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想设置防盗的, 无奈为之, 防盗时间过后,即可看到正常内容 赵夫人赶来, 正好见到这紧张一幕。
“你自己看看。”
老赵将书信递给赵夫人,言语里略带埋怨。
每每老赵管教赵启谟, 赵夫人都会拦阻。在赵夫人眼里,启谟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
“让赵朴带份厚礼, 去跟商家子赔罪便是,学官也没说要罚。”
赵夫人看完书信,心里虽然吃惊启谟会跟人打架,却也没觉得是多大的事情。从书信看, 是那位叫王鲸的孩子欺凌舞姬,殴打小孙,启谟才打伤王鲸。
“学官是没说要罚,我要罚。手伸出来。”
老赵握着戒尺,敦促儿子。赵启谟老老实实将左手臂抬起,手掌朝上。
“可有何申辩?”
老赵问。
“私自前往瓦肆, 打伤王鲸, 都是事实。”
赵启谟坦荡认下这两件错事。。
“只是王鲸纠缠不清, 我不得已,才将他打伤。”
赵启谟没将他为李果, 才和王鲸干架的事说出来。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往日说过多少次, 不许打架斗殴。你让罄哥回宅禀告, 唤人过去解围,便没这等事。”
赵爹的方法,不失是一个好的解决办法,但是赵启谟毕竟血气方刚。
“可知道哪里错了?”
“知道。”
赵启谟垂头。
老赵拉过手,“啪啪”用戒尺狠狠拍打两下。
“轻些打。”
赵夫人看不下去,着急去查看赵启谟的手掌,打得红肿。赵夫人埋怨的瞪了老赵一眼。
“罄哥。”
老赵已落座,戒尺搁放在书案上,公子打过,自然轮到书童了。
“甘愿受罚。”
罄哥听到叫他,站到老赵跟前,态度顺从。
“没说要罚你。”
“......”
罄哥一脸呆傻,以他在别人家当书童的经验,公子哥都打了,他这当书童的,哪有不打的理由。
“先告予你知,下遭不可渎职,否则加倍惩罚。”
“是,知道了。”
罄哥深深鞠躬,本以为就此离开,谁想老赵开始跟他讲道理,关于主仆的关系,仆人的义务,听得罄哥点头如捣蒜。
终于离开赵提举书房,罄哥想去查看启谟伤势,见赵夫人在堂上拉着启谟的手擦药,心疼得不行,埋怨着:“那老书呆,别人家的孩子不舍得打,自家孩子倒是下得了狠手。”罄哥尴尬笑着。
至于赵提举派赵朴去王家送药赔罪,王晁接待,反倒致歉这类事,就不细说了。
相对赵启谟,小孙那边要凄惨许多。
小孙果然在县学里挨顿打,他娇生惯养,细皮嫩肉,回家趴床两天。待字闺中的三姐心疼不已,抱着抹泪。
当晚,李果去赵宅找罄哥,罄哥偷偷告诉李果赵启谟挨打的事。李果着急,想去探看,罄哥说不要去。
赵启谟被老赵禁足。
这导致李果好几天,没能见到赵启谟。
不过他的作业,会通过罄哥拿给赵启谟批改,赵启谟则在作业里夹带纸条。写着:“腹疼可好些”,“王鲸由来找你麻烦吗”,“我被禁足,不许会友外出”,诸如此类。
经过罄哥和赵启谟一段时期的教学,李果能读能写,浅俗的文字交流,他能做到。他也写上纸条,托罄哥带去给启谟。
“肚子早就不疼”,“死鲸鱼他们没找我麻烦”,“那你挑菜节也不能外出踩青吗”。
赵启谟的字刚健飘逸,李果的字宛若狗爬。
读完,搓掉纸条,赵启谟忍住往上头,批个“乙”字。
刚过完年,李果就回柳冒儿包子铺帮忙。他即在厨房打杂,也会到铺面帮工,鉴于李果夹包子动作神速,及心算能力过人,大部分时候,都在铺面柜台卖包子。
李果机敏勤快,待客热情周到,很得包子铺掌柜的赏识。
也就在上元夜过后几天,一个下午,包子铺客人众多,如往常。李果在柜台卖包子,不停的夹包子售前。李果忙碌,没留意铺外的情景。番娃和猴潘已经站在柜台外,正在驱赶顾客,咋咋呼呼。听到哗然声,李果抬头,才意识到不妙。
“果贼儿,招惹我们,就是找死。”
番娃越过柜台,揪住李果衣襟,纠缠着李果,猴潘冲到铺子内囔囔:“好好的包子铺,找个贼卖包子,这不是眼瞎吗!”
