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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和无法预料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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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不会想到,现实的情况以及今后的发展是和我来这里的初衷相悖的。我为什么来深圳?我反复问过自己,眼前的生活是我渴望的吗,我陷入孤独和迷惘中。

来深圳前我是想到过离在广州的蔡小北很近的,甚至不能否定地讲,来深圳蔡小北在广州是一个诱因。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到深圳三四个月了,我并没有去找他的意思。我不知道小炉匠和眵目糊告诉他我已经到了深圳的消息没有,但我也清楚,即使他知道我在深圳,他也无处去找我,没有我的电话和地址,这么大的城市找一个外地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今天的人们可能都难以置信,当时,从深圳往内地的小城市打电话有多么的难,我想所有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到深圳来的人都应该有切肤的感受,几乎往内地打通一次电话,至少要反复拔打不知道多少次才有可能打通,甚至你拔打一个小时也打不通是特别平常的事。可能是那时候深圳的外来人涌入的速度大大超过了电讯发展的速度的缘故吧。但就是这样,我总算给小炉匠家打通了电话,告诉了他我的电话和地址,当然,不等我再说什么,刘小艳就急忙抢着问我怎么样了一切顺不顺心还说她马上去找眵目糊,叫他把我的地址打电话告诉小北。等说完这话,她又转口说不行,干脆叫我等她电话,她去眵目糊那要小北的电话,然后转告我,让我自己打给蔡小北。

我在遥远的深圳听到从前朋友关怀备至的话语,眼泪差点流下来。放下电话,我忽然感觉自己怎么也变的脆弱起来了呢。那个时候,快到春节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开始忙着订飞机票,差不多全深圳的人都处于一种马上要离开这里飞回家乡和家人团聚过年的紧张兴奋的情绪下,听已经把家安在蛇口的杨亭说,一到春节,深圳就是一个空城。

知道杨亭花了三十多万在蛇口买了房子的消息后,我很受触动。想起刚来那天瘦潘是曾经也说过这样的话的,但当时我懞头转向的,什么也搞不懂。

我还记得我来深圳的初衷是做一个出色的大报新闻人,像瘦潘描述的,部级大报的著名记者,让全中国的人都敬佩。但是,现在,看眼前的现实情况,好像离我们当初想象和向往的都相去甚远。有一次,在编辑部,突然梁总到来,我们都很吃惊,因为平素他是不怎么爱到我们编辑部来,而且,随着报社的经营形势越来越叫人着急,他的面色越来越不好看,我们就有些担心,果然,他好像是随意的,走到苏亚的桌子前,看到苏亚正在看一本有关新闻理论的书,他一下子就大怒,凶巴巴地对我们几个说,如果把这里还当学校,就干脆回内地去!叫你们来是干活的,不是发钱叫你来这学习的!

从此以后,我们再敢看书,一定要小心翼翼,或者,我们把从内地带来的书全寄回去了,我们自己也省心。

不叫读书以后,大家的情绪都有些惊慌,无所适从。周五,办公室主任通知我们让吃过晚饭后好好打扮打扮,说和市里区里的领导以及宣传部的人一起联欢。我们都去了,我起先以为是在个什么礼堂之类的地方搞活动,结果等我们从接我们的车上下来,眼前看到的却是一家歌舞厅。

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娱乐场所,确实的,内地还没有出现。里面扑朔迷离昏暗暧昧的灯光,和我脑海里想象的将和领导及宣传部同行欢乐联欢的场景相差悬殊,我心里暗暗嘀咕,这不是港台录像片里的色情场合吗。

我们几个都很拘谨,除了见过市面的杨亭,非常的活跃,围着领导笑语连连,竟然谁也不懂应该邀请有关领导跳舞。那是我第一次唱卡拉ok,很喜欢。但梁总对我们几个内地妞的木讷不开窍很生气,而且几乎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瘦潘和我的关系还如同起始,我早上起来买饭,中午我们都在食堂吃,晚上我回来做饭。晚上吃完饭,有时一起去看录像,有时留在家里看电视。他的衣服我也管洗。至于男女事,他其实在观察我,我佯装不知,同时,我还是觉得他还真的是比较有修养的人,我们就算还彼此尊重吧,这大概是相处和谐的原因。渐渐地,我们之间说的话越来越多,生活的话题没什么分歧,但我们开始有关于处境的争吵了。瘦潘和我一样,是了解报社内部的矛盾的。他不愿意我和北京来的人过分接近,认为没什么益处。一次我把给两位老总洗好的衣服送过去,因为聊天时间长了点,回来时,见他坐在客厅里,也没开电视,正在不停地抽烟。

瘦潘带着教训的口吻跟我说,他觉得我的做法是愚蠢的,因为他已经听说,北京来的人年底就回北京了,因为他们的使命就是弄刊号,而深圳人是管弄钱的,北京人肯定都呆不长,只有这个地盘上的人才会永远占着这个地盘不走。然后,他盯着我的眼问,你听明白了吗?

