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雪儿?”
感觉雪儿挣脱了自己的怀抱,林滋疑惑的望着小家伙。只见雪儿跳到林滋脚边,磨磨蹭蹭的在捣鼓什么东西。
“这是……”林滋震惊的看着雪儿的“玩具”,她有多久没有见过它了?曾几何时,它总是模糊的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林滋有些迟疑的将紫檀木梳拾起。不知道是因为许久没吃东西,还是什么,握住木梳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但却是那么的真实。鼻翼间徘徊着淡淡的茉莉花香,眼泪像夏雨般倾盆而下,林滋迷恋的看着紫檀木梳。上面的每一条纹路,没一个细节,都充斥着制作者对它的珍视。没错,这把木梳就是林滋的杰作,这是她专门为娘亲做的,跟那个紫檀木镜是一对。
“你在哪儿找到它的?”林滋一把将雪儿抱在怀里,焦急的问道。记得当初回将军府的时候就只看到那个木镜。这把木梳手感光滑,还残留着淡淡的发香,很明显最近经常被主人使用。
“吱吱……”雪儿倒是懂事,犹如小大人一般的端坐在林滋怀里,滔滔不绝的对林滋“讲述”整个过程。
“好吧,首先我觉得我应该先学一门外语。”林滋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就这样被浇灭了。不过她现在至少知道娘亲可能还活着,这就是最大的好消息。只要娘亲还生活在这个世上,她就一定能找到她,不惜一切代价。
“雪儿?”就在林滋因为紫檀木梳失而复得而欣喜若狂的时候,雪儿却毫无预警的串向林滋的身后。
“吱……”
“住手。”
只见阿驽手持一根碗口粗半人多高的木棍不偏不倚的击中雪儿的肚皮,将雪儿狠狠的铲翻在地。林滋顾不得震惊,赶紧跑过去将小家伙护在身后。
“月怜……”阿驽见林滋护着雪儿,赶忙丢掉手里的木棍,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般,委屈的眨巴着一双大眼睛。
“我说了,不准这么叫我。”林滋一听见这个名字就恶心,恶狠狠的瞪了阿驽一眼,小心翼翼的将蜷缩在地上,微微颤抖的小家伙抱在怀里。
“月怜……”阿驽见林滋只顾抱雪儿,心里那个酸哪。
“还叫?”林滋简直快被这个傻大个儿打败了。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好的功夫,竟然这么轻易就将雪儿击中。
“哟,还在这儿谈情说爱呢?你就是月怜啊?还真是‘越看越可怜’。听说你今天第一天来就钓到穆勒荣,还真看不出来呢。现在大家也算是姐妹了,改明儿也教教咱们啊。”一个花枝招展的“绿鹦鹉”扭着水蛇腰姗姗而来,轻拍了拍阿驽的肩膀,讪笑着对林滋说道。
“绿茵姐,你就别跟她废话了。庆功会就要开始了,三娘还等着咱们呢。”旁边的一个打扮得跟个火烈鸟似的女子无比厌恶的瞅了林滋一眼,转头对“绿鹦鹉”说道。
“三娘叫我来跟你说一声,今晚的庆功会你要跳一支舞,自己精着点儿,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三娘她老人家可要剥了你的皮。哈哈……”“绿鹦鹉”轻蔑的对林滋说道。
“呵呵……笑死我了,叫这个丑八怪跳舞,还不如叫阿驽跳呢。亏三娘她老人家有胆量。”一旁的“火烈鸟”捂着肚子,笑得蹲下了身子。
“说得也是。哈哈……”“绿鹦鹉”也几乎笑岔了气。
见两人一唱一和的讽刺自己,林滋倒一点儿也不觉得难过。她该哭的都哭完了,不该哭的也哭过了,现在她找到了雪儿,有了娘亲的消息,在这个世界里,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高兴的呢。她要活着,要好好的活着。有人说: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她)后悔他(她)当初的有眼无珠。林滋现在心里想的就是要怎么捡回自己丢掉的东西。
“阿驽,我们回营帐。”林滋现在真的很累,不想跟动物说话,叫了阿驽,抱着雪儿,率先朝营帐的方向走去。
“哦。”不出意料,阿驽很是乖巧的跟着林滋离开了,完全把那两只“鸟”当成了空气。
“我住哪儿?”林滋看着面前众多的营帐,想起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那个灰布的就是。”阿驽指着边上的一个小帐篷殷勤的说道。
“哦。”林滋见那个帐篷比一般的帐篷小了许多,而且又在营帐群的边上。不禁又问道,“我一个人住?”
