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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大雪初晴来到海军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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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个好觉,毛泽东醒来一看,窗外白得晃眼。昨夜下雪了。

庭院里,微风吹树,细雪颤落,阶前一片洁白。卫士们没有扫掉积雪,特意为他留着。毛泽东喜欢这白净世界。

今天,195年月14日,毛泽东原定要去空军和海军看看,有事要同刘亚楼、肖劲光他们商量。特别是要说服海军让出钱来,让出原本答应给他们的外汇,先给空军买飞机。目前,朝鲜战场急需飞机呀!

进北京后,不像在延安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到留守兵团司令部肖劲光那里去。不过,今天硬是要去他们那里看看。事先不打招呼,不要通知,不要搞得沸反盈天。轻车简从,随意走走,免得啰嗦、麻烦。

毛泽东心里很清楚,三军中,海军最缺少家底儿。战斗舰艇主要是国民党海军起义的,从战争中缴获的,从苏联买的有限,还都是小鱼雷艇之类。海军大大小小总共才18艘舰艇,总共才万多吨。另外,从招商局接收的轮船,从香港买的旧船,打捞起来的沉船艘,也只有9万吨。说来真是可怜,清朝水师在甲午战争前,就已经拥有战斗舰船8万吨;而人民海军目前拥有的,只及那时的一半。

西方帝国主义封锁,加上国家远没有工业化,只有从苏联购买军舰。毛泽东在莫斯科访问的时候,同苏联签订了购买海军装备1.5亿元的合同。实际上,没有完全履行。

1950年7月8日,毛泽东又致函斯大林:“请求帮助增加顾问教官,及1951年计划中所需舰艇、飞机、武器装备。”

毛泽东还亲自给斯大林打电话,希望从苏联购买两艘潜艇。

不久前,1951年1月11日,海军上报了《海军五年计划组成部署》。毛泽东从如山的文件中,挑出海军的报告,反复审阅。

海军的报告,重申了1950年8月海军建军会议的决定。

那是一次集思广益的会,海军的同志们认真总结了初建时期的经验,制订了一条正确的建军路线:在共产党的绝对领导下,以工农为骨干,以解放军为基础,吸收大量革命的青年知识分子和科学技术人员,争取团结和改造原海军人员,建设人民海军。

报告也确定了海军建设方针,从长期建设着眼,由当前情况出发,建设一支现代化的、富于攻防力的轻型海上战斗力量。首先组织利用和发展现有力量,在现有力量的基础上,以发展鱼雷快艇,潜水艇和海军航空兵等新的力量,逐步建设一支坚强的海军。

午夜以后,北方的寒夜,冷空气像冰水一样砭人,脚冻了,手痉挛了,毛泽东还在仔细审视报告中的细节。

毛泽东搓搓手,终于提起笔来批道:同意。

这时已是1月1日凌晨时了。

从海军送呈报告,经过周恩来等人审阅,到毛泽东批示,不过天,实际只48个小时。

海军在毛泽东、中共中央的议事日程中,无疑是放在优先考虑的位置上。毛泽东赞同海军提出的主张,以建设海上防御力量为主,优先发展潜艇、快艇和海军航空兵。这是符合当前需要和实际可行的。

广袤的海域,漫长的海岸线,众多的岛屿,是大陆的屏障。但是,一百年来有海无防,帝国主义的84次入侵,都从海上长驱直入,直迫海岸。一处失守,便如同蚁穴溃堤,一泻千里,整个中国如同一个破壳的鸡蛋,暴露在列强的“利甲坚兵”之下,中国迫切需要有坚强的海上力量。

