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勇听到声音,赶忙回头观看,只见南兰真的晕死过去,赶忙过去一探鼻息。发觉她竟是真的气厥,脉息微弱。而且是越跳越慢,自己若不加以施救,多半她就要死在此地。
陈勇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曾经那么无情无义的女子,竟会落到如此下场。难道她这些年来,生活的十分不易吗?陈勇便捏住她的人中,在她胁下用心推拿,助其气血通畅。
就这样,施救良久,南兰才终于缓缓醒转过来。她看着救下自己的人是陈勇后,说道:“胡相公,我死不足惜,只求你告我事情真相,他和我的兰儿到底怎样了?我真的很担心他们二人。”
陈勇问道:“难道你真的还关心他们吗?既有今日,又何必当初?”
南兰说道:“说出来你定然不信!这几年来,我日日夜夜,想着的便是他们这二人啊。我自知已不久于人世,只盼今生能够再见他们一面,可是我哪里又有面目,再去看望他们父女二人?
今日我到这里来,便是因为苗大哥当年和我成婚不久,便带着我来到这里,来祭奠令尊令堂。苗大哥说过他一生之中,便只佩服胡大侠夫妇两人。当年在这墓前,他跟我说了许多话……”
陈勇见她情辞真挚,确非虚假,他人虽粗豪,心肠却软。便说道:“好,我便跟你说一说苗大侠父女的近状,你也不必谢我,这都是看在你有心之举。你能来祭拜我的父母,就应该受到我的尊重。相信我父母也希望你能够真心悔悟,和苗大侠父女二人,有机会重逢……”
陈勇便将苗人凤如何双目中毒、如何力败强敌等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自然会特意说明,最后田归农亲自带着天龙门北宗众高手,如何要暗中害死苗人凤一事,最后还亲自动手,只不过没能得手罢了。
只是陈勇却将自己如何从旁援手,如何破了田归农用锁链,准备暗自擒拿苗大侠之事,却都是轻轻一言带过。即便如此,相信南兰也能体会当时苗大侠父女二人的危险。
南兰对这些打打杀杀之事,本来就十分厌烦。这跟她的性格,和全家都是被人用武力杀害一事有关。如若不是因为陈勇所讲之事,关系到苗人凤和苗若兰的生死,她担心二人因此而受到伤害,否则的话,他根本就不会关心和听这些事情。
陈勇讲完,当她确定苗人凤的眼睛也被程灵素医治好后,就开始详细询问,苗人凤和苗若兰父女的起居饮食。对于苗若兰相貌如何、喜欢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等等的琐事,问得更是十分仔细。
但是陈勇在苗家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他对这个小姑娘的情状,实在说不上什么话。因为苗若兰出现在自己视野里面,本来就只那么一会儿。当时苗人凤把七八岁的小女孩交到自己手中,自己只是用心抱着她,保护着她的安全。
那个时候,苗人凤眼睛刚被毒瞎,还要独斗钟氏三雄,陈勇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战局之上。最后解除误会后,陈勇就把苗若兰送还给苗大侠,自己除了依稀记得苗若兰当晚穿的衣服,和她的容貌,其他的事情,真的是一概不知啊。
南兰一直追问到夕阳西下,她还是意犹未尽,兀自问个不休。陈勇说到后来,实已无话可答,南兰问他,她女儿穿什么样的衣服,是绸
的,还是布的?是她父亲到店中买来的,还是托人缝制的?穿了合不合身?好不好看?
诸如此类的话,对于陈勇来说,自己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些,又能有什么研究?根本无从谈起,更别说分辨东西的好坏,和是店里的成衣,还是找人缝制的了。
陈勇叹了口气说道:“这些我都不知道,你既这样关心他们父女二人,当年又何必离开他们?尤其是苗大侠追到商家堡,抱着苗若兰来找你时,你却能忍心不理女儿,不回抱她……”
陈勇站起身来说道:“今日天色已晚,我本来是来到此地给父母扫墓祭奠的,现在天色已晚,只好明日再来了!”
南兰说道:“好,明天我也来,再与胡相公聊聊我家女儿和他的情况!”
陈勇说道:“不!我再也没什么话能跟你说了,明日你来与不来,都是一样。对了苗夫人,我爹爹妈妈,真的是死在苗人凤的手下吗?”
南兰缓缓点了点头说道:“他……他曾跟我说起过此事……不过,这件事里面……”
正说到这里,忽听得远处有人叫道:“阿兰,阿兰!……阿兰啊阿兰!你在哪儿里?”
陈勇和南兰一听,同时脸色微变,那正是田归农的叫声,两人心知田归农马上就要到了。
南兰道赶忙答话道:“他找我来啦!明儿一早,请你再到这里,我跟你说说,令尊和令堂之事!”
陈勇说道:“好,明日一早,我一准在此,等你前来会面!咱们不见不散!”
