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这个时候,想要把刘御史一家转移,也没有办法实施。所以这一次,必须要糊弄过去才行。但事后,柳雨烟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快的转移了。这刘御史一家在这船上,始终是一个****。迟早会被**的。所以,趁着还有机会,要赶紧转移了。柳雨烟心里也有一些打算。只是暂时,还需要应付一下。
等待的时候,是一种煎熬,几人坐在船舱里,看起来,是在煮茶,是在修身养性的。但其实,大家的心情都比较的着急。至善在那边,眼睛已经不止一次的跳动了。
柳雨烟说道:"至善,我知道你心情急躁。但这个时候,只能保持镇定。不要自乱阵脚了。你要是漏了怯,很容易让人怀疑的。"至善很想说,你就会自说自话,这种时候,谁能够不着急?但看柳雨烟的样子,好像是真的比较镇定?
但柳雨烟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哪里是很镇定?她也很着急,很焦躁。甚至觉得自己之前觉得自己考虑的周到,但其实也考虑的不够周到。其实她可以做到更好的,不是将刘御史一家安排到师父张妙清的房间里那个暗室内。而是应该安排在自己的房间内,安排在那个柜子里。然后将三人转移到自己的随身空间内,不让他们出来,就没有事情。
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所以此刻,虽然懊悔,但柳雨烟还是镇定的喝着茶。只是其实内心里,也很焦躁,她对至善说道:"你想想别的事情,等会有人来了,你也直观想别的事情,不要思考这些。要不然,那些老狐狸很容易从你的眼神中看出一些事情来。"
至善很想说,你也是个老狐狸。别人都考虑不到的事情,你考虑到了。别人无法面对的情况,你也能面对。只是他不知道,其实柳雨烟心里也慌啊。虽然在现代的时候,她是作为特种军医的,也跟随特种兵一起出战过。但那是潜入作战,可不是一个人面对无数人,何况,还没有办法作战。因为她没有武器,身体也是个幼年的身体,力气不够,身手也不够。要不然的话,那天晚上的战斗,她就不是躲在暗处偷袭,而是一起加入进去了。
至善尝试着按照柳雨烟的说法去做,没那么有用。但渐渐地,他也将自己的思绪发散出去,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至善还是强制让自己做到了。
不一会,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柳雨烟心中一震,看了看张妙清,两人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来了。漕运使,不大不小的官职。不是转运使,这要是转运使,也不可能给张妙清面子。特别是在,确定刘御史一家上了船之后。
柳雨烟也无奈,小声的说道:"师父,你和至善不要说话。等会全让我来应对。反正我已经跋扈了一把,就继续跋扈下去好了。"
张妙清笑呵呵的指了指柳雨烟,但其实内心,也有些担心。她以为自己这一生,什么大风大浪的都经历过,却在这个时候,还是内心忐忑。这是事关生命的事情,不是等闲。这一次,如果一旦出错,不只是自己,还有自己的徒弟和徒孙。他们的生命,还十分的青春,就要浪费在这里么?
但她还是坚持的让自己强行笑了笑,对至善笑了笑,让他安心。在这里,她是最大的,本来应该她来稳定人心的。可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是让自己的小徒弟去做了。这个徒弟,张妙清觉得,真的非常不错,不仅聪明,是个学医的料子。这胆识也是过人,可没有人敢面对朝廷的大官。而且还要保持镇定,保持一些跋扈。
柳雨烟走到舱门,对外面喝到:"吵什么吵?不知道县主在休息么?船老大,你这船好奇怪啊,三天两头的,外头那么吵做什么?上一次,你还想带七八个无关人等上船,我已经让人赶出去了,这一次,你又想做什么?"
张妙清大吃一惊,柳雨烟居然主动提这个事情?这可怎么是好?但随后,张妙清又想到,就是要主动提起,要不然对方还以为她们在极力的掩饰。但其实柳雨烟主动提起,也好打消一些对方的猜测。
外面的船老大也是一惊,不过他还是尽量的保持自己的平静。只是一开始那个表情,还是没有逃脱漕运使的眼睛。只是他也听到了里面的声音,还以为船老大是怕柳雨烟责怪。也没往心里去。做贼心虚的人,是不敢随便的提起的。
不过听这声音,确实是一个小孩啊。这一行,居然真的让一个小孩当家做主?其他人呢?这人和县主又是什么关系?真的有县主么?
