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抬眸,静静地望着千凡,眼神里充满了忧伤,“凡,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默默地注视着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她,良久,才开口道:“月儿,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没有将乔伯救出来,乔伯也就不会这样了。”
“凡,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乔伯没事的吗?”揽月不解地望着他,清澈的眼底弥漫着无辜的目光。
千凡紧蹙眉心,满心愧疚地说道:“月儿,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乔伯。”双膝跪倒在地,痛苦万分。
“不,凡,乔伯的死不是你的错,都是我,是我害死乔伯的,我并没有告诉你乔伯被他服了毒。”揽月摇摇头,痛苦地说道,“是他,是他害死乔伯的,我揽月发誓一定要害死乔伯的人血债血偿,不管他是谁。”
“丫头,对不起,对不起……”他将泪流满面的她揽入怀中,心痛不已。
“凡,我都知道,都是我的命太硬了,小时候就有人给我算过命,说我身边的人都会离我而去,最后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那算命先生说的一点也没错,小时候娘亲死了,后来就是乳娘,还有风吟,现在是乔伯。”
她轻轻地推开他,伸手,捧着他的白皙的脸庞,忧伤道:“凡,你离我远远的吧!我不想你也离开我,我真的不想……”
她哭着,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衫,如梨花带雨般。
“傻丫头,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他紧紧地抱着她,第一次有如此深厚的感觉,她是揽月,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但是却是自己花了一千年的时间去苦苦等待的人儿。
“凡……”她喃喃地唤着他的名字,就像是绝望中找到的救命草一样。
蝶苑。
尔蝶得意地笑着,那样的笑容带着阴毒的气息,却也有几分自傲。她坐在房间里弹琴,芊芊玉指轻抚琴弦,悠扬动听的琴声瞬间从指尖诞生。
泽擎苍,从此以后揽月会恨透了你,在她的心里认定是你害死了她的乔伯。可是,有谁会想到这一切都是我这个不起眼的女人所为呢?既让揽月和公子的关系越来越密却了,更是绝妙的是彻底粉碎了泽擎苍在揽月心中最后的幻想。
揽月,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只不过是想要完全的得到一个男人的心,其实结果和你是一样的,只是过程不同而已,我尔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想必,你现在一定很伤心吧!不过,你做梦也不会知道,乔伯是我害死的。
“娘娘,皇上来了。”
“皇上来了?”她一阵欣喜,连忙放下手中的琴迎了出去,较嗲道:“臣妾给皇上请安,臣妾以为这么晚了皇上不会来了呢!”
泽擎苍带着几分朦胧的醉意,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不去想她,伸手,一把将尔蝶拉入怀里,邪邪地笑道:“怎么会不来呢?如此妖娆妩媚的蝶儿朕怎么会舍得让她独守空房呢?”
尔蝶顺势躺在他的怀里,玉臂紧紧地勾住他的镜子,娇笑连连,“皇上,您又在取笑臣妾了,皇上要臣妾等多久,臣妾都愿意等。”
皇上,你是尔蝶这辈子唯一爱的男人,只可惜你的心里却从来都没有尔蝶……
“哈哈……是吗?蝶儿,朕还真是没有白疼你。”他大笑着,将她拦腰抱起,朝大床走去,月儿,朕有的是女人。只是他忘记了,虽然他的后宫有很多女人,只是揽月这个女子却只有一个。
皎洁的月光柔柔地洒落在积雪上,反射出银色的光泽,树枝被积雪压得弯弯的,一阵风吹风,不时发出簌簌的响声。
千凡把她送回了未央宫,直到看着她睡去,他才起身离开……
“傻丫头,安心的睡吧!我会守在你身边的。”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安慰道。
“凡,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地去爱你的。”她嫣然一笑,在他的脸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这一吻,不仅吻在了他的心里,更是吻在了他的心里,那一刻,他竟然愣住了,随即笑吟吟地说道,“如果你努力之后还是无法爱我呢?”
