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了那场日后影响深远的奇怪梦境不提修利文和兰圣宫于当夜战事结束后回到了黑木庄园虽然修利文外表的伤势看上去十分骇人但他仍旧决议将整件事负责到底。女仆卫队无声无息封锁了整座庄园若将此间的真相宣扬出去一定会在炼狱城造成轩然大波。布莱德.伍德夫人在此耕耘已久名声极好对居于本城的学者更是影响颇深就算修利文拥有足够的证据也足以造成不大不的动荡和人才流失。
在这个时代能征服人心的某个人日积月累的声望而不是所谓的证据。美杜莎的声望并不是在每个方面都能高人一筹的。
所以在布莱德.伍德做出反应之前对于整件事后继影响的控制必须采取更为缓慢却稳妥的方式。料想那个女人再一次出现时应该就不是以人类的身份了。
苦闷女王安达利尔——这并不是什么实力和地位不上不下的卒子她和另外三个魔王一道放逐了高高在上的三魔神。伍德夫人也并不是这位魔王手下的一个任人驱策卒子这从她言谈举止中表现出的高姿态就能看出来。对于她最后那句问安修利文决定如实告诉自己的母亲但是对话中是否还存在某些深意他并不想太过深究。
或许母亲在告诉他去找伍德夫人时那个犹有深意的微笑大概就是在暗示他这一只是他彻底地误会了。这都得怪自己修利文觉得。自己的思考不够周全。这才是差落个全军覆没的原因。
因为自己地过失差一又要失去身边地两个人了——当他被兰放下来在地上站稳的时候早就等候于此的疤脸和赛巴斯安娜快步迎了上来。
“太好了你们没事。”修利文高兴地。
“就差那么一儿。”疤脸比划着手:“幸亏我这次变得机灵了不过。只要您别怪我们没有继续追查下去就好。”
“那是当然没必要为了证明什么刻意去制造无必要的损失。”修利文头转开话题道:“那么有什么收获吗?”
“很可惜那些药剂全都付之一炬身上带的也在战斗中损坏了。”疤脸回答道。
一行人朝庄内走去在穿过前院的时候。修利文刻意撇了那座给他带来深刻印象地树林一眼那里如今再不显得幽深茂密只剩下寥寥几颗树木宽大的间隙后是一堵石墙。这些在夜色下足以瞧得分明让人不得不去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曾在那里战斗过。
“客人们呢?”修利文转回头问道。
“我们以有刺客混入人群中为借口截下了他们现在连同庄园的仆人们一起在进行筛选。”
“对客人们客气一如果有拿不定主意的可以放过只是要将名单记下来那些仆人……”修利文顿了顿。“虽然这么不太好不过就算严厉一也无所谓。”
“好的我这就去转告她们。”疤脸转过身体就要朝仓库的方向跑开。修利文忽然在她身后喊:“身体真的没事吗?”