店铺外的围观群众,不明真相,指指点点。
武大头提着一屉热气腾腾的包子,正好从厨房出来,看到猴潘和番娃来捣乱。他不动声色,将那屉热包子搁下,回厨房抽条擀面棍,冲出来大吼:“毛都没长齐的奶娃,也不去打听打听,你武大头爷爷在此坐镇,哪个敢来放肆!”
武大头魁梧高大,面相又十分凶恶,嗓门也大,他追着落荒而逃的猴潘、番娃,整整撵出一条街。
二月二挑菜节,文雅的说叫花朝节,是个到野外踏青,挖野菜的热闹日子。
奈何赵启谟被老赵禁足,不许外出。
清早,赵启谟起床,打开窗户,见到窗户上插着一枝葱翠的柳条,两枝艳红的桃花,红绿相互映衬,分外好看。李果来过。
赵启谟的禁足,直到三月才解除。这时寒食节已临近。
李果被允许进赵启谟书房,终于见到这位获得自由的好友。
遭到禁足,赵启谟不气不恼,不就是不许他外出及会友。每日放学,赵启谟回书房读书,有时也会在院中溜达,或到梨树下,练习弓射,树干挂着靶子。也算劳逸结合。
李果本以为会见到颓废苍白,一脸生无可恋的赵启谟,不想这个家伙仍是神采奕奕,翩翩甚都。赵启谟靠在卧榻上读书,见李果进来,坐正身子,搁下书卷,冲李果笑着。
不知道为什么,李果有些腼腆,大概是许久不见,突然又逢面的关系。
“果贼儿,你不是想看紫袍吗?在这里,长得可好啦。”
罄哥指向书案上摆放的一盆小茶花。
“好像长高了不小。”
李果靠向书案,低头看着茶花。
“长高两寸。”
赵启谟走来,拿起手,用拇指和食指,在茶花苗上,比出两寸的距离。
“启谟,害你被禁足,还挨了打。”
李果抬头看赵启谟,眉头微微皱起。
“无妨,正好在家看了两个月书,也算没荒废时光。”
赵启谟好读书,无书不读,因为博学多闻,他在县学里出类拔萃。
不过赵启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稀奇,这里是闽地,要是在京城,他这样的学霸,也要小巫见大巫。
“确实是......好多书!”
李果将书房打量,书架上堆满书,书案上是书,木榻上是书,椅子上,也都是书。
赵启谟是书肆常客,在闽地居住期间,藏书众多。
“我,可以借一本看吗?”
李果拿手指点向自身,小心翼翼问着。
“你看不懂。”
罄哥“噗嗤”笑着。
李果的文化程度,比罄哥还低,罄哥也只会看点传奇小说,赵启谟的书,在罄哥看来毫无趣味,艰深难懂。
“有借有还。”
赵启谟目光在书架巡视,伸出修长手指,从书排里抽下一本薄薄的小书,递给李果。李果接过翻看,书里边字很少,图很多,这是小孩蒙学的书本。
在书第一页上,还有两个歪歪斜斜的字,写着:启谟。
李果捧在怀里,简直爱不释手,这书无疑是赵启谟年幼时,蒙学读的书。
仿佛拿到赵启谟的秘密,李果将书本藏进衣襟内。
“小孙晚些时候要过来,你且留下。”
赵启谟说完话,一本正经,坐回木榻,继续读书。他有些后悔,一时冲动,将自己蒙学的书本,拿给李果。
那书上,满满黑历史。
孙齐民来得很快,在李果吃第二块核桃酥时,他和阿荷已经出现在书房外。见到李果也在,小孙很开心。
“果贼儿,寒食节,包子铺理应有假,和我,启谟一起去踏青,野餐可好?”
想也知道,野餐的食物一定很丰盛,孙家吃用奢侈,不亚王孙。
“我要和娘去洋屿做法事。”
李果摇头,他没法跟小孙,启谟一起出去玩。
“做什么法事?”
孙齐民不解。
“也快五年了吧。”
赵启谟沉声问。李果黯然点头,他爹自失踪到现在,差不多要五年了。
孙齐民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低头不语,心里替李果难受。
三人闲聊一会,李果起身话别,孙齐民也一起离去。
赵启谟送至门口,孙齐民痴迷望着林宅,见林宅窗户透出光芒,喃语:“我要是住在衙坊,该多好。”
“勿要胡思乱想。”
赵启谟打断小孙的遐想,让罄哥提灯,送他们出西灰门。
走出西灰门,李果问小孙:“小员外,喜欢瑾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