人找了个经验十足的老中医给妈妈调理身体。

虽然有护工在,爸爸每天都会帮妈妈按摩,不管妈妈听不听的到,他都会陪着妈妈说话。

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爸爸照顾妈妈时认真又专注的样子,我的心里酸酸的,我一时想着录音里听到的,左霄启结婚生子一切都为了股份,一时又想着剖腹产时,左霄启也是这么照顾我的。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如果可能,我愿意和左霄启只过普通夫妻的日子,没有公司,没有股份,只有我和他,有左瑾晗,有一个房子可以遮风挡雨,夫妻两个都有工作,维持日常生活,就像爸爸和妈妈,相携相守。

妈妈平时虽然被爸爸宠的蛮不讲理,可是他们的感情,每天乐呵呵的笑脸,都是真实的。

自从满月后,我基本每天都会带着两个保姆和孩子去店里,如今只要我出门,就是浩浩荡荡的,一个保姆抱着左瑾晗,一个保姆手里拎着尿布奶瓶。

周六。

还在睡梦中的我被左霄启喊起来,“宝宝,起床了,我们去隔壁市转转。”

我不耐烦地应着,“我要睡觉,别烦我。”

湿漉漉的吻顺着额头滑到鼻尖,他的唇落在我的嘴边,我推了推他的头,别开脸,“你别这样,现在不行。”

“你在想什么,我只是吻吻你而已,用这样的方式叫你起床。”左霄启轻笑道。

我不相信地睁开眼睛瞪着他,暗道,这个家伙说的这么好听,憋了这么些日子,也不知道是谁天天晚上抓着我的手,让我……

“你终于醒了,快点穿衣服。”左霄启催促道。

“去隔壁市干嘛?”我问。

“妈吃的一种中药只有同仁堂有的卖,而且每家店只有固定的几盒,我们去其他城市的同仁堂看看,能买多少买多少。”

一股酸涩涌上鼻尖,我抬手勾着他的脖子,拉下来,然后细碎的吻碾压着他的薄唇,“老公,谢谢你。”

左霄启俊朗的五官浮着柔情的笑意,他低头亲了亲我的脸蛋,“我们两个人,就剩下这么一个妈了,自然要好好照顾着。”

我的眼里涌动着一种叫做爱的情愫,我勾了勾唇,“老公,我爱你。”

左霄启开车,我坐副驾驶,两个保姆抱着孩子拎着尿布奶瓶,我们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左霄启办事很细心,整个城市的每一家同仁堂都进到了,一整天,我们足足跑了三个城市的所有同仁堂药店。

路上,我看他开车很累,想要替换一下,他说:“不能累到我老婆了。”

回到丰云市,已经霓虹闪烁,我们赶回医院,当爸爸看到我们拎着的满满的药,不可思议的目光在我们的身上逡巡着:“这种药不是没有多少吗?”

我感激的眼神看着左霄启,“霄启带着我跑遍了这附近的三个城市,买了所有同仁堂的这种药。”

左霄启低眉顺眼地笑着,“只要我妈能好起来就行。”

爸爸灰暗的眸子里似阳光绽放,他的声音丝丝哽咽,“辛苦你们了,赶紧回家休息。”

“爸爸,我们先走了。”我摆手拉着左霄启就要走出去,左霄启也累了,该回家休息了。

“小瑷。”爸爸喊住我,“别让小左开车了。”

我点头,“嗯。”

回到卧室,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我抱着吃奶的左瑾晗,左霄启洗澡后凑到左瑾晗的脸上,“告诉爸爸,妈妈的饭饭好不好吃,爸爸也想吃一口。”

我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跟女儿抢饭吃,亏你说的出口,累了一天了,赶紧上床睡觉。”

左霄启抬头,眸光一亮,“可以上床?”

