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马车在李府门口停下,太平公主踏下马车,急匆匆往李府后院走去,府里的仆人也知太平公主跟自家主人的关系,也不觉得惊讶,只是躬身一揖算是行礼,
李大鱼此刻正在后院跟兴奴等三女在闲聊,自从来了洛阳后,先是拜访了各位长辈,后又因为太平公主的事,前前后后忙了十几天,到没有时间陪伴众女子,今日难得偷闲一日,
小玉坐在不远处,闭目养神不时往李大鱼身上瞧一眼,真是大混蛋,坐着也不老实,一双大手不时在众女子身上摸上一把,众女子不但不恼,反而欲拒还迎,真是气死人了,
玲儿走过来道:“小玉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呀,怎么不去跟他们说说话呀,”
玲儿自从住进李府后,与小玉相处久了,对她也没有陌生感,二人聊得也很是投机,
小玉瞟了一眼,道:“他们是一家人,我一个外人掺合进去多不好意思,”
玲儿呵呵笑道:“那你想办法成为一家人,不就可以了,”
“不是一家人,怎么可以成为一家人,”小玉不解道,
接着一想,原来是另一个意思,脸一红道:“小丫头,你也会开玩笑了,是不是对那混蛋有意思了,你不是喜欢哪个崔湜吗?”
玲儿小脸也是一红道:“哪有呀,我也想明白了,小姐说的对,我怎么配得上崔湜哪样的才子,趁早绝了这个念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时太平公主踏进院里来,匆匆奔到李大鱼旁,低头亲吻了其额头一下,然后手舞足跳地,哈哈笑道:“郎君,你真厉害,都被你言中了,”
“你小心点,你肚子还有孩子呀,”李大鱼等人吓了一跳,这太平公主真是吓人,
太平公主看着众人惊恐的眼神,向众人傻傻一笑,道:“我太高兴了,让大家担心了,”
兴奴等女子看着这一幕,吓了一大跳,这公主也像个调皮的小女孩一样,一点也不像公主,想想也是,众女自从跟了李大鱼后,个个性子大变,变得无礼,变的不正经,也没有了男尊女卑的习性,
太平公主又向其他人打了招呼,然后坐下,问道:“郎君,按你分析的一样,现如今周兴和丘神绩之案,已交给推事院来俊臣审理,你看看我们还需要去做些什么,”
兴奴等女虽然不知道公主说的是何事,也没有出言相问,只是在旁边倾听,但从太平公主那神色可知,自己郎君定是又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过心里也不惊奇,自己的郎君还有何事做不出来的,恐怕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大事能难得住他,
李大鱼神色大悦,沾沾自喜道:“现在不用做什么事,周兴等人只要进了推事院,想出来,一个字,难呀,我是谁呀,想他死,他就得死….”
“你说大话,也不怕撑破天,”太平公主见李大鱼那样,就知他又要夸夸其谈了,这臭大鱼也喜欢自夸,说大话,
李大鱼老脸一羞,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太平公主道破!
御史中丞来俊臣一听到武则天传来的口谕,令自己查办周兴及丘神绩等人后,心里十分乐意,自己平时跟周兴虽然外表要好,实际上也是老死不想往来,水火不容,周兴及丘神二人自然是一派,而且归附于武承嗣,自己跟他们时常有些摩擦,
现如今落入到自己手里,正好借此机会好好审审,周兴也是朝中数得上的重臣,如果用普通方法让他认罪绝对没门,于是来俊臣冥思苦想用哪种审判法子,因为这次要审的人非同小可,如果没有审出什么事,到时又得罪他,周兴一出了推事院的门,肯定会找自己麻烦,弄不好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因为周兴本身就是吃这碗饭的,有很好的审案经验,又熟读大唐律法,单凭一封普通的书信根本搞不死他,再说周兴谋反自己也不相信。
来俊臣在房里来回渡着步子,心想在审案这方面,周兴可谓是吃盐多过自己吃饭,周兴当酷吏时间比自己更长,经验更丰富,会告密时自己还在穿开裆裤呢。这个不能不慎重起见,一定要想出一条万无一失的妙招来降服他才行,要么不审他,要么就要一招把他审死,永不番身。
大半个时辰后,来俊臣胶尽脑汁,也没有一个好的计策,看着天色渐黑,先把他请进来再说,
于是来俊臣便吩咐野呼利,先让数十人埋伏在推事院内,听候按排,然后又让人去请周兴上门喝酒聊天,两个害人上了瘾的酷吏一见面就互相拍肩膀说你还没死啊,然后才哥俩好地互灌美酒,有说有笑十分亲热。
周兴喝得半醉的时候,才突然想起要问来俊臣,为何今日怎么会有雅兴请自己来吃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于是忙问其故。
来俊臣吞吞吐吐,几次欲言又止。
周兴见状趁着酒兴,豪爽地拍着胸脯说道:“来兄弟,是不是碰到什么为难之事,如需帮助的话,上刀山、下火海兄弟都会帮你,兄弟你今日为何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像被谁阉了似的,很不洒脱呀。”
来俊臣于是假装用忧伤的口吻叹了口气说:“唉,兄弟和某是同吃一碗饭的,你也知道我们对付的罪犯是多么的狡猾难缠了,明知他有罪,他就是不承认,你拿他也没办法,听说周兄弟最近发明了很多审案新方法,能否给来某搞点新意思,授点秘诀,比如说你遇到一些犯人死不认罪,你有什么妙招整治他们呢?某可想得头都要爆了。”
“哎呀,来兄弟原来是为这点破事愁眉苦脸,枉你还是大唐著名酷臣,这点小事还想破头了,真是少有啊!”
于是周兴以特有的阴郁笑容对来俊臣,道:“这个太容易了,比什么都容易啊,来兄弟你只要拿出一个大瓮,然后用火烧热它,像煮汤一样,再把死不认罪的狗杂种们放到瓮里,不出几刻,这个死不认罪的犯人立马招供,哪会有不承认的道理?除非他不是人。”
周兴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周兴的话音未落,来俊臣立马像鸡啄米一样连赞道:“真是妙不可言,周兄你真是太有才了,这么简单又实用的酷刑,某怎么就想不出来呢?”
说着,来俊臣命令旁边的手下去寻大瓮及木炭。
现已入冬,推事院早已备好木炭,大瓮,就用盛水的水瓮,
来俊臣按周兴本人的描述,把大瓮放进厅堂里,在瓮的四周点上通红炭火,不到半刻,就把大瓮烧得通红,周围散发着热气,
周兴看着这一切,还没有想到来俊臣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笑道:“来兄弟,你莫不是让某现场教你审判吧,这可欲理不何呀,传出去对你名声可不好,”
来俊臣听后,收起了一直讨好周兴的笑脸,阴沉着脸对周兴说:“有人告你谋反,圣上令来某要严查你,对不起兄弟了,如果你不承认的话,就请你老自己亲自钻进瓮里享受一番。”
周兴一听,犹如晴天霹雳一样,知道自己落入了阴险狡猾的来俊臣的圈套。这来俊臣也是出了名心狠手辣的人,哪会有他不能降服的罪犯?枉周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就那么信他,中了他设的局呢?
某平时也是连阿猫都不信的人,居然发鸡瘟般信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坏家伙。唉,他才是高人啊!我周某果然是老马失蹄老猫跌跤,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真命失手
周兴越想越不是滋味,又急又羞,于是周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道:“某有罪,某该死,某招了,别把我放到那个大瓮里去,求求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