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笨笨的“智慧”与空椅子(请赏藏)
两位医生验尸的时候,城堡主人和法官在客厅里相见。
一名警察念了念报告。
预审法官财奴和代理检察长,针对报告提出了几个疑点。
不过,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笨笨的案情介绍上。
法官们都熟悉他,他不像一个警长,倒像是目击凶杀情况的证人。
笨笨向在场的人介绍了他的朋友巴其。
他说,巴其来到他的住处,正好碰上这桩凶杀案,这是一种意外的巧合,但他的来临是令人高兴的。
笨笨讲起话来,字斟句酌,慢慢腾腾,在警长的叙述中,时而插进一些评语。
他俨然是个直耿耿的男子汉,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但是善于掌握分寸,讲得有板有眼。
“我得讲讲清楚,城堡女主人已把我看成是他们家的亲密朋友,因此我就和他们一起感到特别不安,但又找不到多少不安的理由。由于还没弄清的原因,我们误以为花雨小姐出了事。
我的脑瓜似乎有点儿不正常,但我凭经验认为必须警觉,因此我第一个陷入了无法解释的忧虑。
花雨到河里去游泳,也许疲乏了,加上情绪欠佳,就悄悄地回家休息了。
当然,谁也没有看见,我又不在——”
笨笨说得啰啰嗦嗦,他自个儿都感到不好意思,就暂时把话停住,瞅了巴其一眼,似乎向他暗示说:“你瞧,我让花雨脱身了——”
接着,他又无拘无束地说下去:
“让我继续吧。那是下午3点钟,小城堡火急地派人叫我。
我在小城堡里做了一些调查,可是没有什么结果。
吃过中午饭之后,我们满肚子忧虑,但又抱着某些希望。
我对大家说:‘咱们虽然没有发现什么痕迹,但是应当考虑下一个步骤,作出一些假设,情况总会明朗的。’
一鬼夫人比其他一些人镇静一点,回到她的卧室里去了。
阿发和阿月在厨房里吃午饭。
一鬼和我留客厅里,继续琢磨着花雨的事,尽量缩小调查的范围。
一鬼向我说:‘咱们还没有检查那个小岛嘛。’我问;‘为什么呢?’——
我想提醒你一下,法官先生,一鬼先生好几年没有到过‘人鱼庄园’,他是前两天才来到这儿的。
所以,他还不知道我掌握的一些情况,因为我在庄园里已经住了两个多月了。——
‘为什么呢?’我问他,‘那里的木桥已经腐朽,如遇紧急情况,才能走那座桥,’
一鬼先生问,‘那么,如何才能到河流对岸去呢?’
我说:‘大概没有人去过那儿。况且,花雨小姐游泳之后,也没有必要到河流对岸或小岛上去散步。’
‘对——对——’他喃喃低语,‘但是,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到那里去看一看。’”
笨笨住了嘴,他走到门槛那儿,请预审法官和检察官跟他一起去宅子底层,到了一块狭窄的水泥地,然后登上一个高台。
“当时,我们就在这儿,法官先生。我站在这把铁椅跟前,望着一鬼先生独自走了,越走越远。
你们知道从这个高台到桥口的距离吗?
据我估计,两者的直线距离不超过100米。
就是说,站在这个高台上,可以清清楚楚看到第一个桥拱和第二个桥拱上面发生的事,也能明明白白地瞧见岛上发生的事。
岛上没有高大的乔木和低矮的灌木,惟一遮住视线的是一个旧天鹅楼。
悲剧就发生在那儿。
在天鹅楼前面。我敢肯定地说,那个地方是光秃秃的,无法藏人,不管什么样的人。”
“人可以躲藏在天鹅楼里嘛。”财奴说。
“只有天鹅楼还能藏人。”笨笨表示赞同,“不过,这一点以后再说。后来,一鬼走过右方草坪边儿的小径,踏上通往破木桥的小道。
他伸出一只脚,在第一块木板上踩了踩,担心地试了试,然后一只手紧紧抓住摇晃不定的栏杆,小心翼翼地行进,步子越来越快,终于到了岛上,径直走向天鹅楼。
就在这时,我才明白他的目的是去天鹅楼。”
“我们能到那里去瞧瞧吗?”财奴问道。
“不,不行,”笨笨说道,“咱们应当首先从这儿观察一下悲剧发生的环境。
法官先生,你应当像我看见过的那样,从同一个位置,从同一个视角,重新观察一下。从相同的视角进行观察,”他重复了一遍,似乎颇为满意自己的主意,
“而且,我得补充说明,这场悲剧的见证人,不只我一个,还有阿发先生。
他吃晚饭之后,站在高台上抽烟,也目睹了一鬼先生的行动。
高台位于厨房前面,距离
我们右边约莫3O米。我介绍的情况,您都听清了吗,法官先生?”