我就知道这只叫兽又曲解了我的意思,我撇了撇嘴,“你也可以睡沙发。”

左霄启无奈地扶额,“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他叹了一口气,跳到床上,拉过被子,“我继续当和尚。”

我噗嗤一声笑了,为了不去刺激他,我又赶紧闭上了嘴,只是怎么都合不拢的嘴角出卖了我。

左霄启抬脚踢了踢我的腰,“当心我来强的。”

好吧,禽兽面前,我还是乖乖收敛一些吧。

左瑾晗吃饱后,我把他放在了婴儿床上,看着她眨巴眨巴的眼睛,我逗弄了一会,她睡着后,我上床,掀开左霄启身上的被子,钻进了他的被窝。

朦胧的月色透过纱帘毫无遮拦地散落进来,我的胳膊环上左霄启的腰身,头在他的胸膛蹭了蹭,低低地说:“老公,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谢谢他不计前嫌的照顾我妈,谢谢他尽心尽力地为我着想,为我付出,他完全可以托人,或者让司机随便到附近的城市转转的,就算他只是做个样子出来,也算是有心了,可是他依然为了我亲力亲为。

这一刻,我的心里,是满满的感动,心底缺失了一块的地方,似乎被什么莫名的东西填满了,心底那些理不出的头绪,似乎一切都顺畅了。

左霄启的手揉着我的后脑勺,口气里是满满的威胁意味,“赶紧睡觉,别乱动,不然我可不保证做点什么事情。”

我吐了吐舌头,表示不去和禽兽讨论人性,我翻了个身,准备远离兽性的侵袭,可是一只长臂又将我捞在了一个宽厚的怀里,沙哑的嗓音自我的头顶漾开,“陪我睡觉。”

好吧,还算这只叫兽也有通人性的时候,他说的陪我睡觉,只是他搂着我乖乖睡觉而已。

翌日,周末。

上午十点。

我正在店里上班,左霄启抱着左瑾晗走了进来,“走,我们去那边吃饭。”

到了左立强家,他满眼含笑的从我的怀里接过左瑾晗,手里拿着一个手摇铃不住地逗着左瑾晗。

我的视线定格在这对祖孙的身上,看的出来,左立强是真心的喜欢左瑾晗,这种喜欢,不同于对左池的喜欢,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或许这是儿子和孙女的区别吧。

想到左池,左池就来了,他慢悠悠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头上包裹着一层层白色的纱布,还有一些血渍渗了出来。

我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左池,暗暗猜想着这是打架了,还是调皮摔了。

左池走到左立强身边,不屑地目光扫过左瑾晗,蔫蔫地说:“爸爸,我还疼。”

左立强头都没有抬,“爸爸跟你说过什么,让人打了是你活该,以后给我打回去,打死人都没有关系。”

我不由眼角抽搐,这教育儿子的方式,比我妈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我打他了,他不是住院了吗,比我还严重呢。”左池不满地嘟囔着。

“那就别喊疼,等他身体好了,你们继续打。”

这是我唯一一次看到左立强训斥左池,却是让左池在打架的时候,往死了打对方。

正说着,门外一阵喧闹声,我貌似听到一个女人的尖声哭叫,佣人走了进来,说是轻舟在外面。

左池不耐烦地说:“我去看看我妈吧。”

“站住!”左立强抬头,厉喝一声,“走出这个门,就永远都不要再回来,我当初就和你说好了,在我和你妈之间,你只能选一个,你好好想想,你妈能不能让你随便花钱,能不能给你买这买那,能不能送你上贵族学校。”

左池坐在沙发上,轻轻地揉了一下头,龇牙咧嘴道,“我当然要我爸了。”他说着招呼佣人,“你去告诉我妈,让我妈走吧,她再不走,我爸爸连我都不要了。”

左立强脸色缓和了下来,宠溺道,“这才是爸爸的好儿子,告诉爸爸,今天想玩什么?”

……

过了一会,门外的哭声停止了,我看了看左池,又看了看左立强,这教育方式,实在让我不敢苟同,儿子对妈妈的态度,也实在让人心凉。

左霄启则神色木然,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幸亏我的女儿还小,不懂大人在说什么,只顾着在左立强的怀里玩着。

从左立强家吃过饭后,左霄启把我送到店门口就走了,说是约了朋友打球。

我的腿刚刚跨进店门口,眼前一个人影闪过,轻舟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她双手紧紧拽着我的裤子,“小瑷,我求求你,你帮帮我,让我见见左池,我看到他了,他被打了,头上都是伤。”

店员和顾客同时向我们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被围观的感觉,真是不爽,何况这样也影响市容不是。

我拉了拉她,“你先起来,有什么话我们上楼说。”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现在只有你能帮我,我知道左霄启什么都听你的,立强也很看重你,我只想见见我的儿子。”轻舟急切地哭着。

“你在这里,我就没有办法帮你了。”我威胁着。

轻舟起身,赶忙拉着我的手小跑着朝着楼上走去。

到了办公室,保姆抱着左瑾晗在沙发上坐着,轻舟看了左瑾晗一眼,“你女儿的地位比我儿子高多了吧。”

