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丽丽说:“人红了,果真也大牌。”
杨筱光说:“不,他不算红,我们都知道。”
潘以伦的助理不露声色地投来一个白眼,他是个很好的助理,尽忠职守,说:“抱歉,容后再同你们联系。”也是匆匆地走了。
杨筱光摊开自己的手,望望,说:“这叫什么事啊?”
梅丽丽跟着说:“可不是,人不红还这么大牌。”
杨筱光用一种漂浮的状态走在回公司的路上。
阳光很好,空气很冷。她依旧孤单。
行人往来,与她无关。走得太孤单,她就四处看看沿途的风景。
前面有孤零零的卖晚报的老头坐在空荡荡的书报亭前唠叨:“这样下去总不是个事!”
书报亭已是半关了,就门前撂着一摞晚报,被风吹得“哗哗”响。
此情此景,不可谓没有凄凉之感。
她多事地问:“老伯伯,怎么了?”
老头低着头,数着报纸,说:“报纸卖不掉,夕阳要落山了,晚饭来不及吃了。”
或许是孤寡老人,被子女逼迫在此卖报。杨筱光同情心泛滥,问:“一共还有多少份?”
老头说:“七百多张。”
她立刻把钱包拿出来,翻了一翻,一共有两张百元现金一张五十元现金,全部拿出来给了老头。
“我买五百份报纸,老伯伯你快点回家吃晚饭吧!”
老头茫然地接过她手里的钞票,看着她拿起一摞报纸点起张数。边上有人过来说:“小姐,钱你拿回去!”
她抬头,有个中年妇女正从老头手里抢钱,老头不肯给,两人开始僵持。
杨筱光说:“我买报啊!”
中年妇女失笑:“买什么报啊!这些是直送后面小区订户的。”
杨筱光傻了。
“真不好意思,我们家老爷爷有点老年痴呆,我就走开一会就让人误会了。”
杨筱光傻呵呵地笑。
这叫什么事啊!
中年妇女终于从老头手里抢出了钱,原封不动还给了杨筱光,还连连致歉:“真是误会,对不起,对不起。”
杨筱光摸摸脑袋,也不太好意思,讪讪地接过钱,走了。老头也朝她傻呵呵地笑,她想,自己真是个傻大姐。
不过又有些可惜。如果没有这样的误会,她帮助到了老头,或许心里会好受一些。
这是自欺欺人了。
杨筱光傻呵呵的笑,笑不出来。
她站在风口,打了一个电话给梅丽丽,不费力气地要到了潘以伦助理的手机号码,然后将电话拨过去。
“请问潘以伦明天是否可以复工?”
“恐怕不行,急事需解决,我会向贵公司请假。”
她问:“什么事?”
助理说:“他的妈妈病故了。”
杨筱光贴着耳朵的手,被风吹得很冷,她缩了缩肩膀,问:“我们也应探望,请问哪家医院?”她一边听手机,一边扬手招出租车。运气不错,正有一辆开到面前,她坐上去,对司机报了地点。
“吆!那可有名了,都是特别病房区呢!楼顶好大一平台专停直升机。”司机吹了一下口哨。
杨筱光干涩地笑,催促:“您快点!”
那个地方她认得,指了最近的路给司机。不过刻把钟点就到了,她付了钱,下车的一刻,停了停。
风越来越大,没有来由的。这时候该是春天,也近惊蛰,也许会下雨。
第一次遇到潘以伦的时候就是新年过后的春天。
杨筱光想不出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来。但是她凭着直觉一步一步走过去。她打听到潘母是住几号病房,但是直通通的走廊,好像没有尽头。
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最熟悉的号码,她清晰地说:“喂,以伦。”
然后,匆匆的脚步声从尽头传了过来,沉重地踏在她的心头。
她关掉了手机,抬头对着前方说。
“我来了,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
潘以伦什么都没有说,他的面色稍微青白,眼神依旧清澈,他的哀伤掩盖在平静无波的江面之下,不起波澜。可是看到了她,他便走到她的面前,随后,紧紧地拥抱了她。
他的声音微弱,但是有力。
“起码,我在妈妈最后的日子,可以让她过更幸福。”
杨筱光的手,缠绕在他瘦削的肩胛。她说:“你是好儿子。”
“不,我能得到的时间太短了。”
他的声音他的手,乃至他的身体,都在颤抖。
杨筱光先流了泪。
“我应该在你身边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