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的青芒一闪,npc捕快的咽喉上喷出一道血箭,摇晃一下,手中钢刀脱手落地,向前扑倒。
李尘勉强移开了身子,差被尸体压倒,弯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靠,已经是第三波了,就是npc傻了,怎么就都不怕死呢?”李尘咬牙切齿的看着四处倒卧的四具捕快尸体,恨恨的啐道。
这已经是他逃出扬州的第三天了,这几日他可是受足了辛苦,担惊受怕不,竟然连吃饭也成了问题。
他与豪情分手后,马上赶往附近的宜陵县城,想尽快乘驿车或者买马匹离开扬州地界,可由于天降大雨,道路泥泞,等他来到城门,暴雨终于停住,天色已经大亮,却现那里早已戒备森严,城门前显眼之处,张贴着画有他头像的大幅通缉令,乃是由两淮巡检司亲自布,上写无论何人,只要能擒住刺杀盐帮帮主王寿亭,后又拒捕杀死扬州名捕吴子诚的刃无心,就能得到一千金币的重赏,死活不论,见人给钱。
李尘看得浑身凉,这通缉令想必已经用快马向四处州县分,凭他区区一人,又如何逃得出这危机处处的两淮地面。
幸好有那句“见人给钱”,所有的玩家死亡后就会重生,又哪里来的尸体可以拿去领赏,所以不少蠢蠢欲动的玩家都失去了兴趣,否则李尘早晚被疯狂的玩家们干掉。看这通缉令上的意思,似乎顾倾城也不是非致李尘于死地,不过现在的李尘毫无心情去思考原因。单单扬州附近的npc捕快官兵,就已经足够让他头疼的了。
正在这里愁眉苦脸的想着出路,城边的捕快已经注意到了他这个浑身灰尘鲜血,狼狈不堪的家伙了,为的捕头一声喝问,李尘回过神来,掉头就跑,十几名捕快马上紧紧追赶,李尘边逃边战,连杀三名捕快,这才逃脱。
有了这次经历,李尘只好用污泥涂花了脸,又从野间寻了个破斗笠带上,残月也用衣衫包起,直往樊川县去碰碰运气。
这次他总算提心吊胆的混进了城内,刚到驿站准备信给断梦他们问问情况,那驿站人员竟然拒绝服务,还偷偷报官,亏得李尘心防范,及时逃走,才没被大队官兵堵在驿站中。
拼命杀出重围,逃到城外,李尘不由仰天长叹,这才体验到历代游戏中红名的玩家有多么的辛苦。
怨天尤人不是李尘的性格,他振奋精神,一路向南,靠双腿在泥泞的官道上跋涉。
进不去城,李尘只好由乡间的村镇或农家处弄吃的,可是昨夜他刺杀王寿亭,身上大部分现金已经交给水灵儿保管,除了一些伤药,只剩下寥寥十几个银币,如果盘缠用尽,又进不了城市,难道真的要靠讨饭一路逃出两淮?
他不是没想过靠龙七下线后能够自动回到他身边的特殊能力弄到各种所需之物,还能迅了解断梦他们的情况,不过犹豫再三,他还是没有选择这个办法。即便他现在处境艰难,也决不能将龙七也拖入到险境中来,他可只是一个npc,不像玩家那样有五个替身娃娃,多日相处,李尘决心不到山穷水尽,决不使用这一招。
随后的路程也证明了他的判断,整个扬州附近到处是捕快官兵,分成队四处巡查刃无心的下落,他一路隐藏行踪,专拣隐蔽路前进,还是不免偶尔迎头碰上。
连续斩杀三波捕快队,李尘却越来越担心,看样子官府已经大概把握到自己的区域,在附近搜索的密度再次加大,这一队捕快的实力比前两次强了不少,应该是从扬州调来的精锐了,刚才这一番苦战,虽然他已经将对方全部干掉,但自己背上也挨了一记水火棍,差就被打吐了血。
匆匆从捕快的尸体上搜出少量银币和一些低级刀伤药,李尘不敢久留,辨明方向,再次向南启程。
要想尽快逃出两淮,最快捷的道路就是向南直达瓜州,设法渡过长江,那样就能逃向杭州、金陵,或者干脆沿江向西,绝对比继续留在顾倾城的地盘内安全得多。
李尘无力的坐倒在一处隐蔽的土丘后,抹了抹脸上蒙蒙细雨留下的水迹,心中暗道:“什么鬼天气,再这么冻下去,非要生病不可。”
细雨连绵,本来就是这一地区的常事,但对于无衣无食,连火都不敢生的李尘来,这雨却是那么的讨厌。
摸出怀中昨日剩下的半个馒头,此时已经快被雨水淋透,李尘只咬了一口,就差把这难吃的“食物”吐出来,只是看着腕表上已经处于黄色区域末端的体力能量条,咬了咬牙,还是捏着鼻子咽了下去。
“要是有匹马就好了。”李尘强忍胃中的不适感,望着一望无际的官道,低声自语道。
话音刚落,忽觉细雨之中,隐隐有一阵微弱的马蹄声传来。
“哈哈,”李尘精神一振,暗道:“难道龙腾开眼,真的这么好运气?”
