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吃痛,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抬起,后脚站立,须臾后才平稳落地,拔腿而起,飞奔而去,只留下一阵滚滚的黄土烟尘。
晃晃荡荡的摇摆中,我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前的是一个马车的顶棚,虽然不华丽,却也够舒适,因为我没有感觉到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除了脖颈上传来的隐隐疼痛。从颠簸的感觉上来看,我们正在高速赶路当中。这是我醒来第一时间的判断。
我挣扎着起身,撩开车帘,外面一面漆黑,马车奔跑在山路上。座驾上一个娇小的身影映入眼前,正是殷漓。她在前面负责驾车,偶尔还能听见她传来的娇叱声。
“为什么这么做?”我冷冷的问,声音很平静,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聚在一起谈论天气今天是如何如何的好一样。我知道,她早就知道我醒了。回想起我们互相追打的场面,她灵巧的身法,轻快的步伐,绝对是个练家子。像这样的人,不都是耳聪目明的吗?
“对不起,小姐!”殷漓没有回头,同样冰冷的道了个歉。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得到,她的声音在颤抖,虽然她在极力掩饰。
“哼哼,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各为其主。”看来我还是被以前的身份所累,想要摆脱掉以前的束缚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事情,我以前想象得太简单了,真是天真的可以啊!我自嘲着,“只要有认识以前的我的人,就不会轻易的让我摆脱掉以前的身份。重新开始新生活,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殷漓没有出声,继续保持沉默,只是一个劲的催促着马匹赶着路,仿佛很焦急似的,又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我没有管她,自说自话,我都已经在她车上了,我还逃得了吗我?
“告诉我,你们的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你潜在我身边来抓我?”
很难得,这次殷漓开了口,“爷是个很有伟大抱负的人,聪明睿智,身份尊贵无比。他是我们所有人最敬仰的人……”
“我可没有说我敬仰他,是你自己敬仰而已。”我不耐的打断她,阻止她继续花痴下去,“她为什么要抓我,我们以前有仇吗?”
“没有。”殷漓的声音又变得低沉起来,还有一些黯然,“他是喜欢你,所以让我来接你到他身边去!”
“喜欢我?要用绑架的?”我嗤笑,讥讽道,“还真是别具一格的接人方式呀!”
“你别胡说,爷是因为没有时间抽开身,才会没有亲自来。”殷漓恼怒的喝止我,辩解道。她不容许任何一个人对爷说三道四,即使是爷喜欢的女人也不行。
“若不是事情发生变化,我们也不会仓促的决定立刻带你离开!”
“你们在逃避着什么人?是不是?”我敏锐的发现,他们之所以急着把我弄出来,就是怕被人发现,不然也不会急着撕破脸皮不是?到底是什么人,让他们如此顾忌?
“和我住在一起的水生,至今下落不明,与你们这次行动有没有关系?”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随意的问了一句。他们主子的目标是我,应该不会为难其他人吧?
可是我的自我安慰终于还是破灭了。
殷漓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残忍的打破了我幻想出来的堡垒,“正因为刺杀他的行动有可能失败,所以我们才会提前把你请过来,不能让你与他会合,不然,我们的一切就将会全部暴露。”
“什么,你们……”我惊骇,原来是这样。他们怕杀不了龙天宇,居然就把我绑了,免得他回来通风报信。我现在暗暗替龙天宇捏了一把汗,但愿他能够逢凶化吉。
“告诉我,我以前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这一次,我是打定主意不再逃避了。或许只有知道了我的身份,才能够扳回这一切。所以问话时,声音也显得有几分肃杀。
“南楚皇后!”
“啊?”我惊呼出声,原来来头还这么的大!“那那……那水生是……皇上?”
我试探着问,看他对我的感情,就知道不是盖的。
“琼亲王爷,南楚皇帝的亲弟弟,龙天宇,你的小叔子。”
“什么?咳咳咳……”我再次惊呼,猛抽了一口冷气,夜里的冷风直灌的我一阵咳嗽。关系怎么这么混乱啊?不会是失奔?然后皇帝恼羞成怒之下就给弟弟下了毒,然后浸猪笼,再然后我们被婆婆所救?
我心思电转之间,一下子想起了最有可能的情况,不禁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才慢慢平复了我急剧波动的小心肝。噢,我的个天哪?这……这丫得也太强了点吧!我暗暗问候着这具身体的祖宗的十八代,真是太能搞了。
“那个,你们这样明目张胆的绑架皇后,就不怕皇帝怪罪,四处捉拿你们?”我想是男人就不会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掳走,这无关感情,而是男人的面子问题,所以我试着想以此来恐吓一下他们。
“我们为什么要怕?”
“你们不怕?”我反问,“率土之兵,莫非王土;四海之内,莫非王臣。你们这样胆大妄为是逃不掉的。”
“呵呵呵呵……”这下子,殷漓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格格的一阵娇笑,笑得我有些莫名其妙,心里毛毛的,“你这话确实不假。可是他南楚皇帝只能管得够他南楚的事情。”
这话一出,我就知道坏了。
果然,殷漓证实了我的猜想,“我们是北羌子民,怕他作甚?”
“你,你们不怕引起国际纠纷?”我气急,脱口而出的就是现代词语,也不管她理解不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