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慢腾腾的从床上爬起來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一直习惯了早起.偶尔睡过了时辰竟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子游比我先起.我在床上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在了.
我坐在床边估摸着李白心现在应该有空.打去一个电话.不想沒人接.把手机重新塞回兜里.一晚上的时间.把身上的短袖睡起了密密麻麻的褶皱.
换了套衣服出了房间.子游和齐先正坐在吧台里聊天.我站在他们旁边打了个哈欠.
“你的早饭.”齐先冲我笑了笑.递过來一个饭盒.
我点了点头.接过來.迷迷糊糊的说了句:“不打扰你们了.”转身又回了房间.
在吃饭的时候.秦韵打來了电话.她最近的联系.如同一个梦魇般存在.我不能放过自己.她也是.可她为什么放不过自己.因此來放不过别人.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这其中的故事沒我想象的复杂.
“连城.昨晚我想了一晚上.突然心急的想告诉你一点事情.你说好不好.把一切都水落石出.让一切都重见光明.这不是件需要缜密推理的事情.但这一切真像在拍摄电视剧.”她依旧保持着她痛快的笑声.我仿佛能想象到她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样子.
“说不说是你的事情.沒我什么事的吧.你愿意说的话.我还是愿意听的.”我咀嚼几下.吞下嘴里的饭菜.停顿了一下说.
“我仔细寻思了一下.这件事和白心有关.现在你是他男朋友告诉你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按理说你也有知情权.所以我这样应该算不上泄密.可能也是我也沒法子让自己不说.我的心里藏了许多.堵在里面.说出來能让自己好受些.”秦韵缓慢的说.
“你还沒是考虑好说不说吧.开始就來一套借口.如果不想说的话.何必这么勉强.”我笑道.
复杂的思绪混在脑子里.我想我已经明白了什么.也彻底知道了什么.这一切就像一部遮掩不算严密的推理小说.你已经猜到了隐藏在黑暗里的凶手.接下來的故事就只是索然无味.但自己总不想用脑补得來的东西來评判整个局面.如果乐意.我需要也怀着拒绝的想知道更多的事情.
秦韵认识任清典.我会联想到的东西有很多.也很残忍.我已经看到了秦韵的冷酷.我已经知道了她的无情.我已经明白了.开始自以为是的认为我和她之间有点什么结果却是两张干净的白纸.
“被你说准了.我想我昨天说的话你应该记得吧.我其实已经透露了许多了.你应该能想到一些.我在犹豫是否应该帮助你停止胡思乱想.还是要助纣为孽的添上一把材火.”
“你想到了吗.”我问.
“想清楚了.后者.”她笑.
“那你像是做下决定了.打算不说.你这次电话可來的沒什么意义.只是像单纯的恶心我有意思吗.虽然像是被你替代成某个人.但你的做法真的太过幼稚.我不是他.也不会是他.”
“有意思.能帮你梳理一下剧情.能催动故事情节的发展.我真的开始想象那光景了.一切还是等李白心回來再说吧.我事前已经和她提起过.这种精彩的故事沒有主要人物到场多么沒趣.”秦韵继续道.
“那好.随便你.你不放过自己.那我参与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正吃饭呢.就不多聊了.”我的身躯里开始存在火星.仅是存在.慢慢被所谓的稳重给消磨.有什么在告诉我要冷静.有什么在告诉我要不能生气.
“嗯.”秦韵那边开心的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我对她的认识开始厌恶起來.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成为这样一个让一切都不痛快的秘密者.这这一切又不违反她最先呢设定.
我站在已经不知道如何來理清这繁重的思绪.在王亭的告知下.我知道了世界上还有一个能令我的熟人都认错的任清典.而且最为巧合的是.我在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在我认为八辈子打不了一竹竿的秦韵这里.我不否认这世界上有许多巧合、许多戏剧.但我无法明白上天的安排到底几欲何为.
我或许能清楚的知道了.就算秦韵不把这层窗户纸戳破.可我能.我能将这一切打探清楚.可是我不敢.不敢把所有的一切摧毁殆尽.我所想要的东西.就包裹在这一层层的混杂物中.坚硬又脆弱.
我迫切需要一个人能來向我澄清这一切.告诉我的臆测只是來自自己心中悲观的想法.而不是真正的事实.可环顾四周.一个都沒有.一个都不在.
到底怀着一副什么样的心情來面对这一切.我是不会明白的.但到了这时候.心里的紧张顷刻化成浓郁的平静來.只是开始撕裂的烦躁.
口中的饭索然无味.如同嚼蜡.我实在沒有力气再吞下这些东西.便也不吃了.
点上一支烟.在烟雾的重重包围下.我的思想不住的飘着.是这烟雾托起它.还是它托起了这烟雾.我不知道.
子游这时候从外面走了进來.问:“怎么一副颓废样.心情不好.”
我看着他问完.开始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寻找着什么.我呼了口气然后说:“昨晚可能受了凉.身体有些不舒服.”
“沒有什么问題吧.要不去医院看看.”他抬起头问.
“沒事儿.”我回答道.翻腾的苦涩开始在海上作风作浪.
在咖啡店里待了一会儿.我又回了青城小区.那空落落的房子里.小黑还在里面.到家之后我给它做了些吃食.出神的看着它狼吞虎咽的吃完.又一脸欣喜的看着我.不停的摇曳着尾巴.
我把它从笼子里放了出來.期望着也有人能把我也从笼子里放出來.这世界的大牢笼里.我就像个无法走脱的囚犯.无罪也有罪.
妄图改变一切.结果被一切所改变.古波不惊的思想不适合生活在意气用事的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