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儿,我定的衣服做好了嘛?”
小厮迎了上来:“大婶子,做好了。”说着从柜台里把衣服取了出来展开,“您瞧?可还合心。”
里边儿的人听到有生意上门并不在意。
那妇人翻看几下,笑着道:“很好!没想到你们新开的铺子手艺倒是不错,怪不得有人推荐你们这儿呢?我本是不知道这里有个绣楼的,那这是剩余的钱,你收好,以后要是有生意还来照顾你们。”
“那太谢谢了!”小厮笑着寒暄。
那妇人把衣服叠好,准备走人。
白嬷嬷走过来道:“我帮您包好吧?”
妇人便笑着停了手,在一旁等着。
“您穿着富贵,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人家,也不知道是哪家大户办婚宴?”
妇人一听就有了优越感,眼朝上方轻佻的一瞟,阴阳怪气的道:“我们家呀是北城区的大户人家。”
“北城区?那不是林善人家吧?那可是个大好人呢。”
“嗯!正是林善人家。”妇人不欲多说,拿上衣服准备想走。
屏风后的林茂成顿时停了手里的白子,他朝外看去,只是隔着屏风看的不真切。
白嬷嬷忙拉住她,“您的月季花儿忘带了。”
“啊?呵呵!那个好像不是我的吧?”
白嬷嬷的脸色突的一变。
“大婶子看起来还年轻的很呢,怎么就这么忘性大呢?那天你进来怀里抱着这盆花,怎么就忘了呢?”
“那个那个我,好像不记得了。”
“嬷嬷,大婶子说不是她的,要不扔了吧?我个男子养个花儿很麻烦的?”
“好,扔了吧。”
“别!”那妇人忙阻拦道:“放着多好看?”
“要是顾客送的小的也就只能养着,不然不礼貌不是?可这、、、、、、”
“哎呦,是我拿来的,我都给忘了呢,你还是养着吧!”
里边儿,林茂成再也忍不住起身往外走,后边儿王捕头他们也跟着出来。
“贱妇!竟敢冒充我家的下人?”
“老爷?您怎么在这儿?”那妇人吓了一跳,以至于都忘了行礼。
“你是谁?”
“我是灶上的烧火婆子,您不认识我也应该。”
“你瞎说,快从实招来,究竟是谁?”林茂成有些焦急的瞪着她。
“拿了她!”王捕头突然对小厮下令道。
小厮早做好了准备,快速的过去把她踢倒在地,还恐吓道:“这位是王捕头,不想吃苦头就乖乖的,不然就让你尝尝刑具。”
吓得那妇人跪起来求饶道:“王捕头,我什么也没做,都是被逼的呀。”
“闭嘴!”王捕头一声大喝吓得那妇人呆愣愣的。
“林善人,要想知道她是不是你家的下人那很简单,把你家的人找来几个证实一下就好了。”
“呵呵,是呀,瞧我一时糊涂了,这样吧,我把她带回去处理吧!”
“哼!”王捕头脸色沉了下来,“你的家事我们不想管,但要是牵扯到我兄弟就别怪我翻脸了。”
“林茂成尴尬朝他笑笑,又压着火气,“您放心,我一定给安东家一个交代。”
“这么蠢得手段也不知道令妻是怎么想的出来的?”
林茂成老脸发烫,拱手道:“我先回了,咱们改日再聚。”
“慢走不送!”
林茂成气急败坏的对小舅子吼道:“还不带上她滚?”
闫文亮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却屁话不敢放,快步拽着那婆子走了,那两个人也忙拱拱手朝着林茂成他们追了出去。
白嬷嬷从柜台里饶了出来,“王捕头,您说是不是那个林公子设的计谋?”
原来林公子找来的那个晚上,白嬷嬷和知书就发现很蹊跷,只是妞妞年轻又涉世浅看不出来,俩人又不敢多说怕安贵怪罪他们,只好跟王捕头细细说了一番。
“这种看起来愚蠢又简单的方式,其实是最直接也是最快能达到目的方法。”王捕头皱皱眉头说着:“看来闫家并不是林公子的对手啊。”
“确实是呢,今日来的那三个人里,一个是他的小舅子另两个里肯定有一个是他族里的人,这可好,人证物证全有了。”
“蠢货一群!”王捕头不屑的哼骂一声。
“多亏了王捕头呢!要不是有您?我们这些妇道人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老奴在这儿多谢您啦。”白嬷嬷对王捕头行礼道谢。
这话让王捕头很受用,他哈哈大笑着:“小事儿一桩,何须嬷嬷在意?再说都是一家人无需客气,回去让你们家奶奶宽心万事有我和贵贵呢。”
“是,老奴记下了。”
嬷嬷双手放于腹部,弯腰行礼恭送王捕头慢走。
三月的天儿热了起来,许是白天歇了个午觉的过,半夜的一点动静就把妞妞吵醒了,她快速地披上外衣穿鞋下地。
“奶奶!”绿意睡眠很浅,一下就被惊醒了,“您要做什么?奴婢帮您。”
“相公回来了。”妞妞边说边点了灯,拿着它朝外间儿走去。
“怎么可能?”绿意有一瞬以为妞妞在梦游。
“呵呵!”妞妞轻笑,想起母亲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候,那时自己也很难理解,还奇怪母亲是不是长了顺风耳?