清朝康熙时,水师提督施琅进驻台湾,经略东南沿海,在《论开海禁疏》中提出“盖天下东南之形势,在海而不在陆”,是颇有见地的。道光时的林则徐曾经胜利地抗击过英国海军入侵,贬戍新疆途中,他还提出打击海上入侵敌人的主张:“有船有炮,水军主之,往来海中,追奔逐北,彼所能往者,我亦能往。有大帮水军,追逐于巨浸之中,彼敢舍舟而扰陆路,占据城垣,吾不信也。”林则徐的知己魏源曾痛心于“先陆而后海,实迫于绵力之不得不然”。国力衰微,自无强大海军可言,他期望“中国必能以巨舰争雄于海上,而后有自全之势”。他在《海国图志》中发出呼唤:“水师急于陆师!”道光以后,“岛舰失陷,时局艰危”,痛感“现在东西两洋,竟以铁甲兵轮称雄,辄以此相挟,而我海疆绵延万余里,独无海军以资捍御,诚不可以为国”。清朝廷也曾经提出“海军为国家第一要务”。由于历史的原因,重振海军的梦想终于破灭。海军几乎成为国弱民贫的同义语。

当今世界许多国家,都在谋求海上力量的优势,实质上是谋求全球战略优势。美国人马汉说得很露骨:“国家的强盛、繁荣、庄严和安全,是强大的海军从事占领和各种征服的副产品。”“许多世纪以来,英国商业的发展、领土的安全、富强帝国的存在和作为世界大国的地位,都可以直接追溯到英国海上力量的崛起。”他得出结论:“获得制海权或控制海上要冲的国家,就掌控了历史的主动权。”这是对外扩张的理论。在可以预见的未来,美国等西方大国必将大力发展海军,苏联也不得不如此。那么中国呢?为了积极防御,为了反对帝国主义侵略,也必须建立强大的海上力量。然而,这只能依据国家的经济发展,一步一步来,“欲速则不达”。

毛泽东一行,先驱车来到离天安门一箭之遥的空军司令部。这里原是外国设在东交民巷口的一座兵营。

1950年9月15日,全国战斗英雄代表会议就在这里的一座礼堂举行。用美国军用白铁皮盖顶的穹窿形的大屋,是当时军队最好的一个礼堂了。毛泽东在50名战斗英雄代表中,发现有几个穿一身白军服的海军代表,在一片草绿中,显得十分鲜亮。这是我军从没有过的。毛泽东还注意到他们中有军官,有水兵。从材料中知道其中一个水兵叫赵孝庵,随林遵第二舰队起义的,现在是华东军区海军炮艇大队号艇的枪炮兵。1950年7月10日早晨,号艇在琅矶山岛外海面待机,发现从大陈岛驶出国民党海军一艘00多吨的大炮艇。号艇虽只是一艘5吨的小炮艇,却不顾力量悬殊,发动攻击。赵孝庵坚持开炮射击,击伤了国民党军炮艇。但是,终因火力悬殊,号艇负伤沉没,艇长牺牲。赵孝庵和其他4名同志落海。

战斗的地方,距离被国民党军盘踞的大陈岛不远,看得清清楚楚。而大陆却远远的看不见,至少在40里以上。赵孝庵鼓励同他一起下水的四位战友说:“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我们一定要划回去。”

海浪把他们冲散了。赵孝庵身上1处负伤,右臂已经失去举起的力量,右腿也直往下坠,他只能凭一条左臂,依靠救生圈,奋力划动。

茫茫大海里,赵孝庵孤身一人。他实在没有力气了,他想到过自沉,但绝不向近在咫尺的大陈岛划去,他始终向着大陆方向,经过十多个小时同海浪搏斗,最终划回来了,力气耗尽,昏倒在海滩上。但是,他生还了,他胜利了。

毛泽东是一个容易动情的人,他为这个水兵所感动,眼角都润湿了。昨天,赵孝庵还是国民党海军,今天却是坚强的人民战士。这表明他们根本立场的转变,多么难能可贵啊!

