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放歌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方军正睡的半梦半醒,听见他回来,就说:“咋……又给打回来了?”还没等吴放歌回答,又说:“不是啊,打回来也用不了这么久啊?”
吴放歌只得解释:“其实我没去她那儿,去见了一个朋友。”
方军诡异地笑了几声,然后坏坏地说:“我说兄弟呀,有些朋友还是少见的好,染上病就不好了。”
吴放歌不好再解释,只得诺诺称是。
第二天大家结伙回校,结果下午的时候,葛学光就来学院报到了,而且住进了吴放歌的宿舍。吴放歌一见他笑嘻嘻的进来,就是一阵头痛,好在邱千重不在,就明说:“我说葛公子啊,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呐。你跑到这儿来体验学生生活,儿子怎么办?不照顾啦。”
葛学光笑嘻嘻地说:“儿子暂时送爷爷奶奶那儿去啦,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给他找一个好后妈呀,所以说暂时的分离意味着今后一生的家庭幸福,还是很划得来的。”
吴放歌说:“你倒是幸福了,我压力可大了。”
葛学光说:“压力就是动力嘛,再说了,若是把咱俩放在同一挑起跑线上,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吴放歌打趣说:“你这话我就不爱听,意思就是那鹿反正就是死定了不是?”
葛学光先是一愣,才明白过来哈哈大笑说:“其实呢,我也是想静下心来读几年书的,外头的世界啊,太浮躁。”
吴放歌说:“其实你们读不读书又咋样?国企改制正如火如荼的,找个赚钱的国企先进去当老总,那年薪动不动就是几十万上百万,这还不算其他收入。在国企干个一二十年,行政级别也上去了,摇身一变就调到省里部里去当官,在熬个几年,能进政治局也未曾可知啊。”
葛学光这下更加惊奇了,他瞪着吴放歌说:“这……这我们里面都还没正式说起,你怎么说起来这么门儿清啊。”
吴放歌嘴上说:“多看点社会学的书,分析呗。”心里想道:再过个一二十年,你们可不都是这么干的嘛。
“你呀,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葛学光最后评价吴放歌说,然后又和他定了一个保密规定,因为葛学光原本就相对比较低调,这次更是不想表明身份,毕竟西南片区,想在仕途上有所发展的家伙现在都集中在这座学院里,一旦葛学光身份曝光,既没有清净日子过了,也叫不到真心朋友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因为‘分流’造成的风波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大家各按各班的继续读书。能留下来完成学业的家伙们还好,能抵扣学分的依旧可以抵扣学分,但是短训班的家伙们就惨了,又恢复到了中国传统的填鸭式教育体系,压力很大。半年班的还好些,毕竟原本就是专科毕业,底子不错。但是三个月班的就不行了,他们大多没有经历过大学生活,课程也极不适应,特别是在上个学期没好好读书的家伙们,这下算是尝到了苦头。
崔明丽原本连高中都没有毕业,只上到高二,然后托熟人办了一个毕业证,接着就现在公安局当临时工,两年后转正,现在一下被丢进三个月的培训班里,整天被老师灌填鸭,学的脑袋发昏,她还算是好强的,班上还有两个女生,硬是被学哭了。
她一上课就头昏,一下课就是一脑袋浆糊,方军等人也自顾不暇,弄的她没地方诉苦去,只得来找吴放歌。吴放歌一看她的功课其实是学迷糊了,要弄懂也还是不难,毕竟文科不是理科,只要理解能力强,跳跃式的学习也是可以的。这一来二去的上了瘾,崔明丽来的次数就比较多,差不多一周至少来三四次。每次崔明丽一来,邱千重就做出一副很懂事的样子让出去了,葛学光却每次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并不介意当电灯泡。
有次送走的崔明丽,趁着邱千重还没有回来,吴放歌就故意对葛学光说:“葛公子,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啊。”
葛学光笑道:“当然有啦,我就盼着你和那个小丽能有点奸-情,然后我就通知珍珍来捉奸,嘿嘿,然后我就是不二的替补人选啦。”
吴放歌眉毛的尾部跳了跳,笑着说:“咋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呢?要是你被捉了,我也就少了一个大威胁啦。”
葛学光听了大笑。吴放歌又说:“其实小丽这个丫头也不错的,心地善良,又不爱慕虚荣,很不错的。”
葛学光点头说:“是不错,不过有两点不好。“
吴放歌问:“哪两点?”