第二天上班,我原计划去皇岗采访,不知道怎么回事,办公室的人过来,说梁总叫我去他办公室一趟。我去了,忐忑不安进了屋,见梁总正背着身体站在窗前,他没有回头,我局促地站在门口,不知道怎么好。等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对我说,从今天起,你负责给我办公室送报。我点点头,什么也没说,退出他的办公室。

他的新办公室不在我们编辑部那个租来的楼上,他搬到了区委大院,离我们编辑部有大约一里地的路,就是穿过一个街心公园。这似乎是一个好兆头,为什么单单叫我给他送呢,办公室有专门分报的人,编辑部又不仅仅就我一个人。但是,也很奇怪,为什么叫我送?我弄不懂,心里其实更加惴惴不安。

就在我的心情忽上忽下愁绪难解的时候,我完全在无预兆的情况下接到了蔡小北的电话。那天晚上,我还有另外一两个人,晚上呆在办公室写稿子,瘦潘去福建好几天了,我晚上不用做饭,就自己在食堂吃了。

我完全没想到。有多长时间我没见到他了呀,好像好几年了似的,自从小炉匠和刘小艳结婚的时候见了最后一面,真的没有再见过,我离婚和到深圳来,我都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的口音的缘故,他竟然已经带广东腔了,我怎么能听得出来,我怎么会想到是他。

广州一点也不远,可是他的声音听上去却很远。他说他找邵英夏。我说我就是,我脑海里正准备转出那个我采访过的西丽暴发户陈老大,跟我嘻皮笑脸的大呲牙的样子,却听见电话里传出叫阿夏的熟悉的口气,我的心咚的一声。我觉得那一瞬间我的脸上的肌肉,肯定因为惊愕僵硬成了一团。因为僵硬,我一时说不出话来,等小北呼唤了我还几声,我才哼叽出声来,然后实在是没能忍住啜泣了几声,就几声,我就不了,看了一眼周围,还有三四个人呢,要不我真恨不得大放悲声。

我没把小炉匠刘小艳婚礼时我俩别扭的事放心上,这时我发现,任何我们俩之间的冲突,无论什么样的冲突,都无法改变我与他之间割断不了的牵系。我先急不可待地告诉他我早就离婚了。小北听了,没说什么有关的话,他只是问我什么时候来的深圳,和谁在一起。

我脑袋里轰鸣。我才意识到那些个随着我的故乡远去的一切,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眼前的一切,我怎么做答。我的口气含混起来,我在他一再问寻下,终于顺着他的话撒了谎,因为他问我,你自己一个人呀,我就说,是呀,是一个。然后我本来想说现在暂时和一个朋友住一起,但马上想这样说会叫人理解为在和别人同居呢,所以我关于瘦潘,就一句也没说。

我原以为蔡小北听了我几声可怜的孤独的悲咽,会大声疾呼你马上离开深圳,到广州来,或者说我马上就去深圳,等着我去看你之类的发热的话,但他没有。我等了等,他还是没说。于是,只好,轮到我说。

我说,我显然带着试探的口气,小北,你在广州干什么?他说,是做电器。我问,和眵目糊合伙?

蔡小北听我提到眵目糊,好像很异样,口气也古怪起来,明显说话僵涩了。我想他怎么不愿意我知道这些事情?没什么神秘的呀,做生意吗,怎么啦。但我也不再过问这些本来我也不想多问的事,我又问他,你在广州过的好吗。

这是我真想知道的。

他回答的很简单,还好吧。然后,他就有结束电话的意思,但直到最后他终于说,阿夏你不要到广州来,我住的这地方太乱,告诉你地址你也找不到的。迟疑了一下,他把我想听到的话说了,等我手里的事情办完,我就去深圳看你。我感动,更忐忑不安,不敢说你不要来,我这不方便的话,也不可能说深圳太乱,告诉你地址,你也找不到。我把报社的地址告诉他了,家里的地址没说。

蔡小北的态度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在没到深圳之前,就看眵目糊的含糊其词,我就有些怀疑,但我无法猜测出什么。这也是为什么我到南方这么长时间,也没把去找他当做第一件头等大事的缘故。当然,我已经成熟多了,我自己靠我自己做主的人生态度我还是早就确立了的。

