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率先响了价格战, 大皇以及韵瓷斋的人自然不会放松对陶然居的观察。
唐掌柜脚去厉王府递了消息，大皇府上后脚已经收到了信息。
后来顾砚出门到了陶然居，之后又出城直奔城外的陶然窑厂而去的这一番举动, 自然没有逃过这些人的双。
听着顾砚这一系列的行程汇报时, 此时坐在大皇府中房的一位身穿蓝色锦衣的男略有些担忧地开口：
“大皇殿下，这厉王妃又是去陶然居, 又是去陶然窑厂的，不会是已经想到了什么应对的法了吧？”
这说话的人叫周茂然, 是周家的二少爷，同时是大皇府上那位侍妾的胞兄，在管理着周家的瓷器生意。
这韵瓷斋, 在是由这位周二少爷管理。
“厉王妃，顾砚？”秦晟冷哼了一声, 语气中满是对顾砚的不屑, “那草包，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草包？”周茂然有些不解。
秦晟没有解答周茂然心中疑惑的意思, 坐在一旁的幕僚适时开了口：
“周公来京城的时间不，恐怕不, 这厉王妃在出嫁之, 可是咱们燕京里出了名的纨绔弟。”
周茂然又不傻，当然这纨绔弟并不是什么好的评价。
又一联想到秦晟所说的“草包”一次, 在心中对顾砚有了一大致的印象。
虽然周茂然不厉王堂堂一介皇，还是这么多皇之中唯一受封亲王的皇，会被指了一草包为正妻。
但周茂然, 有些时候，不是什么话都能直接问出来的。
左右这厉王妃头脑蠢笨，对他有不小的好处：
“既然大殿下这样说了, 那草民就放心了。”
而后，下人们的禀似乎向周茂然证实了顾砚是草包的事实。
从下人们的禀中，周茂然这顾砚到了陶然窑厂，又在窑厂里面待了小半天，向窑厂的管事交代了一番什么。
只不过因为那片田庄都是顾砚的产业，周家和大皇的人不好靠近。
所以对于顾砚具体同那管事说了什么话，他们无从得。
然后顾砚带着自己的人和唐掌柜一离开了陶然窑厂。
等到顾砚离开的时候，这陶然窑厂依旧和往常一样，冷冷清清的，一点没有要开火复工的迹象。
离开窑厂之后，顾砚又到了陶然居看了看。
似乎是被陶然居此时门可罗雀的模样给刺激到了，顾砚没在陶然居内停留多久，转身离开了。
离开之，又似乎是气不过，找了由头训斥了唐掌柜一番。
可怜那唐掌柜都是不惑之年的人了，大庭广众之下还被骂了狗血淋头。
最后这顾砚到了厉王府，没了动静。
“果然是草包，”秦晟冷哼了一声，言语中满是不以为然，“这下你放心了吧？”
后面半句话，显然是对坐在一旁的周茂然说的。
被点到名字，周茂然从善如流地从位置上站了来，向秦晟拱了拱手：
“大殿下说的是，适才的确是草民多虑了。”
秦晟挥了挥手，很是大度地表示不会与周茂然在这种小事上面计较。
而在这番短暂的交谈之后，无论是秦晟还是周茂然，都只是吩咐了手下的人继续盯着陶然居那边的情况，直接将顾砚今日的这些举动给抛在了脑后。
毕竟在他们中，这陶然居关门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实在是不值得他们再多加费心。
另外一边，厉王府——
顾砚刚一进门，看到了坐在屋内喝茶的秦戮，不由挑了挑眉：
“来了？你那边事情顺利吗？”
原在听到陶然居那边出了问题，秦戮是算和顾砚一去看看的。
谁他们还没出门，底下就有人来禀报说活字印刷有了进展。
说到这里，顾砚又不得不感慨厉王府的人的做事效率了。
他同秦戮说到活字印刷到在才过去几天？
秦戮不仅将人选找好了，甚至已经开始了研究，甚至在还有了重大的进展。
与陶然居一瓷器铺相比，自然是活字印刷更加重要。
顾砚和秦戮不得不兵分两路，顾砚自己单独去陶然居，秦戮则是去看活字印刷的进展。
这活字印刷还是顾砚提供的点，在看到秦戮，自然是要问一问进展的。
“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顺利许多，”秦戮没有丝毫隐藏的意思，伸手从一旁拿过了几张纸以及一小木盘，“王妃来看看？”
顾砚直接上几步，走到秦戮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目光才转向被秦戮拿出来的东西上。
在那几张纸张上，分别印着几句用字相同，但用字的顺序却完全不同的句。
而那小木盘上面，则是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刻着阳刻字体的小木方块，每方块都是独立的体。
