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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第五卷第十章并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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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河?”常林和常杷齐声诧异问的道。

梁西了头,沉声道:“正是如此,既然于扶罗跟我们玩稳军之计,那我们便奉陪到底,我们有样学样,只留一少部分人再次密切监视河的对岸,以防万一,将军可以带领大队人马从安泽渡河,绕到于扶罗的后面,再配合王匡将军给于扶罗致命一击。哼!要让于扶罗知道我并州的军队并非只知道防守,打起进攻来也是有声有色。”常林了头,心中却在暗叹如此人才为何不受张扬的重用。实在是可惜。

常杷此时已经对梁西非常的服气,因为行军大战乃是死生大事,平常闹闹内部矛盾也就算了,到了这等关乎胜败的紧要关头,常杷还是有大局观念,不敢任意胡为的,故此非常虚心的对梁西请教道:“可是,兵贵神,我们为何要绕道而行?要是从北面的涅县渡河不是更好吗?”

梁西看了一眼常杷,没有想到平日里对自己恶言恶语的常杷今天会用这么尊敬的语气和自己话,不由得对这不懂事的子的印象有改观,出言道:“于扶罗既然可以想出稳军之计,那他就自然会防备我们看穿他的稳军之计,兵法有云;未算胜,先算败,知己而不知彼,安能求其完胜?当然,即便是我们从安泽渡河,也要防备于扶罗在那里设下伏兵,对于于扶罗,我们不可以等闲视之。更何况涅县方位水势湍急,不利于渡河,而安泽却是水势舒缓,最关键的地方是那里水位较低,我们不必准备船只就可以渡河。”

常氏兄弟连连头,随后按照梁西的计策展开行动。谷远此处由常杷把手,而常林则带着梁西带领大军向安泽行进。

只一天的功夫,常林便和梁西来到了安泽,大军在河岸略作休息,常林怕人趁着夜色偷偷渡到河的对岸,侦察情况。

不多时候,只见河的对岸燃起了火把。常林大喜,知道这是约定的暗号,连忙命令手下士兵拿起刀枪,燃火把开始渡河。

常林的士兵急行军一天,自然是疲倦欲死,无奈上司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故此勉力振起精神,开始渡河。常林亲自来到河边,用佩剑测试了一下河水的深浅,现果然并不深,以河边的深度测试的话,这条河水最深的地方也不过到人的胸膛罢了。

岂知才渡到一半,空气中弓弩声传来,对岸的那名先过去的探子此时已经消失不见。不问可知,常林中了埋伏,最倒霉的是那些走在最前面的士兵,他们的手中的火把准确地暴露了他们的位置,有着如此鲜明的靶子,对面的神秘敌人射起他们来还不是手到擒来?

惨叫声此起彼伏,正在奋力渡河的人因为河水阻力的原因,所以水中根本就是无法躲避,常林的士兵被弓箭射中后一个个浑身是血的倒在了河里,被并不巨大的水流冲走。幸好弓箭的数量不是很多,所以大多数士兵并没有受到伤害,只不过纷纷向后撤退,跑了回来。常林手下将校连声喝骂,甚至抽出刀来阻止这些士兵的行为,结果收效甚微,士兵们还是放弃了渡河,退了回来。

常林转过头来看了梁西一眼,长叹一声道:”此事并非是先生的错,刚才举起火把是以我们过河的人一定不是我派过去的人,定是对方敌人派人伪装出来的。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梁西心中感激,对常林急道:“将军,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为今之计,我们应该马上渡过河去,看弓箭射来的数量在河对岸布防的人手并不是很多。我们一鼓作气冲过去,虽然不能实现对于扶罗的袭击行动,但至少可以挽回军队的士气。”

常林头,大吼一声,身先士卒,带着手下人开始强行渡河。那些已经被对面摸不清位置的敌人射的茫无头绪的士兵被常林豪勇的行为所振奋,纷纷跟随常林,向大河的对岸渡去,就连梁西也不例外。

岂知,就在这时,一阵巨响传来,大河的河床剧烈的震荡开来,常林和梁西正不明所以,骇然转头观看时,就只见一个巨大的浪头涌了过来,两人还没有作出反应就被这个浪头击中,一阵天旋地转,常林和梁西回过神来时,才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漂浮在水面上了。下一刻,身体开始下沉,梁西只感到自己的身体被这一阵大浪打得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全身的骨头似乎已经被冲散架子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个巨大的浪头到底是怎么来的?梁西完全想不明白,只是内心中沮丧到了极,他知道自己今趟输得一败涂地,只怕早也无翻身的机会,不过他却输得心服口服,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不知道败在了谁人的手里,不知道南匈奴何时出现了这么高明的人物。思绪混乱下,梁西的耳边只听见了士兵们充满惊恐的呼救声,不由得心中暗叹:北方人掉到水中,还真是不知所措的居多。

也不知道过了几多时,河水稳定下来,水位下降,梁西更早已经被冲得神思恍惚,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抬了起来,不过是后背便接触到了一处探试干燥的所在,梁西终于放下心来,恍惚间只听见一个带着异国声调,略带沙哑但是却异常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你们几个人给我把他弄醒。”顿了一顿,那个声音又响起道:“这一次还真是多亏了先生,否则怎可能迅地打败常林的军队?”

