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mi听到我如此一说,白了我一眼,口中念着我排列出的古诗回房去了,留下我独自一人面对着这几千年前留下的情书发呆。
“待君兮、待君兮,
日月流兮;
君何处兮,君返否?
君若归兮,
取灵物兮,
待君昆仑兮,玉虚,
天荒地老兮,亡悔。”
mimi出生的时候,听说她家前面的禾场坪里停满了五颜六色的蜻蜓,周围的人都很好奇,跑来看这一自然的奇景,也就在这时候,mimi出生了,听说mimi出生之后的一声啼哭,引得那些蜻蜓都飞到了她家的草屋顶,乡亲们都觉得奇了。由于我的家乡土话叫蜻蜓‘阳mimi’,所以乡亲从小就叫她mimi,反而把她的大名‘陈蜓’忘了。
我认识mimi的时候八岁,有十年的时间,我们几乎成了双方的影子,有她的地方必定有我,有我的地方也必定有他,别人从小就笑话我们像小夫妻,但我们从没有忌讳。
我退伍回来后的这几个月里,她几乎又是与我形影不离,随我出生入死,但从不埋怨我半句,一切都是我说了算。她今天看到几千年前的情诗,应该是触动了她的心思,才有了刚才的反应,但我又何尝不是满腹的苦楚?
第二天阿建在外面拼命的敲门,才把我叫醒,醒来之后才发现,我居然是和衣睡在床上。阿建进来后看到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开玩笑道:“天哥是不是昨晚太卖力了?”我听了心中苦笑,心想这是怎么了,居然睡得这么死,但甩了半天头,还是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到床上的。
我给阿建看了组合出的古诗,讲了一下我理解的意思,阿建看了笑道:“这古人还真是情种。”接着又望着我道:“但我们上次并没有发现这东西啊?”
我摇了摇头道:“另一方没收到这情信,何来的这灵物?”
阿建一听点点头说,那是,然后告诉我他昨天打了电话给欧阳,叫他们先动身去海晏那边,说我们过几天就会到,而且说欧阳那边都还好,接着就让我喊mimi他们准备动身。
我们第四天的半夜到达了海晏县城,这是阿建根据汤姆逊所给的地点坐标,参照现在的地图的一个判断,认为大致的方向应该在今日的海晏县附近。
阿建认为汤姆逊所指示的地点比较特殊,那是一个三面环山一面有一个湖的所在,如果到了附近一打听,应该很快就回有结果。
根据阿建和欧阳的约定,阿建在县城路边的一个小店打听海晏最好的宾馆在哪,那人可能不太懂普通话,搞了半天才告诉了我们方向,当我们来到海晏招待所门口时,一进门就看到六指和阿彪在一楼的餐厅喝酒,六指看到我们四人进门,就像看到了久违的工农红军一样扑了过来。
阿彪和六指安顿好我们后,又强拉着我们来到一楼,说是几天不见,今晚非得好好喝一下不可,我们也确实是有些肚饿了,连忙又让服务员加酒加菜。
我向阿彪和六指介绍了老李,六指可能喝得差不多了,满脸通红地望着老李:“李一,一哥?好名字!”大拇指一竖:“一哥好,您今天来了,那我们癫哥有、有伴了,好,您不知道我们癫哥,那可是一个神奇的主,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问他一件事,半天不打个屁,一、一哥好,一哥、癫哥,好……。”
阿彪一看六指的醉态,拍了一下六指,道:“六哥,我扶你上楼睡去?”