疤脸回过头来。给了男孩一个不带任何自嘲地令人感到安心的微笑。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无所谓。欢迎你回来疤脸。”修利文纯真地笑起来。
不一会三人进了大厅。大厅中已经空无一人不过晚宴的残羹剩饭仍旧没有撤去而且略显得丰富了一些。正因为客人们参加晚宴不是为了吃饭而是为了交际而主人却总是得准备比人头更多的食物来突出大方奢华的姿态。所以修利文才不喜欢举办宴会。除了厌恶交际之外明明是自家女仆辛苦做出的丰富而精美的食物。却被他人视为陪衬品弃之不顾这让他感到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当然男孩现在回想起来那似乎仅仅是一种基于理论的理想化反应而已因为母亲是这么教导他地要在这个时候感到生气才是正常。换句话来基于“自己是正常的”这个观会觉得不舒服就理所当然了。但实际上他真的有在生气吗?修利文现在不敢确定了。
这个时候修利文的脑子里忽然莫名其妙地蹦出一句话:“在故作姿态十三年后这个孩子才真正学会高兴啊。”他不记得这句话是谁地了似乎来自一个童话故事但此时回想起来总觉得有些那么感触。
男孩将身体砸在宽厚柔软的沙中因为麻药和体质的缘故看起来骇人的皮肉伤已经不那么让人感到痛苦了但剧烈的消耗却让他感到饥饿起来。兰似乎早知如此为他倒了一杯饮料并盛了一大盘食物。
修利文狼吞虎咽地大嚼起来似乎食物很少有这么美味一般。
兰端着热红茶一言不地欣赏着男孩开怀大嚼的表情似乎能从中汲取相当的乐趣。
不一会一名战斗女仆匆匆走进大厅。当她看清男孩被焦灼的面容时只是讶异地看了自己的长官兰圣宫一眼。但她并未就此事多言直接向腮帮鼓鼓地主人行礼。
“报告在地牢里现两名关押者她们希望能够立刻得到您地接待。”
“哦?”修利文抬起头来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下模模糊糊地问道:“是什么人?”
“自称今天下午攻击了黑木夫人地两个女人但是俱未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原来是她们两个。”修利文想起来了那个法师姿色不怎么样不过头脑挺灵活。那位健壮的女战士更是给了他一个教训。当时她就警告过自己只是得含糊其辞。自己虽然有所怀疑。但仍旧不得不以身犯险。
总之这次深入虎穴的计划差就把自己喂进了虎口好在自己不过是被咬了几下就挣脱出来了。
她们似乎才是真正的常青藤地人。
“好吧带她们上来我也有些问题要问她们。”修利文回答道。
大约十分钟后一脸憔悴。只是匆匆打扮了一番地两名女囚徒被战斗女仆押了出来。她们身上穿着不合身的囚衣似乎受到了刑罚裸露在外的肌肤留下些许痕迹而且脸色苍白显得精神萎靡不过从摇摇欲坠的身形中仍旧有一股强韧的气质。
“看来他们给你们一顿好苦头吃了。”修利文调侃着招着手让两人在对面的沙上坐下。他觉得这种话还不至于让对方不快。
“没办法失手地后果我还以为他们会找几个大男人来满足我们的私欲呢没想到不过是给了顿皮鞭正巧解了我的皮痒。”女战士这么回答道一边毫不客气地抓向桌子上的食物。另一边女法师也在做同样的事情而且明明外表比较温顺。可是她的吃相比女战士还要凶猛。
修利文和女战士不自觉被她的吃相影响了各自加快了进食的度。
三个人踞案大嚼了一通嘴巴塞地满满的话却还上两句。过了一阵。感到几分饱意的修利文和女战士停了下来只剩下女法师还在一个劲地吃似乎不消灭完整个庄园剩下的食物就不甘心一般。两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奇怪那娇的身体哪来这么大的胃口。
“总之先你们的名字吧。”修利文对两人。
“奈莉。”女法师猛地抬起头然后又埋进了食物中。修利文无奈地耸耸肩目光落在女战士身上。
“兰波兰达。”女战士。
“真是奇怪的名字。”修利文直白地出了自己的感想。
“在组织里地代号我的名字早就忘掉了而且。我也不觉得这个代号有您的姓氏奇怪。”女战士毫不客气的讥唇反驳:“如果您早离开。就不用吃现在地苦头了而且。如果您当时不插手现在也可以舒服地躺在床上听简报了。”
“我可不觉得。”修利文平声静气地:“我的姓氏不是很优雅简练吗?而且如果不是我插手的话你们两个不定当场就被杀掉了那个女人可是准备了一群好手哦。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而选择袭击黑寡妇?”