这时,已经有别人的手开始在梁西的身上活动,当当然是为了要把梁西的弄醒。与此同时,一把雄壮的声音响起:“呼厨泉大人,我只不过是为你和于扶罗单于提了一个醒而已。真正值得夸奖的是匈奴的勇士们。”“先生,你太客气了。对了,这时候相比我哥哥于扶罗的军队也已经强渡过谷远,击溃常杷的军队了吧。哈哈,这些蠢人绝对想不到先生故意倒用声东击西之计,哈哈,声东,仍然击东。”

呼厨泉?那不是于扶罗的弟弟吗?声东击“东”,该死,自己还是被人家算计了。对方好高明的手段!

话间,梁西已经睁开了眼睛,缓缓转头,注视着周围,先映入他的眼帘的是一张英俊至近乎邪异,挂着懒洋洋笑意的异族青年男子脸容,在这青年男子的边上,乃是一名威风已极的大汉,这大汉浑身上下带着一种沉思者的气质,显然是有着过人的智慧,这在武将的身上是很少看见的,尤其是配上这大汉堂堂的相貌,更加显得威风凛凛。尤其引人注目的是这大汉右眼角上带着一块胎记,令人印象深刻非常。这大汉显然孔武有力,他身边的战马的得胜钩挂着一把巨斧,份量极沉,看起来触目惊心。

梁西看了看身边的人,见到周围人都是匈奴人,向来知道匈奴人对待敌人的残暴,知道今天难逃一死,索性把心一横,破口大骂。

周围的匈奴人虽然听明明白他在骂什么,但是却知道从这汉人的嘴里出来的绝对不是好话,便要上前殴打梁西。

“哼!”一声冷哼声传来。梁西却只觉得心头一震,张了张嘴,竟然骂不出声来,这声冷哼乃是那大汉出的,别人听入耳里,只觉这声冷哼特别深沉有力,像能触到灵魂的最深处,但落在梁西耳里,却如遭雷殛,不由得看向那大汉。

只见这大汉冷然道:“大丈夫死则死矣,何必多言?你这等破口大骂真有如泼妇骂街,亏你还是读书人,难道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真是有辱斯文!此时此地,当知自己死得其所,就像吃家常便饭一般,年玛丽来的这么多的废话?”

梁西这一辈子何曾听过这一顿骂?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不过却觉得痛快淋漓,不由得勉强站起身来,哈哈笑道:“阁下的好!我梁西的确是斯文扫地,所谓大丈夫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快哉快哉!”言罢就欲抽出腰中佩剑,拔剑自刎。

岂知,这是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梁西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一个铁箍扣住一般动弹不得,不由得愕然看向阻止者,原来是那大汉。

只见那大汉双目烁烁放光,看向梁西,沉稳的声音中竟然带着一丝颤抖道:“你你是谁?梁西?”梁西愕然头。

那大汉抓着练习的手腕一阵仰天大笑,声震四野。而后声音转冷,看向梁西道:“没想到我要找的人竟然会在这里出现!”转过头来看向有一目瞪口呆的呼厨泉,冷然道:“呼厨泉大人,这个人我要带走,没有问题吧?”呼厨泉被他的气势所慑,不由自己的了头。

那大汉抓起梁西,走到一匹战马的前面,翻身上马,转过对呼厨泉道:“呼厨泉大人,我去去就回。”言罢,策马便走。

这时,有一名匈奴兵的将校骑着马来到呼厨泉的面前,愤愤然道:“呼厨泉大人,这个汉人太狂妄了,我们还是杀了他吧!”

呼厨泉看了一眼这名匈奴兵,沉声道:“我的勇士,草原赋予你的生命是有意义的,我们不能白白丢了性命,雄鹰不可以和猛虎决斗,这个人的勇武不是我们所能对付的,而且我们还要依靠他的计谋,更何况这个人乃是袁术派来的使者,我们不可以得罪。”那人郑重头。

这些话远去的两人是不可能听到的,梁西本来就已经被那一阵大水冲得昏头胀脑,全身虚脱,现在再经战马这么一颠簸,更是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同时心里在想,自己和这大汉认识吗?怎么这大汉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一副凶恶的模样?难道和自己有仇,自己怎么没有印象?

才要张开嘴去问,那战马上的大汉已经沉声道:”你不要问这么多,我只能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徐晃,真正想要见你的人乃是我家主上,有什么问题,你倒时候再问,真是搞不懂,主上为何会对你这无名之辈这么感兴趣,居然要我一见到你就把你送的他那里去。”

徐晃?梁西心中也在苦笑:还我,似乎你徐晃也是无名之辈吧?难道有名望的人就真的那般厉害吗?