六指手一挥:“别,我还要陪一、一哥喝酒呢。”
我使了一个眼色给阿彪,阿彪这才强拉着六指上楼去了。我拿起酒杯:“来,一哥,敬你一杯,我这弟弟不懂事,你别见怪。”
李一连忙拿起酒杯,又是笑又是点头,喝了一口:“没事、没事,酒醉了嘛。”
一路上奔波了四天,李一也一直是少言寡语,问三句答一句,我心想这性格和欧阳有得一比,六指虽说是酒话,但似乎是未卜先知一样。
阿建问刚下楼的阿彪,我们不在的几天有什么异样,阿彪摇了摇头,说是根本就一切正常,是不是我们太过敏感啦。
阿建一听没有开声,然后就是喝酒,当晚除了mimi外,我们四人都喝得有些醉了,这才上楼睡觉。
第二天,我们七个人吃过早点后聚在阿健他们的房内,开始商量下一步的行动,哪知道欧阳一看阿建画的地形图,阴沉着脸连连摇头:“这有什么用,这样的地形,在青海湖的周边不下一百处。”说着就退到了旁边,那意思就是随你们去整吧,我看是没有希望找到的。
阿建似乎并不为欧阳的话所动,从包里拿出两封介绍信,都是XX地质研究院的,给了我一张,说道:“现在我们分为两组,我、阿彪和一哥一组,天哥带领一组,到牧区去调查,在海晏一带来个地毯似搜索,专找当地牧民,应该能够给我们一些线索。”
我一想,也只能如此了,就问阿建要不要找两个翻译,当地藏民多,肯怕听不懂我们的话。
这时,坐在旁边的欧阳开声了,说是找一个就够了,藏语他懂。
六指一听欧阳懂藏语,‘呃’了一声道:“癫哥,你是藏人,难怪好像和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原来如此。”
欧阳冷冷地看了一下六指没有吭声,mimi一看,对六指道:“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汉人就没有懂藏语的啦?你什么时候又知道藏族人对我们有仇啦?尽是胡言乱语。”
我和阿建开着车来到加油站加满了油,出县城,原后他们向东,我们向西,一头扎进了草甸子里。
欧阳似乎对这一带比较熟悉,指了一个大方向叫我向里开,大概跑了十多公里,终于看到了牧民帐篷,欧阳让我们坐在车上,自己独自一人跑到帐篷里,过了十几分钟又跑了出来,摇了摇头,看来是没有收获。
就这样,我们在草甸子中穿进穿出,一直跑到临近傍晚,也没有收获道非常有用的信息,相似的地方倒是打听到了五六个,但就我们前两次的经验来看,都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欧阳这人虽说闷不开声,但做事非常的仔细,把这些打听到的地方都在我们事先准备的地图上一一做了标记。
眼看就要天黑了,我征求欧阳的意见,今晚是不是找一户牧民家过夜,欧阳说也只好如此了,最后,由欧阳联系到了一户牧民,刚好他的父母都去了县城的姐姐家,家里就留下他们小夫妻俩,有一顶空出来的帐篷,小伙子懂一点普通话,看到我们介绍信是搞地质调查的,非常热情的收留了我们。
我从口袋里拿出几张大团结,说是请小伙子夫妻给我们安排晚餐,其他的就作为我们的住宿费,小伙子拼命推辞,最后很不情愿的地收下,连忙就跑到羊圈里拉出了一只半大不小的羊,说是给我们做烤全羊吃,六指一听烤全羊,连忙又屁颠屁颠地跑到车上拿来一瓶高度酒,跟着那小夫妻俩忙活起来。
mimi也是第一次看到烤全羊,站在旁边帮手,很快就和那腼腆的藏族小媳妇混熟了,这样一直忙到晚上七点多,大家才得以围在热气腾腾的帐篷里,品味起了真正的藏族烤全羊。
酒酣耳热之际,我拿出阿建画的示意图,问藏族小伙是否知道一个这样的地方,藏族小伙的普通话并不是很标准,连比带划加上欧阳时不时的翻译,告诉我们从这里靠西北的方向,还要过去几十公里有个叫尕达的地方,似乎和这很像。
他说那地方很少有人去,沙漠化很严重,沙地上的草有一块没一块,就像癞子的头一样;再就是那地方很奇怪,在周边放羊的牧民经常会整圈整圈地丢羊,而且没有任何痕迹可看,就好像那些羊从天上飞了,这样的事情一多,牧民就越来越不敢过去了。他还是十几岁的时候和父母走亲戚去过那里,那边有一个比较大的湖泊,湖泊过去就是高山,原后他曾远远地看到过这样的山口,但他并没有真正地靠近过湖泊,好像人们对那湖泊很忌讳似的。
六指一听,在那小伙子肩上一拍:“忌讳好啊,那不就正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吗?”
小伙子似乎是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忌讳好?”
六指一笑,亲热地拍着小伙子道:“NO、NO、NO,我是说朋友好,朋友,你的普通话太差了,还要好好学习学习。”说得那藏族小伙连连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