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素送走陈勇,把房门关好,在房间内照顾平四叔和小孩子平安。平阿四吃饱喝足后,又说了那么多话,他的精神本来就不太好,很快就睡着了。平安小朋友也玩累了,吵着闹着要回房间休息。
程灵素不想让小孩子打扰到平四叔休息,就和平安一起,来到潘玉莲母女二人休息的房间。程灵素哄着平安上床休息,很快小姑娘就睡着了。
在程灵素入房间后,就被房间内架子上摆放着的几副中药,吸引住了,很明显,这些药物应该是给平四叔吃的。
程灵素等平安睡着后,就来到架子跟前,上前取出一副中药,打开观瞧。这副中药的确是治疗痨病的方子,只不过里面多了两味不该有的药物罢了。
这也验证了自己的猜测,看来义父的病情并不简单啊。此次自己二人回来看望义父来对了,如果不能及时赶回来,平阿四的性命就要被奸人所害!
不一会儿陈勇就翻墙回到了平府,程灵素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动静,陈勇跳墙而已的声音,也被她听的清清楚楚。陈勇进屋,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告知了二妹。
原来西门玉龙和潘玉莲一前一后来到药铺,西门玉龙打开房门,两人一起进入后。西门玉龙先看看四周有没有人,然后就把药铺的大门给插上了。
陈勇透过窗棂看到二人进入药铺后面的房间,便纵身一跃,上了房顶。陈勇悄然来到后院,翻身从房顶跃下。那真是轻如鸿毛,落地鸦雀无声,犹如四两棉花一般,屋内之人根本就没有察觉。
陈勇就听到潘玉莲的声音:“西门大官人,你准备什么时候娶我过门啊?奴家都等不及了!”
接着就传来西门玉龙的声音:“玉莲啊,不是你才说过吗?那老东西的侄子胡斐,准备了四百两黄金,你可才拿到一百两。如果现在就把他药死了,那剩下的黄金,如何才能拿到手?
你再忍耐一段时间,我这几副新药,能够缓解平阿四的身体,让他的病情看起来有些起色。这样胡斐看到他的平四叔越来越好,就会把剩下的黄金都交给你了。到时候等胡斐二人离开了,想让那个老东西出事,还不是你我说了算?”
潘玉莲说道:“死鬼,奴家就是说说看,看看你心里有没有我。再加上这四百两黄金,我们俩到时候就可以远走高飞了。奴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在这穷乡僻壤里面生活,还真是不习惯!”
西门玉龙说道:“玉莲,我也早就想出去看看了,有了这些黄金,我们俩在一起,就可以去天下任何地方了!你今天回去后,打听一下,看看那两个人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到时候我们俩可以把这里的一切都卖了,到时候去京城定居如何?”
潘玉莲说道:“好啊好啊,有了这些黄金,还是去京城更适合我们的生活。那里有天下最好的绫罗绸缎,珍馐美味,的确更适合居住。先不想这些了,趁现在还有时间,难道你就不想要我了吗?小冤家,奴家想死你了!”
西门玉龙说道:“玉莲啊,哥哥我当然想了,我一样天天都想和你在一起……”
陈勇听到房间内传来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和脱去衣服发出的声音。陈勇来到二人的房间外面,点破窗棂,向内张望,正看到两人在做那颠鸾 倒凤之事!
陈勇想起程灵素嘱咐自己,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切勿鲁莽行事。显然二妹让自己跟踪二人,就已发觉端详,只是让自己眼
见为实罢了。
陈勇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对狗男女,但是还是忍住了冲动,纵身一跃,又上了房顶,转身离开。屋里二人正激战正酣,自然不会留意外面的声音,更何况就算是他们俩留意了,也不可能发现陈勇的身影。
当程灵素听到陈勇告知自己发生的一切,她就把自己在房间内发现的那几副中药之事,都告知了大哥。陈勇当即就怒不可遏,他就想拔刀把二人都给砍了!
程灵素说道:“大哥,现在时间还早,你就先去给父母上坟吧。这次我就先不陪你去看望爹娘了,等过两天,我再陪你一起前往。
放心吧,对付这两个人,你二妹一人足矣。我就是想让义父看到,潘玉莲的真实嘴脸。这件事怎么说也是义父的家事,不管最后义父他做出什么选择,我们二人都听他的便是。
你放心吧,义父的病情,我已经替他诊断过了,我保证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平四叔。西门玉龙和潘玉莲二人,只是想让他老人家慢慢死去,所以下的毒药分量不重。
今天潘玉莲拿回来的中药,我就替她熬药。在药方中加几味药,就能够很快缓解义父的病情。想彻底根治病情,还需要让义父彻底看清楚潘玉莲二人所做之事后,再安心替他老人家看病。”
陈勇心知二妹手段,虽然她这段时间身体有恙,但是常见武林中人,一样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只是两个乡野村夫?陈勇不知道义父对潘玉莲感情到底如何,自己冒然杀了这对奸夫淫妇,一走了之了,让义父如何去想?