绿意跟着妞妞跑出院子才听到前院儿发出的声响,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看妞妞,真是奇了?
安贵正指挥着卸车,“慢点儿,这个放到干燥的地方,那些不用动明日就要运走了。”
素蛾也披着外衣走了出来,一眼就看见这边儿的妞妞,她忙走过来喊一声:“奶奶!”
妞妞慌忙歪头擦了眼泪,笑着道:“嫂子,我们去做碗面吧?”
由于安贵跟江耀天的相处方式,似友似兄,所以妞妞一直喊素蛾为嫂子,而江耀天也凭着自己的才干与忠心赢得了下人们一声江爷的称呼,这也是安贵默许的。
素蛾忙笑着去扶她,“还是奶奶想的周到。”
妞妞笑笑,低头朝着伙房走去。
安贵听到这边儿有动静,转头看过来,一眼就瞅见妞妞的身影,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开:“这丫头呀?”太让人想、疼的慌
伙房里,妞妞和了一团面准备做手擀面,素蛾摘菜洗菜,又把现成的炒肉拿出来备好,张嫂也跑了进来。
“哎呦奶奶,您快歇着,奴婢来就好。”她动作很利索,洗手擀面,切成细条。
安贵和江耀天进来时,面还没好,俩人坐下喝些水。
“谁让你起来的?”安贵看她一眼,那神情还蛮嫌弃的。
好长时间的不见面,妞妞正羞的不知所措,正想着该怎么和他打招呼呢?突然听到这话满心的羞涩蜜意跑的无影无踪,她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不说什么又转头去看火。
张嫂她们扯着嘴角发笑,一个一个都神情暧昧的来回瞅着。
安贵也不在意,笑着摇头,很是无奈的道:“越来越不贤惠了。”
妞妞忍无可忍,起身瞪着他道:“是谁说的有一个月就足够了?”
安贵无辜的朝她眨眨眼,“有吗?我说过吗?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耀天?”他又转头去问江耀天。
江耀天嘿嘿一笑,眼里的精光一闪而逝,“奶奶,是您听错了,爷他说有半月就回来了。”
妞妞听了发笑,脸有些绷不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安贵狠狠地瞪了江耀天一眼,才笑着道:“妞子,饭好了没?我都好几日没吃饱过了,也有好几日没睡饱过觉了,风餐露宿得还病了一场。”
那可怜样儿妞妞瞬间心疼的一塌糊涂,“你还病了?怎么回事儿?不是有带药包嘛?现在可好了?”
“昨日才好些,不过还是浑身使不上力,咱先吃饭可好?”
“马上来,你稍等。”妞妞转身去捞面,却发现面已经盛到碗里,就等着她来端呢。
妞妞张张嘴,脸上有些发烫的道:“那个,面刚好吗?”
“是呀奶奶,刚捞出来的,您给浇些卤汤正好吃。”
“哦!”妞妞朝张嫂笑笑,把面端给安贵和江耀天。
素蛾在一旁好笑的要命,她忍不住偷看安贵,因为平日里安贵从不这么逗弄人。
究竟是俩个大男人家,那么多的面和菜汤竟吃了个七七八八,妞妞倒是早习惯了,相公力气大饭量也跟着大,可素蛾就有些接受不了了,他们是南方人,按理说相公是该爱吃米饭的,怎会吃了这么多的面条?真是的竟然口味也跟着变了。
等回到房里,妞妞有些紧张,虽然成婚也有半年了,但就是有些局促。
安贵好笑的拉她入怀,“刚刚的张牙舞爪去哪儿了?嗯?”
“哪儿有?我没有。”妞妞红着脸抗议。
“是嘛?刚刚是谁吼来着?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嘟起来?胆儿肥了吧?”
“没有!”妞妞急忙去抓他乱动的大手,“你别。”
“别什么?”大手已经入怀,熟练的握上圆润。
久违的猛烈撞击到大脑快要空白时,妞妞有些疑惑,相公不是身子发软使不上力嘛?
第二天,当安贵听说林家的事儿后,冷冷的一笑,看着知书道:“都被欺上门来了还出手帮忙?真是蠢得很。”
知书羞愧的低着头,“您不在,我们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好请王捕头小事儿化了。”
“唉!”安贵叹一声,“大哥也真是老了,要是还在当年就不会这么柔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