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声闷响,端简被撞到在地,法拉利虽然有及时刹车,但惯力还是将端简撞了出去。
“mike你撞到人了。”
被唤作mike的扭头看向副驾驶男子,半晌,见对方已经开门下车,这才迟钝反应过来。
端简仅存的一点意识,心中咒骂,侧脸看向近在身边的车牌号,跟着一修长高大的人影急匆匆走了过来。
端简担心对方逃逸,想要伸手去拽对方衣袖,结果手臂使不上丝毫力气。
对方凝眉见端简挣扎片刻,似乎想要将她抱起来,又担心有什么内伤,只好在那不断的召唤她。
端简头脑阵阵发昏,想要说什么,世界却蓦然陷入一片黑暗。
端简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等她再睁开眼时,周围世界乃是一片的洁白,鼻前缭绕乃是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
遇到薄谨言后,倒霉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到现在可好,直接将自己衰到了医院。
视线寸寸腾挪,最终落在身边红衬衫男子身上。
对方一双狭长的眸子正盯着自己,眼尾微微上扬,带着天生勾人的味道,宛若三月初绽的桃花。
都说桃花眼薄幸又多情,端简也见过不少男星前脚和女星亲热,后脚就分手开撕的,故而职业病对漂亮的男人都怀有戒备,下意识朝后缩去:“你是谁。”
“我?”男子打量眼周围,倒也毫不避讳:“我是车主,撞你那个?”
难得对方如此坦然,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不记得?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端简眯眼,这才回想起来,自己为何来到医院。
她不舒服,浑身上下心里都不舒服,但和这个男人没有说的必要,干脆别过头看向窗外。
男子见状,叫来护士给端简做全套检查,后者给端简测血压又问了些身子感觉,确定没有大碍后这才磨蹭离去。
这原本简单一套程序,却被护士用了二十多分钟。
期间那年轻的护士多次和男子搭讪,后者却兴致缺缺,一心落在端简身上,护士无奈,以为两人是情侣,只好转身离开。
房间内一时静谧下来,男子嘴角噙笑,搬来椅子坐在端简床头:“你没事吧?关于这件事的赔偿问题……”
“不用了。”端简扭头看向窗外,眼底闪过一丝疲倦:“你把我医药费付清了就走吧,谢谢你把我送来医院,我不用赔偿。”语气中带着一丝别扭的倔强。
男子微愕,旋即扬起眉梢:“你这小妞真奇怪,从第一次看见你开始……你不记得我了吗?就是之前你光脚在路上走时,骂了一句私家车主那个。”
端简想也没想直接:“不记得。”
男子被呛声,瞪圆了桃花眼。
大概他生的这张面皮,令他生活无往不利,还没有栽过什么跟头,像端简这么泼冷水的,还是第一次。
诧异之外心底又升腾起一股奇怪的征服感,原本打算等她醒来,商量完赔偿的事便分道扬镳,但这一刻他忽然转变了主意。
“唉,你之前拎着高跟鞋急匆匆的,是要去哪?”
“不关你的事。”
“我说不定可以帮你呢?我可是……”
“嘭——”
男子正要再盘问端简些问题,谁料病房门被大力推开,门板撞到墙上又弹回来,声音之大,令男子皱眉回眸。
“这位小姐……”
“端简!”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男子声音略低,但隐含威慑性,女子则正是端长歌,她大概也没有料到端简房间会有别人在,愣怔之后,立即恢复人前淑女模样。
“端简,你房间有人在,怎么不早说。”
端简回眸看微微一眼,见她身后有父亲,却没有看到继母王怡身影,心底有些安慰,没有做声。
端长歌倒也不气,见男子一身清贵,知道不是什么凡人,干脆忽略了端简与对方谈笑。
男子得知端长歌是端简的妹妹后,脸上神色稍缓:“端长歌小姐?您好,我叫沐阳。”
端简第一次听到男子名字,不由看对方一眼,发现他嘴角微微勾笑,果真灿若骄阳。
“长歌,你带着这位先生先出去,爸爸有话和你姐姐说。”
端野天一个眼神递过去,端长歌会意,她原本也是想要和沐阳单独相处,乘机立即含笑来到沐阳身边。
沐阳原本还想和端简说话,但碍于人家是家人,只得不甘不愿离开。
两人走后,室内只剩下端简两人,端简察觉到事情不寻常,想要起身与父亲说话,谁料对方一改常态,竟然对端简嘘寒问暖。
“爸爸,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端简皱眉盯着面前的父亲,后者尴尬一笑,搓了搓掌心,但也知道瞒不过去:“小简,你年纪也不小了,现在又闹得满城风雨,说你是……”
“我知道,这件事我会彻查清楚。”
“不是这件事,现在有一个机会,能让你一步登天并且洗白,就看你愿不愿意。”
“什么?”
“爸爸已经给你物色了一个好人家,对方条件绝对是咱们高攀,你放心,你嫁过去之后绝不会吃亏的。”
端简瞪圆了眼睛,原以为他千里迢迢过来,是为了探望受伤的自己,谁料开口竟然都是利益关系,顿时胸口有些气闷:“爸爸,您这是什么话?”
端野天见端简有反抗的意思,跟着板起脸来:“小简,你也不要不懂事,这门婚事连你母亲都同意了,现在我就是过来通知你一声,你在医院养好伤后,就跟我回家置办吧。”
“爸……您怎么能这样?我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您起码要告诉我对方身份吧!”
“知道又有什么用,你就在这安心养伤,医生说你没有大碍,后天我来接你出院。”
“爸!”
“你别犟!你现在的名声有人要你,那是你的福气,别说对方家室优越样貌出挑了,现在你的名气,怕是家给人续弦,人家都要考虑考虑呢!”
说着也不堪端简的反应,直接起身离开。
端野天做事一向独断,端简知道自己在这问什么都没用,只得望着父亲的背影,眼角湿润,却不肯让泪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