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位漕运使大人,为何要查我的座驾?"张妙清突然问道,漕运使一时不查,脱口而出:"还不是因为你的座驾上藏有..."
说到这里,漕运使内心一突,然后迅速的将未说完的话给吞了进去。但张妙清还是听出了漕运使的话外之音,也就是说,这位漕运使即使不是这一次堤坝毁坏的主要犯事人员,但也绝对是参与其中,并且知道一些内幕的。
此人为那总督的爪牙,也不是什么好人。至于什么总督不知道这件事情,这是不可能的,两淮路的总督,要是连这都不知道,那还真是做官失败的体现。那么直接被革职。或者被抓起来,处置了也不是什么冤枉的事情。
居其位,就要谋其政。如果只是尸位素餐,却什么都不做,导致了这么大的灾难产生,这也是一种罪责。杀了,也不足以**愤。所以,这总督无论知道不知道,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藏着什么?"柳雨烟高声大喝到,看着漕运使,就好像看着一个奴才一样,训斥到:"我师父,柔嘉县主,乃是先皇御赐的封号,地位尊崇。当今官家那也是疼爱有加的。你这小小的漕运使,也敢随便污蔑?我们是那没有眼力见,为了几包私盐,就敢铤而走险的人么?"
嗯,我没说私盐的事情啊,你这不打自招了啊。可我也不查你们的私盐啊,我就是觉得,那刘御史一定在你家的船上。可这话不能说啊,柔嘉县主?漕运使内心一震,突然就想起来了。这个封号的县主,还真的有。
不仅有,而且地位很高。确实是先皇御赐的封号!这皇家的公主、郡主和县主等,有没有封号,是有很大的分别的。有封号的,都有等级,而且简在帝心,地位很尊崇。没有封号的,那就是众多皇亲国戚之一,有时候,就算是得罪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这柔嘉县主?漕运使的大脑急速的运转,好像确实是隐居了。原来是去了杭州,隐居在那里,还出家了么?似乎好像听说,有那么一个传闻,这个县主和当今的官家也有那么一些不可言说的故事。
我还要继续追查下去么?那人不一定在这里,如果继续追查,到时候官家知道了,可没有我的好果子吃。可如果刘御史真的在这船上,到时候如果放过了,那也不好办啊。
"下官参见柔嘉县主!"漕运使思考着,还是见礼了。之前不知道封号,不好行礼,现在只知道了,自然不能视而不见了。张妙清看着柳雨烟,你这随便瞎编,万一被人戳破了,那可不好办啊。
但柳雨烟却从张妙清的脸上,看到了一些不自然,咦,这里面似乎还有故事?柳雨烟猜测着,脸上露出了八卦的心思。张妙清狠狠地瞪了柳雨烟一眼,干正事,不要到处给我惹事了。
柳雨烟回了个知道了的眼神,回过来,对着漕运使说道:"行了,我师父知道了,你起来吧。小气吧啦的,送个礼,都没有送对。净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不知道我师父拳头大的东珠都有一匣子么?上次师父还赏了我两颗,我都没稀罕。你这些东西,也就打发一下叫花子吧。那个,至善师侄,都送你了!"
至善脸皮都跳动着,拳头大的东珠,还一匣子,你确定自己不是在开玩笑?还有,什么叫打发叫花子啊?我看着这些东西虽然不是特别的值钱,但也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啊。可明明说打发叫花子了,你为何又说赏给我了?难道我是叫花子么?还有,师祖还在这里,你就敢随便的用师祖的东西?
漕运使的眼皮子也是一直跳,这人还真是嚣张跋扈啊。这些礼物好歹也是我花了二十几两银子买的,到你这,就成打发叫花子的?要知道,这可是足够一个人生活一年的银子,只要他吃的不是特别好,也不要胡乱花用,这可是一笔巨款的!
漕运使有些看不穿柳雨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是低头,不说别的,也不说走。反正他今日是肯定要搜查这船的,不搜查,怎么可能放走?这可是事关自己生死的大事!
柳雨烟一看着架势,就知道今天或许没有办法善了了。心思一转,或许自己的行为要提前了。不这样不行啊。转过头,说道:"这样,看起来,你好像要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漕运使顺着坡说道:"是啊,最近两淮这边出现了一个穷凶极恶的杀手。他杀了十几人,总督大怒。下了限期,要两淮路的**限时破案。"
柳雨烟嗤笑一声说道:"追杀凶犯,那是衙门的事情。关你漕运使衙门什么事情?你就管管**私盐的事情也就算了,你还能做些什么?哦,可能还能欺负一下这些船工,从人家辛苦的血汗钱里,捞一些民脂民膏什么的,你这种**,最擅长做这个了!"
