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这两个字其实也不是很特别,山中小庙里去个游方道士,治好了伤风感冒,也会被村民称上一句神医。
可这会不同啊,这是在褚连超的医馆公司里,旁边站着的还是华夏中医世家出来的,有“小针王”称号的褚连超,这句神医叫出来不是打他的脸么。
龚浩很轻松的耸了耸肩,感觉这都在他的意料之内,就这些小毛病,不是分分钟解决吗,压根就没点难度。
“神医,您贵姓啊,你这简直是太神奇了,就这么一下,我感觉腰不酸腿不疼,全身舒坦了啊。”
“是啊,我现在感觉我要是去上厕所的话,绝对可以一泻千里啊。”
“好久没这么舒坦过,好像全身筋骨都舒展了一番,实在是太神奇了。”
一个这样说,可能是意外,两个这么说,可能是偶然,可这尼玛凡是被龚浩扎过的人都这么说,那只能表明龚浩除了是神医以外,真的找不到其他词语了啊。
“怎么样,还能入你的法眼吧,小褚子。”
龚浩笑呵呵的走到褚连超面前,看着满脸呆滞的他,很是随意的喊了一句小褚子,感觉格外顺口啊。
褚连超是真的有些看呆了,脸色慢慢涨红,然后瞬间发白,犹豫了很久,才吞吞吐吐的说道。
“就算他们说的是真的,那,那我们,也,也顶多算是平手。”
平手?!
这话都好意思说出来。
龚浩都还没来得及打他脸,褚连超的一干弟子倒是先不乐意了。
“师傅,他明明就不如你,他就只能运用一根银针,而你却三针奇出,论针法,他…”
这小麻子拍马屁也不看看风头,话还没说话,就被褚连超一瞪眼,瞬间尴尬,悻悻的闭上嘴了。
龚浩摇了摇头,眯着眼打量了一下褚连超,尼玛的瞧这人模狗样的,怎么就不会说人话,只知道放屁呢。
“你再摸着自己的良心,看着我的眼睛,好好的说一次,你真的觉得是平手?!”
这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看着褚连超,他们不管是病人还是弟子,其实都算是门外汉,能真正看出龚浩这施针门道的,也只有褚连超了。
“我…”
“你什么啊你,你倒是说啊。”
龚浩看着褚连超这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做个男人愿赌不服输呢,还要不要点脸了。
“师傅,你说啊,这最多是平手,你怎么可能输呢。”
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一场较量,褚连超已经落败,而龚浩以胜利者的姿态并没有咄咄逼人,趁胜追击,他要的就是褚连超心甘情愿的说出他输了这三个字。
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反正只要嘴巴上认输服气了,那这舆论一起,流言一飞,还不是瞬间将他压垮。
褚连超的眼神阴沉得可怕,仿佛浑身都在颤抖,恨恨的盯了一眼龚浩,终于很小声很小声的说出了三个字。
“我输了。”
“你说什么?!”