虽然顾砚以没有见过实物，但一看出来，这就是木活字。
伸手拨弄了一下小木盘中的那几木活字，顾砚颇有些意外：
“这才几天的功夫，居然就已经做出来了？王爷手下还真是人才济济啊！”
“咳，”秦戮轻轻地咳了一声，“主要是王妃给的资料够详尽。”
虽然顾砚对活字印刷的了解有限，给秦戮的信息有些模糊。
但就如同顾砚所说的那句话，术业有专攻。
那些在秦戮耳中听来有些模糊的话语，落在那些雕刻了十几年、二十几年甚至是十几年的工匠耳中，却是让他们豁然开朗的点拨之语。
这不，只是几天的功夫，工匠们已经研究出了这么一小型的模具。
“需要王爷手底下的人能干才行。”
顾砚挥了挥手，没有完全将功劳揽到自己身上，看着的小模具，顾砚立刻关心了另外一问题：
“这什么时候可以投入使用？”
一说到这，秦戮唇角那一丝微微的弧度略微有些收敛：
“恐怕还至少需要一月左右。”
“一月左右？不错了，”顾砚微微点头，脸上的表情甚是满意，“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快上一些。”
毕竟方法虽然找到了，天齐国的文字数量并不少，想要雕刻出一套活字模板，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更别说一字还不能只雕刻一模板，有些常用的字，甚至还需要准备上几十才能够用。
期间还要算上损耗等问题，都不是一小工程。
一月的时间，的确已经有些出乎顾砚意料的快了。
将目光放在活字模板上的顾砚并没有发，在他点头的瞬间，秦戮中有一丝紧张悄然消散。
说完了活字印刷，秦戮不由想到了顾砚出门的原因：
“你那边呢？陶然居的情况如何？”
“问题不大，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上一些。”
说到陶然居，顾砚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熟悉顾砚的人看到顾砚在的表情，他这是要开始挖坑了。
秦戮虽然不明白顾砚此时的笑容意味着什么，心中却有了大致的猜测：
“需要王帮忙么？”
“我这还真有一件事需要找王爷帮忙，”顾砚唇角勾了勾，一点没有同秦戮客气的意思，“只不过这件事恐怕需要五皇弟去办。”
“哦？什么事？”
秦戮唇角原因为顾砚的求助而出的弧度，在听到“五皇弟”的一瞬间，被扶平了不少，就连语气不如刚刚那般柔和了。
顾砚对秦戮露出了一安抚般的笑容，才缓缓开口：
“马上要过年了，皇宫里的瓷器应当需要换一换了吧？我想让五皇弟将这件事揽下来。”
秦戮一听这话，顾砚为什么会说这件事需要秦灏去办了。
秦戮手中兵权在握，身就极为敏感，一举一动，全在他人目光之下。
过年换新瓷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若是秦戮去说想要接下这件事，少不得会被有心之人做另外一番解读。
但是这件事交给秦灏去做，就完全不一样了。
秦灏同秦戮的关系虽然好，但在不少人中，他们依旧是两独立的体。
再加上秦灏平时甚少管事，到在甚至连一闲差没担任。
若是让秦灏去说想要将换新瓷的事接下来，旁人只会以为秦灏这是一时间心血来潮。
再加上只是换瓷器而已，影响不了什么，往小了说，只是他们皇家自己的事。
旁人或许看过了就看过了。
就算是内情的，只会以为秦灏是见自家皇嫂生意日渐衰落心中着急，才想要接下这活缓解一下皇嫂的燃眉之急。
或许是有些私心，或许是受了他的指示，但只要秦戮不自己亲自出面，倒是无伤大雅的小事。
秦戮只当顾砚是想将陶然居的那批瓷器卖进皇宫。
虽然这有些于理不合，毕竟父皇和各宫的娘娘们，所用的物品都要经过严格的挑选和对比之后，才能敲。
但这宫中需要用到瓷器的，又不仅仅是宫里的主们。
宫女太监们，同样需要。
这些下人所用的物品，自然就不如各宫中的主们那样将就了，陶然居，还担得。
想到这里秦戮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
“王稍后让止戈去向五皇弟传信。”
顾砚一看秦戮的表情，大致能够猜到秦戮心里在想什么，只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左右等五皇弟将这件事给接下来之后，秦戮能他想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