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等都随君正走,君正看看要到和月宫,难得的与众妃子做笑道:“众位爱妃,莫非都要到皇后宫中宵夜?”
众妃子才惊觉已到皇后宫前,便纷纷辞别,各带宫女内侍回宫,自然也有妒恨的,皇后与皇帝同岁,作为女人,已说不上年轻,虽是美人,也不娇艳了。但圣恩就是不曾断过。
和月宫中宫女内侍齐来迎接圣驾,君正想起侍卫手内还掂这食盒,就让送到皇后内厨,尤皇后此时才问:“陛下,今日可是出宫了?”
君正净手净面,尤静姝亲自给他解下外袍,“皇后,今天朕见到那个力荐左春如来金国的人了。”
皇后想了一想:“那个姓云的?”
“皇后好记性。”
尤静姝暗道,你身边的人能有几个记性不好的?想当年圣上连在她面前提起叹息过三次,一文一武两个栋梁材,却错失了一个。“陛下如此看重此人,不知他现居那里?莫让他再走脱了。”
“哈哈,皇后,她现在春如府上,朕早嘱过春如一定把人留住。”
“陛下准备委他什么官职?”
“不瞒皇后说,从今日接触看,朕怀疑她是个女子。”
“女扮男装?”尤静姝很是惊奇。“陛下不是赞她经天纬地,博古纳今,如此见多识广怎会是个女子?”
“朕也只是怀疑,果若是,当真是个旷古奇女子。”君正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
“陛下若想知道她的真身,何不宣进宫来,臣妾有办法一看究竟。”尤静姝看出君正的心思,顺他意思说。
“皇后,再有一日,就要召见旭国使者了,待这个事情过后,朕有办法让他自己承认。”
“陛下圣明,是不能让她影响到国家大事。”尤静姝了然道。随口又多一句。“左爱卿,知道她是女的吗?”
君正一顿,有些说不出的情绪:“他不知道呢,不过今日经朕一怀疑,他会警觉吧,该不会再与她同榻了吧。”
“什么,左爱卿竟与她住在一起?陛下可是亲口把明慧公主许给他了。”尤静姝的言下之意就是,左春如是你女婿,你要想把那个姓云的纳入后宫,他们住一起要有些什么事,就不好办了。
“皇后放心,左爱卿不是好色之徒,朕破两国时,多少将军私收姬妾,他不曾留过一女。依他的品性,又有婚约,经朕这一提点,他是不会再与她住在一起了。”君正这么说也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对云霞不管是男是女,于公于私,他志在必得。
君正与尤静姝闲话,共进晚餐后,帝后琴瑟和乐暂且不表。
再说左春如和云霞,也到了晚上寝时,云霞想这是最后一晚,也许自己活不过后天,也许要自己命的人就是左春如。虽然来看他是假,情却是真的,软软叫一声:“左兄啊。”将右手附在他的心脏处。“左胸是什么?”
春如被她的柔弱哀伤吓了一跳,懵懂接道:“左兄是我呀。”
云霞摇头:“左胸是心之所在,左兄心中可有小弟在?”
春如却为这句话心中一跳,不知为何,蓦然想起白天圣上的猜疑,低头细看,这张脸确实少棱无阳刚之气,皮肤细腻柔和,纤手按出更无硬度,忽如火烫,春如撤身后退。云霞即复常态嗤道:“切。至于吗,不就是想问你,我若遇不测,你心中可伤怀。”说罢爬向床里。春如也怪自己一时胡思失态。男人女相,女人男相,又不是没见过。
"贤弟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个,有愚兄在,没人敢把你害。”
“要是皇帝呢?”云霞试探。
“圣上?不会,圣上一心想把你收为己用。”
“没听过:士非己用着杀?”
“可你帮的是他呀。”
云霞不敢再往下说,怕引起春如的警觉,转笑道:“也是,我怕什么。”云霞趴在床上,双手支颌看着春如,想再与他多聊会。春如再没了那份坦然,控制着眼睛不该看的地方不看,可心思不受约束,一个声音总在心内喊:贤弟假若是女的,我该怎么办?”脸向里不是,向外不是,趴不得,仰不得。春如如卧针毡,一阵折腾翻转。弄得自己热血膨胀,心情激荡。
“左兄啊,你是不是吃多了?”云霞看他折腾的难受,几乎冒出汗来。坐起来拉春如的被子,半开玩笑道:“把手伸出来,小弟会小儿推食,试试对你这个大人有效不?”
春如也蓦然坐起:“贤弟,愚兄送你个侍寝丫头吧。”
春如出乎意料的一句话,使云霞忍俊不住大笑。“我早说不同寝,你非要显兄弟情有多深,这才过两晚,你就想夫人。想夫人你就去呗,可千万别叫女人来打扰我修身。”
春如难以解释,干脆不说,起身去找侍妾以制心中邪火。春如一走,云霞才发现这床真的好大,越大越显出自己的孤单,想起度寒云不知他今晚睡在那里?是在想紫玉,还是想自己?若能再见他,一定要问,今夜今时在想谁?
