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杨家觊觎你父亲的武学,但又有几分忌惮,为图保险起见,于是通过杨锐锋和苏萌的校友关系,请动了苏家高手,打算在今天对你父亲下手?”
白水亦惊异的问道。
在江尘的一番耐心讲解下,白水亦总算知道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江尘点了点头。
白水亦奇道:“偏偏在这之前,你在玄枯山脉中巧遇苏萌,得知了这件事,于是心中有了防备,并且还在昨天,逃过了杨锐锋和他哥哥的围攻,瓦解了他们抓你为人质的阴谋?”
江尘继续点头道:“事情就是这样的!”
“那你和苏萌的关系岂不是很危险?”
白水亦惴惴不安的问道。
现在回想起苏萌这一路来的表现,白水亦几乎可以肯定,苏萌肯定不知道苏、杨两家联合一气,是在图谋江尘的父亲。
不然的话,那此女的心肠就实在太深沉、太险恶了!
“如果苏家一意孤行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
江尘语气微冷,看向萧奕道:“萧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准备行动吧!”
萧奕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中的愤怒已经压抑很久,早就想发泄了。
白水亦有些担心江尘的安危,连忙问道:“那我呢?”
江尘温言道:“放心吧,有萧姨暗中保护我,我不会有任何事的!你如果不放心,可以随我同去,到时候你跟苏萌在一起就是了。”
说完话,江尘就带着白水亦向前走去。
两人很快来到一座大院附近,江尘示意白水亦先进去。
他一直等到白水亦顺利进门之后,这才大步向院子口走去。
今天的杨家大院守卫格外森严,单单院子口就有四个杨家之人把守,阵仗森严,不同寻常。
江尘大步走到门口,甫一现身就立刻被守卫认出。
“江尘,你来杨家干什么?”
一个干瘦的中年守卫冷声问道,眼中有着寒光一闪而过。
杨家今日的大事,他们当然知道,奉家主之命把守杨家大院各个要害之处,防微杜渐,便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
毕竟,江河在石盘镇上的人缘还是很不错的,如果有人来解围,难免会节外生枝。
不过,看到江尘主动送上门,就另当别论了。
只要捉住江尘,江河还不是任他们摆布么?
这一点,他们都很清楚。
四个守卫瞬间就交换过眼神,那个干瘦之人忽然探手抓向江尘肩膀,自是想将江尘一把抓住。
其他三人则是一脸冷笑,冷眼观看,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
杨家之人哪个不晓得,江河的儿子是个废物,软手软脚,孱弱不堪。
他们这四个,个个都是三阶武者,拿下江尘,简直就是探囊取物。
“我父亲在哪里?”
看着那一把抓来,江尘不慌不忙的问道,忽然探手一捏,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那人面色一变,感觉手腕像被一把铁钳子死死夹住,剧痛难耐,竟是完全无法动弹了。
“你……”
那人一脸惊异,像见到鬼一样。
江尘劈手一掌甩在他脸上,抽的对方整个身体都飘了起来,落在地上,口鼻歪斜,牙齿崩落大半,当场就晕死过去。
另外三人大骇,连忙大叫起来,第一时间发出警报声。
江尘冷冷一笑,身形晃动之间,拳脚翻飞,只听一阵砰砰乱响,几个人倒飞而出,飞落到门内院中,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门口的动静极大,立刻就惊动了附近的杨家人,眨眼之间便有着七八个杨家守卫杀奔而来。
江尘目光冷厉,今天来,就没打算息事宁人,不把杨家闹个天翻地覆决不罢休。
看到这批人杀来,江尘不急不缓的拿出长弓,双足立地生根,力贯双臂,施展出贯虱连射的箭技。
一张大弓弯如满月,伴随着连续不断的尖啸,箭矢****,例无虚发,每一箭都射穿一人的膝盖。
八箭之后,赶来的八个守卫已躺成一片,惨叫声震天价响,根本没能冲到江尘面前。
江尘收起长弓,如入无人之境,穿过前院,一路又放倒十余人,直向杨家大院深处杀去。
……
杨家大院深处,一座装饰典雅的大厅中,此刻正坐满了人。
偌大的会客大厅中,几乎聚集了杨家所有高手,一共十人,乃是杨家最为核心的成员。
这十位高手,虽然四阶大武者占了大半,但是仍然有三人的实力非同小可,豁然是两个五阶武者,一个六阶武者。
杨家唯一的一位六阶武者叫做杨侯德,年逾八旬,老而弥坚,身形枯瘦,正是杨锐锋的爷爷,亦即杨家那位已故老祖宗的儿子。
两个五阶武者,一个是杨锐锋的父亲,亦即现今杨家家主杨山材,另一个则是杨山材的三弟杨山茂。
杨家众高手对面,则坐着一位老者和两个少女,气度超然,虽然人少,无形之中的气场却不是杨家这边能比的。
此三人,便是苏萌、墨老和后来的白水亦。
除却这两方,空阔的大厅中间还站着一人,被五花大绑,缚住了手脚,豁然便是江尘的父亲江河。
“江河,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交出那门武技吧!”