毛泽东代表中央向战斗英雄代表会议和同时召开的全国劳动模范代表会议致辞说:

中国必须建立强大的国防军,必须建立强大的经济力量,这是两件大事。这两件事都有赖于同志们和全体人民解放军的指挥员、战斗员一道,和全国工人、农民及其他人民一道,团结一致,协同努力,方能达到目的。

毛泽东在空军机关视察完毕,起身去海军机关。

空军司令员刘亚楼连忙嘱咐秘书,赶紧向海军司令部通报。

毛泽东和陪同的罗瑞卿、刘亚楼驱车从东交民巷巷口驶出来,沿着红色围墙,向天安门开去。

罗瑞卿指点说:“人民英雄纪念碑快要落成了。落成之后,拆去原来的红墙,天安门前的广场将是世界最大的广场。”

汽车沿着东长安大街行驶,有轨电车丁零当啷开过去,车顶电线上,不时爆放出蓝色弧光。

毛泽东撩开车窗的遮帘,向外探望。他难得有这样的闲暇,慢慢地坐车在大街上巡游。

车过东单,驶进一条狭窄的胡同。车开进去后,几乎就没有多少空隙了,行人只好紧贴着墙根让汽车过去。

汽车穿过胡同,便到了贡院东街。灰色低矮的砖墙,围起一个院落,坐北朝南有两栋二层楼的灰色砖房,新色新气,刚刚盖好不久。还有几栋也是两层的红砖房,还有用马口铁皮搭盖起的穹窿形大屋,看上去类似延安的窑洞。这马口铁皮也是美国人的军用品,送给蒋介石再由他运输给我们的。

汽车在灰色的主楼门口停下,毛泽东走出汽车,直往门里走去。

毛泽东走到楼梯口了,前来迎接的警卫员正匆匆下楼,一见毛泽东,赶紧敬礼说:“毛主席!我去喊肖司令。”说着,回身向楼上跑去。

毛泽东笑笑,挥挥手招呼罗瑞卿、刘亚楼说:“我们是‘不速之客’呀!哪个要他们接哟,我们自己上去。”

肖劲光、刘道生一面整理服装,一面快步迎来,他们举手向毛泽东敬礼。

毛泽东伸出宽厚的大手同他们握着,说道:“你们好吗?没想到我们要来吧?”

语气中透出一种得意。

肖劲光说:“你来得好快,接到空司打来的电话,刚放下电话筒,你就到了!”

毛泽东哈哈笑着说:“我们是不请自来哟,是‘不速之客’。欢迎也来,不欢迎也来!”

肖劲光、刘道生连声说:“欢迎,欢迎!请都请不到哩。”

毛泽东看了一眼罗瑞卿、刘亚楼说道:“主人欢迎,我们就进吧!”

海军创立之初,没有房子。肖劲光、刘道生带领人马从湖南来到北京,租住民房和前门外粮食店街一带的便宜客栈。1950年4月14日召开军委海军领导机关成立大会,也没有地方开会,幸亏协和医院慷慨借给礼堂,这才使几百人能够齐聚一堂。海军司令部分住在东单麻线胡同,政治部则住在西观音寺,而后勤部住在西四、西堂胡同,各单位散居在官帽胡同、汪家胡同、广宁伯街,几乎遍及半个北京城,十分不便。这时也还有人主张海军领导机关应当搬到沿海某一个地方,加上北京确实找不到一处能够容纳一个军种机关的房子,海军没有立脚之地,肖劲光便去找毛泽东。

肖劲光直截了当说:“主席,我们是上无片瓦,下无寸土,没有落脚的地方哩。怎么办才好?!”

毛泽东抬眼望了望这个还穿着黄军装的海军司令,问道:“你们机关有多少人?”

肖劲光回答说:“一共有九百人。”

毛泽东说:“人不多嘛。海军是个决策机构,应该安在北京。没有房子,可以自己盖。这样办吧,你们写个报告,我们来批钱。”

正是这样,才在贡院东街一块不大的空坪上,在周围一片低矮的四合院中,建起了几栋两层楼房,海军才有了最初的窝。

肖劲光、刘道生引毛泽东和罗瑞卿、刘亚楼走进会客室里。这是司令部办公室外面的一间小屋,部队战士来了,在这里接待;毛泽东来了,也在这里接待。

毛泽东径直走到窗户前面,窗外楼下院子里,积着厚厚的白雪,晶莹洁净倒使人感到暖乎乎的。

毛泽东高兴地说道:“好雪!瑞雪兆丰年呀!”

