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胤禟所言, 当初老四在给戴名世翻案时候,认为戴名世死与之后发生朱三太子案有关。
其中“指桑骂槐”戳痛了汗阿玛逆鳞,这才引来杀之祸。汗阿玛当时确有从轻判决意向,却最终还没有留下经投靠朝廷, 科举夺魁戴名世。
其民间总有人冒充朱三太子, 农民冒充一下, 莲教冒充一下, 反朝廷叛贼人人都冒充前朝皇嗣, 都不知道抓了多少假冒朱三太子了,抓到现在也没抓到个真。这信息胤禟回忆起来, 胤禩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导致戴名世死亡那位朱三太子真假, 总归在上一世,汗阿玛定为自己在康熙四十七年杀死那个七十五岁老头子“王士元”前明定王朱慈焕(1)。
总之, 该查还得查,没有证据不能报,查到了蛛丝马迹, 一旦确定有迹象向汗阿玛禀告。
胤禩瞅瞅康熙,那一副“朕收拾这个刺头,朕拧瓜给天下文人”样子, 大约明了一汗阿玛如今想法。
现在康熙四十四年,正组织乡试时候,若不出意汗阿玛今年南巡事宜也经提上了程。
也可能王士元案还未发生, 正逢招揽天下文人,收服文人之心时候, 汗阿玛可能想揪一个刺头收服了来向文人证明自己个宽宏大量,只你投靠既往不咎明君。
像对待遗老王夫之那样。
胤禩派出去人后,便开始收胤禔这儿网。
或许胤禔也感觉到了, 每当他线索断了时候,总有一双手在推着他往前进。还有一位神出鬼没人,自称,总送情报给他人。
他直觉这事不对劲,将下属都召集来一问,分别问出了一与众不同情况。
“一位姑娘指引属下找到线索。”
“奴才见到了那自称人,个女子,观其岁数,恐怕双十往上走。”
胤禔便靠着那人,一路捣毁了好几个窝点,每一回都有所收获。也因为提供消息,让他查到了冰山之下隐藏起来秘密,花楼股东都有谁,究竟有多少人护着他,与各地方又如何联系,最后这一笔又一笔金山银山又入了谁口袋。
一切都进展得太顺利了,顺利到胤禔感觉自己像个工具!
顺利抓到人并没有令他产生愉快情绪,他感觉自己走入了一个怪圈,或许成他人手中之棋子。
胤禔并不善于计谋,但他有幕僚,还有众多善思敏锐有才之人加入他麾下,为他提供思路,于,他将下职后纳兰揆叙给请了来。
也从这时起,胤禔开始按兵不,如同闹了脾气驴不肯去推磨,停留在原地跺脚一般。
胤禩计划受挫,也不气馁,听云麾使禀告“直郡王开始搜寻‘’踪迹,属下前去传消息时,发现周围埋伏了人欲行围堵之事。”
胤禩沉吟道:“还差几个地方没有抄。”
越顺着查下去,越心惊肉跳,那座花楼太宗皇帝在位时兴起,或许与先帝年间摄政王在位时放纵旗人在京城圈地有关,具当年多尔衮有没有参与其中,下属查不到,但可知道过去鳌拜曾掌握过一段时间,后在汗阿玛斗倒鳌拜,那产业又落入了几大姓手中。
叶赫那拉氏或许也那个时候捡了个便宜,毕竟捞钱好地方。几家族为了这财富还曾有过党争,这也为什么胤禩在此前能查到赫舍里家旁支,他虽入股,却势弱,那极有可能被推出来挡替死鬼。
胤禩道:“你让大哥抓到,引他去抄西面庄子,最后将他引去赫舍里氏别庄,把赃物都抄出来。”
那座庄子,或许太子都不知道会藏了那么多财富,可一旦太子得知这钱进了胤禔手里,必定大怒。
有太子出手,便引他人去抄叶赫那拉氏也参与其中,藏在别庄金山银山。或许索额图知道家族旁支有参与入股黑色产业,但他定不知道具为何,否则当初他不会为捞钱给太子使结党贪污。但纳兰明珠却一定知道这件事,甚至可能参与其中,他将家族财富捏在手里,对胤禔提防,并只给部分帮助,若非如此,胤禔也不至于穷得眼睛冒绿光了,还不啃不下纳兰明珠这块骨头。
胤禟对胤禩道:“叶赫那拉氏可有巨额财富啊!当初可没有八哥给钱,最初底子,与纳兰揆方结为亲家得到,然后那笔钱最后全用来支持八哥了。”
“等等,八哥你现在与纳兰揆叙关系怎么样?”