“继续说下去,笨笨先生。”
笨笨接着叙述:
“岛上荆棘满地,杂草丛生,到处都是攀藤植物,乱七八糟地绞在一起,挡住道路,行走困难。
由于前进缓慢,我们就有较多的时间考虑一鬼先生去天鹅楼的动机了。
花雨小姐是不可能躲到那儿去的。到那儿去找她,是没有理由的。
那么,一鬼先生究竟到那儿去干什么呢?那里有什么值得好奇之处吗?他想要去那里了解什么事情吗?
在天鹅楼大门前面,三四步远的地方,一鬼先生徘徊了许久。
那个大门,正对着咱们,咱们能够清楚地看见。
那是一扇低矮的拱形们,周边是大方石墙基。
门上锁着一把锁,钉着两根大门闩。
一鬼先生躬下身去,一会儿就把锁弄开了。
干这事儿挺容易,等一会儿你们就会明白。因为插在石缝里的一颗螺钉已经松了。
接着,一鬼先生又去处理那两根门闩。
他先敲掉上边上的一根,然后卸掉下边的一根。他刚拉开大门,忽然响起了‘冰弩’声。
一场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他还来不及扬起手挡一挡,甚至动脑筋想一想,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了。”
笨笨说了一通,直喘粗气,暴露了他的恐惧心理。他那滔滔不绝的讲述,对周围的人产生了影响,一鬼夫人伤心地落泪;法官大为惊愕,等待笨笨的下文。
然而,巴其只是静心地倾听,没有表示任何见解。
大家都不吭一声。
金圣殿内!
心情,
依旧,
不平!
幻影看了看殿中仍然有非常多的玻璃电梯有些陌生,一番思索:“金圣殿咱们已经大饱眼福了,美香小姐!
不过剩下的木圣殿、水圣殿、火圣殿、土圣殿等等要去的地方还真是太多了,咱们是无法全部欣赏的!
而且,世间这阵子也许又多了不少游魂需要我去处理,因此,你就最后选一个喜欢的圣殿吧!”
美香心想:这十几年来,虽然在灵虫之家水族馆阅览了不少书,不过主要还是仅仅限于艺术与自然科学两个方面,因此,如果能够了解一下历史上的科学巨人们的风范,应该是很美妙的事情吧!
“幻影先生,不知道哪个圣殿是通往自然科学的古堡大殿?也就是在仙界大陆遇到的带着绿色光环的法布尔先生所在的古堡!?”
“呵呵,真是奇妙啊!你一位女士居然对逻辑与科学的东西有兴趣!好吧,我也想领略一下你在这个领域的识见,咱们就去带有绿色光环的圣者聚集的火圣殿的古堡吧!”
幻影轻松迈上入口的飞行岩进入了圣殿,接着美香也同样进了圣殿内部!
虽然,这个圣殿跟金圣殿几乎完全一样,不过,它的内部却显得十分空荡荡的!
整个圣殿,仅仅只有一个可穿梭的电梯稳稳的停在圣殿中央!
幻影猜到了美香的奇怪表情的意思,于是从容的解释道:“自然科学均具有极其相容的逻辑性,正如金圣殿里的那些均具有艺术共通性一般!因此,所有自然科学界的大师们均聚集在同一个古堡大殿里,咱们还是亲自体验吧!”
穿梭,穿梭!
他们带着兴奋与期望来到了向往的自然科学的古堡大殿!
虽然这个古堡大殿跟从金圣殿到达的那些古堡大殿造型完全一致,但这里却有着自己奇妙的特色!
虽然大殿依旧有一张长长的水晶桌,不过上面则是各种可以四处移动的书本!
这里的四壁好像比金圣殿的那些古堡里的也朴实了许多,除了悬挂着的一些温馨怡人的风景画之外,便是一些自然科学大师们的肖像画,也许是为了纪念这些科学界的泰斗们的非凡功绩吧!
然而令美香惊奇的是,与曾经游览过的古堡大殿不同的是,这里的水晶长桌最靠里面的椅子却有一个是空的,仅仅相对的椅子上有位三个绿色光环的圣者!
笨笨继续说下去:
“勿庸置疑,法官先生,冰弩箭是从天鹅楼里面射出的。这有两个确凿的证据:
其一,天鹅楼周围藏不了人;
其二,冰雾从门内冒出,还从门缝沿墙升起。
一切都很明显,我立即认定了自己的看法,而且后来的事情又证实了我的估计。
我迅速地跑了出去,阿发先生和女仆跟在我的后面。
我自语地说:‘凶手就在楼里——在大门后边——他也可能朝我发射——’
我并没有瞧见楼里的人,因为大门挡住了我的视线。
不过,我的信心没有动摇。
我们过了木桥,——
我敢向您保证,法官先生,我们过桥时都没有考虑自身的安全——,到了敞开的楼前面时,并没有发现握着冰弩的凶手——一个人影也没有!”
