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恩以为气势汹汹的云霞开会是要训他,很没义气的赶紧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撇清自己
“下雨天敢往树上爬,你胆子不小呀,现在我问的是比这个更严重的。你说你个小破孩,不好好学习,跑到外面学招惹人家姑娘,你都把自己许了几人了!”云霞训道。
“我不是小孩子,要在以前,我今年该有御内女教了,我爹说男人只要先立正妻,不乱家规,想娶多少小妾就娶多少,娶妻重德,娶妾重色,各取所需。”余恩不服反驳。
云霞觉得有必要给他纠正一些观念。“男人各取所需,要妻要妾,女人还想按劳分配要三个相公呢,一个挣银子,一个侍候人,一个做家务。”云霞从寒云一一指过去。“你,你,还有你。”忽然想起君正是正当续弦,点回擀面杖。指着春如和寒云:“你说你们都是有妇之夫,也不是小青年年少轻狂的岁数了。还做沾花惹草的事,有意思吗。”云霞不由分说训道。春如一脸无奈没做声,寒云委屈地分辨:“我没有。。。。”
“还敢说没有?我还高兴咱家这么有人气,小丫头大姑娘串门的越来越多,敢情都是你们招来的。”云霞越说越气。“现在我宣布一条家规:凡咱家男子,年满十八方可议婚且只能娶一个女人。家内女子年满十七才可出嫁,若嫁非人,可休夫再寻良配。”
“又说胡话,你们都别说这人是我云姐姐,这条家规成立。”余恩指着云霞看向君正他们求声援。
“据我所知,当今天下,只有你云姐姐才能如此说话。”君正肯定道。
寒云春如用眼神表示同情,余恩做最后挣扎:“可我已经许诺,等我娶了小花,就娶二房,三房,四房。。。。。大男人一诺千金,怎能失信于小女子。”
“好,想做大男人的赶快来报名。现在咱就把他分出去,连这顿饭都省了。”余恩看别人都转了脸,连声援的都没有,不做声了,这个女人虽然霸道可和她在一起,欢笑无处不在,现在过得日子可比当皇子时好玩多了。
“既然无人反对,新家规即刻生效。”云霞最后定论,气消了,好心提醒道:“老哥想续弦可要挑好了,名额只有一个。”
君正笑道:“还是提点寒云吧,他那春光灿烂一笑,身边朵朵桃花开。”
云霞赶紧趁大家未散追加一句:“以后不想惹情债的,出去都把脸绷着些。经云霞一番训导,第二天大家出门,都是一脸我很烦,你欠银子不还的忧郁表情。云霞很满意,带着明慧小花,给前院内爬秧的菜类扎架,后院的各色花分栽。
那棵葡萄在春如的屋外,余恩不知怎么后来也非要在他的房外栽一棵,云霞就又让在他房外搭了个眉豆角架,告诉他七月七藏在豆角秧下,能听到天上神仙说话才哄住。
三人前院后院忙完一遍,日已到午时,在前院井内取水洗手做午饭,眼看就做好了。按以往人都该回家了,就叫明慧找人回来。久等不回。又让小花去催,结果小花也没回来,云霞心道:这几人还真是学会耍大牌,装大爷了等三请四催的。拉开大门要亲自去看,六人进门了。
“云姐姐,今天你可千万别出去。”小花进来忙把云霞的身子推转向内。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云霞最怕那两人的密探,忙缩了身子往门后滑溜。
“都怨他们啦,害咱们惹了众怒,不知为什么今天出门一个个愁眉苦脸的,被他们那群自封的小妾看见,心痛的又是软语又是轻歌的要逗他们开心,我和明慧算倒霉,一出门就被大娘大婶的围住,从男人是天讲到该怎么侍候他们,又从规训背到妇德。明慧会,我那会背嘛。。。。。”小花气愤的诉苦。
“都怨她。”余恩正为那几房遭弃的小妾哭的他心中不忍,听小花怨他们,立刻指着云霞控诉:“都是她的馊主意,不让笑。”
女人啊,果然不论时代,无论年龄,都有自作多情自愿对男人舍身救苦救难的本性。云霞感慨。“这个时辰,她们都不用做饭吗?她们的男人都不是这个男权社会的么?”
“姐姐,要不是都做饭,我们怕到天黑也回不来。”明慧有气无力的,看来女子守则篇幅浩大。
“我怎会结识你们这几个祸害,笑不是,苦不是。”云霞怒起跑进厨房掂把菜刀出来:“说,谁先来把脸划了?”