这时,海军副司令员王宏坤、参谋长罗舜初也闻讯赶来见毛泽东。

肖劲光请毛泽东入座。

毛泽东还在欣赏大雪,说道:“一场好大雪。按老百姓的**,下雪就是下白面哪,今年会有个好年景哩。”

大家也受毛泽东的感染,欢欢喜喜,高高兴兴。

毛泽东一面赏雪,一面观察新盖的楼房,新建的院落,他转向肖劲光笑着问道:“你们盖了这些房子,准备打几只‘老虎’呀?”

肖劲光回答说:“我们的‘三反’‘五反’运动正在深入。”

毛泽东坚持问道:“打两只,还是三只‘老虎’?”停了停,又说:“要认真清理,这也是挽救干部。但一定要实事求是,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

早在1951年,毛泽东就指示要对贪污、浪费、官僚主义来一次全党大清扫,才能制止很**员被资产阶级腐蚀的极其危险的现象,才能克服七届二中全会所早已料到的被“糖衣炮弹”打倒的情况。

刘道生扼要汇报了海军“三反”运动的进展和部署。

毛泽东仔细地听,点点头。

毛泽东这才转向正题,说道:“今天,我来和你们商量一件事。现在,抗美援朝急需飞机,可是,我们国家的外汇有限,我们打算集中外汇先解决空军的亟需。原来是打算拿出亿元,再给海军买几艘驱逐舰、几十条鱼雷快艇的,但是,又要买飞机,又要买军舰,外汇不够了。争取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是当前头等大事,是不是可以用外汇先给空军买飞机,以后再给海军买军舰,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毛泽东、周恩来原已决定把在莫斯科签订的亿元军事贷款的一半,用于海军。1950年6月,朝鲜战争爆发,中国出兵抗美援朝,保家卫国,服从这一需要,原计划给海军的外汇不得不先用于最急需的方面。两年中海军只用了约千万元。现在,需要再减少外汇,再推迟海军建设。毛泽东亲自登门同海军商量,使在场的海军同志十分感动。

肖劲光说:“拥护主席和党中央的决定,把有限的外汇先给空军买飞机。”

刘道生说:“抗美援朝,是当务之急,同意主席、党中央的安排。我们的一些项目再往后推迟一下。”

王宏坤、罗舜初也表示同意。

毛泽东很高兴,说道:“我也知道海军要用钱,而且原来已经答应给你们的,现在不能给了,所以,一定要请你们同意才行。”

肖劲光说:“主席,不要说您亲自来了,您打个电话,我们也是想得通的。”

毛泽东点点头说:“想得通就好,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外汇先让空军用。国内的钱,还有一些。你们是不是买点材料自己造?上海江南造船厂过去不也造过一千多吨的船吗?还是依靠国内,自力更生。”

刘道生说:“江南厂,还有别的几个造船厂都可以造,先造几十吨的小艇。去年青岛造船厂造出了几条小艇。目前,小艇在解放沿海岛屿护渔、护航方面,起了主要作用。我们今年打算让江南造船厂试制稍大一些的船。”

毛泽东惊喜地连声说:“好,很好。先造小艇,来得快,又实用,花钱也不多,可以打个基础,积累经验,逐步把我们自己的造船工业发展起来。”停顿了一下,毛泽东强调说:“好,先自己造小的,为将来造大的打基础。”

毛泽东十分高兴,特意看了刘亚楼一眼,转向大家说:“好了,问题解决,皆大欢喜。”

大家都笑了,毛泽东又向肖劲光等人说:“朝鲜战争对海军有利,给了你们海军一个机会。”毛泽东说完这句话,等待其他人的反驳。他估计到,有人会认为朝鲜战争耽误或者推迟了海军建设。不过,海军几个同志都没作声。毛泽东又盯着他们看了看,说道:“朝鲜战争一打,有些建设不得不推迟一下,这是事情的一个方面,但是事情还有另外一个方面,就是使我们海军有了三几年准备时间,准备力量去解放台湾。渡海作战要几百条船,天上还要有飞机掩护,需要时间做好准备。所以,我说朝鲜战争是给了海军一个机会和有利条件。你们看是不是这样?”

