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太师万万想不到遥王竟然是这种态度。难道遥王爷见过盛语嫣之后,对她也依旧没感觉吗?
盛太师掩下心底的思绪,慢慢的回过头来,不再把目光投注在遥王的身上,而是望着皇上说道:“皇上,若皇上也认为如此,臣……无言。”
这就是一副凭由宰杀的模样了。
皇上见状,怎么好再坚持针对盛曼吟呢?可是自己的几个儿子加上杨丞相都这样说,自己也不好太过于偏袒。
正在皇上觉得为难之际,外面一声传报,竟然是国师来了。
听到国师求见,皇上连忙道请。这国师来的时机太巧了,他要赶紧把这烫手的山芋传到国师手上。
国师进了御书房,向皇上及各位王爷、丞相行完礼后,便先说了一句:“皇上,臣观星测有不祥之云罩顶,恐宫中有灾祸发生。”
皇上听罢,面露惊喜:“国师你观的太准了!”正好把山芋丢给他。
国师手里拿着一杆法杖,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缓缓的点点头,一派仙风道骨的姿态说道:“嗯,本座就是想来为皇上分忧解难的。”
皇上顺势说道:“那国师可看出邪气在何处?”
国师伸出的指,掐了一遍:“此时不在宫中。”
这话一出,皇上顿了一顿。国师说不在宫中,便是说不是那盛曼吟?若不是的话,那也不好再叫盛曼吟渴下有药粉的茶水了吧。
皇上面色有些僵,本来非常气恼有人把邪崇带进宫中的,而现在一个说那嫌疑人是太师的侄女,另一个又有人说嫌疑人不在宫中,这下两边说的话都不一样,皇上便无法决断了。
“国师,那你可看出邪崇在哪吗?”
国师点点头:“本道知道,过段时间,她便会进宫。只要她进了宫,便一定会引起宫中更大的灾祸。”
武王听不下去了:“胡说八道,什么宫内宫外,父王,先把人把盛曼吟带过来吧。”
国师猛一回身,扭头定定的望着武王,眼神中带着一丝锋利的意味:“武王爷,你意思是本座在欺骗皇上?”
瞧这话的意思,一会儿又要悲天抢地的来证明自己的诚心了吧。武王根本无意在此多作纠缠,他只道:“皇上,不如先派人去……”
国师居然厉喝一声:“武王,你莫不是被邪崇上了身?”
国师这声厉喝,吓了在场众人一跳,皇上一听武王有事,便着急的问:“国师,你说什么?”
国师只道:“回皇上,本座观武王气色不详,似有黑气萦绕,恐怕是被妖魔入了心,走火入魔,失了理智了。”
武王听到这话,气得差点想一拳头打过去了。杨丞相连忙站出来道:“国师,你可看仔细了?”
皇上很相信这位国师的话,若是国师说得言之凿凿,恐怕就连皇上都会听凭国师吩咐了。
国师冷冷一笑,说道:“杨丞相,本座看人从来不假,武王常年在外征战,战场杀人无数,不少亡魂都惦记着他,只怕就是他中了招自己也未可知。不过,皇上不必着急,只需要本座为武王开坛作法,清除邪念,便可恢复武王明智。”
皇上脱口而出:“那国师就有请你快快……”
“父皇!”武王及时阻止了皇上的话头,他抬起头,用一双清明的眼光直直望进皇上的眼底,昂首说道:“父皇,你看儿臣的样子,可像是被亡魂缠身的?”
武王身为武人,气势威仪端正,正所谓的正气浩然,缠绕他身。别说有邪体入侵了,就是真的有,也必定被他身上的正气所伤。
而谈起这投正气,在场的人,又无人能够忽略从遥王身上散发出来的。比起武王,遥王身上的气势更为强烈,也更为压迫。只不过,他由头至尾,都一直沉默无声,除了盛太师多事向他询问的那一句话之外。遥王仿佛一直置身事外一般,冷眼看着众人的争执。
国师待武王说完了,这才冷声道:“武王这是不肯接受本座的祛邪作法吗?可若是不让本座祛一祛,又如何能确知武王未被邪体入侵?”
这话说的,就是巧妙的把出现在盛曼吟身上的情形,再推到了武王的身上。
盛太师马上就领悟到了,在场之中,只有这位国师是站在他太师府这一边的。
于是盛太师连忙道:“皇上啊。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国师突然出来救场,这是谁也没预料到的。倒是有一个人,却是等这一刻,等了许久了。
“国师,你为何如此关心盛曼吟呢?可是因为,盛曼吟就是你的手下?”寒王爷向前走了几步,质问国师。
国师扬了扬眉,心头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太吃惊的样子。
而其他人,包括皇上,听了这话,就很吃惊了。“寒王,你说什么?”
盛太师也道:“寒王爷,我太师府何时招你惹你了,你非要置我于死地吗?”
寒王爷先是冲着皇上行了一个礼,以示他的谨慎和认真,接着便道:“父皇,您可记得,儿臣初任刑部侍郎时,接手的第一个案子,便是从京兆府处接回去审问的秋风道长?”
皇上当然记得了。“朕记得。”
“儿臣在审问那名秋风道长的时候,忽然收到一封从宫中传递出来的密信,信上的内容是以儿臣母妃的性命相要胁,希望儿臣偷放过秋风道长。”
“儿臣忧心母妃安危,不得不遵照信中内容。幸而,在那秋风道长企图逃走之际,遇到了遥王,将之绳之于法,这才没有造成更大的祸事。”
“事后,儿臣经过多番追查,根据所收到的线索中所指示的那要胁过儿臣之人,便是盛曼吟……以及,与盛曼吟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的钦天监。”
“父皇,如今儿臣才明白,就是国师以儿臣母妃之安危要胁儿臣的,国师的目的,就是要救出他的挂名徒弟——秋风道长!”
寒王爷一番话,听得皇上连连抽气。
皇上的手都气抖了:“国师,寒王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