又走了一会儿,徐晃来到一处草特别旺盛的地方,停了下来,梁西正在奇怪,却见地面上的杂草缓缓升起,梁西吓的连心都差跳出胸膛来,还以为自己遇见了鬼神,仔细一看,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两个人假装而成的,这两个人全身黑色,只有后背处的杂草是绿颜色的,旋即梁西又感觉到骇然,好高明的伪装术!同时心中好奇心大起,越的想要知道这位徐晃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

只见这从地面上“升起”的两人一把接过徐晃手中的梁西,梁西还未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这两人犹如铁钳一样的手拿捏住,只感到全身酸软,不出声音来。只听徐晃道:“你二人带此人去见主上,就此人便是梁西,还有,主上计划已经成功,我已经把于扶罗和呼厨泉两人骗的深信不疑,主上可以展开下一步行动。”两人领命。徐晃掉转马头,向来时的方向折回,飞驰而去。

梁西却被两人左拐右拐带到了山谷处,那山谷的入口极为隐秘,两人带着梁西进了谷,登时别有洞天,只见其中有近百座中型帐篷。

梁西正看时,却被两人带到了一处营帐,其中一人进帐通报,过了不一会儿,那人出来,把梁西松开,一推,梁西便进到了大帐里。

大帐中的布置极为素雅,只有一人坐在其中,白银铠甲,身后则挂着一杆银枪,一把长弓。不问可知,这人当然是青州战神太史慈。

梁西正愣时,太史慈已经放下手中的兵书,大笑着站了起来,走到梁西的身边,一把拉起梁西的手,引他坐下,笑道:“梁西先生,手下人不知道规矩,难为先生了,当然也怪我,我忘记对他们见到先生要把先生请来的。梁西先生受惊了。”

梁西看着太史慈,心道今天碰见的全都是怪事,所幸对太史慈直言道:“情怪我梁西冒昧,阁下到底是何人?”

太史慈早知道对方会忍不住,微笑道:“我就是青州刺史太史慈。”

“什么?”梁西骇得站起身来,看向太史慈,用手指着太史慈不出话来。

太史慈对梁西的样子视而不见,淡然道:“先生不要惊慌,我并没有半句欺骗之语。”

梁西看了太史慈半天,长叹一声道:“原来太史慈将军把天下人都骗了。”

太史慈哈哈笑道:“梁西先生言重了,只要能够骗得过袁绍袁术和郭图,我便心满意足了。”

梁西这是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又坐在了太史慈的对面,苦笑道:“看来本初公这回要一败涂地了。”然后低头不语,眼中目光闪动,显然是在思考太史慈这么做的意图。越想越觉对太史慈这么做妙用无穷。

太史慈不置可否,对梁西道:“梁西先生,莫要怪我话不客气,我今天和你坦然相对就是希望你能归降于我。”

梁西摇头道:“太史慈将军,你这是强人所难!我梁西岂是那中买主求荣之人?”

太史慈心中赞赏,脸上却带着笑道:“可是张扬却对你并不好啊,在张扬那里没有展的。”

梁西连连冷笑,却不回答,太史慈对他心中佩服,对梁西笑道:“要对付张扬又或者袁绍哪里用得到先生?实不相瞒,今天打败常林的计策只不过是我牛刀试而已。”

梁西苦笑道:“太史慈将军神机妙算,在下十分佩服,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于扶罗的大军其实就在谷远,只是按兵不动诱骗我等上当而已,至于呼厨泉的军队只不过是在安泽伏击常林大军而已,只有一我弄不明白,这季节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水势?”

太史慈笑道:“我要徐晃在几天前建议于扶罗在安泽上游的不远处建筑临时水坝,带你等过河时把水坝弄到……”

梁西恍然大悟,苦笑道:“我明白了。”

太史慈笑道:“我派前几天刚刚归队的徐晃充当袁术的使者,自是为了骗取于扶罗的信任。”当下把事情的原委了一遍,梁西这才知道袁术想要勾结于扶罗的事情。

太史慈看着梁西柔声道:“其实我要先生归降于我并非是为了张扬又或者袁绍,而是为了这并州。我想要在不久的将来任命你为并州刺史,为我扫平边患。”

梁西闻言立刻霍然动容,看向太史慈。

太史慈心中好笑,他当然知道这番话可以打动梁西了。坦白,太史慈对梁西并不熟悉,这人的名字陌生得很,只是记得那本书里写曹操善于用人的时候写道:“并州初平,以梁西为刺史,而边境肃清。”太史慈便牢牢记在心里。

一旦平定并州,自己一定要任用梁西为并州刺史。

放着连曹操都赞赏不已的人才不用,那不是太过可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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