漕运使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不好说话。如果里面是假货,他要是表现的太恭敬,事后会被人耻笑。可如果大声呵斥,这万一真是县主,那也不好过。
船老大小心翼翼的说道:"柳姑娘,外面来了官府的人,说是漕运使衙门来的。您让他们来回话的。"柳雨烟内心暗道,果然是漕运使来了,不过要嚣张跋扈,不能这么轻易的见。当即柳雨烟大声说道:"让他们在外面候着,我师父还喝茶呢。等喝完这盏茶,再接见他们。"
船老大一愣,刚才没有说这一出啊?可这个表现,给漕运使的感官却是,这是最真实的表现。他也想发火,多少年了,可没有多少人让自己等着。可这官家的亲戚,在没有确定要反之前,没有想过要造反的时候,还真的不能得罪。最不能得罪的,莫过于皇亲国戚了。县主虽然位阶不高,但也是能在官家那边说上话的。
这县主到底哪里冒出来的?船从南边来的,到底是谁?漕运使问道:"船老大,你这船从哪里来的?"他是想要从船只的来历,来判断这县主到底是谁,县主的身份又是谁?县主和县主也是不一样的,有的可以不用太给面子,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可以。但有的,就要小心了。盖因这县主的爹,郡王的身份也是不一样的。如果是汝南郡王府的话,那就绝对不能惹。
船老大小心翼翼的看着,也不敢撒谎,只好老实的说道:"我们从杭州来的。"他也没有多说,这位县主的身份应该是真的,那位刘御史可是第一眼就认出来的,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必要撒谎,不过事情的真相,还是让大人物去忙,他什么都不懂,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
漕运使一愣,杭州?他仔细的想着,没有哪个县主是封地杭州的啊?难道是去杭州游玩的?可为什么不是县主自己的船?难道这位县主还穷到连艘船都养不起?那还叫什么县主?那还坐什么船?
这年头,稍微大一些的人家,都会养一艘船。不大的,能在江河上行驶就可以了。当然了,这也要家里有地方用的才是。比如一个土地主,家里有钱,却没有远行的必要,家里就不必养一艘船了。养一艘船也是要花费不少的金钱的。
但这位县主,既然下了杭州,又要返回东京城,那就说明了要用船只的。只是为何还要请别人的船?难道是骗人的?可又不像啊,对方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假装县主?
屋里,张妙清看了一眼柳雨烟,要不是和柳雨烟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张妙清都要以为柳雨烟真的是这种刁蛮跋扈的性格了。刚才那声音,还真的很像。这大喝的声音,还要喝茶,让人在外面候着,等着接见。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宫里出来的呢。
柳雨烟小声的说道:"不能太轻易的就接见。一大早的被打扰了,还这么容易就见面,容易显得我们心虚。还是先喝一盏茶再说。"张妙清指着那茶汤说道:"都喝完了!"
柳雨烟毫不在意的说道:"那就再和一盏,您等着,我再来煎一盏茶,这一次,要好好的凉一凉这些人。要不然,还真是胆大包天,什么事情都敢做。"
张妙清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也不以为意。里面,刘御史一家人也听到了,都尽量的屏着呼吸,根本不敢说话。这个时候,真的很危险。之前刘玉珊都没有想过这种情况,之前还觉得柳雨烟太绝情了,居然不肯收留她们一家。只要在江上,到时候直接闯过去就是了。但那天晚上的声音,还有今天遇到的事情。她们虽然在暗室内,但也稍微听到。内心里,已经知道,收留了她们,柳雨烟她们担了多少的风险了。
之前没有遇到柳雨烟她们的时候,刘御史一家,已经被追杀了多日了。之前的车夫,还有家丁,都被杀的一个不剩了。刘玉珊其实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心里也是担心的。突然,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住,是父亲和母亲,她们的手,温暖了刘玉珊。刘玉珊突然就想哭,但她极力的忍住了,这个时候要是哭了,那才是真的将自己暴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