更何况,他老人家这些年,在家乡生活的如何?还愿不愿意和自己一起背井离乡呢?这些年来,有义父在这里,至少父母的坟头上,不会生长那么多杂草。他老人家还能经常去和父母聊聊天,说不定这种生活,才是平四叔喜欢的……
陈勇看到平四叔睡的正酣,便没有打扰他老人家,自己一人出门,在村内买了祭拜用的物品,前去祭奠父母。陈勇来到墓地,此时已经日头西斜,天近黄昏了。
他远远瞧见一个身穿淡蓝衫子的女人,一动不动地站在他父母墓旁。这块墓地中没有别人的坟墓,只有自己父母这一座。
陈勇心道:“这女子是谁,难道她竟和我父母相识吗?不会是她吧……”
陈勇心知不会是袁紫衣,但是还是有一丝幻想。虽然自己心中已经认定这辈子都会对二妹好,但是内心深处还是会有想与袁紫衣相见的冲动。
陈勇慢慢走近,只见那女子是个相貌极美的中年妇人。一张瓜子脸儿,秀丽出众,只是脸色过于苍白,白得没有半点血色。
她见陈勇走来,也是微感讶异,便抬起了头来,瞧着他。那女子见是个不相识的少年,也不在意,便又转过了头去。
但是她这么一转头,陈勇却认了出她来,她正是当年跟着田归农私奔的苗人凤之妻!当年在商家堡中,苗人凤的女儿大叫着“妈妈”,张开了双臂要她抱抱。她却硬起心肠,转过了头去。
她的相貌陈勇已记不起了,但这么狠心一转头,他却永远都忘不了。而这女子的一转头,正和当年的动作一样,再加上她的容颜保持的很好,陈勇又怎么可能忘记?
陈勇忍不住冷冷地说道:“苗夫人,你独自一人,在这里干什么?”
南兰突然听到有人喊她“苗夫人”三字,全身不由得一震。她慢慢回过身
来,脸色更加白了。她颤声问道:“你……你怎知道我……”
她缓缓低下了头,下面的话再也问不出来了。
陈勇说道:“在我出世第三天,我父母便长眠于地下,使我终身不知父母之爱!但是比起你的女儿,我还是快活得多!因为我知道,我父母对我的爱,是刻在骨子里的!平四叔从小就告诉过我这一切,我也一直感激父母之恩!
那天商家堡中,你却硬着心肠,不肯回身去抱你的女儿!她一个小孩子又有什么错?哭的那么伤心,你却不肯给她母爱!不错,我比你的女儿,却是快活得多了!”
苗夫人南兰的身子摇摇欲倒,她颤声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陈勇指着坟墓说道:“我是到这里来叫一声‘爹爹,妈妈的!’只因他们二老死的早,这才不能答应我,这才不能抱我!而不像你的女儿,小小年纪就得不到母爱,她那幼小的心灵,会受到多大的伤害?”
南兰问道:“你是胡大侠胡一刀……的……的令郎?”
陈勇说道:“不错,我姓胡名斐,正是大侠胡一刀的儿子!我才见过金面佛苗大侠,也见过他的女儿!他们俩都活得很好,让你失望了!”
南兰低声问道:“他们……他们俩生活的还好吧?”
陈勇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好!一个失去妻子的丈夫;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他们俩的生活能有多好?”
南兰走上一步,苦苦哀声求道:“他们怎么啦?胡相公,求求你,求求你给我说说吧!”
那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陈勇说道:“苗大侠为奸人所害,被毒瞎了双眼!苗姑娘孤苦伶仃,却没有妈妈照顾!他们二人这样,你说生活好吗?”
南兰惊叫道:“他……他武功盖世,怎能被人暗算,毒瞎了双眼?”
陈勇大怒,厉声说道:“在我面前,你又何必假惺惺的装模作样?田归农行此毒计,难道不是出于你的授意?此处若不是我父母的坟墓所在,我都想一刀将你杀了!你快快走吧,不要耽误我祭拜父母!”
南兰颤声说道:“我……我确是不知!胡相公,他的眼睛已经好了吗?求你告诉我,他们俩现在的状况!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陈勇见她脸色极是诚恳,不似作伪。但想到这女子水性杨花、奸猾凉薄,又什么样子能装不出来呢?更何况自己才见过潘玉莲,人前一副对平四叔嘘寒问暖的样子,背地里却和郎中西门玉龙郎情妾意,行那苟且之事!
更有甚者,早就有下毒害死自己丈夫之心,只是想用平四叔的痨病做掩护,所以两个月来,让平四叔身体越来越差,现在已经病入膏肓。如果自己不是和二妹前来,平四叔就要被潘玉莲毒杀身亡了!
陈勇不愿听她多说,哼了一声,转身便走。陈勇心道:“反正我就在这附近居住,随时可以来给父母扫墓祭奠,也不急这一时。”
只听得南兰喃喃地说道:“他……他竟给人弄瞎了眼睛,兰儿,我那苦命的兰儿……”
突然间身后噗通一声,很明显有人栽倒在地!陈勇赶忙回身观瞧,那南兰已经一头栽倒在地,生死未知……
预知南兰到底还爱着苗人凤吗?经过这么多年,她后悔那个时候,没有回身去抱女儿了吗?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