我因为自己的处境猜测他现在的处境,应该是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吧,这大概就是他不愿意我去广州找他和他一时不能脱身来深圳找我的原因,我觉得就是如此。

我已经给梁总送了一星期的报纸,但我却没跟他多说一句话。一次,我进他的屋时,他正脸向着窗外,知道我进来了,也没转身,我放下报纸,他还没转身,我想离开,但又觉得不妥,犹豫间我轻声问他,梁总,您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我没有想到他回答我的话是,如果你觉得没什么事,你就走。而且,他把语话的重心放在了“你觉得”三个字上,放的很重,以至在我离开他的房间时心就像是压上了沉甸甸的石头。这是怎么回事呀,我弄不明白梁总对我的态度,他很反感我,我这么认为,看不惯我什么,还是什么原因?

有天晚上,大概快1点了,我和苏亚都还在办公室加班,赵总打过电话来,叫我们都去吃夜宵,我当时已经收拾好东西正要准备回去,那几天我正来例假,身体不舒服,所以想回去休息,见还有另外两个男同事都要跟赵总去,人挺多,就想干脆他们去吧,我跟苏亚说你去得了,我想回去。但过了一会儿,赵总却气哼哼地打来电话,问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好像我不去是故意不给领导面子似的,我真没想那么多。

最后我还是去了,但整晚上,赵总绷着脸显然很不满意我的态度。没等我和苏亚吃完,他就说还有别的事情和那两个平日里追随他很紧的两个男同事先走了。

我和苏亚,有些发楞。已经是晚上点钟了,我们吃夜宵的地方离我们报社以及住的地方都很远,我们倆真的很害怕。但是没办法,壮着胆子,我们俩开始使劲往单位走,因为单位还算近的。

我至今记得那个漆黑的夜晚给我的恐惧感。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什么也看不见,马路两旁是浓密的灌木,走着走着,突然我险些撞到一个站在路边的男人身上,我吓的拔腿就跑,苏哑紧跟着我,大概我们一口气跑了有一刻钟的时间,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下脚步,我俩累得弯着腰双手拄着膝盖狂喘。这时,苏亚说了一句我永远也忘不了的话,她说,哎哟妈呀,这要是叫人给强奸了可惨了,还真不如和自己喜欢的人胡搞呢。

我却是从那天晚上大体明白了领导们与我们有隙的原因,我们从不知道主动去接近领导不说,还耍小个性,显然是不打算把领导当贴心人的,当然这个集体的安危我们也承担不了什么,领导当然不悦,费那么大劲弄这么个报社,养你们这些不懂冷热的东西做甚。

更叫人难辩的是,实际上,梁总是认定我是有打算的,他认为我在选择北京一方的老总们做靠山。果然有一天,又是搞活动场所,我和他跳舞时,我看出了他的情绪,我有些冲动,这么久,他对我冷眼观,我有些按捺不住。

所以当他对我说,北京的人就要走了,你想过他们走了你怎么办吗的话时,我竟然平静地说,等他们走我就走。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回事,连个后果都不考虑。

第二天晚上,我特意做了几个菜等瘦潘回家吃饭时,我没跟瘦潘说我跟梁总说的话,我只是跟他说想换个地方,换个环境,这个报社呆得我太压抑了,说不出的难受。

瘦潘不同意。他教训我,你以为找工作就那么容易?北大的怎么样,不一样到处应聘。我知道他指的是前两天来深圳找他的那个中学同学,听说还没有找到工作,在街上飘着呢。那我也不干了,我固执起来。结果是我们俩第一次发生冲突最后不欢而散。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其实心里很难受。我知道瘦潘也一定很生气,但怎么叫他理解我呢?我也知道他这个春节是不回宁夏的,我也没法表态我怎么样,是回去还是和他一起在深圳过年。

自从我来到深圳,和他住在一起,表面上,别人当我们是情侣,但我们外面上从未表现的亲昵。白天黑夜我们离的那么近,却真的从未越过雷池半步。生存的环境太压抑了,还有对未来的未可知,使我一点男女间的事情都不想。瘦潘显然也是一个**不旺的人,至少我在那天晚上之前是这么想的,他从未给我明的或者暗的示意,哪怕是不要涉及爱情,只是互相安慰,都没有过。因此,我们有时真的像兄弟般的融洽。

但是那天晚上我们吵架后,夜里,正当我刚刚有了点倦意,正要睡去的时候,我感觉到他进了我的房间。我仍然躺着,假装睡着了,等着他的进一步行动。我觉察出他已经站在床边好一会了,他仍然还是就那么站着。假寐的我终于伸出手去拉他入怀。

