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奉初与遥王并没有在说什么,这夏府池塘里突然冒出来的尸体虽然很吓人,但是他们俩早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所以遥王爷就按程序交给罗府丞去办就可以了。
罗府丞首次见到同一时间内死了这么多人,虽然尸体看起来不像是新死的,仵作也说死亡时间至少在数年以上,至于为什么有些尸体腐烂了而有些却还没有完全腐烂,他也说不上来。只能说大概是因为尸体在地底下的环境引起的吧。
夏府最近真是灾难事多,夏老夫人已经病的快死了,没法拉去府衙审问,但夏府的其他人却逃不了这一劫。
又因为夏奉初是新回夏府不久的,尸体死亡时她肯定没在夏府,所以除了夏奉初,夏府的其他人都被官府拉去一个个的审。
如今到了这一步,夏府也已经没有什么面子好丢了,早就丢光了。所以这次被拉去府衙的人,也个个心里平静,不再像上次夏老太太被带走的时候那样惊惶失措,只是依然被吓得不轻。
这次拉夏府的人过去也只是走个过场,遥王知道是不可能审出什么来的,毕竟做这事的人是夏老夫人,相信当初夏老夫人也不会让夏府里的其他人参与到这样秘密的事件中去。
不过,曲嬷嬷可能会逃不过,她应该是知道内情的人。
夏奉初趁别人不注意,偷偷把遥王拉到一边,跟他说了夏老夫人异变的事,以及曲嬷嬷现在也成为了她的线人的事情。
“我怀疑这个浮棺与尸体那是那人自己弄上来的,也不知道那东西突然有此举动是什么意思……”
撇去炎黄粉不起作用这一环,按照夏奉初的推算,夏老夫人是被地底下的邪物附了身,而能让地底下的棺材自动浮上来的,也只有那个邪物了。就是不知道他把自己的棺材板和萧府的尸体在此时暴光出来,是什么用意。
说着说着,便发现自己整个人落入了遥王的怀里,而遥王居然不顾身后有官府的人在忙碌着打捞尸体,在这样的情形下,居然还在细细的闻着她的香气。
“明日就摆流水宴了。”遥王贴近她的耳边,低低的说道:“三日的流水宴完毕,本王就要吃了你。”
夏奉初脸腾地一下发起热来。
“王爷啊,你后面都是尸体好吗?”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想着那种事情?
遥王不置可否。“本王就是从尸山中爬出来的,这几个尸体算甚?”
的确也是,对于战神来说,那点尸体真不算是什么。别说在这背景下说几句情话了,就是真干起来,他恐怕也……
越想脸烧得越厉害,夏奉初在其他的事情上都可以很平静的处理,唯独在鬼王面前,她就是一只未经世事的稚儿。
遥王爷总算放过了她,没当着众手下的面做得太过火。不过,他也知道了曲嬷嬷如今另有用途,折在他手上为夏老夫人顶罪没什么意义。
遥王让罗府丞全权负责处理这事情,理由是他要确保成亲的事情不被耽误。罗府丞一脸苦笑,不过也迅速的马上投入到调查中去。夏府中的这十几条人命,如果从户口方面来查,应该会有些线索……
这之后,很快,罗府丞就从户部那里调查到,几年前夏府的邻居萧府一夜间全体失踪的事情。于是,这夏府浮尸的受害者身份便水落石出。
只是这十几条人命到底是怎么死的,却无从得知了。毕竟已经过了好几年了,而夏府的人又一问三不知,也没什么证据证明是夏府的人害的。罗府丞派人把池塘抽干,发现在池塘底部有一条黑乎乎的隧道,有水会从那里的底下涌出。猜测大概就是这地下水的涌现把萧府的人连同那副棺材给冲了上来。
至于死亡原因嘛……
最后有人在一具尸体上发现了半块衣料,是一件黄色的道袍的一角。
于是遥王爷一锤定音,这就是那个秋风道长干的。迅速把事件落定,让罗府丞带人把萧府尸体入土为安,把这事情给匆匆了结了。
当遥王爷把这件事情落定时,流水宴已经开始摆了两天了。夏府的事情虽然令人惊恐,但是似乎人人都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坏了流水宴的兴致,因此百姓对这事的议论热度极低,只偶尔有几个人在茶楼里说起,但很快又被流水宴的话题给盖过去了。
只是,夏府如今声誉实在太低了,皇后突然间传来一个旨意,就是要把夏奉华抬入府的时间延后,理由是先去去晦气再入府。
听到消息之时,夏奉华已经连想法都不再有了。同样是住在夏府里面,为什么她就要被留下来去晦气,而夏奉初却不用?
望着满府喜庆的布置,夏奉华只觉得自己人生跌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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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宴是京城里最热门的话题,也是极重要的一件福泽大众的公众事件。虽说是由遥王也阳王出重资,但是朝堂也有不少的人出钱出力,在这件为百姓谋利的事情上,出自己的一份心力。
其中就有杨氏一族的人,太师府的人,也有尚书府的人。
所以,这天当夏奉初想来看看流水宴进行得如何的时候,便在举办流水宴的普众街上,见到了这几位身份贵重的小姐们。
长长的一条普众街上,被整齐的摆放了两排桌椅。不断的有人上饭上菜,虽然不提供酒,但茶和汤还是有的。饭是从各地商人手中买来的大米饭,质地中等,不是太差的那种。菜的话有烧好的扣肉,鸡肉,鸭肉,鱼肉等,想吃哪种可以自己挑,但一般都是一份肉配一份青菜和汤。
这样的菜式虽然简单,但是对于普通的民众,或是常年靠乞讨为生的乞丐来说,这都是难得一遇的美食。所以,有很多临近的住民,听到消息,也都早早的来到京城排队,甚至有的人连夜睡在路边,也要坚持在这里吃上三天。
夏奉初是最后一天来的,当她到的时候,那几位金贵的小姐们,早就来到这里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