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书此时与秦戮的距离不过咫尺, 又怎么会感受不到秦戮的激动?
当即巴一扬,满脸得意地看着秦戮:
“王爷觉得这望远镜如何?”
“自是极好。”
秦戮想也不想便给了顾砚书答案,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这望远镜做起来困难吗?”
顾砚书当然知道秦戮为什么会这样问, 无非是怕东西难得, 不好在军中推广:
“王爷应该也发了,今日我拿出来的件东西, 镜片与玻璃有许多相似之处,其实这便是玻璃的一种, 虽然制作工艺上复杂了一些,但也并不难。”
到这,秦戮终于放了心。
但转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连忙看向顾砚书:
“那这制作镜片的人……”
“王爷放心吧,都是让止戈挑了信得过的。”
顾砚书甚至不等秦戮将说完, 便知道在担心什么了, 直接给了答案。
玻璃放大镜以及眼镜等物也算了,望远镜顾砚书既然说了是送给秦戮的礼物, 自然是知道其作的。
又怎么会在人员的筛选上出纰漏?
其实在刚刚说出口时,秦戮便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顾砚书谨慎到利益牵扯稍大一些的银镜都不放心交给府外的工匠去做, 何况是这望远镜?
后又是专门让止戈挑的人, 更是确定了自己这个想。
好在顾砚书知道秦戮也是因为谨慎惯了,才会问出这个问题, 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抬眼看着被秦戮拿在手中的望远镜:
“不若我在先教王爷如何使?”
“好。”
于顾砚书的这个提议,秦戮当然不会拒绝,直接将望远镜重新交给了顾砚书。
秦戮本是极为聪的人, 学东西的速度也不慢。
不一会儿的功夫,秦戮便学会了望远镜的使。
学会调试之后,秦戮拿着那一个可以说得上是简陋的望远镜, 颇有些爱不释手。
最后还是站在不远处的止戈上前提醒两人,若是再不返程要赶不上关城门的时间了,秦戮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了手中的望远镜。
“左右在王爷也学会如何这望远镜了,改儿个得了空,王爷再找个更合适的地方看看,顺便再试试这望远镜到底能让王爷看多远,岂不更好?”
察觉到秦戮的不舍,顾砚书有些失。
但又觉得这样的秦戮比起平时那个冷静淡然,仿佛不管什么事都不能勾起太大的情绪波动的模样更让人喜欢一些。
如同大婚后,顾砚书同秦戮说的那样,秦戮还年轻,完全可以像五皇子那样,高兴了便,不高兴了便直接扭头走。
二十岁,放在末之前,甚至还是没有走出大学校园的学。
然而秦戮却将自己的二十岁活成了平常人七老八十的模样。
而今日再收到望远镜之后的秦戮,反而更加符合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模样。
这个时候,秦戮也冷静了来,知道顾砚书说的有道理,率先了命令:
“回府吧。”
回府的路上,秦戮也没有忘记像出城时那般,将顾砚书揽在怀中,稍稍调动内力,替暖身子。
掐着关城门的时间进城的,换成其人,少不得会被守城的侍卫拦。
然秦戮的地位以及威名,的这些侍卫非但不敢拦,甚至在看到秦戮从城门外远远骑马而来之时,还刻意多等了片刻。
所以一行人,到底是在城门关闭之前赶了回去。
得到了望远镜,肉眼可见秦戮的心情很是愉悦。
回到王府后,即使知道在府内这望远镜并不能发挥多大作,秦戮依旧会忍不住把玩一二。
第二日又恰巧轮到了秦戮休沐,不必上朝,同样不必去兵部和军中点卯。
于是一大早,在同顾砚书晨练之后,秦戮便带上止戈一起出了城。
这一次,秦戮直接去了城外至高的一座山峰,在峰顶上好好感受了一番望远镜的处。
一番感受之,秦戮便知道,顾砚书那一句“十里”所言非虚。
是眼力比稍差一些的止戈,在上望远镜之后,也能看清楚二十里外的情况。
然大多数情况之,军中探查敌情之时远不需要看的过于清楚,只需要知道敌方大致有多少人便可。
依照这样来看,在一马平川的地势之上,望远镜的作甚至还能再增加十里。
意识到这一点时,若不是顾砚书不在身旁,秦戮指不定能将顾砚书抱起来掂上几掂。
于望远镜,秦戮是更加爱不释手了。
秦戮这两天的转变,当然也被厉王府中的人看在了眼中。
于这件事,人们自然没有少讨论,连兴仁也不能免俗,直接同止戈议论起了这事:
“止戈发了吗,自从王妃进府之后,王爷身上的变化是越来越大了。”
“嗯。”止戈微微点头,没有否认。
甚至比起兴仁来,止戈于这一点的感受反而更加显。
毕竟自从秦戮与顾砚书大婚之后,兴仁的重心更多被转移到了王府内,配合顾砚书一同管理。
反而是止戈,这些天一直跟着秦戮,当然能够显地感觉到自家王爷身上的变化。
“也不怪王爷如此,毕竟王妃这样的人,换谁都不会讨厌。”
兴仁一直配合顾砚书打理王府,与顾砚书接触的时间不少,自然更加能够体会到顾砚书的人格魅力。
一直跟在厉王身边,兴仁骨子里其实也是有些不驯的,一始从顾砚书的吩咐,不过是碍于秦戮的命令。
但随着与顾砚书相处的时间越长,兴仁的心态便始慢慢有了转变。
顾砚书与浑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压迫感的秦戮不同,的身上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让人忍不住信服。
再加上发顾砚书的手腕非常人所能比拟,不动神色便能让大皇子损失惨重,被打掉了牙还只能活血吞之后,兴仁顾砚书简直是心服口服。
在顾砚书在兴仁心中的地位,可以说是达到了和秦戮平起平坐,甚至还要比秦戮略高一些的地步。
“的确如此。”于兴仁这番言论,止戈同样没有反驳,微微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则像是揭了兴仁的封印,只兴仁一顿输出,便始狂吹着顾砚书的彩虹屁:
“也这样觉得吧?看王妃家不错长得还好看,聪不说还王爷一心一意,更别说王妃脑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点子……难怪王爷会心动。”
说到这里,兴仁顿了顿,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止戈:
“这又是复式记账又是玻璃,还有那肥皂香皂和银镜,说王妃脑子是怎么长的?居然能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
“不知道。”止戈默然,怎么会知道这个?
