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梁山日益发展,头领众多,事务也是繁多,处处需要他这个当家寨主提点方向,若是贸然南下,众家兄弟必然不允。
王伦又不能明说自个打算,思量数日,终是寻了个由头,假托九天玄女娘娘夜入梦中。
提点南方有着一帮义气兄弟,原是前生注定,不可错过。
九天玄女娘娘在民间深受崇拜,百姓多是信服,如此一来,林冲为首的一干兄弟自是不好阻拦,只得无奈依了。
商议一番,定下阮小二、鲁智深、杨志三个头领随同,这三个头领水军、步卒、马军都有,各领二十精干儿郎,并李大郎五十护卫负责寨主周全。
山寨事宜王伦一力托付林冲哥哥,特意留下话来,山寨事务由兵马头领做主,军机头领辅助,决不可乱了规矩次序。
大宋重文轻武,导致的局面大家全都看在眼里,是以对于寨主此举,兄弟们也无异议,此刻吴用尚在金乡,手下无有什么班底,公孙胜又是个游侠性子,王伦倒是不怕林冲被人架空了去。
依着公孙胜、李助两人算定的吉日,在众家兄弟依依不舍中,王伦一行人踏上南下之行。
王伦踏上建成不久的舟桥,先是去了金乡县里,特地对军机头领吴用一番嘱咐、几下敲打,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来到这个世界,两次出行,王伦也算走过江湖,第三次出门再也不似之前那般无有章法。
百多十人,自有小队先行,打问方向、路径,铺排住宿、饭食,王伦带着三个头领,并寥寥数名护卫,只做游人一般。
其他人等分做各个小队,乔装打扮,看似互不关联,其实时刻待命,不曾丝毫懈怠。
自梁山南下,徐州处于必经之地,一行人行不多日,来到徐州地界,王伦心里不敢轻慢,不曾多做停留,只是径直离去。
徐州治下沛县地界可是有着混世魔王,芒砀山里聚了三千喽啰,着实一股不弱的力量。
倒也不是王伦便怕了他樊瑞,只是梁山现下已然走上别样路途,正是全力发展阶段,王伦不愿多生是非,在无有万全把握之前,最好不要与绿林势力起了冲突。
便是原著中为了收服樊瑞,梁山先是九纹龙史进主动请缨,带了朱武、陈达、杨春三个兄弟并少华山本部人马前去征讨。
结果输亏而逃,便是史大郎也险些儿中了飞刀,白花蛇杨春伤了战马,无奈弃马而逃,少华山人马更是折损过半。
便是后来花荣、徐宁率领两千马军来援,次日又有宋江等人带了三千人马来到,做过一场,虽说收服了樊瑞等人,芒砀山已是伤亡过半。
心想左右日后都是自家兄弟,王伦自是不愿在这个时节招惹与他。
吩咐左右传令下去,权当过路,不可多生事端,绕开了芒砀山,只是取道南下要紧。
便是向来脾气火爆的花和尚鲁智深对此也是无有异议,寨主王伦回来之后,梁山一应作为都落在了这位大师眼中。
此时的鲁达对王伦再无许多戒心,诸事情愿听从安排。
杨志军伍出身,服从本是天性,便是阮家二郎,也不似兄弟小七一般胡闹,总算顺顺当当的到了建康南京左近。
这一日,王伦等人行近建康府外,扬子江边,王伦贪看江景,便让阮小二寻了船家,把护卫、随从留在岸边,几个头领泛舟江上,倒也别有一番意趣。
一条客船,两个船夫,一头一尾摇橹撑篙,起先几个头领谁也没能察觉不对,指点四处江景,其乐倒也陶陶。
南北各有不同,乍见美景自是多有流连,不妨两个船夫操弄客船,不知不觉行至一处水湾,此处岸边草木遮蔽,等闲不怕别个窥见行藏。
便是此时,王伦、鲁达并那青面兽杨志兀自不觉有异,亏得阮家二郎同行,瞧出苗头不对。
阮小二眼见船家带着他们行至隐蔽所在,心中一动,不露神色的凑到寨主王伦身边,悄声发出警示。
鲁达、杨志闻言皆是一愣,偷眼去瞧那两个船夫,见他们响晴白日头戴斗笠,又是手脚粗大,想来身上有着几分本事,这才知道遇见水贼。
若是放在陆上,这样的宵小便是再多几个,他们两个也是视若等闲。
只是如今身上江上,若是吃着两个掀翻了船儿,便是有着千斤力气,只怕也无处施展。
更不要说寨主王伦就在身边,有个闪失,日后回山如何对教头林冲有个交代?
当下两个面露凝重,鲁达低声吩咐阮家二郎护主寨主,示意杨志一人一个,分头看住那两个杂碎。
那边两个船家本自心怀叵测,自是时时注意这边动静,瞧着船上四人似有警觉,张旺、孙五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几分狠色。
这两人原本便是在扬子江上靠着打劫往来客商过活,做的是那没本的杀头买卖,钱财得的容易,便就难以留存。
最近这截江鬼张旺搭上一个可人的粉头,手里的银钱哪里吃得住姐儿的手段?
风流场中,有钱时叫你大爷,没钱时叫你滚蛋。
没奈何,张旺只好寻了兄弟“油里鳅”孙五重又回到江上。
寻思重操旧业,得了银钱也好再去快活。
张旺也真个爱煞了那个姘头,听说她还有个熟客,是个有钱有名头的郎中,若无钱财怎生争得过他?
依着往常,船客有所警觉,又不是孤单一人,贸然动手那是不合规矩的。
架不住截江鬼色迷心窍,瞧着几个衣着打扮不似凡人,身上铁定多有钱财,是以也顾不得许多。
把个客船打横停了,两个水贼擎出尖刀把在手里,张旺一把掀开了头上的斗笠,狞笑一声:
“识相的交出银钱,老爷许能饶了性命!”
话音未落,只见靠着他这边的胖大和尚竟是不惊反喜。
此次南下,为了掩人耳目,各人兵器都交给护卫儿郎一并伪装携带。
鲁大师无有禅杖在手,可动起手来何曾惧怕过谁?
先前防备警惕,是怕这两个撮鸟在客船上动起手脚,谁知竟是如此托大,岂不正正送在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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