忽然,杨山材的声音响了起来,桀桀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现在已经是个废人,儿子又天生软手软脚,不能习武,再留着那门武技又有何用?只要你交出那门武技,你父子二人便不用在我杨家为奴,并且,杨家还会给你一笔钱财,让你过上好日子。事情就是如此简单,你且好自斟酌!”
说话之间,杨山材抛出一张契约,正是当日杨家栽赃江河,签订下的字据。
江河闻言放声冷笑道:“杨家难道就这么点手段吗?哼,想抢我江河的东西,你们的手段还不够狠!小人当家,奸邪做主,自杨家老祖宗亡故,杨家的气数就已经尽了。你们若是以礼相待,我一身所学,传授尔等又如何?你们这群白眼狼,昔日哪一个不受我江河指点,如今竟想巧取豪夺,以怨报德,谋害于我。我江河哪怕是把身上武学传给一只狗,也不会传给尔等小人!”
“放肆!”
杨侯德一声冷喝,一掌拍在桌上,枯黄眼中凶光直冒。
杨山材却是冷笑道:“江河,休得趁口舌之利!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让你开口了么?不知道你那宝贝儿子在铁龙学院过的可好?”
虽然杨锐锋和杨毅峰至今未归,但他相信,以他这两儿子的手段,江尘断然是无法逃脱的。
此言一出,江河的面色不禁一变,目光扫过在场所有杨家之人,忽然狂笑道:“杨清河,当年我落难归乡,你虽然待我不薄,处处以礼相待,你也也算是忘年交了,但是这么多年来,我江河为你们杨家做的事已经足够多了,也算还清你的人情,两不相欠了!杨山材,倘若我儿江尘出了半点事情,尔等就准备受死吧!”
说话之间,江河双臂一振,一股可怕的气势升腾而出,绑缚全身的绳索竟被一股大力震得悉数断裂。
一时间,江河身上所呈现的气势,比杨侯德还可怕几分,压制杨家所有人,唯有深不可测的墨老能一较短长。
这一幕,直骇的杨家众人面色急变,心中冒起寒气,哪里想到江河竟能爆发出如此气势。
莫非其实力恢复了?还是说用了什么拼命的秘法?
反正无论是哪一种情况,杨家之人心中都很是没底。
虽然他们现在对付江河,用心险恶,但说实话,对于江河的武学才华,他们没一个不打心眼里佩服。
于是,杨侯德和杨山材的目光瞬间投向了另一边的墨老,暗自庆幸,他们此番下手,请来了这样一位高人。
墨老的神色有些凝重,没想到江河和江尘真是父子关系,一路上他也观察到,苏萌和江尘的关系很是不错。
苏萌的神色则是震惊错愕,脑中一阵空白,哪里想到,他们此来杨家,要对付的竟是江尘的父亲。
“墨老,我们走吧!”
短暂的震惊之后,苏萌忍不住脱口而出。
此言一出,杨家之人的面色登时苍白起来,感觉到丝丝不妙。
白水亦已知事情原委,不禁微微皱眉,小声提醒道:“苏萌,就这么走了,恐怕不好吧?”
毕竟,若没有苏家参与进来,杨家还未必有勇气向江河下手。
如此一来,就有足够的时间让江尘壮大实力。等到江尘气候一成,那时候,杨家纵然有不轨之心,也不敢轻举妄动,自然就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情。
所以说,今日之事,苏家是有一定责任的,岂能就这样走了?!
墨老扫了一眼白水亦,然后看向苏萌,正要传音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忽然,一道破空之声猝然响起,但听咻的一声尖啸,一道箭矢流星般射入厅堂,直奔杨山材面门而去。
杨山材双目一凝,抬手接住箭矢,只觉手腕一震,有些酸麻,没想到一箭之力竟如此之大,当即沉声喝道:“是谁?”
大厅外的花园中,两个人忽然抛飞而出,宛若破麻袋一般,竟是被人一拳一脚之间打的骨碎筋折,当场晕死。
众人仔细看去,便见一道矫健的少年身影忽地一晃,如龙游大海,杀气腾腾,瞬间就来到厅堂门口,豁然正是一路杀入杨家深处的江尘。
江尘眼神冰寒,扫过大厅中所有人,当目光触及到父亲的身影和断裂的绳索时,心中忍不住一震,心中只有一个可怕的念头——“父亲难道强行动用实力了?”
一股暴怒的情绪瞬间在江尘心中升腾而起,当即冷声道:“很好,你们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