兰波兰达沉默了一下。
“我在您和黑寡妇照面后才找到她反叛的证据因为事态紧急组织不可能立刻派出行刑人作为监察者的我自然要负上全部责任。所以我必须尽最快的度干掉她保证您的安全。另外如果我挑明了她就是黑寡妇按照您的法她会立刻动那些好手将我们干脆地杀死吧。”
“实际上如果在那儿打断了她的计划不定结果比较好。”修利文无奈地笑了笑。
“实际上您是在放马后炮不是吗?”女战士也笑起来。
修利文头承认了这一谁又能保证黑寡妇不会准备好几套计划呢?就算是比较冒险地计划但是运气这种东西就是即便在只有百分之一地几率下也会让事情生。不定自己能够逃过后来情况但却无法逃过对付兰波兰达时的陷阱呢。
“好吧我们不谈这些了。”修利文:“一会我要重新进入密道你们要一起来吗?”
“密道?”女战士皱起眉头女法师也停下进餐齐齐望向男孩:“她带您进入密道了吗?”
“用不着那么惊讶既然她已经谋划已久当然不可能放过其他人。”修利文好不顾忌地详细将在密室洗礼地事情了一遍。
“看来您真是艳福不浅。”兰波兰达轻笑了一声道:“我们就没这么好运了白白吃了一顿鞭子。”
“如果你们喜欢的话我倒无所谓亲自再给你们上一次刑。”修利文调侃道。
“真是个花心的鬼。连我们这种蒲柳之姿也不放过?”女法师奈莉第一次开口了。“我对您是否还有那个气力表示怀疑您看上去比我们地情况要糟糕许多。”
“我地母亲是男人就不能在这个时候不行。所以你们毋须怀疑。”修利文用着开玩笑的语气到。
“那我们会期待的不过现在先让我们看看密室里的那些家伙吧。”兰波兰达站起来。
奈莉犹自不放过地塞了几块烤肉进自己的嘴里。
“喂!你够了没有别像个饿死鬼一样。”兰波兰达有看不下去地抱怨起来。
“食物的存在理由就是吃掉。如果我不吃掉它们它们就真是太可怜了。”奈莉模糊不清地反驳道:“你要不要再来一?我一个人似乎吃不完。”
她递过盘子兰波兰达立刻交叉着双臂瞪着她。
“如果你不适可而止我就让你吞下地东西都吐出来。”她静静的语气中火气十足。
“是吗?”奈莉笑起来“我好怕啊。”
“那就给我闭嘴!”兰波兰达才不理会她是不是在反话。
修利文没有理会忽然变得针锋相对的两人他知道人的感情表达方式是多种多样的不定这是两人感情深厚的象征呢。当然如果不是的话。他也不在意两人来一场别开生面的决斗反正两人不仅手无寸铁而且似乎法力和体力都没彻底恢复过来闹不出太大地动静。
男孩示意在厅里的所有人都跟他走当奈莉现赛巴斯安娜、兰圣宫和一些战斗女仆都跟了上来时不由得反对起来。
“那个地方虽然已经暴露了但我想并不适合太多的人进去。”
“是吗?”修利文无所谓地看向她:“那里被至少五公尺厚的巨石封住了如果你有本事开启它的话。”
“五公尺厚的巨石?”兰波兰达不可思议地:“她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了那样的手脚。”
“不仅如此。还有铁笼、石像鬼、暗箭机关。”修利文历数自己遭遇的险境。
“那您是怎么逃出来地?”兰波兰达:“那里就一个出入口而已。”
“不你错了实际上是两个或者更多。不过我只找到了一个。”修利文比出两个手指:“看来你也还不够格知道呢那么现在你知道了是不是还要反对她们一起去?”