葛学光说:“第一,太好强了,结婚后肯定不是贤妻良母型的;第二,还没结过婚,婚后肯定是要自己生个孩子的。呵呵,你想把她推给我?没门儿,跟我不合适。”
吴放歌说:“不合适就不合适,不过纵观全校,这么好的女孩你还找不到第二个了呢。”
葛学光也叹道:“是啊,这身家清白,品貌兼优的女孩都比恐龙还稀有了。”
正说着话,邱千重回来了,他板着个脸,好像遇到了恩什么不开心的事,吴放歌立刻对葛学光使了一个眼色,两人立刻默契地不再说话,各做各得事。
邱千重一个呆呆地做了好一阵子,抽了半包劣质烟,脚也没洗就上床睡了。
后来吴放歌才听说,邱千重见‘地位’已经稳定了,就又想去和峨眉山破镜重圆,结果被峨眉山臭骂了一顿,差点就被扇了耳光。
葛学光听说了这件事后,就对吴放歌说:“哎呀,咱们这位室友,人才呀,适合在官场混,有前途。”
吴放歌打趣说:“那葛公子你就栽培栽培他呀。”
葛学光摆手说:“不能直接栽培,还是隔几层吧,虽然是人才,却不能当心腹,这小子,为了利益,随时可以打翻天印的。”
原本以为邱千重的恋情这就算是彻底结束了,可凡事有时还真的出乎意料,有天葛学光出去打篮球了,邱千重也不在,只有吴放歌一个人在屋里看书,听到有人敲门,原以为是崔明丽,可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峨眉山。两人一碰头,都有点尴尬,特别是峨眉山。
吴放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胡乱说:“哎,你好……那个,老邱不在。”
峨眉山显得比吴放歌还要慌乱,连连说了几个‘哦’字,又探头往屋里看了一眼说:“我不找他……”
这明显是假话,你不找邱千重找谁?吴放歌觉得也不能老让人家戳在门口,就赶紧让了进来。峨眉山嘴里说着不用不用,可脚下一点也不含糊,还是扭扭捏捏的进来了。
进来坐定后,吴放歌还是给她倒了一杯茶,陪着她说了额急剧无聊话,而她的眼神却有事没事的就往邱千重床铺上看,就好像看着看着就能把这个人看回来一样。
吴放歌觉得挺难受的,这又没话说,又不能安心看书。正发愁的时候,门哐当一下就被弄开了,随后一件运动背心被团成一团扔到了床上,接着传来葛学光那豪爽的声音:“嘿!放歌!你真个该和我一起去的,那个过瘾呐。”说着嗖的一下,一条运动短裤又飞进来了。吴放歌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跑过去,边跑边说:“你他妈别脱了,屋里有女的!”
“哎呀!”葛学光此时只剩下一条小内裤了,紧绷绷的穿在身上,手指头打着弯儿指着屋里说:“哎呀,这下形象全毁了,是小丽吧。”
吴放歌一把就把他推进卫生间里去了,说:“不是小丽,你快洗澡吧。”
葛学光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那那麻烦你给我拿个干净的裤衩背心来。”
吴放歌笑道:“我是你的佣人吗?”
葛学光一脸苦相说:“哎呀,帮帮忙啦。”
被葛学光这么一撞。峨眉山一脸的尴尬,再也坐不住,就对吴放歌说:“那我就先走了,老邱回来你告诉他,就说我找他。”
吴放歌应了,送峨眉山出来,路过卫生间的时候,门突然一下开了,葛学光探出头来说:“放歌,我的裤……”话没说完,迎面看见峨眉山,惊的又咣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峨眉山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问:“你们的新室友啊,看来人不错。”
吴放歌笑着说:“何止是不错啊,简直就是个白马王子呢。”
送了峨眉山又回来帮葛学光拿了换洗衣裤,葛学光埋怨道:“放歌,你怎么泄我的底呀。”
吴放歌说:“谁泄你底了?”
葛学光说:“你不都说我是白马王子了嘛,这多容易引起人家遐想啊。”
吴放歌笑道:“谁说骑白马的一定就是王子了?唐僧不是也骑着白马吗?”
葛学光先是一愣,然后一挑大拇指说:“经典,高!实在是高!”
吴放歌则用手指指葛学光下面说:“拜托你说话之前先穿上裤子好不好?”
葛学光嘿嘿一乐,又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葛学光洗完了澡,精神抖擞地出了卫生间,一边擦着头一边说:“爽啊,上学就是爽。”
吴放歌说:“你没压力,不怕丢学分,整天就是玩儿当然爽了。衣服也不用自己洗,到了周末就有人来收,你比地主少爷过的还舒服。”
葛学光嘿嘿一乐说:“要不你追随我吧,我包你也过上这种日子,放心吧,我这是看中你的人才,和珍珍没关系啊。”
吴放歌摆手说:“算了吧,我不觉得那是人的生活。”
葛学光笑着点着吴放歌说:“你呀,就这点儿,骂人从来不带脏字儿。”随后又问:“对了,刚才那女人是谁呀,以前没来过。”
吴放歌说:“以前倒是常来的,只是最近不常来了,她就是峨眉山,老邱以前的女朋友。”
葛学光沉吟道:“就是她呀,可惜可惜,挺漂亮的……”
吴放歌说:“你是不是想说这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葛学光苦着脸说:“放歌,兄弟一场,你说话别老这么刻薄行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