经毛泽东这―说,肖劲光等人更加释然了。

毛泽东忽然问肖劲光说:“我上次问你要的材料,是你们海军哪些‘秀才’搞的呀?”

原来毛泽东为了分析、预测当时朝鲜战争发展形势,需要了解美国从本土运输一个兵团和一个军的兵力到横滨、南朝鲜、越南、香港各需多少舰船,多长时间。此外,还需要多少舰船为这些部队运送补给物资,毛泽东要求肖劲光在两天内提交一份准确而详细的资料。

肖劲光向海军研究委员会的刘隽等委员请教。

海军研究委员会集中了原国民党海军的许多高级军官。华东军区海军一成立,便注重延请原海军高级军官,像毛泽东曾经接见过的金声、徐时辅、曾国晟,都是华东军区海军、张爱萍热心敦请来的人才。1949年11月底,中共中央曾专门电令各中央局、中央分局、各大军区:

原海军人员流散各地尚属不少,有的已转业于商船、海关,或任教于一般学校,或服务其他机关,有的则流散各地,生活无依。中央责成各地党政民学机关及各战略区,设法清理登记,调选搜罗这些人才。凡无政治问题,身体尚健,而有一技之长者,尽可能抽调来,以克服新海军建设中人才的困难。

原国民党海军总司令部第六(技术)署代署长陈书麟在回忆文章中记述:

1949年4月,中共中央社会部谢筱迤同志从上海经香港入闽,以经商为掩护,成立福州工作站,负责领导开展争取原海军人员的工作,我也参加了这方面的工作。工作站将电台设在叶可钰同志(原国民党海军马尾训练营营长、中校)家中,与党中央保持直接联系。当时福州地区敌特宪警密布,福州站工作开始时,只能通过个别成员隐蔽地进行联络。党组织决定首先从争取有声望的国民党海军元老萨镇冰、陈绍宽入手,并通过他们影响其他人员,扩大争取范围。我与这两位老人早就认识,参加做他们的工作相当顺利,这两老均表示坚决拥护中国共产党的主张。他们的态度给其他退隐的海军高级人员以深刻的影响,随后经过福州的国民党海军撤退人员及其家属也多被争取,留在大陆迎接解放。

8月17日福州解放,由福州市军管会领导,成立了“在闽海军人员联谊会”,公开扩大吸收原海军人员。华东军区海军也在福州成立了办事处,招收原国民党海军人员,负责挑选、输送原海军人员前往上海、南京。10月底,第一批新参加人民海军的人员包括各级官佐、士兵、学生共140人,乘汽车出发。旧时,福建没有铁路,闽北公路破烂不堪,绕经江西、浙江两省,历时一个多月才到达目的地。我是这一批官员队的队长,官员队中有年高资深的韩玉衡等数人。他们响应中国共产党号召,不顾长途颠簸劳累,积极参加人民海军建设,受到华东军区海军司令员张爱萍等的热烈欢迎,华东军区海军司令部设立了研究委员会。主要吸收原国民党海军资历较深、实践经验较多的高级人员参加,作为提供咨询、建议的参谋、研究机构。曾以鼎同志(原国民党海军战时总司令部参谋长)任主任委员,郭寿生同志(原国民党海军杂志社社长)任副主任委员。初期研究人员有陈藻藩、张衍学、金声、蔡鸿干。从福州来的官员队中的韩玉衡、陈可潜、杨廷纲、刘孝鋆、蔡世爃、郭则汾、何希焜和我都是委员。随后,又有批总共400多原国民党海军官兵和青年学生从福州前来参加人民海军。其中,方莹、叶可钰、陈景芗、郭衍学4位同志也分配到海军研究委员会,穿着人民海军服装,在政治上受到信任,享受高级供给制待遇,生活上受到特别关怀照顾。