我一愣,仔细一想貌似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说别的,就说名下的房产和股份,左瑾晗出生七天,就什么都有了,左池到现在14岁了,名下一无所有。

轻舟冷笑一声,“立强恨我,我就知道他恨我,从我住到他家开始,他就没有碰过我一下,这几年,我和魏薇陪着他在一张床上睡觉,他睡中间,可是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欢爱,听着他们的声音,我……”

“我也是这段日子才想明白,不只是左霄启,就是立强,他也把霄启妈妈的去世归结到了我的头上,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把我接回家,为什么还要哄着我,让我生下这个孩子,还把左池当宝贝似的养大,他除了没有给左池财产,他真的对左池很好很好。”

或许是她实在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对象,或许是她的心事太多沉重急需发泄,她说着,我听着。

“小瑷。”轻舟抹着眼泪,“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现在你也做了妈妈,求你看在同为妈妈的份上,帮帮我,我想见见左池,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9岁了,一无所有,人老珠黄,跟了立强这么多年,我什么都没有得到,就连魏薇,立强都给她买了两套房子,我却……”

说到动情处,轻舟泪流满面,“我不是非得破坏你和左霄启,我是不甘心啊,左池也是立强的儿子,同是儿子,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

我笑了笑,为左霄启抱不平,“这么多年,你和左池,霸占着爸爸,你们过着一家三口的日子,霄启和一喏本来就没有了妈妈,连爸爸也被别的女人和孩子抢走了,他们的心里何尝不是在煎熬,他们有钱,可是他们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所以说,世上没有那么多公平。”

轻舟凄然一笑,“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了他们,也正是因为这样,立强就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小瑷,现在只有你能帮我,要不然我天天来店里给你跪下,你也不好看。”

我脑子里的小马达转了两圈,笑了笑,“好,我试试,不过能不能帮到你,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你也知道,不管是左霄启还是爸爸,他们都不是任人摆布的人。”

轻舟神色一喜,“谢谢你,只要能让我见到我儿子,怎么样都行。”

于是,我拿过手机,拨通了左立强的电话,同时打开了免提。

“小瑷,有事吗?”电话那端是左立强浑厚的嗓音。

“爸爸,轻舟在我的店里,她想要见左池,她求我帮忙,爸爸您看,要不您就卖我一个面子。”

左立强波澜不惊的嗓音含着一抹淡笑,“让她到家里来吧。”

“好。”轻舟立马眉开眼笑,她从沙发上站起身,“我马上过去。”

轻舟再三向我道谢后,飞快地跑了出去,看着轻舟离去的背影,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是在帮你,还是在害你,你可就怪不到我了,是你自己送上门,求来的。

我怎么就不相信左立强会乖乖地让她见儿子呢。

眨眼间,左瑾晗三个月了,有时候瞪着小腿可以慢慢地翻个身了。

又到了该进货的时候。

当我提议带着左瑾晗和保姆一起去云南的时候,遭到了左霄启的强烈反对,“有鲁总给你发货,货也不错,你为什么非得亲自去,孩子还这么小,万一水土不服再生病了。”

我眸光坚决,“鲁总发的货是不错,可是,那是他的眼光,不是我的,而且他发给我的,也只是他一家的货,我既然要进货,就要连其他商家的货一起看,一起比较,我哪次去拿货,也没有只进一家的货。”

“不都一样吗,反正是放在店里卖,又不是戴在你自己身上。”

“我既然要做,就认认真真地去做,用我的心去做,我不是一个买货卖货的机器,不然我永远做不大。”

左霄启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勉强勾了勾嘴角,“我们家的钱都是你在管着,以前你按月给我零花钱,现在给我一张银行卡,绑定的也是你的手机号,我的每一笔消费都是透明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左太太不需要奔波劳碌,就可以一手把老公收拾的服服帖帖,一手大把大把的钞票进账。”

我笑了笑,不会受她甜言蜜语的蛊惑,“可是这大把大把的钞票进账,是你的功劳,不是我的功劳。”我转身勾上他的脖子,吻着他的下巴,“乖,你老婆能干,你应该高兴啊。”

“我老婆不需要太能干啊,只要会享受生活就好了。”

我吻上他的喉结,“老公,老婆能干是好事啊,你答应我,让我去云南,我让你看看我的能干不只在开店上。”

左霄启嘴里发出一丝沙哑,我灵巧的手指解开他衬衫的第三颗扣子,手钻进了他的衣服里,轻轻地拨弄着……

我的动作不轻不重,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我继续着不温不火的撩拨,左霄启终于受不住一个翻身压住我,三两下把我扒拉干净,“左瑷,你能干,还是我能干?”