第二天,春如下朝,云霞迎到大门口,先看到杨兴平安无事,并无异样。再细看春如脸色,并无异样。云霞本意是怕朝中有变,春如却以为他还在促狭昨晚之事,倒有些不自然起来。随之入内,小娟,柳儿帮他换下朝服净手,春如越发看云霞不光长相阴柔,全身上下更无一点丈夫气。决定教导一番:“贤弟来。”云霞不知所以,凑到跟前。“贤弟呀,你只比愚兄小一岁,今年也该三十了。”云霞心内小小伤感一下,嘴上耍贫:“男人三十一枝花。”
“不对,男人三十而立。是该立业成家的时候,你这样不行,来,先从男人的气势开始,抬头,挺胸,阔步走,有点男人的骄傲好不好?贤弟,你都这么大了,真的不想扬名立威?男人这一生,总该证明点什么吧,建功立业,是显示你的才智外在能力,妻妾成群,是彰显你本身男人的尊严.......”
对春如的长篇大论,云霞连连点头:“好汉占九妻,权贵人家,内养艺姬,外招名妓。自以为风流雅趣。”
“既知如此,贤弟就在此入仕,娶妻安家吧。”
“好。”云霞出乎春如意料的应声答道。
春如闻言大喜,又是一掌拍在云霞胸部:“做官更要有官威,挺胸走正步。”胸部束的已经很痛了,又被春如拍,云霞怕再被拍两下就真没了,撒腿向外跑,:“左兄啊,今天小弟做了砂锅烩面,你要吃那样呀,有羊肉烩面,鹿肉烩面,牛肉烩面........”
春如已听不清他都做了几样,心内忽然很畅快,不觉笑眯了双眼。
用膳后,云霞见春如翻了几册书后,有些困倦,趁机说:“左兄乏了,且去榻上躺会,小弟昨晚睡得足,现在不困,想去外面看看。”
“愚兄也不困,贤弟想去哪里?一起去。”春如强打精神起来,一怕他在外面又惹麻烦,二来也不承认因为昨晚损了精神。
“左兄你就放心吧,这次我不管闲事,一会就回来,要不让杨兴跟着。”
“杨兴对外面也没熟悉,还是愚兄陪你吧。”
云霞看劝说不下春如,又不能再推,正心内焦急,下人禀报:钱司徒来访。云霞差点欢呼,来得好,春如只好先去迎客。
却说云霞和杨兴,牵马出了左府,立刻上马向外城奔去,兜出外城直奔城门,出城向后看,确定没人跟随。两人策马向约定的小树林飞奔。贾在带着小花和侍卫已等在那里,云霞想来想去,小花还是随贾在安全鞋,就把她分到这边。云霞开门见山道:“杨兴你来介绍下我左兄的武艺如何。”
“左春如的武艺,硬打,这里没人能打过,尤其臂力沉厚。”杨兴也开门见山,简洁道。
“那就行第一计划,贾在你的身材瘦小,勉强能穿上我的衣服,就有你扮做我,我左兄到你身边时,你和杨兴两面突袭,尽量用巧劲打穴位使其晕倒,别用蛮力,伤我左兄性命,打晕后要绑上,最好再喂些蒙汗药,带他到回合地,等我们到午时,假如午时一到我们未到,你们片刻莫停,即带我左兄回国。”云霞把计划尽量讲的详细。
“娘娘,我等奉命保护娘娘的,娘娘午时不到,我等返回接应。”
“各位兄弟,你们不明白吗?能进金殿的只有我和安王,若能出得殿来,跟随的哪些兄弟都能护送我们逃出,若是出不得大殿,再多你们这些人,也不过多几个箭靶子,赔本的买卖咱不做,听我的赚他一个大将军回国。”
“谁会用一位娘娘,一位王爷换一员大将啊。”有人出声,这不还是赔吗?
杨兴听到换字说:“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皇后和王爷若有差池,我们就拿左春如换人。”
云霞一看众人关键时候不听他调度,无奈道:“好,好,算你们会愚忠,那就各自小心吧,要么赚个盆满,要么赔个底掉。小花不要露面,只跟着他们就好。”安排已毕,云霞换衣改装,带一人又回城中,堪堪赶在关城门时进了城。在接应下潜回驿馆。
话说左春如送走闲话的钱司徒,忙回房找云霞,并无有人,便问下人:“二爷呢?”下人回说:“云二爷还未曾回来。”春如暗想:很可能在外又管闲事了,忙吩咐府内人等都出去找人。戌时已过,人马陆续回报,内城外城都不见云二爷及杨兴。春如烦躁不安,莫非出城了?拉马便奔城门,查到南门,守兵回忆,好像是有左府侍卫装束的人出城,城外地方这么大,要不要调兵去找?可深夜突然在都城擅自调兵开城门......春如左右为难,在城头来回急步,望向黑乎乎一片的城外,挨到子时,隐约有马蒂声传来,春如急令:“快,加火把来。”须臾,看到一人一马跑至城下,春如急喊:“什么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