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的大军出征持续了半天多,也幸好京师的街道宽阔,才能如此迅速的开出城池。
而阜成门附近,这只神秘的军队,也成了京师百姓的谈资,他们纷纷议论,倒是是谁能带出这这样的军队。
甚至有些老人说是戚爷爷,也只有戚爷爷的军队才是这个样子,如此的争论相持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
倒是知道内情的人,尽皆沉默,这种军队的战斗力如何他们不知道,但就一个感觉,有钱,真尼玛有钱。
全员铁甲,那么多的大炮以及厢车,这些物资不知道要耗费多少钱才能置办的下来。经过这么一幕,所有人顿时将目光注视到皇宫内帑。
原来,皇帝竟然是个大土豪。毕自严沉思着,琢磨怎么才能从这土豪手指中扣点出来,朝廷的财政,已经捉襟见肘了。
朱由检自然不知道,他精心准备的出征首秀,竟然让人惦记上了他。
此刻,他也身着一身甲胄,混在大军中走着,行军中除了传令兵外不得骑马,这是他的规定,他自然会遵守。
此次出征,除了刘若愚,他一个人都没带,当然,此刻陪在朱由检身边的并不是刘若愚。这家伙年老体弱,根本吃不消这种急行军,已经被丢到后面的辎重车上了。
此刻在朱由检身边一起陪同行走的,是新军的书记官高起潜。这家伙经过在新军中的训练,此刻体魄极好,十多斤的铁甲穿在身上都不是事。
朱由检的身体也不差,前任底子打得好,他自己也天天锻炼呢,此刻穿着甲胄,并不太难受。
此刻新军的职位是这样安排的,满桂为军长,高起潜为书记官,同时兼任后勤官,赵率教为参谋官,统领骑兵。
曹文昭统领长矛手,曹变蛟统领火枪手,黄得功统领炮手兼后勤营。后勤的人在战时帮着炮手搬运调整炮弹,在平时则运输物资,管理骡马车架,事情繁琐,训练要求却不低,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出城后,由于一路上并不会遭遇敌人,因此整个部队是分开行进的,长矛手、火枪手、炮手是分开的,而骑兵在在四周策应侦查,汇报情况。
到了下午,其实没有走多少路程,也就十多里。如此大军出动,武器齐全,装备满员的情况,大家都不太熟悉,等到明天就回好很多。
尽管此时才离开京城没多远,朱由检却强制自己将心思放在军营中。
大军驻扎,埋锅造饭。
此时并未接敌,且周围都是内线,粮食丰富,大军并未使用自身携带的粮食,而是由沿途的驿运所供给,早在三天前,御马监就准备好了粮食,并不用朱由检操心。
而后,粮食分发到各什,由各什自己做饭。做饭的手艺,也是军中必学的,不要求多少吃,但求是熟的。
出正时,是没有伙夫的,所有事情都自己做,朱由检要的是勤劳扎实的解放军,而不是连吃饭扎营都要人伺候的老爷兵。
夜晚,朱由检坐在一个土坡上,看着天空,有些发愁,今天光吃饭,就花了上千两银子,这样下去,他好不容易楼来的近一千五百万银子很快就干净了啊。
“要赚钱啊!”想到这,他就想到了远在南京的曹化淳,也不知道这货牌照费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十里秦淮为天下青楼翘楚,这里若是拿下了,那么其他地方也就好办了,而这个头功,自然也是身在南京的曹化淳效劳。
身在南京城的曹化淳自然不知道皇帝正惦念着他,他此刻正愤怒的带着人,将一艘艘花船从河里逼上岸来。
时至今日,南京的勋贵基本搬迁完毕,所有人都上了船,奔着北京而去,当然,走的是人,家财什么的大部分还在这里,至于这些东西会不会有人觊觎,就不管曹化淳的事了。
在办完这件差事后,曹化淳立刻开始第二件事,发放青楼经营牌照,同时将南京教坊司的妓子送往京师。
后者好办,直接一道手书发过去,教坊司就乖乖的将名册呈上去,曹化淳也不看,直接大笔一挥,全部送往京师,能在南京这地界混出来的,每个妓子都有一两手绝活,完全够梨园的标准。
教坊司好办,真正难办的,还是青楼牌照。不过顺风顺水惯了曹化淳根本没放在心上,直接发了一封手书过去,让所有青楼的主事者到他下榻的地方一聚,商量事情。
然而,令人尴尬的是,竟然没有一家青楼前来,这顿时令曹化淳火冒三丈,他决定来个狠得,好好教这些眼高于顶的妓子知道,时代不同了,捧着你的都被爷赶走了。
而爷,不捧你!
南京是有二十四亲军都指挥使司的,周边也有些卫所,虽然这些卫所连倭寇都打不赢,但至少对付普通百姓还是可以的。
身为南京守备太监,曹化淳自然可以调动他们,他愤怒之下,上千兵丁乘着船只杀入了秦淮河,驱赶着所有花船靠岸。
而其中稍微有一艘反抗了下,不愿意开的,直接火箭伺候,裹着桐油布的火箭直接点燃了这艘花船,熊熊大火下,所有青楼老鸨妓子都慌了神,她们很不得立刻就飞上岸边。
很多人顿时觉得,这世道怎么忽然不同了,以往都是捧着她们的,如今却被人如猪羊般驱赶。
所有的老鸨都被带了过来,集中在曹化淳面前,周围围着一圈锦衣卫,手上都提着灯笼,曹化淳手上也有一个。
“怎么,杂家下的拜帖都敢不来,你们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曹化淳阴测测的道,他提着灯笼,靠近了一个瑟瑟发抖的老鸨身前,将灯笼举高到对方头部。
通红的烛火照亮了老鸨的面容,竟然是一个有些阴柔的男子。
“老薛,我听说,就是你个无名白在背后挑事,让所有人都不要来参加杂家的晚宴?嗯?”曹化淳瞪大了眼睛,凑近去看。
“没,没有的事,曹公公开玩笑了。”老薛谄媚的笑着,然而涂着胭脂的嘴唇,让曹化淳恶心死了。
“开你麻痹的玩笑,你个甘做女人的垃圾玩意,我老曹虽然没了下面二两肉,但自认还是个爷们。”曹化淳呸的一声,将老薛踹倒在地。
“和你这玩意多说一句话,老子都恶心,今晚老子就送你上路!”曹化淳恶狠狠道,随直接将灯笼丢到对方身上,倾倒的烛火立刻点燃灯笼纸,迅速的燃烧起来。
“啊!”老薛惨叫一声,就像挣扎,将灯笼挣脱掉,却不妨旁边丢出几把钢刀,将他直接钉死在地上,只能痛苦忍受着烈火焚身的惨痛死法。
“咱家告诉你们,从今个儿开始,整个秦淮河,整个南京的青楼,统统给杂家关了,杂家不管你们背后是谁,胆敢造次的,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曹化淳一指老薛,咧嘴笑起来,惨白的牙齿,在灯火下散发出刺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