胤禩摸着下巴道:“大约君子之交淡如水?不对,纳兰揆叙广结友人,不过其中之一,点头之交罢了。况且,他如今正在帮大哥做事。”
胤禟难接受这个事:“八哥结交下来关系最好挚友,后在夺嫡时帮八哥最多纳兰揆叙被大哥给横刀夺爱抢走了?!
“那阿灵阿呢?阿灵阿当年也推举八哥为太子人。”
胤禩:“他都大哥人。”
胤禟捂住了小心脏,心痛到难呼吸:“八哥损失了这么多人脉!虽然大哥倒后,他人脉都改支持了八哥,但你原本也很有底子啊!”
胤禩敲敲他脑袋:“想什么呢!又走进前世思维里了?”
“这人脉干嘛?你也说了,施恩于朝臣令‘’很疲倦,其中并非没有隐患。既然施恩,那必定会有所妥协。”
胤禟叹息一,万分可惜八哥这一世不去争事。
他私心里认为,他兄弟二人掌握信息,他有前世记忆,八哥有脑袋里东西,这一世并不没有一争之力,可八哥自己放弃了。
胤禩摇了摇头:“汗阿玛与皇叔祖信任,又岂能辜负他期待?”
胤禟摇头道:“又那位皇叔祖,辅国公韬塞吗?他究竟个怎样人,为什么八哥那么视他,敬仰他,将他当作了长辈。”八哥显然被他洗脑得不清!也他将八哥野心给抹没了。
压在八哥头顶大山,原本只有一个汗阿玛,现在又加了个什么师傅!
“他师傅,长辈。”胤禩笑道。
说起来,最近皇叔祖去江南游历了,那边气候宜人可适合养了,不知道南巡路上能见到他吗?
近年,韬塞到处玩,不在这个别庄钓鱼,去了那个别庄泡温泉,反观胤禩却忙得时常昼夜颠倒。
他没有继续与胤禟聊这个话题,告诉他:“二哥定会反击大哥,纳兰明珠不干净,他庄子抄了,一定也有很多钱。你说那笔钱在上一世后来用来做生意,然后支持了?”
胤禩却认为,现在这钱烫手山芋,他不能让大哥拿,自己也不拿,那全上交给汗阿玛。
胤禟听罢,听他一心效忠汗阿玛,忠心耿耿没一点二心,又一叹息。
八哥啊,你怎么成大孝子了呢?汗阿玛给你灌迷魂汤了吗?
胤禩目光闪了闪,没有再与他继续聊下去。
既然选择了一条道路走到黑,保持现状于他言才最能立于不败之地。
待胤禔一家家抄过去,抄到了不少钱,胤禩乐了,对康熙禀告了这件事,并将赫舍里一族并非齐心协力事当乐子告诉康熙。
康熙嘲讽道:“索额图与他兄弟都不一定齐心,何况堂兄弟堂叔伯?罢了,保清与保成为收人为自己做事,殊不知底下人对他仍有所隐瞒,闹出来这一出,也算给他吃个教训,后别再给人影响着做决定。”
“朕为何执意想杀索额图?还不他对太子影响太深,也因他在,挑唆太子不孝!”