好在兴仁也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继续吹着自己的彩虹屁:
“不过我最佩服的还是王妃前两日做的那个望远镜,看王爷多喜欢?这些天没见离手,我估计这应该会是王爷今年收到的最合心意的礼物了!”
然而从刚刚始便一直顺着兴仁说的止戈,这个时候却喂喂摇了摇头:
“不一定。”
“也……”兴仁始还没察觉到不,正准备继续吹,刚口,便察觉到了不,“为什么不一定?”
止戈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
但又想到了顾砚书耳提面命让保密的,最后只摇了摇头:
“没什么。”
兴仁虽然知道止戈没有说实,想要刨根问到底。
但与其共事多年,兴仁比任何人都了解止戈的嘴到底有多严,最后只能无奈放弃,转而继续吹着关于顾砚书的彩虹屁。
从兴仁层出不穷的词以及不带重复的夸赞,便能够看出顾砚书到底有多推崇。
与此同时,顾砚书也在同秦戮夜谈:
“日王爷朝之后,别忘记将这两日的东西给御书房和后宫送上一份。”
“嗯,本王知道了。”
秦戮想也不想便点了点头。
顾砚书这个时候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加上了一句:
“还有便是望远镜,王爷先将手中那个送给父皇吧。”
“嗯?”这秦戮是真的有些意外了,毕竟送到手中的东西,顾砚书鲜少有让再送出去的。
“做镜片的那两个工匠昨日有些事,没能做出新的,待到日做了新的出来,便给王爷送来。”
于这一点,其实是顾砚书的计算出了一点点纰漏。
厉王府中得的人的确不少,但也架不住顾砚书让们做的事多,这一来二去,工匠有些不够了。
昨日顾砚书一个没注意,便将做镜片的工匠给抽调了出来,造成了今日望远镜“断供”的情况。
左右秦戮手中的是第一个,工艺上稍稍显得有些粗糙。
等到回府的时候,新的也能送过来了,有了前面的验,新的望远镜少不得能做的更加精致细巧一些。
于是顾砚书便干脆提出了让秦戮将手中这个送给皇上的建议。
“可王妃不是说,那是王妃送予本王的礼物么?”
顾砚书送给秦戮的东西不少,秦戮也并不在意将手中的这个望远镜先送给皇帝。
左右回府的时候,便能拿到新的了。
但在见到顾砚书脸上略微有些心虚的神情时,秦戮却忍不住想要出声逗弄一番。
结果让秦戮没有想到的是,这随口一逗弄,倒是得到了一个让意外的答案:
“这望远镜又不算稀奇,哪里算得上我送给王爷正儿八的礼物?”
“王妃的意思,王妃是还有更稀奇的东西送给本王了?”
这秦戮是真的被勾起了好奇心,望远镜都不算稀奇,那什么东西才算?
“自然是有了,王爷莫不是忘了?我还欠王爷一件定情信物呢!”
“不是说不送了么?”秦戮先是愣了一,反应过来之后又被提起了兴趣,“那王妃准备送本王什么?”
从上次顾砚书的为难秦戮便能想到,既然能够被顾砚书当做定情信物,自然便不会是俗物。
谁知道面秦戮一向知无不言的顾砚书这次却卖了一个关子:
“待到王爷日朝之后,便能知道了。”
“一定要等到朝之后?”秦戮眉头微挑,没忍住追问。
“自然是要等到朝之后!”
顾砚书想也不想直接点了点头,玩,东西在还没准备好呢,还得趁着秦戮日上朝的时间去准备,可不得等到朝之后吗?
但又因为秦戮难得的追问,还没从嘴里得到答案,顾砚书又觉得有些不忍,最终没忍住加了一句:
“王爷放心,肯定是没有见过并且特别喜欢的东西!”
“是么?”
要说刚刚秦戮只是随口询问,那么在则是被完全勾起了好奇心,是真的想要知道顾砚书想送给的礼物是什么了。
毕竟前日将望远镜交给的时候,顾砚书都没有如此表过。
只可惜,这一次,顾砚书是决定将关子一卖到底,死守着没有告诉秦戮答案,只点了点头,语气笃定:
“是的!”
见到顾砚书这番表,秦戮知道,今日应当是问不出答案了,最终只能作罢。
好在最迟日,便能知道答案,倒也不算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