……

产后的第一次,温柔,轻缓,久违的感觉袭遍全身,舒爽,痛快!

左霄启大汗淋漓地搂着我,“老婆,休息一会,再来一次。”

我看了看旁边睡着的左瑾晗,说:“我们这样会不会太过儿童不宜了?”

“她还小,知道什么!”

“是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有当着孩子的面做的经历?”我好奇地问。

左霄启想了一下,嗓音含笑道,“反正我没有见到过。”

“废话,小瑾瑾长大了也不会记得。”

……

翌日,早餐后,我直接拎着行李箱唤过保姆抱着左瑾晗就要走出去,左霄启睁大眼睛,“你去干嘛?”

“去云南,进货啊。”

左霄启牙齿咬的咯咯响,“你昨晚不是和我商量,是通知我?”

我点头,“我前几天就订好了机票和酒店。”

眼见左霄启脸色微微不悦,我拉起他的手朝着楼上走去,到了拐角处,确定不会被人看到,我踮起脚,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吻上他的下巴,以柔克刚,“老公,乖乖等我回来,我们再比谁能干。”

左霄启叹息一声,狠狠地吻上我的唇,一吻结束,他揉了揉我的头发,“真是败给你了,小东西,早去早回,如果有帅哥什么的,叫他们离你远点。”

我笑,“我抱着孩子去,帅哥哪里会搭理我。”

到了云南,我把孩子交给保姆,就马不停蹄地赶往鲁乙人处,挑货的同时,自然一番叙旧,好不热情。

晚上请鲁乙人吃饭,感谢他这一年来的帮助,见到左瑾晗,他还奉上了一个红包,我推辞着,“这是我请你,还是你请我?”

鲁乙人眉眼弯弯,“我们还需要分的那么清楚吗?”

我笑,“不用。”

周五,晚上十点,我正准备睡觉,手机铃声响了,我一看是左霄启的电话,赶紧接过来,“我傍晚给你打电话了,没有打通。”

我先发制人,别回头又说我忙的都不要他了。

“你在哪里?”

“酒店啊。”

“我问的是哪个房间?”

“啊?”

“我在大厅,刚到。”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伴着一阵隐忍的笑声,“小姐,需要按摩吗?”

我笑嘻嘻地打开门,“先生,请问多少钱?”

左霄启推开门挤了进来,他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作势掐上我的脖子,“很有经验啊,还问多少钱,说,是不是找过?”

“先生,请注意影响,我老公马上来了。”我吐着舌头笑。

左霄启放下行李箱,放下我,奔着左瑾晗而去,他咻的一下跳上床,“小瑾瑾,有没有想爸爸?”

“她刚睡着,你别弄醒了。”我说。

这个有了女儿就不要媳妇的家伙,我在心里严重鄙视他。

左霄启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他不住的吻着女儿的脸蛋,“爸爸想死小宝贝了。”

“我后天就回去了,你还跑这一趟干嘛?”我说。

左霄启的眼睛专注着左瑾晗,头也不抬地说:“我都三天没有见到我老婆孩子了,睡觉都睡不着,做梦老是梦见孩子在哭。”

他疼女儿,比我更甚,日常给左瑾晗穿衣服,换尿布,他比我这个做妈的可利索多了,如果不是他需要工作,我们家真的不需要照顾左瑾晗的保姆,左霄启就做的顺风顺水,且耐心细致,绝对是一枚顶级的奶爸。

“如果她不需要吃奶的话,或者如果爸爸也能喂奶的话,她在家跟着你就好了,我就不用带她出来了。”我说的话那就是铁铮铮的事实啊。

回到丰云市,已经周日傍晚了,我们到家的时候,左立强正在客厅里坐着,从我和左霄启领证,左立强出现在这里,目的是没收我们的结婚证,以后,他每次来,都是因为左瑾晗,今日也不例外,见我们进来,他大步走向左霄启,眼睛却是看着左霄启怀里的左瑾晗,“爷爷抱抱,想死爷爷了。”

几日没见,左立强不住地逗着左瑾晗,嘴里说着,“以后让妈妈不要出差那么长时间,爷爷想小瑾瑾都看不到。”