陈勇不愿跟田归农朝面,便隐身藏在墓后。陈勇心想:“明日问明白爹爹妈妈身故的真相,倘若当真和田归农这奸贼有关,须饶他不得!
他料想苗夫人定然要替田归农遮掩隐瞒,但我只要细心查究,必能瞧出端倪。只是不知田归农到沧州来,却是为了何事?”
只见南兰快步走出墓地,却不是朝着田归农叫声的方向走去,而是待直又走出数十丈远,只听得田归农还在不住口地呼唤:“阿兰,阿兰,你在不在这儿?”
南兰才应声道:“我在这里。”
田归农“啊”了一声,循声奔去,陈勇从墓后看到田归农已到了南兰身边。
南兰说道:“我随便出来走走,你也不许,便是要管得我这么紧吗?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在意我过我,整日只知道舞枪弄棒的……”
隐隐约约听得田归农赔笑道:“谁敢管你啦?我一直都是记挂着你哬。这儿好生荒凉,你的胆子小,可不要被吓着了……”
两人边聊边走,已经并肩远去了。他们后面再说些什么,陈勇便已听不见了。
陈勇心想:“天色已晚,不如便在这里陪着爹娘睡上一夜吧。但是二妹一人在平府,自己还是有些担心。算了,还是赶快回去看看吧,自己同样担心平四叔的身体。虽然有二妹在旁边守护,可是那一对狗男女,难免会再生出什么事端。”
陈勇赶回平府之时,天色已晚。潘玉莲早已回来,程灵素也已经给平四叔熬好了中药,喂过他吃了一副中药。
经过程灵素调配的中药,自然是大为不同。平阿四的身体也在慢慢
恢复中,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让平四叔恢复正常,还需要更多时间才行。
陈勇回来之前,程灵素和潘玉莲二人,也已经过数次交锋了,两人都想从对方口中,得到些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只是这些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程灵素告知潘玉莲,自己二人这次来到沧州,就是来看看义父平阿四的。本来只打算停留三天,很快就会离开。因为天气越来越冷,自己身体不好。
本来二人想一起到南方,找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好好生活。胡斐对自己恩爱有加,自己二人来到这里,也是要让义父看看,他以前照顾的孩子,也已拥有了爱人,不必让他再整日牵挂了。
自己二人准备了四百两黄金,就是怕小地方换钱不方便,拿着黄金,到那里买卖东西都方便。只是看到义父现在身体这样子,程灵素很是担心,自己会不会这个冬天,都要在这里陪着义父生活了……
潘玉莲听到这些消息,心中总算是有底了。她向程灵素讲解,自己这两年和平阿四的恩爱;讲着自己在举目无亲时的彷徨与无助;讲着客栈老板要赶出自己母女二人,和尸骨未寒的父亲出去,那个时候的绝望之情!
是这个面丑心善的男人,给了自己生存的希望!是他帮忙,还清了客栈的欠款;是他帮忙厚葬了自己的父母亲人;是他把自己母女二人带入平府,才有了现在这种衣食无忧的生活!
母亲的离开,才让自己更加认识到,这个男人的优秀。而且母亲为自己选择的这个男人,一直都对自己很好。除了脸上有这一道刀疤,样子丑了些,但是看习惯了,也就那样了。
自己那个时候就立誓,这辈子一定要好好的和他过日子。自己想给平阿四留个子嗣,但是两年恩爱,还是未能如愿。
今天服药之后,看起来平阿四的身体明显有了改善。自己已经想好了,等他病好之后,自己一定想办法,给他传宗接代,留下香火!
程灵素和潘玉莲二人,守护在平阿四身边,一直照看于他。平阿四醒了,潘玉莲就上前嘘寒问暖,给他擦洗,喂水喂食,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直到陈勇敲门回来,程灵素出门前去接他进屋。大家又在房间又陪了平四叔一段时间,平安困了,哭着喊着让潘玉莲哄她睡觉,潘玉莲才离开平阿四,带着孩子离开。
不到半个时辰,潘玉莲就哄睡了女儿,再次出现在房间。她让陈勇和程灵素二人回房休息,自己要照顾平阿四的生活。
平四叔再次睡着后,陈勇和程灵素二人才离开房间,回到以前陈勇住过的东厢房休息。
陈勇就把自己遇到南兰之事告知了二妹,自己这次给父母烧香祭拜之事,根本就没来得及做,准备明日一早,就去父母坟前等着,好等着南兰告知自己,父母的消息。
程灵素听了陈勇的介绍,对南兰还是有些怀疑,她担心南兰第二天会害陈勇,把陈勇的行踪告知田归农。田归农这个时间来到沧州,而且出现在这里,本来就不正常……
预知田归农为何会来到沧州?陈勇在父母坟前,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南兰真的会出卖陈勇吗?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