明慧慌忙抱住菜刀,几乎哭出来:“姐姐,万万不可,今天你划他们一刀,我怕明天我们出去。就会被划上千百刀。”余恩在旁哈哈大笑:“我以后再不叫这个傻子姐姐了,你这是什么行为,自家明珠被人觊觎,不思驱贼,反要毁了自家宝贝。”
“呸。你也算宝贝,挺多就一狗尾巴草。”云霞不肖,不过看君正,寒云,春如一个劲点头,就知错能改,对余恩不耻下问道:“那你说,有什么好办法?”
“那就拿出来,让大家共赏呗。”余恩得意道。
云霞嗤道:“你才是傻子呢,那成别人的了,还是你的?”长叹:“我今始知,‘丑夫近地家中宝’真是千古明训。”
由于云霞,明慧,小花都不会纺花织布,云霞又想让全家都穿的随众一点。所以夏天换季的衣服,就要进城去买。云霞拉着寒云坐在葡萄架旁的摇椅上商量要买的东西 ,扇子要七柄,稀纱帐子要七幅,席子也得七条。。。。。。云霞说着趴在他耳边小声道:“你若从了我,咱可以省幅帷帐和席子。”寒云也贫得附她耳道:“以我之心,衣服原也省的。”
余恩在旁叫:“你们想买什么体己?我也要。”
云霞嫌他打扰嬉笑道:“我问他,既有这身皮衣穿着,不如把布衣省了咱买别的,怎么你也要省?”
“傻子,还学会说胡话了,度大哥哪有穿皮衣?”余恩反问。
云霞摸着寒云的手背气他道:“这不是么?难道你没皮?”明慧小花明白过来,不知是羞是笑低下头。君正却一本正经道:“老弟,寒云怎么说?”
云霞也正色道:“寒云说‘俺这是真皮的,划破了没处换,舍不得外穿。’”大家说笑了一番,云霞让大家都想还有什么自己没想到的,各人都想添些什么。春如在葡萄架下石桌上记完后说:明天他就不去了,衣服比寒云略胖即可。明慧也说不去了,留在家好做饭。云霞只想,明慧没自己皮厚,不是想对未婚夫说什么就说什么的主,想亲热了,不管有没有人,就找到屋去。大概两人想亲密亲密也就不多问。云霞反正要去,从出走到现在一年多了,一直没动静,胆子就大了点。小花,余恩肯定去,余恩去君正不放心就跟着去。云霞他们闲谈,狗蛋又领着假妮跑来玩,听见他们说进城,两小孩也叫道:“姑姑,姑姑,带着我,我也要去。”寒云见是这俩粘人虫来,起身让座。云霞把假妮抱到自己腿上,狗蛋努力爬到他心爱的摇椅上,这是他们喜欢来玩的原因之一。
云霞故意刁难他们道:“姑姑教的童谣,谁能背下来就带谁去。”一首童谣云霞教了半年,真心怀疑他们的智力。谁知这次云霞错了,只见狗蛋坐好认真的为自己的智力讨说法:“山老鸹,黑黝黝。我上老娘家住一秋,老娘看见多喜欢,妗子看见瞅两眼。妗子妗子你别瞅,豌豆开花俺就走,豌豆白俺再来,一直住到砍花柴。哪里走?山上走,山上有石头,河里走?河里有泥鳅,大哩逮不住,小哩乱不溜。不溜到南场上,碰见个卖糖哩。啥糖?嗒糖,嗒给老爷个尝尝,粘住老爷嘴,给老爷烧口水,粘住老爷牙,给老爷烧口茶。卖糖哩卖糖哩你走吧,妗子出来没好话,高跟鞋,牡丹花,一脚踢你个仰摆叉。(这是很早以前,我们老家那里的儿歌,不知记错没有。现在的大人没时间教了,孩子也没时间学了。我不想它消失,特此记在这篇文中。)
“傻子,你就误人子弟吧,他就这么点脑子,你都给他装满这俚语了,没空装别的了。”余恩连云霞带狗蛋一起损。
云霞没空给他解释人脑的容量,因为完整背完的狗蛋,正摇着她的胳膊欢喜的讨赏,云霞看着他哀怨道:“乖,什么时候学会的,都不告诉姑姑?”
“刚刚学会的,就跑来背给姑姑听了。”狗蛋认真回答。
“好吧。”云霞没有赖账的理由答应道。“那你回家给你爹娘说要跟我们进城,让他们明天早点喊你。
狗蛋兴奋的一蹦一跳回家了, 而背不出的假妮则哇哇大哭,云霞哄他道:“你也回家给你爹妈说说,看他们让你跟我们去不。”假妮破涕为笑,也依里歪斜的跑回家缠他爹娘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