他运足目力,向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隐隐好似有几骑骑士正冒雨沿官道奔来,单看在这泥泞的道路上度不减,就知道他们的骑术不错,坐骑也很是雄骏。
李尘看了看自己的情况,暗下决心道:“再这么走下去,没到瓜州我就累死在半路了,不管他们是什么人,今天我刃无心也客串一把拦路抢劫的。”
打定主意,李尘默运太上忘忧心法,拔出残月,伏在土丘部,看着那几个骑士逐渐驰近。心中琢磨一会儿是不是要跳出来喊几句“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之类的口号。
“想不到我堂堂一代大盗刃无心,也会为了匹马拦路行抢。”李尘心中自嘲,苦笑几声。
不过等到那几骑来到不远处,李尘这才看清,那几个骑士盔甲鲜明,弓刀齐备,赫然是前日曾在扬州城内打过交道的虎翼军骑兵。
李尘心中一颤,拦路抢劫的想法立刻抛到了脑后。他倒不是怕了这几个骑兵,只是现在他身体疲惫,万一因此暴露了位置,人家招来大队人马,那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过这里是典型的南方平原,周围几十丈都是平坦的荒地和低矮的灌木丛,只有这个官道旁的土丘还能暂时藏身,李尘只好尽量趴低身子,差连脸都埋进湿润的泥土之中,满心祈祷这些骑兵赶紧过去。
可是事与愿违,那几个骑兵在不远处缓缓减,到了这土丘下,忽然带队之人一个呼哨,竟停了下来。
只听那带队之人喊道:“瓜州离此已经不远,咱们已经跑了大半天了,暂且在此休息一阵,让马也歇歇。”
那些骑兵一起应是,纷纷离鞍下马,坐到这土丘下面喝水歇息。
李尘心中大恨,暗自狠道:“靠,老子不抢你们,你们怎么反倒不走了,难道龙腾又开我的玩笑?”
那骑兵队长抬头看看阴沉沉的天空,骂道:“这见鬼的天气,还要老子长途跋涉,那个刃无心也真是累人。”
“头儿,”手下一个骑兵笑道:“你就别生气了,等到了瓜州,喝上两杯。好好休息一晚就是了。那个刃无心是上峰缉拿的要犯,咱们辛苦一,他却还不如咱呢,要是被抓到,肯定是要掉脑袋的。”
“要这个刃无心也算厉害了,吴大人那么高的武功,竟然也死在他的手上。”另一个骑兵插嘴道。
“切,管他厉不厉害,咱们出动了这么多人马,还怕他飞上天去?若是老子运气好撞上他,不定那一千金币的赏金就到手了。”又一名骑兵满脸憧憬的道,引起周围一篇哄笑声。
“你们懂个屁。”骑兵队长啐道:“你以为这个刃无心是好对付的?虽他已经被咱们追了好几天,可是听衙门那边的人,他已经连着杀了十几个遇上他的捕快,真是凶悍得紧,如果真的遇见,还是听指挥使的命令,讯报警为好,要不然你们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哼。”
那名一心想拿到赏金的骑兵还是不甘心,笑道:“头儿,你也忒心了吧,他再怎么凶悍,在这平原还跑得过咱们骑兵?到时候咱们远远的用弓箭招呼就是了。再他已经逃了三天,咱们只是紧紧跟着,累也把他累趴下了。”
“你这子就是爱做梦,如果象你的,指挥使大人为何还让咱们提前赶赴瓜州报讯,还派了二百名弟兄沿途搜前进?这刃无心据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大盗,杭州税金大劫案听过吧?那就是他带人做的,如此神出鬼没的人物,既然知道他在这个地区,不心些怎成?若是被他过了江,想要再找到他可就难了。”骑兵队长冷脸斥道。
那骑兵不敢再,只是低头抽出自己的马刀擦拭,低声嘟囔道:“哼,我就不信他真有那么神,这家伙最好别被老子撞上,否则老子定给他来个一刀两断。”
“是吗?那你就试试看吧。”一个声音冷冷从他身后响起。
那骑兵还以为是自己的同伴跟他开玩笑,忽然省起自己背丘而坐,身后哪里来的同伴,抬头望去,却见周围众人都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身后。
没等这“运气好”的骑兵回过头,残月冷厉的刀光已经劈在他的颈侧。