“但是,凶手显然是潜藏在天鹅楼里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笨笨说,“为了防备万一,我嘱咐在我身后的阿发先生和女仆阿月监视天鹅楼,谨防楼房的哪个窗口或哪个出口再射出冰箭。
一鬼先生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咿唔地想说什么。
我跪在他的身旁,解开他的衣领,摘下他的领带,敞开他那染上鲜血的衬衫。
这会儿,一鬼夫人也急急忙忙地赶了来,抱着她的丈夫,他就在她的怀里咽了气。”
周围鸦雀无声。
只有两位法官低声地说了几句。
巴其沉默不语,仍在思索。
“现在,”笨笨说,“法官先生们,如果你们愿意,我领你们到现场去再给你们介绍另外一些情况。”
财奴先生表示赞同。
笨笨神采焕发,态度庄重,在前领路。
大家到了桥头,一个个试着过桥,发现它比原先料想的要坚固得多。
木桥虽然有些晃动,但是桥板和主架还好,可以放心地走过。
这是一个年久失修的天鹅楼,并不太高,用红色的砖和黑白的石子相间砌成,好像棋盘似的。
天鹅窝用水泥堵上,部分楼顶已经残缺,墙脊开始风化了,顶梁几乎完全褪了色。
大家跨入天鹅楼。
光线从顶梁中间射了进来,地面泥泞,布满了砖石碎块,还有一滩乌黑的浊水。
“你在楼里是否搜查过了?”财奴先生问道。
“那还用说,法官先生。”警长傲岸地回答。
从他的语气听来,这样的侦察似乎只有他能作到。
“对我来说,一切都挺简单。我一眼就能看出,凶手根本就不在我们眼皮底下,不在这个明处。
我问过一鬼夫人,这座楼房底下,还有一个地下室。
夫人小时候,曾和她的外公一起,顺着一道梯子去过那儿。
我不愿别人知道某些秘密就吩咐阿发先生立即骑蝴蝶飞艇去通知虚灵城的一位医生和警察队队长,让一鬼夫人在她丈夫的遗体旁边祷告,叫阿发去查那人为什么要杀死一鬼先生呢?为报私仇?为夺财产?或者出于偶然?
我再重说一遍,我只知道有人藏在天鹅楼里,从门里射出一只冰弩箭——在接到新的指示之前,我只能介绍这么一点儿情况。
法官先生,我们的调查结果,警察队随后搜查的结果,都不太符合事实。”
笨笨说得十分干脆,似乎大家面临的这个谜是很难解开的。
财奴先生用嘲讽的口吻说;
“不过,凶犯肯定是藏在什么地方的。难道他上了天,入了地?假如像你说的那样,那他就是不翼而飞了。然而,这不可能。”
“那就请您劳驾破案吧。法官法生。”笨笨讥讽地回敬一句。
“我们当然会调查的,警长。
我敢肯定地说,咱们只要通力合作,定能取得满意的结果。罪犯总是逃不脱法网的。
即使他们巧施诡计,也将被咱们识破。”
笨笨觉得这里暂时不需要他了,他扮演的角色该歇一歇了,就伸手抓住巴其的胳膊,将他拉了过来。
“你有何高见?”
“我吗?没有。”
“那你有什么设想?”
“哪方面的?”
“凶犯——是如何逃走的?”
“可以有几点设想。”
“我一直在注意观察你,你似乎心不在焉,一声不吭。”
“你太罗嗦了,使人受不了,笨笨!”
笨笨不大服气,反驳说:
“我是言简意赅的楷模,该讲的我都讲了,没有半句废话,该做的我也都做了,没有一点保留。”
“该做的,你并没有都做。因为你还没有取得成功。”
“可是你呢?你应当承认,你并没有比我前进一步。”
“我比你前进了好几步。”巴其反驳道。
“你是指哪方面?你亲自对我说,你啥也不知道。”
“我啥也不知道,但我一切都知道。”
“请你说得明确一点儿。”
“我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说什么?”
“你应当承认,掌握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是很呱呱叫的。”
“呱呱叫——呱呱叫——”笨笨张口结舌地说,他好像整个身子都要塌下去了,睁大眼睛瞪着巴其。“你能说给我听吗?——”
“噢,这不行,真他妈的活见鬼!”
“这是为啥?”
“你应该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