“才不会呢!凡对我这么好,这一生除了凡再也不会有人如此对我了,所以我一定要牢牢地抓住你。”她也开心地笑了,只是心里却不知为何很是不安。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哦!”千凡笑着,如夏草般绚烂,眉宇间快速地掠过一抹忧伤,那样的深沉,那样的透明,月儿,此生只要你能幸福,我便已是心满意足,可是现在我却很希望那份幸福是我给你的。
揽月将他的手拉出来,笑道:“我们拉钩!”如孩童一般纯粹的笑容。
“嗯。”他点点头,又像是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两个小指头勾在一起,笑得那般的纯粹,让人不禁动容。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凡,月儿才不会撒谎呢!”揽月笑吟吟地望着他。
不知什么时候,她睡着了,他却还坐在她的床边,白皙的指肚轻轻地划过她娇嫩的脸颊,清澈的眼底充满了宠溺,唇边缓缓地浮现出一抹浓郁的笑容,月儿,将我的血与你的血融合,一旦你出事,我便能感应得到。
将指尖划破,渗出一滴血,轻轻地点着她的额头,那滴血突然神奇地深入到她的皮肤以下,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这一夜,揽月做梦了,梦见了雪山真人。
依旧是同一个地方,脚下是一片素白。揽月仔细地审视着眼前的长着花白胡子的老头,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想要见到他,毕竟他只是挑起了一个开端,这事情的发展都是自己控制的,又怎么能怨他呢?就算是一份孽缘吧!小时候不就有人给自己算过命吗?
“姑娘,你的任务完成了,本可以安心地离开,可是老夫知道,你心里舍不得。”雪山真人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地说道,哎!难道是我那徒弟当真是与这女娃子没有缘分?可是若说没有缘分她却能帮他打下江山,应该是他们性格合不来吧!
雪山真人一肚子的疑惑,却不好开口去问。
“我不舍得吗?笑话!”她冷笑一声,清澈如水般的目光落在雪山真人的身上,“真人,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你问吧!但愿老夫能够回答你。”雪山真人满脸的慈祥,不知是对揽月的愧疚,还是对自己徒儿的失望,不经意间叹了一口气。
揽月微微蹙眉,抬眸,望向混沌的远方,缓缓道:“你为什么要我帮助他打下这江山?”
雪山真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这是你与他的缘分。”
“孽缘么?”她笑,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你说呢?是不是孽缘都要看你们自己,老夫只不过是起了一个头,这过程和结局都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中,老夫如今也是无能为力了,再说,这也不是老夫应该管的事情,你与他的感情纠葛正应了那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雪山真人捋了捋胡须,满脸的凝重。
“真人的意思是我与真人的约定已经结束了,之后的事情都由我自己决定,是吗?”揽月笑着问道。
“不错,你与老夫的约定已经结束了,只不过你与他的缘分还没有结束,不管以后怎么样,老夫都希望看到你幸福。”雪山真人感觉自己心里还是有些愧疚,毕竟自己存了私心,只是我那徒儿怎地就那么不争气呢?
“谢谢。”
她笑了笑,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怨不得任何人……
翌日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更了,至于那些前来请安的嫔妃们,都被香莲打发走了,只是蝶贵妃没有来,据说是皇上昨晚在那里过夜,她伺候的累了,所以皇上允许她以后都不用去未央宫请安。
坐在青木梳妆台前,她抚摸着自己日渐隆起来的肚子,也不禁开始担心起来,应该趁早离开皇宫才是,若是被人发现自己怀孕,后果不堪设想。
“香莲,知道皇上现在在哪里吗?”她问道。
“皇上一大早就回承乾宫了,娘娘是要见皇上吗?”香莲疑惑道。
“嗯,你去让他来未央宫见我,若是不肯,你就说我手中有他很想要的东西。”揽月温柔地说道,只是身子却不禁战栗了一下,算是道别吧!再相见时,必是我揽月报仇之日。
“是,娘娘。”
揽月对镜描眉,忍不住轻笑起来,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夜的场景。
“月儿,我为你画眉,可好?”他在她耳边轻轻呢喃。
“画一辈子么?”她回眸,轻笑着,菱唇却被他一把擒住,轻轻吮吸着,一点一点地侵入,带着几分温柔几分霸道,直到她快要窒息掉,他才松开了她的唇。
泽擎苍静静地凝视着她,探出手为她拂去落在额前的发丝,“月儿,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人,即使后宫佳丽无数我也绝不会去碰她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