还真应了骑兵队长刚才的那句话,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扑倒在地了。
李尘刚才伏在丘,一丝不落将这些骑兵的话语收入耳中,自那队长出还有两百名骑兵随后搜索推进,他就狠下决心,一定要将这一队骑兵留在此处。
他必须有一匹马,尽快赶到瓜州,找船渡江。
他微微抬头看了看形势,这队骑兵一共六人,除了那队长站得远一以外,其他五人都坐在土丘下方,全然没有觉察到他们一心搜索的刃无心就在他们头上,只要自己行动够快,出手够狠,应该可以将他们全部斩杀。
事到如今,心狠一也是没有办法了,要是放他们过去,或者被他们出了警号,自己就很有可能被大队骑兵围杀在这片平原上。
幸好对于敌人,李尘也从没有心软的习惯,这个想法在他闪动脑中不到片刻,他就下定了决心,缓缓抽出残月,一的躬起了身子。
那名骑兵队长刚刚觉得丘似有意动,他已一跃而起,挥刀向那位还在做着财梦的骑兵砍下去。
一刀得手,李尘顺势旋身,抢在另一名骑兵站起之前,将残月送入了他的腹。
这时所有骑兵才惊呼出声,纷纷立起拔刀,但怎奈李尘杀机正盛,残月带着一蓬血雨从那名骑兵肋下闪出,向下一个目标猛扑过去。
那骑兵刚刚抽出马刀,见人影扑来,挥刀便砍,却是眼前一花,马刀砍在空处,那道人影则从身边闪过,肋下同时传来一阵冰寒的凉意。
李尘从丘跃下,举手投足连杀三人,不过是几眨的功夫,那名骑兵领看见三名手下鲜血横飞,怒喝一声,奋不顾身的向李尘冲来。
李尘提刀似要和他动手,猛然间足下力,一个倒纵闪过一名骑兵的背后偷袭,反倒到了偷袭者的身后,那名骑兵反应不慢,赶忙死命向前扑出,却仍然被李尘一刀横斩在腰际,惨呼摔倒。
最后一名骑兵此时脑中一闪,狂叫道:“他是刃无心,队长,你快走。”着挥起马刀,死命向李尘狂劈。
李尘自然不会被这拼命的骑兵伤到,可是刚要再次动血遁闪到他背后出手,忽然觉得血气翻腾,力艰难,晃了一晃,险些被那骑兵一刀砍中。
他这几日体力大损,从扬州受的伤也一直没有得到医治,刚才全凭一口气连杀四人,此时有支持不住了。
他赶忙默运真气,原地挥起残月连挡两刀,仗着自己的残月迅疾,荡开对方的刀势,随即一刀刺入那骑兵的前胸。
那骑兵大吼一声,竟然用双手死死的抓住残月,喊道:“队长快走。”
放在平时,李尘对这些英勇的npc也会十分佩服,可是现在不是他死就是己王,容不得半迟疑。
李尘紧咬牙关,猛力抽刀,同时飞起一脚,狠踢在对方的腹。
那名骑兵惨叫一声,数指齐断,再也抓不住残月,喷血倒飞出去。
李尘心中暗叹,抬眼望去,心中大惊,原来那名骑兵队长在听到“刃无心”三字之后,猛然一震,稍稍犹豫一下,立即转身朝着自己的坐骑狂奔,几步就已冲到了马前。
李尘血气不稳,血遁暂时难以使用,焦急之下奋起余力,甩手将残月刀抡了出去。
残月在空中划出一道青色的诡异弧线,悄无声息的急旋飞,瞬间就到了那骑兵队长的身后。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那骑兵队长正在一跃上马,就是这身子倾斜的姿势救了他一命,本该斩入他脖颈的残月偏离了目标,只是齐着肩膀卸下了他的整只左臂。
“啊!”那骑兵队长放声狂呼,多年的骑兵生涯让他艰难的顺势继续完成了这个最为简单的上马动作,紧紧伏在马背上,用最后的力气在马后狠狠一拍。
健马吃痛之下,顺着他们的来路,放蹄狂奔,等到李尘飞身赶到,抄起地上的残月,正待重施故伎,那健马已经完成加,绝尘而去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李尘暗暗叫苦,回头望向地上鲜血横流的五具骑兵尸体,长叹一声,轻道:“这又是何苦?不过是个游戏……该死的游戏,该死的龙腾。”
可惜这五名npc士兵听不到这句话,就算听到了,他们也猜不透李尘的意思。
无论他们是多么的真实,也只是五个npnetbsp;一声低沉的号角声蓦然而起,虽然由于吹响之人身负重伤,声音有些断断续续,可仍在茫茫荒原上远远传开。一下子让李尘收起了所有的心思,转身冲向那些骑兵留下的坐骑。