“嗯。”阿驽笑嘻嘻的直点头。
“你住哪儿?”林滋一看阿驽那表情,就觉得古怪。
“那儿。”阿驽笑得更灿烂了,指着灰布帐篷旁边的一个稍大的帐篷说道。
“你安排的?”林滋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大小孩儿。
“嗯。”阿驽笑得春光灿烂的又点头。
“好吧,我先去准备一下,庆功会开始了叫我。”林滋对阿驽交代了一句,就抱着雪儿朝自己的帐篷走去。她现在至少离开了皇宫,而且还有像阿驽这么“可靠”的朋友,雪儿也回来了,不久的将来,她还会找到娘亲。她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林滋来到阿驽给她安排的帐篷,发现里面该有的都有了。看来阿驽事先来打扫过了,帐篷里虽然仍然残留着一股腐味,但很干净,被褥跟茶具都是新的。最让林滋意外的要数“化妆品”和柜子里各式各样的衣服了。看来,这个叶三娘不是一般的宠阿驽啊。
林滋将雪儿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把被子给小家伙盖好。雪儿从刚才到现在都静静的,林滋知道它现在需要休养,毕竟阿驽的那一击真的不轻。
将雪儿安顿好以后,林滋百般无奈的坐到了梳妆台前。她真的很不想见到这张脸,每当她看到那酷似烫伤的疤痕,身上就像爬满了蚂蚁一般,很是难受。林滋其实也不算是个臭美的人,只是她对于这样的容貌确实不敢恭维,想起以前的自己,心里就堵得难受。不过,林滋清楚,自己这是中了一种毒,至于解药,她自然是知道的。现在时间急迫,解药她就暂时不想了。逼着自己正视镜中的脸庞,林滋深呼一口气,开始给自己“化妆”。
“月怜,庆功会开始了。”
“哦,我马上就来。”
林滋刚刚收拾好,就听到阿驽在门外叫自己,赶紧收拾好,出了营帐。
“月怜?”阿驽见林滋出来,愣在了当场。
话说,林滋今天晚上的打扮确实有些“露骨”。主要是她柜子里的衣服无论哪一件都是那么“透风”。林滋干脆挑了件最刺激的,反正多少都没多大差别。
远远的,林滋就听见了悠扬的音乐跟不时的调笑声。林滋深吸一口气,跟着阿驽慢慢的走进庆功晚宴的会场。阿驽不时的瞄向林滋,似乎有话要说,但终是没有问出口。
“好……”
只听见众人一片叫好声起,应该是一个表演结束了,时不时的还可以听见几个醉汉暴几句粗口。林滋跟阿驽来到后场,见几个妖艳女子正在那儿化妆,叶三娘在一旁正跟她们说着什么。
叶三娘虽然正滔滔不绝的跟几个歌舞妓子叮咛着表演的细节,但一向八面玲珑的她还是瞅到了林滋跟阿驽的身影。没一会儿,就结束了训话,又对旁边酷似保镖似的人物吩咐了几句,而后慢步踱到林滋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不错不错,有长进。”
“三娘的美意,月怜自是不敢辜负。”林滋很有礼数的朝叶三娘盈盈一拜道。
“好……”此时,前面一片叫好声起,几乎将林滋的说话声都吞没了。
“去吧,该你上场了。”叶三娘看了一眼前面,转头对林滋淡淡的说道,那感觉就好像是请朋友下馆子吃饭,她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行了。
“啊?”林滋感觉自己有点儿跟不上叶三娘的节奏了,她才刚到呢,就该她上场了?这也太神速了吧。
“怎么,这个时候才知道怕?”叶三娘似笑非笑的调侃林滋道。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这也太……好,我上。”林滋想了想,反正早晚都没差。俗话说的妙:早死早超生咯。
“慢着点儿啊……”就在林滋临进场的时候,叶三娘忽然别有深意的对林滋说道。
“哦。”林滋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向内场。
“啊。”
“哈哈……”
林滋刚踏进内场就不知被谁绊了一跤,差点儿摔了个大跟头。还好她有武功底子,及时站稳了身子,要不真是丢脸丢大发了。怪不得叶三娘会叫她“慢点儿”。
“各位兄弟真是好热情啊。”林滋见众人笑得欢,不由得也玩笑道。
“这位姑娘是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儿啊?哈哈……”
“是啊,这小身段儿这么勾人,也让爷瞧瞧脸蛋儿啊。哈哈……”
“来,先陪哥几个喝几杯……哈哈……”
林滋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四周围的士兵们开始起哄。林滋今天晚上着了一席妖娆的火红色的长裙,当然,裙子虽长,但布料一点儿没多用,该节约的地方都节约了。头发直接用一条火红的丝带绑起来。最最关键的脸也用一块半透明的红丝巾遮了起来,显得火辣而神秘。
“兄弟们见笑了,小女子今晚上的节目还得要穆勒将军帮忙才行。小女子想问穆勒将军借样东西,不知可有这个荣幸?”林滋淡笑着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主位上的穆勒荣身上。
他今天晚上穿着褐色宽松的锦袍,比起刚见的时候,整个人少了几分戾气,但浑身上下已然透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听闻林滋的问话,四周围似乎变得寂静了,大家都将目光齐齐投向他们心目中的战神,等待着下文。
“你想要什么?”穆勒荣似乎是有些好奇的看着林滋,有些兴味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