胤禩敷衍点头:嗯嗯,,只索额图不在,那二哥您最孝顺乖儿子。
“所,汗阿玛可借此事离间太子与索额图呢?这或许索额图门人或其他亲族所做,儿臣并未发现他参与其中痕迹,若非如此,这笔钱早让他上交部分给了二哥,不都堆着。但这并不妨碍陷害索额图,还能给他泼脏水。”
康熙颇有“朕骄傲不允许朕这么做”意味,他不屑于用阴损手段来使“离间之计”,康熙不情愿道:“没这个必。”朕这种人吗?
朕还需离间太子和索额图来让太子亲近自己?当朕什么人了?
康熙语心长地教育胤禩:格局小了,格局小了!眼光放大一,朕皇帝,朕不屑于阴谋针对索额图,搞他,朕早一句话解决了!对太子和索额图,朕正大光明。
胤禩一肚子坏水没地方使,闻言无奈道:“行吧,您说都对。”
康熙很不满意他态度,揪住胤禩便一通教训。
“朕你宅斗话本写多多了。”
胤禩:那您后别后悔。
……
“直郡王,微臣发现了踪迹!”
胤禔闻言,立刻道:“她在哪里?”
“在胡同深处!”
胡同深处?哪条胡同深处,京城胡同少说也有两千多条,其中喊得出名字有九百多!
胤禔很急躁,他恨透了捉迷藏感觉。
不过这一回,那“”似乎自己有打算接触胤禔意向,她没有让胤禔太难找。太容易找到会让人怀疑,所还特地欲情故纵了一番。
也如此,抓住了“”后,胤禔没有怀疑她自己凑上来。他将她软禁在一座院子里,并未关进牢中用刑。住条件不错,除去没有自由倒哪儿都好。
“谁指使你来告诉消息?”
“莫使花招,把你知道事无巨细都说出来。”
也便如此,胤禔靠着摸索到了藏赃物别庄,一家接着一家抄,终于让他给打听到了赫舍里氏别庄。
他立刻便打了鸡血,于朝中攻歼太子指使戚经营黑色产业捞黑心钱,还秘密藏起巨额财富,难道打算谋划一见不得人大事吗!
太子什么都不知道,骤闻此讯,立刻便想到了索额图,待他发现索额图并未参与此事,脸色黑如锅底。
他视赫舍里氏为母族,赫舍里氏钱袋子他钱袋子,可赫舍里氏并非所有嫡支旁支都坚定站在他后。
吃了个暗亏,还令老大把钱袋子给端了,太子很愤怒:“谁知道他有没有中饱私囊?”
其胤禔还真打算留下一部分,毕竟这笔不义之财账本被销毁,谁都不知道这笔钱具数额多少。
他查封了这座赫舍里氏家族庄子,心中正盘算着命人挪走财富,谁知还未等他去安排人,胤禩一下朝带着内务府下属一块儿笑呵呵地凑了上来。
“大哥!汗阿玛让弟弟随你去庄子,将这笔钱清点清楚,一部分移交国库,一部分挪入内务府。”
“弟弟听说啦,您抄了不少金山银山呐,哦对,那在花楼认识红颜知己,怎么样了,听说大哥将她给抓了,你可不能伤她。”
知道一切,胤禔一共抄了多少财富,她一清二楚!
胤禔心头猛地跳了起来。
不能将那个女人放走!一旦放走她,难保她不会对八弟说什么。
他笑了起来,一手搭在胤禩肩上:“她八弟红颜知己?你不与福晋伉俪情深,难道你打算纳妾了?”
“怎么会,红颜知己也可只文采相交。”胤禩忙否认道。
“那成,八弟不如割爱,为兄上她了,打算将她纳为侍妾。”
胤禔见胤禩呆楞在了原地,心里坏水冒起来,好笑问他:“难道你对那姑娘有情?”
胤禩:“那倒没有,你可别让大嫂对福晋瞎说啊!”
那个份,云麾使和他共用来转情报,大概也五六七个人乔装改扮轮换?
至今为止,在大哥眼皮子底下都换三次人了,胤禩欲言又止,真想问问他上哪一个,该不会自己扮那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