“我说…”
“你就不能大点声,都是男人,你这学个娘们似的干嘛。”
“我输了。”
一字一顿,这需要莫大的勇气,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这行医斗法也不外如是。可是想起龚浩之前的话,想起之前的赌注,褚连超还是心中难安。
龚浩叹了口气,这才对嘛,输了就输了,输给他这天下第一神医又不丢人,以后想跟他比试,他还不愿意呢。
“既然你认输了,就好好记住我们之前说的话,你门口那块匾我就笑纳了啊。”
提到这天下第一针的匾,褚连超脸色瞬间大变,说道。
“龚浩,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我哪里欺负你,你磨磨唧唧的医一个人花了半个小时,我好心帮你把剩下七八个病号全给医好了,你还说我欺负你,你要不要脸。”
龚浩这话一说出口,褚连超仿佛被人狠狠的扇了两个嘴巴子,火辣辣的疼。
“你要怎么才肯把匾留下。”
不就一块匾嘛,至于么,瞧着咋咋呼呼的,龚浩本来还想拿回去劈了当柴烧呢。
“一百万,怎么样。”
看着龚浩摇了摇头,褚连超果断开价了。可他也太小看龚浩了吧,以前小爷虽然是个穷人,可现在这区区一百万还是不放在眼里的啊。
“五百万,龚浩,我是真的不能把匾给你,五百万够你潇洒一段日子了。”
这价码都不用龚浩说话,蹭蹭蹭的往上加啊,果然是开公司当老总的人啊,这谈判手段还是很不错的嘛。
可惜,就是遇上了龚浩。
他就四个字。
“哥,不差钱。”
龚浩说完之后,直接就往门外走去,顺道还拿了一根棒子,准备去把这牌匾取下来。褚连超顿时慌了,连忙追了出来,一把拉住龚浩的胳膊,近乎哀求的说道。
“龚浩,这牌匾是祖上留下来的,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没有这个资格将牌匾给你,就算我褚连超以后不在临江城混了,也绝对不行。”
草,这是什么态度,龚浩顿时就不服气了,你他妈不要脸,还有理了是不?!
龚浩一把将褚连超拽在手里,直接拉到这医馆门口下面,指着牌匾问道。
“上面的字认识不。”
褚连超不说话,龚浩却是像教育小学生一样念给他听。
“这个读天下第一针。”
“你懂不懂啊,天下第一针,这个明显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嘛,你还非要留,你留得住么。”
对啊,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就算龚浩今天不拿走这牌匾,留在这里,褚连超也留不住啊。这次他已经输得彻底,以后再看这天下第一针五个大字,就感觉龚浩又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你看吧,想通了吧,不是都说宝剑赠英雄嘛,我这天下第一针那是名副其实,你就别担心了,我顶多保证不把它劈了当柴烧。”
一听这话,褚连超自知脸上无光,但他就算不要脸了,也不能让龚浩带走这牌匾。
就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只见褚柏寿从医馆里走了出来。
“连超,放手。”
褚连超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爷爷,眼中满是不解。
“爷爷,是孙儿不对,可是这牌匾…”
褚柏寿看了一眼褚连超,继而望向龚浩,拱手说道。
“龚浩小友,这已经是你的东西了,任您处置。”
懂道理啊,这才是懂道理的人,这么一说,龚浩心里呵呵一笑,难道是打算打感情牌,玩苦情戏,让他不好意思摘么。
对不起,他拒绝。
“褚老既然都说这话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龚浩直接单脚一点,浑身力道用在脚尖之上,猛击地面,身形突然跃起,抬手一摘,只见这写有天下第一针的牌匾就落到了龚浩的手里。
“爷爷,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是我没用,但是我根本就没有资格来决定这块牌匾,就算是我输了,他也不能带走啊。”
褚连超简直要疯了,龚浩这把牌匾拿在手里,何止是一块匾,简直把他这医馆公司的名声全都给拿走了。
褚柏寿摇了摇头,弹道。
“龚浩小友的针法独步天下,又有失传多年的天命九针,实乃天下第一针。还望小友能善待这匾,若是有朝一日我褚家有人针法大成,必然上门讨教。”
嘿,这老家伙竟然还想着比,龚浩可没这闲工夫,当即便笑道。
“褚老,这中医学来是治病救人的,这比不比的没什么大用,不过如果你们非要比的话,只要彩头够,我还是很乐意奉陪的。”
这就是自信,龚浩压根没想过他会输,冯若海的医术,他可以说是完全继承,又仗着天命九针,放眼华夏,谁敢跟他在针法一道上较量?!
褚柏寿点了点头,拱手送客。
龚浩找了块布把这牌匾一遮,直接给丢到车里,然后欢欢喜喜的赶往冯甜甜的家里。毕竟人家冯老爷子都催了几次,总该是要过去吃顿便饭,拉拉家常,然后跟冯甜甜缠绵一下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