“爸爸说的对。”左霄启连忙笑着应道,“以后我让她一定三天内回来。”

我手指在左霄启背后偷偷地掐了他一下,这个惯会见风使舵的家伙,借着他爸爸的话来打压我。

妈妈情况好转了起来,神智也恢复了好多,爸爸的脸上也慢慢的有了些神采。

偶尔我会抱着左瑾晗去医院,妈妈灰暗的眼睛里会浮起一抹淡淡的光亮,她也会盯着左瑾晗看,我会说:“叫姥姥。”

几个月大的孩子自然是不会说话的,可是每到这时,我妈的嘴边总会有一簇似有似无的笑意在滋生。

阮贝刚开始还天天来医院,后来一两天来一次,再后来三五天来一次,用他的话说,来了也没有用,又不能代替我妈躺在那里。

爸爸又提出过一次卖路虎,阮贝还是拒绝了,爸爸就开始张罗着卖一套房子,毕竟我妈后续的康复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也需要一笔钱,爸爸不想总是依靠我们,任我如何劝解,爸爸都坚持说他有儿有女,不能只搜刮女儿。

夏日的风带着燥热拂过全身,下班回到家,我将车子停在车库,我踏着小路往屋子里走去,手机铃声响起,我拿过一看是阮贝,犹豫了一下,我接起来,“姐,你能借我八万块钱吗?”

“不能。”我果断拒绝。

“姐,我不乱花,我想结婚,女方要六万六彩礼,还要三金,总共需要八万块钱。”阮贝音调不由低了很多,仔细听的话,还有一丝恳求意味。

“我有钱,但是我不借给你,不管你是做什么。”我再次坚决地表明我的态度。

“姐,妈在医院里住着,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听他提起我妈,我就生气,如果不是他太过不争气,我妈又何至于这样,我冷笑,“等你妈身体恢复过来了,你再问你妈要钱吧,对了,爸爸不是刚刚卖了房子吗,有四五十万呢,你去要吧。”

“爸爸不给我。”阮贝小声嘟囔着。

“连爸爸都不相信你了,我更加不相信你。”

话音落我就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

几日后,我才知道阮贝借钱的用途,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那天我正好去医院看看我妈,门外一阵吵闹声,几个人推门进来,气势汹汹:“你们家有钱住这么高级的病房,没有钱给我女儿彩礼吗,把我女儿的肚子搞大了就不管了,你们这是什么家风?”

我眉毛一澟,看着为首的中年妇女,“谁搞大了你女儿的肚子。”

中年妇女一脸愤恨,“阮贝!”

我冷笑,“下次教教你女儿看人的眼光吧。”

“你是谁?”

“我是阮贝的姐姐,我爸妈没有钱,我妈在医院花了上百万了,所有的费用都是我在支付,我爸妈就是普通工人,靠着拆迁得到了几套房子,阮贝的路虎是我的钱买的,我不知道阮贝怎么和你们说的,总之,谁搞大的你女儿的肚子,你去找谁,我妈在医院需要静养,你们不要在这里打扰我妈休息。”我一字字铿锵有力道。

爸爸在旁边脸色铁青,“这个逆子!”

中年女人又看向爸爸,“你是阮贝的爸爸吗?”

爸爸叹息一声点头。

中年女人无奈道,“我女儿肚子大了,你们让我女儿在村子里怎么做人,我们只是要一个公道,让阮贝对我女儿和肚子里的孩子负责任,我们的要求也不高,结婚,按照正常的流程结婚,别人家怎么来,我们就怎么来,我要六万六彩礼,加三金,陪送一辆八万左右的车,如果不需要陪送车,也可以买别的,彩礼钱我们娘家一分不要,全部给女儿带回去,就这,我们家没有狮子大张口吧。”

爸爸点头,“你们先坐下,有话好好说,都是为人父母的,都为了自己的孩子操碎了心。”

我在心里暗暗叹息一声,人家的确不是来胡搅蛮缠了,这个当妈的说的话句句在理,可是,也只能怪她女儿的眼光有问题了。

爸爸拿起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用眼神安抚中年妇女,和另外的几个人。我则倒了几杯水一一递过去,“阿姨,对不起,刚才我说话太冲,我以为是阮贝惹了祸,别人来我妈的病房闹了。”

中年女人接过水杯,“孩子,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呀,我和阮贝说了好几次,人家就一句话,没钱,我以为是故意祸害我女儿呢。”