"你!"漕运使只觉得,这个女孩,年纪不大,这嘴上还真是不留德呢!这话说的,真是凶残!噗嗤!至善一个没忍住,居然笑了出来。漕运使看了过去,至善虽然一直强忍住,想要不笑出声。可这身体却很忠实,一直抖着。
柳雨烟心里叹息,这人的演技真差,还指望能配合一下。好在之前也没指望他,让他不要说话了。要不然,就是个坏事的主。哎,这人啊,没有一个合用的,****,都掉链子,只有我亲自出马了。
旁边,丹秋这个小丫头,也是一样的,都是忍着笑。柳雨烟都有些无语了,这有什么好笑的?恶人自有恶人磨,我这假扮恶人,就这么好笑?
强忍住怒意,现在情况不明,万一那人不在这船上,在这翻脸了,那事后可是后患无穷。这要是人不在,却把人给杀了。算了,还是不要莽撞了,到时候,大周朝虽然大,可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这位县主,若真是传闻中的那一位,当今官家可不会这么好说话的。
漕运使给自己暗示了半天,才将脾气给按下去,沉声说道:"柳姑娘说笑了,我漕运使衙门自然不会参与捉凶。只不过,最近有线索说那人通过船运想要逃跑,并且在前面的码头,有人说,说..."
"说什么?"柳雨烟一脸不善的看着漕运使说道:"有人说,看到那凶人上了我们的船?你是想说,柔嘉县主,我师父,上清观的观主,包庇那凶犯?你想说我们藏凶?"
柳雨烟看着漕运使,走过去,一巴掌拍过去。啪!因为个子的缘故,柳雨烟只打到了漕运使的下巴,但这一声,还是很清脆。"好大的狗胆,你敢诬陷我,诬陷我师父?诬陷柔嘉县主?诬陷官家表妹,诬陷先皇御赐的县主?"
在场的人都惊讶了,没想到,柳雨烟说动手就动手,这还真是,出人意料啊!张妙清有些担心,不会出事吧?漕运使也诧异,我这就被打了?还是被打巴掌,这下巴上,还隐隐的疼呢。
却听,柳雨烟继续大骂道:"你这狗才,好硬的下巴。你这狗奴才,随便诬陷我师父,那可是大罪。等我们回了东京城,一定到官家哪里去告你一状。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回去了,定然叫我师父,进宫去和娘娘说说,这地方上的**,品级不高,胆子却是很大。哦,对了,还有,我们这一次上京,可是受了荣国公的邀请,要去国公府看病的。你们这拦着我们的船,耽误了我们的行程,到时候,我们可是要去荣国公府说道一二。到时候国公怪罪下来,可不是我们要担待的事情了。"
柳雨烟说着,甩了甩手,心里还暗道:"这手还挺疼。这人的下巴还真是硬!"却听柳幺幺嗤笑到:"下巴本来就是硬的。你自己身高不够,还学人家要打脸,这一下,打疼了吧?还有,你这嘴可真毒,你从哪里学来的?老身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潜力?简直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你这,啧啧..."
柳雨烟无语,我这是演戏好不好?还一个个的,都入戏了。简直就是,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就是一个被军医耽误的好演员啊!也不知道我在现代的时候,如果不参军,不去做军医,是不是就不会遇到这些事情?不会来到这个朝代?
心里想着,柳雨烟回了一句:"得了,我这嘴毒可都是学了你的,你想想,平时你就是这么说话的。我就是模仿一下你,模仿的只有七分像。还不够专业啊!啧啧!"
柳幺幺一愣,这是在说自己常态就是这么嘴毒?这是可忍孰不可忍啊,而且,最后那两个字,啧啧是什么意思?这还感叹上了?"混蛋,柳雨烟,你个不知道感恩的小坏蛋!"
柳雨烟可不管柳幺幺怎么样,转身对着漕运使说道:"你可要想好了,一旦你拦下我们,出了任何事情,可都要你负责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一点礼貌都没有,一般别人说下官谁谁谁的,你怎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