非常可怕的是,那天夜里,我们一直在做,很激情地投入,双方的饥渴程度和相互需要的程度叫我心惊。我差点以为我们是相爱了的,但到天亮我已经知道,从这一天起,我们就要彻底的分手了。

有的人就是命中注定只能如此的相遇和分离。

第二天,我到报社,给梁总送报纸的时候,我把辞职书也一并放到了他的桌上,他还没有来,没有机会再说什么了。我离开他的办公室,走到街心花园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他的窗户一眼,他仍然没来,窗户紧闭着,我的心灵之门却因敞开而豁然开朗,我的脚步因为自尊的寻回而特别欢快。

其实一周前,我电话应聘的《南方大都市》,早就回话说可以马上报到,并且说提供食宿。我没有对瘦潘说这些,只是说还没有找到合适地方,还要在他这住着。他很相信我的话,没再说什么,就去珠海采访去了。

但当我和苏亚在办公室收拾东西的时候,编辑部的电话响了,是找我的。

我以为是《南方大都市》的陈总,但不是,是蔡小北。他说他今天下午就到深圳,来看我。我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张口结舌间,蔡小北有些疑惑,问我怎么啦,我赶紧说没什么,快点来好啦。

我这时候察觉了我自己的意图,我是不想让蔡小北看见我和瘦潘在一起的情形的,我急着辞职急着搬走急着找新工作,是想让小北看见一个身边没有男人的我,我想甩掉所有男人的瓜葛是为了让他轻松喜悦地接受我吗?但他来的有点快,我还没有完全摆脱想摆脱的,幸亏瘦潘早上说去珠海了,至少今天家里没人。

他中午刚过,就到了,我在南山区政府大门口等他,看见他从一辆中巴车上下来,我的心因为激动和甜蜜跳的很快。蔡小北和我最后见他那次的样子有些改变,他的皮肤晒黑了,牙齿更显得很亮很白,依然是众人堆里的美男。他看见了我,我看见他的脸上掠过的惊喜,等他站在我面前,我俩却谁也说不出什么话来,都有些发呆,有些不相信彼此,真的奇怪,我们竟然在这个远离故乡的地方再次相聚。

我带他回家,瘦潘和我的家。上楼的时候,他跟在我后面,脚步有些迟疑。我察觉了,心想,他大概在想家里还有什么人吧。

我开了门,做请他进的手势,他脸上有些探询的表情。我索性就直接对他说,没别人,想什么呢你。小北让我说的有点不好意思,终于心情放松下来,进了屋,开始四顾打量起来。我不动声色等他把每个屋巡视完,看他说什么,我倒了水出来,站在客厅,正看见他在阳台看瘦潘晒的衣服。我低下头,心想,怎么样也会发觉的。

蔡小北从阳台转回身来的时候,他的表情跟刚进屋时的表情有了变化。他自管自坐在沙发上,他倒是没像我那么多的弯子,张口他就问,他是谁?看我假装不懂,他用下巴指一下阳台的男人衣服。

和我一起租房的室友,同事。我故意轻描淡写的说。为了掩饰,我又倒水又拿水果。我还没想清他是信我的话还是不信我的话呢,他突然起身,走近我身旁,脸和我的脸挨的很近,他注视着我的眼睛。

他注视我的眼睛,也许是在询问我的话的真假,但是,有多久了,我们没有在一起,在这样的处境下,我的心实在是太寂寞太期待他了,于是,我自己转念间就忘了我自己说了什么,他的注视顷刻之间已经把我完全融化掉了。

从床上下来,我冷静了一些,拿眼睛扫了一下客厅里的挂表,心里开始盘算等瘦潘回来怎么办,这时候,我真后悔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它把一切弄复杂了。我想瘦潘会把我想成什么人呀,会恨我吧,不管怎么样,我到深圳,和他一起工作生活,他的确给我我很大帮助的,没有他,我是来不了深圳的,我应该感谢他对我的知遇之恩,至于昨天晚上发生的,哎,就再也别提了。

小北还是相信我的话了,看快到晚饭时间了,他主动提出和我一起出去买菜,要亲自烧菜给我,说是给我改善生活,他从一见我,就怜惜地说我瘦了好多,但反过来又说比从前更好看了。

当我们俩手拉手欢欢喜喜的从外面买了肉菜回来,我打开门,迎面正和瘦潘碰了个正脸,瘦潘抬眼就看见了我身边的蔡小北。就看了那么一眼,然后他说了一句话就掉转过身去,我手里的菜就掉在地上。他说,你就是蔡小北吧,早就听说了,请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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