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戊六正热闹着, 那边贺兰景也找上了叶棠。
叶棠正坐在帐子里缝东。即见到贺兰景色不善地掀帐而入,她也没有起身。
啪!
《兵概要》被贺兰景丢到了叶棠的前。
“贺兰将军这是何意?”
缝好了最后一针,叶棠咬断了手中的线, 顺手给线尾搓了个线结。
“这根不是什么宝物!”
贺兰景的话让叶棠笑了:“是么?可龙骧将军似乎并不这么认为。这阵子他不始终捧着这在读么?”
叶棠说得是实话。自打叶棠这里得到了《兵概要》,拓跋浑就钻研起了这兵。就是贺兰景想要将这拿去让人抄写拓跋浑都不乐意。
贺兰景与万忸于淳好说歹说,拓跋浑终于愿意让两人把拿去一两。贺兰景这才找人研究了这,并查明这并非什么稀世古。
“——这只有外皮是古的外皮!其中内容虽是用隶写成, 但纸页却不是三国时期的东!有这皮上的字!这也是最近才被人写下的新名字!”
“这《兵概要》根就是移花接木而成的东!”
三国时期各国涌现出了无数英雄豪杰, 光是军师就数不胜数。其中卧龙凤雏、公瑾伯言、毒士令君都是众人耳熟能详的智将, 这些智将的丰功伟绩也被广泛传播。也因此不少人都迷信三国传下来的兵籍是最好的兵指南。
叶棠带来的《兵概要》是用隶写成的。而隶正是在三国时期被使用得最为广泛的字体。北魏虽不是刘宋, 却也深受两晋影响, 时人多爱用行。
拓跋浑看似只对弓马感兴趣, 实则私底下没少学习兵。瞧见《兵概要》中的隶, 他毫不怀疑地就将《兵概要》当成了三国时流传下来的古。也因此他对中内容深信不疑, 成天琢磨着这《兵概要》中的内容。
贺兰景并不想让叶棠这个坤道留在拓跋浑的身边, 留在这平城大营之中。他想赶走叶棠, 自然会叶棠送来的“宝物”着手调查。
果不其然, 这被他查出蹊跷。他也自认为抓住了叶棠的“狐狸尾巴”。
为了与叶棠对峙, 贺兰景早已让拓跋浑在帐外听壁脚。又交待万忸于淳:若是拓跋浑想来为叶棠说话,务必要他拦住拓跋浑。
万忸于淳对叶棠这坤道的印象不差, 却也不想让主将遭遇危险。贺兰景的交待, 他愿意听。
叶棠那温和的声音帐中飘了出来:“贺兰将军,贫道不知你怎么会当这《兵概要》是三国流传到现在的古, 又断定贫道是想用移花接木的假货欺骗龙骧将军。贫道只想为自己辩解一句:贫道未将这《兵概要》称之为‘古’吧?”
“你……!”
贺兰景没想到叶棠这样无耻,竟作如此狡辩。
“再者贺兰将军,这《兵概要》中记述的兵-正确与否与它是否是古又有何联系?”
叶棠终于站起身来。
花袁氏在花家时吃得又少吃不到肉。平城大营伙食不差,叶棠在这里又不需要事重体力的劳。她这段时间了点肉, 人看起来丰腴不少,渐渐有了成熟的美态。
她望着贺兰景,非但半点不曾退缩,反而上前两步,迫使贺兰景微微扬起下巴,以保持自己的气势不输给她。
“对将军而言,宝物重要的是其外壳吗?是流传的时间的短吗?是出自谁人之手呢?”
“若是您只以籍的古老程度判断籍的价值,根不在乎其中的内容如何,那您或许不适合这将军之位。”
“——————!”
叶棠这话说得像在贺兰景的心头插了一刀。然而叶棠这没完,她要给贺兰景放放血。
“兵并非死物,只有不断研究,不断加强,舍弃糟粕而取其精华才能益步。昨辉煌属于昨,今朝之人需看明朝。将军若只愿研究三国时的兵,不如回三国乱世如何?”
唇尖舌利,叶棠几句话是刀刀见血,说得贺兰景有些无地自容。
他张了嘴,也不知道自己想辩驳什么。帐外的拓跋浑却已经大笑着掀帐而入。
“无香子啊,是不是有的坤道都像你这么得理不饶人?”
贺兰景就是古板的化身。拓跋浑并非讨厌这样的贺兰景,但如果贺兰景能稍稍改掉他那顽固又不听人说话的脾性,拓跋浑会非常高兴。
“贫道有理,却并未不饶人。”
叶棠这话又让拓跋浑一笑:“你看,你这不就是在不饶人?”
叶棠想想也对,低首垂目,道:“是贫道有错。”
捡起被丢在一边的《兵概要》,拓跋浑这次虽然不再像捧古那样小心翼翼了,可他眼中依然存有对《兵概要》这的敬畏。
“既然这《兵概要》不是三国流传下来的古。无香子,你是否知道这著之人是谁。”
叶棠怎么能不知道《兵概要》的作者呢?
这玩意儿来就是她做来忽悠人的啊。
贺兰景说得没错,《兵概要》的皮与内页不是一回事。
花袁氏的铁箱里有一曲谱,谱子相当古老,是花袁氏九霄山上带下来的东。
叶棠为了做个能忽悠人的“宝物”,拆了曲谱的外皮,自己写了《兵概要》的内容,又将曲谱外皮与《兵概要》的内页用针线缝成了册子。
贺兰景会现《兵概要》的秘密在叶棠的意料之外,不过这个意外在叶棠的控制之内——纸包不住火,就算不是贺兰景,终会有人觉《兵概要》并不是什么古物。
为了让《兵概要》被人戳穿是移花接木时自己能够反驳,叶棠在献宝时才故意只说自己献宝,不讲这“宝贝”的来历。
“这著者贫道自然是知道的。”
“不仅如此,将军。您也认识这位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