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游淡淡撇了我一眼.又继续玩游戏.我在床上躺的实在有些无聊.掏出手机.不停的关屏开屏.
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受.我感觉时间过去了好久.可手机屏幕上的数字才刚跳动.我木然的不知该干什么.这麻醉的黑夜装下了太多东西.分不开这粘稠.模模糊糊的和在身上.
秦韵今晚和我说了太多.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表达出多少深刻的含义.可我隐隐心悸.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不知道如何把握.我井喷似的开始无辜的疼痛.
给李白心打去了电话.手机放在耳边停顿了好久.等待嘟声沒有机械女声出口.我放下了手机.在床上翻了个身.
“对了.连城.可能再过些日子我就要回家了.”子游这时候说.
“怎么了.”我一动不动的问.
“家里要我回去.沒办法.”子游笑着回答道.
“嗯.”我应道.
“到时候你就不能舒舒服服当个甩手掌柜了.想想也是舒服.”
“你就为了这个打算离开.”
子游开心的笑起來.又为游戏骂咧了一句“妈的.输了.”
随后他转过身來.看了我一眼.偏过头.拿起我放在床上的烟盒.点了一支.
“你走了.那齐先怎么办.”我好像带着得逞似的恶趣味.
“还能怎么办.就这样吧.我对她说不上有些关系.走也能走的干净利落.倒沒有好割舍的.”子游倒在我的旁边.
“说的你以前日的就不洒脱似的.”我笑道.又板着指头说：“这下好了.少了两个免费的劳动力.我又得增长一大笔开支了.”
“我真看不起你.”子游白了我一眼.伸出一只大手把半空中的烟雾搅弄的翻天覆地.
“反正你都要走了不是.说实话你也沒办法.”
“那我不走了.以后得发工资.”
“呃呃.你还是走吧.你这样的员工.又要吃我的住我的.还要工资.不划算.”
子游一把掌打在我的大腿上.我移了移身子.咧开嘴笑.
“我家在河南.以后你穷困潦倒了.可以來我那里蹭蹭饭.”子游说.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的.你这乌鸦嘴.”我趁机把刚才受的那一击还在了他的腿上.
“哈哈……”子游不怒反笑.
我这才从谈话里清醒了过來.子游要走了.他已经说过这样的话.只是我沒放在心上.仔细想想.他也要走了.这个南山市我身边的人仿佛一下被抽空了大半.虽然以后或许会认识新的朋友.可在我的生命里每个人都只有一个.走一个.少一个.
李白心的离开.即使是短暂的.我不清楚心里带着怎么样的滋味.这只是一次时间不多的出行.我却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开始流露.我察觉到了我们感情的危机.也终于在这一刻.思念起來.
少了李白心.我刚有起色的生活又要空洞多少.或许是自己太小心又太放肆.我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又期望从秦韵那藏着东西的述说中扯出一条细线來.串联起一切我不知道的事实.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就和无法解释南山市四季的风为什么都这么带着情绪.
想从这一切里脱离.又痴迷.人是个犯贱的动物.我坚贞不渝的坚守起这条看起來不能违抗的定义.笑着自己当初在学校学牛三时都沒这认真.
“那李怡情怎么办.你真就打算这么结束了.”我再一次提出这个尖锐的问題.或许是在确认.又或许在告诉自己什么特别的东西.
“还能怎么着.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想是沒可能了.就算有也沒必要.她的世界终归和我的冲突.她割舍不了的东西.我也不能割舍的东西.矛盾是一直在的.沒有能解决的办法.放手也是种漂亮的洒脱不是.至少对我们都好.”子游说着.坐起身子把烟扔在地上踩熄.
“感觉这一切來的好突然.我才刚看到你们在一起.现在就落到这幅田地.这才多少点时间啊……”我把手枕在头下.看着天花板里散发的白色眩晕.
“有些事情总不是能用时间來衡量的.來的突然不意味着是意外.我们开始的时候就埋下來了这因.便也只能结的这果出來.所以啊.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们这些不知好歹轻重的凡人还是好好的.中规中矩的走出下一步吧.”子游说起这些道理.我不知怎么听的竟有些头疼.
“你信佛.”于是.我这样问.
“不信.”子游忍俊不禁.
“那你说起來一套一套的.”我偏头看住他.正巧他也转过头.
“以前听你念叨的.现在拿出來用一下.”
“操.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我骂道.舒舒服服的窝进床上的被褥中.
子游沒再应声.片刻之后.我在灯光呼应的房间里清醒.终于有些熬不住这莫名的沉默.又提起话茬儿.
“子游.”我喊了他一声.沒人回答.
我又停顿了几秒.坐了起來.看着旁边横躺在床上的家伙呼吸均匀.睡着了.摇了摇头.起身把灯关上.又倒在原处.
睡不着的时候.幻想一些奇怪的东西肯定是能很好的消耗时间.等待身体的自我催眠.
从小时候的玩伴想到李白心今晚会吃些什么.又虚幻自己身附特殊能力.能嘭的一声出现在她身边.
我撅着嘴.像个不懂事的儿童在黑漆漆的夜里.荒唐的美化着许多奇妙的玩意儿.其实.我很想回到那时候.那个不知道寂寞.也不知道世间冷暖的时候.
可转念又舍不得现在的一切.我不知道回到过去还能不能碰上现在的这些人.说到底.还是舍不得.人这一生也只和自己过不去.自己建立的房屋.那怕再破烂不堪.也是舍不得摧毁.舍不得离去.
我又混在这泥堆里.模仿哲学者考量起这世界來.不知道会不会诱的天上仙人哄堂大笑.不过这也算是博得一个满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