我不想说的是,这和故意祸害你女儿有什么区别。

爸爸挂断电话后说:“小贝说了,他愿意娶小宁,他以前倒是问我要过一次八万块,我,哎,这不是我媳妇住院呢,家里经济也紧张,我就说结婚的事要不要再等等,他没有告诉我小宁怀孕了。”

我明白爸爸的意思,就算是阮贝和爸爸实话实说了,他也以为是阮贝在骗他,毕竟那是卖房子的钱,是留着给妈妈治病用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说了,彩礼先给了,三金先买了,结婚证也先领了,妈妈这边再恢复一些,就回去办婚礼。

中年妇女临走前,握着爸爸的手,直热情地喊着亲家。

一个小时后,阮贝出现在了病房,爸爸给他转了八万块,阮贝搂着小宁,笑的一脸灿烂,“回去我们就领结婚证,爸爸您就等着抱大孙子吧。”

一说起孙子,爸爸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花,他不住的点头,“好,好。”

看着小宁依在阮贝的怀里,笑的幸福的样子,我不由暗暗为这个女孩捏了一把汗,我嘱咐阮贝,“结婚了以后好好过日子,不要亏待了人家姑娘。”

“姐,你就放心吧。”

放心?我真特么的不放心。

阮贝和小宁走后,爸爸一边给妈妈做按摩,一边笑的嘴角都合拢不上,“你听到没有,我们要做爷爷奶奶了,小贝要结婚了,你快点好起来,我们好好的为儿子操办一场婚礼。”

第二日,我心情大好,去店里溜达了一圈,就早早的去了医院,昨天阮贝说好的,今天带着小宁,拿着结婚证来给我们看。

可是,我在医院里,左等右等,都等不来阮贝的影子,爸爸按捺不住雀跃的心情,给阮贝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被告知小宁有些见红,在医院,需要保胎,等身体好了再去领证。

“好好照顾姑娘。”我听到爸爸嘱咐着。

回到家里,我还兴奋地和左霄启说:“你说小贝结婚,我们出多少钱?”

左霄启一边给女儿洗澡,一边说:“我们家都是我老婆做主,多少都行。”

“以前我说给包个两三万的红包,那完全是在告诉我妈不要搜刮我,可是真的要结婚了,我做姐姐的,怎么可能那么小气,要不我回头和姑娘多接触接触,要是人品好,处的来,我就送她两套贵重首饰,小贝也没有工作,再帮他们开个店面什么的……”

等等,不对,我是姐姐,不是妈,我想的也太周到了吧,想到这里,我嘴角噙起欣慰的笑意,继续说:“算了,到时候再说吧,只要小贝真的能好好过日子,我也想看到他好起来,经过我妈的事情,兴许他真的能学乖了呢。”

我又给阮贝打过两次电话,询问姑娘的身体状况,阮贝说是一直在听医生的话,在床上躺着,乖乖养胎呢,他还信誓旦旦地说:“姐,你放心,只要她身体好了,我们立马去领证,然后第一时间去医院,给爸妈看。”

小宁也在电话里感谢我的关心。

妈妈能站起来了,只是还不能完全自理,说话也不是很利索,不过我抱着左瑾晗去的时候,她会慢慢的拉着左瑾晗的手,张张嘴,含糊不清地说:“叫姥姥。”

看的出来,每次看到左瑾晗,妈妈还是开心的。

爸爸也会说:“你快点好起来,好起来就可以抱小瑾瑾了,我们也快要做爷爷奶奶了,小贝要结婚了。”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和医生商讨过后,爸爸想要带着妈妈去帝都做康复,左瑾晗还小,我也不能长时间离开,左霄启说:“我们先亲自去看看吧,看过才放心。”

我和左霄启到了北京,直奔博爱医院,可是咨询了一圈下来,妈妈的情况还是不容乐观。回到丰云市,和爸爸说了在帝都的咨询结果,考虑实际情况,爸爸决定转到转到本市的另一家医院做康复。

拖着一身疲累回到家里,我和左霄启早早的睡了,睡到半夜,左霄启的手机铃声鬼魅般在暗夜里炸开,他伸手摸到床头柜的手机,不可思议道,“是覃瑶。”

PS:全文收尾中,这几天就要大结局了,大家想看谁的结局,或者有哪些我没有写出来的,欢迎提出意见。

请注意本章节最下面小黄框里“叶清灵月静说”的内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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