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皇城的云素语,本打算想办法去找云易凡和月灵儿,寻求庇护,再三思量下,还是放弃了,反正御司暝不日就会跟过来接她了,而且之前已经听说月灵儿怀孕的消息了,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生了,应该正是忙碌的时候,所以还是不去打扰他们比较好。
不过在这偌大的皇城之内,也有可能潜藏着危机。看似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门庭若市,摩肩接踵,实则暗流涌动,波涛汹涌。
这日正巧赶上早市,使得这大街十分拥挤,难怪天没亮就有那么多人进出城了。
人多也好,就算有人追上来,也不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的对他们大开杀戒。云素语庆幸的这么想着,于是便拉上了白舒玉,,边走边逛起了早市。虽然白舒玉还有些恍惚但是精神已经恢复了许多,在这热闹的早市上,心情也开朗了些。
这一路走来,云素语想给御司暝挑一件礼物,就算他贵为皇帝,天下之宝都是唾手可得的,但她还是想,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定情信物没有就不说了,分开的日子里,连个随身的念想都没有,让她也很是煎熬。
所以云素语在这早市上,逛了半天,终于相中了一块情侣玉佩,说是情侣玉佩,其实就是一块玉佩,云素语买了一模一样的两个。
让这卖玉的老板可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云素语虽然在宫里呆了挺久,也见过不少好玉,可她这雅俗共赏的眼光,对这种玉实在是分辨不出来好坏。
看不出内涵,也就只能看颜值了。
她看着挺顺眼的,就拿了两块一样的玉佩,付了钱。她将一块挂在了自己的腰上,另一块收在了怀里。
便继续逛着,一边拉着白舒玉问她想要什么,一边自己看到什么都想买。邵幕一脸无奈的跟在她身后,怀疑自己这女儿是不是忘了他们在逃亡中了。
离开那卖玉的摊位没走多远,早市上就迎面走过来一群肖成国的官兵,云素语正纳闷着,这么多官兵,吆五喝六地也来逛早市?
谁知这群官兵竟把他们三人包围了起来!
领头的官兵身后,刚刚那卖玉的老板走了出来,指着云素语和白舒玉,冲官兵们喊道:“就是她们!就是她们偷了我的玉!”
云素语一脸莫名其妙,不服输的争辩道:“你个下三滥的小人,我好心照顾你生意买了你两块玉,你还反过来诬陷我?”
那卖玉的老板被理直气壮的云素语说的有些心绪,缩回了手,吞吞吐吐地说:“就是你,你,你假意买我的玉佩,实则指使同伙,还从我那偷走了一块!”
“我……”云素语还想还个嘴,不料被那领头的官兵制止了。
“是不是偷了一搜便知。”说着,那官兵大手一挥,便出来两个跟班,在白舒玉身上搜了起来,还没容云素语把他们拦住,那跟班好似知道了似得,在白舒玉的腰带里,抽出了一块玉佩。
这下好了,人赃并获,云素语莫名其妙地看着白舒玉和邵幕,他们俩也是一脸茫然。
“带走他们仨!”
领头的官兵一声令下,几个帮手就立刻跳出来准备抓住她们。
云素语正打算出手抵抗,邵幕却用眼神示意了她:不宜动手暴露身份。无奈的云素语只得任由他们押走。
只听得路人议论纷纷:“这两个女子长的真是跟天仙一样,没想到竟然是个小偷。”
等等诸如此类的话,传到云素语的耳朵里,让她十分无语。
三个人被关进了肖成国的天牢。云素语和白舒玉被分开关在相邻的两间,而男女有别,邵幕就被带走到男监关押了。
这下正好,偌大的皇城,哪里都没有这天牢安全,再也不用担心被黑衣人追杀了呢。
“语儿。”
云素语蓦然听见白舒玉在叫自己,这么多天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开口,云素语十分欣喜,本来还在牢房门口张望的,立刻跑到蹲在墙角的白舒玉身边来。
“舒玉,你好些了?”云素语关切的问她。
白舒玉却没有回答自己是否好些,只是轻轻皱着眉头,秋水潺潺似的目光落在云素语身上,淡淡地说:“那玉佩是从我身上搜出来的,虽然我不知道怎么跑到我身上的,但是我可以出去跟他们认罪,偷玉的事情跟你们无关。让他们先放了你和邵叔,反正……”
云素语还没听完,就直接拦住了她的口,无奈的说:“别傻了,这件事情的目标本就是我,偷玉就是个诬陷,我现在出去了,过不了多久,还会被他们以别的理由再抓回来!”
啪啪啪!
云素语的话也没有说完,就听见牢房外,想起了三下击掌声。
“果然是聪慧过人呢,我的皇后娘娘。”
一个阴冷又狂傲的声音在牢房门口响起,听的云素语后脊梁骨都阵阵发麻。
云素语转头看清了来人,心底顿时一冷,暗自一声,完蛋!
骁柔!
这个小人竟然还在肖成国为非作歹!上回就被他害的够呛,这回又不小心落入了他的全套,又不知道又什么事情再等着她了。
看着他狠辣的双眼,一脸阴险小人的表情,云素语上去问他到底想对他们怎么样。
谁知,骁柔什么都没有回答,仅看了她一下,随意的调侃了几句,什么身份尊贵又遭受牢狱之灾之类的鬼话,听的云素语气都不打一处来。
骁柔对云素语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好似十分满意,逗留了片刻,就猥琐的大笑着走出了牢房。
留下云素语思来想去,都揣度不出他的目的。
此时的御司暝早已急火攻心,已经三天了,还是没有找到她!让暗卫在肖成国皇城门口守了这么长时间,却还是让她进了城。
如今云素语依旧下落不明,着急上火的御司暝简直怀疑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暗卫是干什么用的!
祸不单行的,军营中又传来庭儿生病的消息,无奈只能中途折返,先回去照看庭儿。
回到军营的御司暝还没来得及赶到帐中看庭儿,就被南将军拦住了去路。
这南大将军,就是仪妃的父亲,算起来也是御司暝的岳父了,在三代忠烈,军中身居要职,手握兵权,势力庞大,御司暝对他从来都是礼让三分。
御司暝知道,他找自己无非就是为了班师回朝的事情,他们已经铲除了药人多日,皇帝还不乘胜班师回朝,依旧驻扎在这多国交界的地带,仅过了几日,便会有对沧澜不利的流言蜚语传出。
虽然御司暝亲自领兵出征,有一大半是为了接皇后回宫的这件事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但是多日未找到皇后,还留守驻地,实在是不妥。
南将军对御司暝陈情言表,句句在理,可他还是一句都听不进去,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一想到云素语流落在外,还遭人追杀,危在旦夕,他就心神不宁,寝食难安。
他不管什么流言蜚语,他也不管什么多国的虎视眈眈,他只要她们母子平安。
草草的敷衍了南将军几句,就先去看了庭儿了。
留下南将军,一脸无奈的深意,看着御司暝消失的背影,缓缓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