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陆妃端柔恭孝,毓质名门,惟赞宫廷而衍庆,仰承昭仁皇太后之慈谕,册贵妃位,封号闲,摄六宫之权,钦此!”
陆初容是坐在陈元沣怀里听完这段圣旨的,不是她不想按规矩下跪接旨,实在是昨天那膝盖跪出一片淤紫,陈元沣哪舍得让她再跪。
“在外你我是皇帝,是贵妃,在内,你我便是夫君和娘子。”
陈元沣一手揽着陆初容的纤腰,一手蘸取了消肿化瘀的凉膏,轻轻涂抹在她膝上。
那双美腿粉白柔软,常在欢爱时留下点点印记,饶是如此都让他心疼不已,更何况是如今这样的淤紫。
“皇上既封我做闲贵妃,就让我闲着不好吗?非让我管六宫做什么?”
“再让别人斥责你?搜查你?朕就是要让她们对你毕恭毕敬,省的对你使坏!”
“那……当贵妃可以耍威风吗?”
“可以!”
她眼睛一亮,手臂勾住男人的脖子:“可以欺负人吗!”
“可以!”
“那我要把后宫的人都欺负一遍!德妃,嗯……打入冷宫!谁让她总笑话我!还有钱贵人薛贵人,天天变着法儿的勾引你!也打入冷宫!那四个新来的,为了防止以后勾引你,也统统打入冷宫!至于徐昭容,她也还算老实,就给我打打下手管管后宫得了,还有王昭仪,既然大家伙都在冷宫,她在外头也挺孤单的,进去做个伴吧!”
一国之君去拧她的腮:“好一个专横跋扈的妖妃!”
“嘿嘿!”她眯着眼睛分外满足,在男人颊边吧嗒亲了一口:“妖妃跟皇上说笑呢,你要真听妖妃所言,那岂不是要成昏君了。”
“可在昏君心里,她们早已身处冷宫,这后宫唯你一人。”
情人间的甜言蜜语真是百听不厌,陆初容偷乐的同时不忘以撒娇回应:“皇上~讨厌~”
好好的气氛被破坏,男人干咳一声有些哭笑不得:“那爱妃好好休息,朕去上朝了,太后那边你也不用请安,太后不会责怪你。”
“好,皇上去吧!”
“朕要去宣布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他在陆初容的肚子上摸了摸,虽还平坦紧实,却依旧让他热血澎湃。
昨晚一夜未眠,时而回忆这孩子是什么时候来的,时而又偷笑于这是她们二人的血脉,甚至还不停用手抚摸,似乎想感受那种子发芽抽叶成长为一个孩子。
他迫不及待要昭告天下,宣布这个好消息,也迫不及待要整肃朝堂,护这母子无虞。
陈元沣出门之前又回头道:“对了,朕今晚要去临幸王昭仪。”
“啊?”
男人招呼小饺子逃的飞快!
要不是腿疼,陆初容非得追出来不可:“说好的冷宫呢!陈元沣!”
贵妃娘娘委屈的险些哭出来,男人都是大骗子!
册立贵妃的圣旨也在众人给太后请安的时候晓喻六宫,昨天太后对陆初容还是剑拔弩张势不两立,今天就已经张口闭口:“闲贵妃果然不负哀家的期望啊!”
“闲贵妃此番必能一举得子!”
“闲贵妃容貌秀美,生的孩子肯定也是一等一的俊俏!”
“哎呀,这闲贵妃真是好啊!”
众人默默对视一眼,纷纷表示,以后太后说的话只要听听就好了,完全不能当真。
其中最大的受害者当属德妃,她昨日确实是一时冲动,便想利用太后的冲动来坐实陆初容的罪名。
但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陆初容居然怀孕了!
这孩子来的可真是巧!
“这么说,以后后宫之事就要向贵妃娘娘禀报了?”王昭仪今日穿了件玫红的石榴裙,却是比谁都喜庆,好像那怀孕之人是她一样。
太后笑道:“是啊,这宫中既有了贵妃,以后六宫事务就不必劳烦德妃了。”
德妃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已经冷静下来:“是,臣妾自掌管六宫事务以来,每日战战兢兢,唯恐行差踏错,此番倒也落得清闲。”
“不过啊,这闲贵妃到底不怎么懂事,以后还要德妃你,在许多事情上多多提点她。”
“臣妾愿为贵妃娘娘分忧。”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王昭仪又笑道:“越叫越顺口了,是吧,德妃娘娘?”
“此乃皇上所封,自是承天受命,合乎祖制。”
“德妃娘娘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说的真好!”
“王昭仪谬赞了。”
太后也呵呵笑道:“哀家看你们能这般和睦,也是宽慰!眼下贵妃有了身孕,皇上又极重情谊,这段日子少不得要冷落你们了。”
徐昭容忍俊不禁:“嫔妾们都习以为常了,太后不用为嫔妾们担心。”
“额……”太后想了想又道:“不过啊,这女人十月怀胎,哪有男人受的住的,日后,哀家会劝皇上雨露均沾,你们自己也都争气些,争取明年,让哀家多抱几个孙子,让后宫好好热闹热闹!”
“嫔妾谨遵太后懿旨。”
这样的话不是第一次听了,早先入宫的众人早已表示麻木,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而入宫的新人却一个个又跃跃欲试,恨不得自己明天就大了肚子才好。
尤其是陆初茉,虽也盘算着日后该如何引起皇上注意,但眼下她还有别的事要做。
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德妃,见她垂着眸子不吱声,便只得自己开腔:“太后,虽说贵妃怀了皇嗣,但也不能因此而不问她的错处。且不说那小太监是不是贵妃娘娘灭的口,就说昨日在她宫里搜出来的东西,嫔妾怎么听闻不是什么好东西呢……”
言罢便怯怯看了一眼太后,一副受了很大惊吓的模样。
徐昭容乐呵呵道:“陆美人跟贵妃娘娘可真是姐妹情深啊,唯恐贵妃娘娘的冤屈不能洗白是不是?”
“是呢,嫔妾就是这么想的!”
徐昭容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同是陆家女,差别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太后蹙眉道:“什么杀人灭口!是不是闲贵妃做的还不一定呢,到你这!就成杀人灭口了?空口白牙,你可真敢说!”
“妾身也是怕……”
“好了!”姜太后起身道:“今日便到这里吧,这宫里既有了贵妃,就等同副后,你们再说些有的没的叫哀家听到,哀家绝不饶了你们!”
“谁这么不懂事,惹母后生气了?”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