就在他翻上马背时,另一声幽长的号角从远方传来,紧跟着,接连数声号角从四处响起,为细雨中的荒原凭添了更多萧杀的气氛。
李尘不敢回头去看,狠狠催马,顺官道向南拼命逃去。
不到一刻之后,大队的骑兵纵马急驰过这个的土丘,带起的泥土在半空飞扬一阵,又缓缓落下,落在那五名骑兵的尸体上。
李尘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有死命夹住马腹,向南方奔逃。
虽然先行了一刻钟,但是他的骑术远比不上后边的虎翼军骑兵,眼看天色愈暗,随着冷风,后边大队骑兵雄壮奔驰之声,已经清晰可闻。李尘甚至不必回头去看,也知道至少有一百多名骑兵,正在他身后数里之外紧紧追赶。
远处,瓜州城的城墙已经隐约可见,由于没有接到警报,所以城门还像平常那样敞开着,不过此时天色渐晚,过不了多久,城门就应该按时关闭了。
原本的目的地在望,李尘却没有任何的欣喜,因为即使他抢到了马匹,在日落之前赶到了瓜州,但是在身后的骑兵追赶下,已经绝对没有时间找船渡江了。
“难道我注定逃不出去?要让顾倾城看我的笑话?”李尘心中一痛,策马的力量再加几分。这匹坐骑虽然不错,但全奔驰了这么久,早已筋疲力尽,口吐白沫,但现在李尘已顾不得这许多了,如果不能抢在城门关闭前冲过瓜州城,到达江边,那么为这匹马而死去的五条性命也就失去了意义。
运气当然是站在主角一边的,阴沉天空下,蒙蒙细雨中,李尘在诸多惊恐的目光注视下,纵马冲入瓜州城门。
他身后的骑兵们眼看距离不足几十丈的目标入城,并没有丝毫的慌乱,立即分为三队,一队入城追赶,另外两队分别绕城而走,堵截去路。
瓜州并不是大城,城内街道简单得很,而且此时正是晚饭时间,天气又不好,街上并没有多少行人,这为李尘提供了极大得方便。他顺着笔直的中心大街,一路催马狂奔,不一会就穿城而过,来到了瓜州城南门,路上虽然是激起一片惊呼狂喊,却没有伤到什么人,这也算是个不大不的奇迹了。
南门的几个守城官兵刚刚要去推动城门,忽然蹄声传来,转头望去,一人一骑冲破蒙蒙雨幕,箭一般向城门扑来。
“挡我着死。”随着这杀气腾腾的呼喝,李尘手中暴起一团青色的刀芒,大着胆子持枪上前拦截的两名官兵只觉手中一轻,两只枪头已被一刀砍断,紧跟着两人也被奔马撞出好远,吓得其他的官兵四散躲避,眼看着李尘冲出了城去。
他们重新聚到城门前,还在惊魂未定,忽然更为激烈的马蹄声再次响起,大队的骑兵猛然冲至,他们只得再次连滚带爬的躲开,又有几个倒霉的被骑兵刮倒,惨叫起来。
李尘冲出城门,码头已然在望。
雄浑的长江滚滚东去,宽阔的江面被淡淡薄雾笼罩,浑然不同上次李尘入川时经过的那三峡的雄浑壮丽,而是显出一种沉重的肃穆。
但李尘那还有心情去欣赏长江的暮雨之景,他的眼神早就落在码头边那大大的一排泊船上。
“没有船。”李尘心中一沉,想要墙船离岸的计划无望了。
此时不仅身后的骑兵已经赶到一百步内,两侧绕城堵截的骑兵也一齐杀来,李尘只有继续纵马顺着官道,直扑天下闻名的瓜州渡口栈桥。
马蹄敲得栈桥咚咚作响,李尘还在拼命寻找能让自己逃出升天的船只,后边的骑兵却不再给他时间了。
劲风破空。
李尘凭着敏锐的直觉,扭腰侧身,残月反斩,正中来袭的弩箭,同时另一支箭矢擦着他的前胸飞过。
一百步,已在骑兵弓弩的射程之内。
当日扬州夜战,这些虎翼军骑兵并没有动用弓箭,以至李尘认为他们只有马刀这一种武器。
此时回一望,李尘就知道自己错的十分厉害。
箭雨漫天,百多支弓箭离弦而起,破开雨幕,向李尘狠狠罩下。
李尘放弃了不切实际的格挡,运足真气,腾身而起,在马背上狠狠借力,翻身向前跃出。他那匹可怜的坐骑随后就成了插满箭支的刺猬。
身下栈桥已尽,李尘一个倒翻,俯身向江中落下。
不过他还是没能完全躲过那漫天的箭雨,就在如水前的一瞬,一直铁箭闪电般射至,李尘只来得及扭开半尺,那箭支就急的透体而入,带起一道血雾。
“扑通。”李尘重重栽进了浩浩长江之中,水面上浮起了一缕缕淡淡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