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皇上的恼怒,国师镇定的捋了一捋胡须,“皇上,欲加之罪何患辞。”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句话今天用得特别多。
皇上今儿听的话多了,已经不知道该听哪个了。“那你说,寒王所指,是否真实?”
国师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全非实情。”
寒王爷冷哼:“那什么是实情?本王调查过,那日尚衣局的宫女秀儿确是去玉瑶宫里偷剪过母妃的木兰花,此事由另一名已遇害宫女小灵作证。那两名宫女同时遇害,便是**人灭口所致,条条证据指向了盛曼吟,国师又出来维护,若非与盛曼吟有关系,国师怎会来得如此凑巧!”
盛曼吟替国师作师,国师与秋风道长又有挂名师徒弟的关系,如今国师出面维护盛曼吟,逻辑上完全说得通了!
可在铁证面前,国师仍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寒王爷误会了。本座并不知道什么木兰与密信之事。本座今次来,只为一个理由,替皇上分忧解难。”
语毕,他再次向皇上叩首:“皇上,灾星就在皇宫外边,若不及早祛除,只怕会为皇室惹来更多的灾祸。并且,据本座观测,此灾星还有日渐强大之势,一旦势成,后果不堪设想,必须及早制止!”
皇上联想到宫里两次发生的死亡事件,听了国师的话又惊又惧:“国师,你的意思是说,宫女死亡之事是与那灾星有关?”
国师眯起眼睛肯定的点点头:“是的。”
此前寒王武王等人,对这案子一直追踪,所得线索皆指向国师与盛曼吟,如今却被国师轻易的祸水东引,武王和寒王怎能服气。
武王道:“宫女死在宫内,国师却说那祸害的灾星是在宫外,国师这不是自已打脸吗?”
国师道:“武王,灾星体内的邪气来无影去无踪,本座是说她此时正身在宫外,并未说害人之时,她不在宫内。”
寒王抢道:“国师如此狡辩,实则是为自己脱罪,你敢说你和秋风道长毫无关系,与盛曼吟毫无关系?”
寒王爷这番逼问,激得盛太师从旁大叫:“诬蔑!寒王爷这是彻底的诬蔑!我太师府何曾与钦天监有过往来?”
寒王此时顾不得理会盛太师,只白了他一眼,便紧紧的锁定着国师:“国师,可敢以性命发誓?”
不得不说,寒王爷还是幼稚了点,对于心肝天生是黑的人来说,随便发点誓算得了什么。
国师当下就发誓了:“本座发誓,本座从不知道秋风道长所作之事,秋风道长所为,与本作无关。再者,本座与盛太师的外侄女也从不认识,若有违此誓,本座不得好死。望皇上明察。”
国师一番伪言,气得寒王咬牙切齿,但在皇上面前又发作不得。
如今国师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无论寒王武王再怎么坚持,也是无济于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皇上此时仍旧是相信国师的。再者,此事还牵扯到太师府,皇上更不能鲁莽下决定。
因此,皇上摆了摆手作了调解人:“众位先不要再说了。我们来听听,国师所言的灾祸是何人?”
宫中死了两名宫女,皇上为之大火,大火的原因是觉得犯人太不敬畏皇室威严,而不是皇上有多重视那宫女的性命。如今此事牵扯到两位重臣的身上,且越搅和越难缠,双方各持一词,辩扯不清,皇上便情不自禁的想要避开,下意识的也希望能随便推到谁的身上去,早早了结此事作罢了。
不过皇上才刚感觉手头上的烫手山芋扔了出去,没想到接手的人又迅雷不及耳的扔回他一个更烫手更大个的山芋:“皇上,经本王观测,天机泄漏,那为害了皇室的灾星,便是夏府嫡女夏奉初,也是如今的遥王妃。”
此方一出,满座皆惊!
遥王爷更是将眼眸一眯,透射出一股极为锋利的眼神来。
“方郭华,注意你的言辞。”遥王爷威险的警告道。这个方郭华是个什么货色?得个国师的名号就飞上天了?当着自己的面诋毁自己的女人,这是想跟他宣战是吧?
原本只一直暗暗盯着他,希望从他或是盛曼吟的身上挖掘出更多与柳江明有关的线索,现如今,倒是不必再忍了。
遥王爷与国师四目相对,空气中火花迸射,硝烟味浓,就连皇上都没有在这时候出声打断。
最终,遥王爷气势上更胜一筹,国师与遥王爷对视数分钟之后,率先扭过了头,但依然嘴硬说道:“皇上,秋风道长此前虽说做了不尊法纪,天怒人怨之事,但是,他的本事,皇上也是曾经肯定过的。秋风道长曾经的批言,未必全部是假。如今在本座来看,想知道遥王妃是否真是灾星之命,只要请她来本座布下的乾天阵一试便知。”
国师方郭华的本事,一是观星测运,二便是阵法研究。他习练过许多古老的阵法,其中一个乾天阵便是他手上最擅长的法阵。
此阵曾被业内人士批为恶毒阵法。
所谓的恶毒是指该阵法只要开启之后,进去的人,一般都命丧黄泉。有些运气好没死的,出来也多半是废了。如此狠辣的阵法,却偏偏不是用来对付邪魔恶灵的,而是用来对付活人的。所以说,这个阵法一直为业内人士所不耻。
在场众人并不是很了解这个阵法,但是,也见过国师用过,之前进去他的阵法里试验自己是不是罪恶之身的人,出来时都是横着的。
是以,寒王爷与皇上听到“乾天阵”这三个字,皆是脸色一变。
皇上迅速的看了一眼遥王,见他神色一直很黑沉的看着国师,并没有变色,便暗暗放下心来。
寒王爷则是心中大惊,飞快的看了眼遥王,接着满眼不忍:“国师,遥王妃是王兄的正妃,亦是入我皇碟的皇嫂,身份贵重,怎能进你的阵法之中。这岂不是有辱我皇室的尊严?”
皇上听了,也想点头称是。
这时候,因为不想被皇上注意到而给自己分派下任务,始终宁愿当背景板的阳王爷不阴不阳的发声了:“三弟,话不能这么说,嫂子若真是灾星命格,则危及我皇室一脉,早日确定她的身份,对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