“好吧随您乐意。”兰波兰达退了一步道。
一行人在修利文的带领下很快回到了那个被巨石封住的密室前。赛巴斯安娜用斧头砍断了铁门的锁头将它拉开露出后面紧闭着地厚厚的石门。兰排开众人给了石门一拳。结果只打进去了一个拳头的深度。
她甩了甩手腕。:“这可不是普通的石头。”
“疤脸用她的匕也切不断。”修利文。
“那可真了不得她的匕可是我们精心特制的。”兰打了个响指。身后的战斗女仆和赛巴斯安娜一起蓄力。
在兰的一声令下准确地攻击在一个圆里石门再也承受不住这股力道龟裂愈来愈大。兰又给了它一个拳头巨石立刻朝里边崩碎开来。那股浓郁地薰香在积蓄已久后得到了宣泄地途径一股脑从密室里冲了出来。
兰波兰达打了两个喷嚏:“你们就是在这种地方欢好的?”
“不是欢好是洗礼。”修利文更正她地话道。
“我宁愿在垃圾堆里也不要在这个地方。”兰波兰达。
“两个我都不要要上我的话一定得有个豪华的大床才行。”奈莉。
“你可真是挑三拣四怪不得一直没有男人要。”兰波兰达嗤笑道。
“你如果不是躺下来任人干也不会有男人的。”奈莉反唇相讥道。
修利文摇摇头率先走了进去一边用袖子在鼻子前挥了挥空气中还夹杂着些微的漏*后留下的气味。地上那些石像鬼少女们的肢体还到处乱爬魔法阵和激战后的狼藉还保持着原样只是魔法阵中的那些常青藤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是什么?”兰波兰达蹲下来拾起一个石像少女的头颅对方还活生生地朝她呲牙咧嘴。她撇了撇嘴恶意地将它扔到远离肢体的角落里然后津津有味地看着一些肢体朝那颗头颅爬去。
“哇这可真逼真连这个部位都有是不是可以做呢?”奈莉一脸惊奇地看着石像鬼少女的下体。“谁要和石像做啊……”修利文郁闷地。
“很稀奇不是吗?如果您要做的话记得叫上我。”奈莉到。
“看来她们都没事。”兰插口道她蹲在魔法阵的中心仔细观察那些符文和残留的痕迹上面并没有血迹“应该是被某种迷药和幻术控制了那可是黑寡妇的拿手好戏不过一旦没有持续施法受害者就会逐渐清醒现在她们应该已经离开了。”
“不管怎样我都要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哈哈平时一副自高自大的模样结果在这种地方被区区一个男孩上了这下她们可丢脸死了。”兰波兰达幸灾乐祸地。
“我总算知道你不受欢迎的原因了。”奈莉在一旁插嘴道然后转向修利文:“干得好修利文大人。”
“看来你们……”男孩耸耸肩“不怎么对付。”
“哎呀反正无论哪个组织都会有派系分别的。”兰波兰达走过来:“我想白夫人也会乐见其成。”
“我可不确定……不定里面有妈妈的好友呢……”男孩摇头道。
女战士攀住男孩的脖子躯体紧紧地贴在他的手臂上。修利文感到兰波兰达的胸部开始生一些敏感变化奈莉忽然在她的身后掀起兰波兰达宽大的连衣裙式的犯人服那湿润的私密处立刻暴露在修利文的眼前。
修利文呆了一下兰波兰达忽然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现在就请您兑现诺言吧我已经等不及和您连为一体了。”
下一刻一只手击穿兰波兰达的后腰插进修利文的心脏紧抓着灵魂石贯穿了他的后背。
“现在如您所愿。”奈莉冰冷的话声传来。
“你……”修利文话没完立刻呕出一滩鲜血。奈莉松开五指灵魂石在地上弹跳着出清越的响声。
“啊呀真没想到竟然是死士原来这才是最后的绝杀。”兰的声音出现在奈莉的身后。
奈莉用力拔出手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兰。兰波兰达的身体后倾紧紧依靠在她的背上现在她也做好死亡的准备了。
“可惜的是蛇者比你想象中的要难死哦。”兰再一次露出嘲弄的目光扫了脸色平静的两人:“还有你们也一样。”
垂死和等死的两个女人在一瞬间勃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