1950年4月,军委海军刘道生副政委亲自到南京选调和迎接曾以鼎(在英国学习海军,原海军总司令部参谋长、中将)、郭寿生(原《中国海军》杂志社社长、上校)、陈藻藩(原海军江南造船所副所长、少将)、韩玉衡(原海军马尾造船所所长、少将)、陈可潜(原海军上海无线电台台长、上校)、杨廷纲(原广州护法政府孙中山侍从武官、少将)、刘孝鋆(原海防第二舰队司令、少将)、蔡世爃(原海军总司令部军衡处处长、少将)、陈景芗(原海军总司令部军需处处长、少将)、何希焜(原海军青岛海军学校教育长、上校)、蔡鸿干(原海军《海军整建》月刊社编辑)和我共1人到北京,成立军委海军司令部研究委员会。以后又有刘隽、曾贻经、郑震谦、叶裕和、聂锡禹、方莹(原海军上海军区司令、少将)、曾国晟、陈嘉镔、杨岗等同志加入。仍由曾以鼎、郭寿生为正、副主任委员。195年成立两个业务组,我和刘隽(曾留学美国参谋大学)分任组长。曾以鼎同志于1957年11月1日病故,安葬于八宝山革命公墓。

刘隽曾经在美国参谋大学学习多年,熟悉美国情况。肖劲光请他主持查阅资料,提出数据,反复计算,两天内向毛泽东提供了所需资料。

毛泽东记得这件事,他很想见见这些“秀才”。

肖劲光说:“这份材料,是由我们海军研究委员会搞出来的。”

“哦。”毛泽东更高兴了。

肖劲光继续说:“您所要的材料,在海军工作的苏联顾问一时回答不上来,我就向原国民党海军的高级将领请教,他们熟悉美国、英国的海军,很快就拿出了数据。”肖劲光又不无得意地说道:“有人说,海军研究委员会是我们海军的第二顾问团哩。”

毛泽东点点头说:“你代我谢谢他们!应该很好照顾他们,团结他们,发挥他们的长处,新老海军团结一致,建设好人民海军。”

毛泽东来海军视察的消息,立时传遍了机关每一个角落。

同志们都自发地集合在院子里,等在毛主席将要经过的路上。有一个同志正在理发,刚理了一半,听说毛主席来了,便从理发室跑出来,挤在路边等候。炊事员也撂下正在做的饭菜来到院里等候毛主席。

千百双眼睛盯着司令部办公楼的大门,急切地想看一眼毛泽东。

毛泽东终于走了出来。

毛泽东一看门外院子里满是人,笑着说:“啊哟,这么多人呀,你们召集来的?”

肖劲光说:“不是,大家听说你来了,都想看看你呀!”

毛泽东把目光转向人群,流露出由衷的高兴,笑眯眯的,透露出亲切、随和。

毛泽东如此平常、随和,人们不由得从心底赞叹。

人群中突然发出欢呼:“毛主席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

“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岁!”

群起响应,树枝上的积雪都震落了。

毛泽东频频点头,微笑着,向两面的人群致意。他没有挥手,似乎不愿意回应那“万岁”的呼声,仍然那样轻松、随意地走着。

凡是接触到毛泽东目光的人,都觉得毛泽东特意看了自己一眼,一辈子都记住那眼光,那是使人向上,使人不由得不纯净自己灵魂的眼光。

今天,尽管事隔多年,当时在场的参谋、干事,大多已是耄耋老人了,但都还记得那个雪后初晴的下午,兴奋地争着讲述当时的情景。毛泽东作为一个人,一个长者,给每一个见过他的人留下了永难磨灭的印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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