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以什么身份这般跟白家小姐说话?”淳于涵出言厉喝:“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奴婢而已!”
秦容抬头,“是,奴婢只是一个奴婢,但奴婢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也忠于自己的主子,奴婢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到手的线索就这么断送在一个奸细的手里!”
“你说谁是奸细!”白佳颜上前,站到秦容身边,怒气冲冲:“我是好心要帮皇上审问犯人!”
"你说好心要帮?皇上,您让她帮了吗?"秦容好笑的问秦湛。
秦湛局在高位,睥睨看着下面的闹剧,迎上秦容的眼,稍稍偏过头,那眸中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欣赏:
“没有。”
“皇上都没有让你帮忙审问,白小姐,你是以什么身份审问的?”秦容稍稍睨了眼在旁边的顾清绝:“以清绝大师的朋友吗?”
“我——”白佳颜一哽,她不是傻子,此时此刻她又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喜欢顾清绝才想帮帮他,顺便出口恶气。
好个奸诈的女人,竟然将所有矛头都推向他,分明她才是做错事儿的那一个!
白佳颜攥紧拳,有些气不过,就连秦湛身边的淳于涵怎么给他使眼色他的都没有看见。
“是我自作主张又能怎么样?”白佳颜斟酌一番终于开口,淳于涵都有心扶额。
真是个蠢货!
白佳颜微微昂起头来,看起来极是高傲:“只要我将口供逼出来,不就什么都可以了?”
“你拿什么逼?”秦容冷笑:“土和水搅在一起都能糊墙!你竟然就这么的灌在犯人的嘴里!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想要逼宫,你分明就是想要堵住犯人的嘴,你跟那个人就是一伙的!”
白佳颜瞳孔骤缩,本就在忍耐边缘的怒火顿时爆炸开来:“谁跟秦容是一伙的!!”
“我恨不得拔她的皮抽她的筋,她生前无恶不作死有余辜!我知道她都做了哪些恶事,去找她的侍女有何不对!我看你才是跟秦容一伙的,你长得跟她几乎就是一模一样,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果子,都是贱皮子!!”
白佳颜如掉豆子般的噼里啪啦把对秦容的厌恶都说出来了。
……
殿中一片寂寂。
秦容没有再搭话,扬唇朝她冷笑一声,转过了身。
气氛骤然变化。
淳于涵脸色惊变,看向身侧的帝王。
秦湛微微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修长的手轻轻点着桌上的墨砚,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白佳颜圣后知后觉,自己说了那番不过脑子的话,这会子已经有些后悔,甚至还有些发抖:“臣女……臣女……”她嗫喏了几句都没说出个所以然。
秦湛靠在桌案上,偏头,以一只耳朵微微往前倾:“你说,你想要拔谁的筋?”
明明温和的口吻,却让人心底发憷。
白佳颜张嘴嗫喏了片刻,紧紧抓着自己的袖子:“臣女,方才只是一时——”
“你要扒谁的筋?”
帝王淡淡的截断了她的话,面容沉着,情绪不明。
白佳颜嘴开了又阖,终是咬住了下唇:“臣女,见过长公主的种种恶行,心知长公主是个恶人,所以才——”
“朕的皇侄,是个恶人?”秦湛喃喃,抬眸,深邃的眼凝着她:
“你见过她如何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