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色的莲花帐子偶然晃动,似有人无心的撩拨。
只是这一切同两人的气质格格不入,许是渴了,墨修城坐了下去,刚刚提起茶壶,便有一道凌厉的力量传过来,茶壶摔在地上的声音格外清脆。
他本不欲太过分,都是她逼的,紧紧握住的手松开,又握紧,起身,却钳制住她的脖颈。
一个猝不及防,魏灵整个人不断的后退,双脚不断的蹬着地,双手紧紧攥着他的手,只不过男女间的力量不过杯水车薪。
“魏灵,本王老实告诉你,你在本王心中,不过一枚棋子,还是一枚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的棋子,你当真以为,本王看上你?”墨修城一字一句,眼中的光芒异常恐怖,似一头发疯的豹子一般。
忽的狡黠一下,让一个人奔溃,便是告诉她一件她最不能接受的事,慢慢俯身下去,贴在她耳边,轻笑,“那晚上,和你恩爱缠绵的人根本不是本王,是本王身边的侍卫。”
说罢手中用力,将人甩在床榻上,大步离开。
房间门大开,门口挂着的大红灯笼顺势落下,和着风,萧索一夜。
她不知道她听见了什么,不知道做了什么,似乎没动,却已经经历了翻江倒海。
他说,那晚的人不是他?
是他的侍卫,叶允?
一个侍卫……一个侍卫……竟是一个侍卫,夺去了她的身子。
眼泪忽的涌了出来,想哭嗓子却酸涩的紧,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为何会这般?
为什么偏偏是她,遭受了这一切。
为什么不是纤纤,不是林锦茵,不是别人。
她好恨,恨到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
养了她十多年的母妃不要她,皇兄不要她,如今就连墨修城也这般欺负自己。
紧紧的攥着身下的被褥,一声声唤出来。
叶允奉命守在外面,生怕她一时想不开,听到如此声音,连忙冲了进去,“公主。”
魏灵的叫声适时停下,撑着身子,看着进来的人。
叶允。
叶允。
就是他,大叫着扑了过去,拍打着他,“为什么,为什么是你,那晚上为什么是你?”
叶允心中一惊,有慌乱袭上来,王爷竟将这件事告诉她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墨修成毁了她的一切,她什么都没有了。
“公主,您只要安安分分的,就依然是公主府的女主人,王爷不会对你如何的。”别的叶允不能多说,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她。
魏灵抬眸,一行泪流下,“你的意思,墨修城想要杀了我?”
他怎么敢?
自己可是苍傲公主!
叶允犹豫许久,点点头,终究没有说话。
“哼,这里不是东璃,还轮不到你们做主,给我滚,滚……”话还未说完,整个人晕了过去。
叶允一惊,手上力量加重,急忙将她抱到床榻上。
大夫进来之际,看见屋子中凌乱的一切,亦有些惊讶,堂堂公主成亲,新房中竟这般模样,况且身边没好一个丫鬟,竟是一个侍卫在服侍,难怪皇上不喜。
看来他们这位公主,私底下生活并不是很干净,素来皇家中的人,哪一个又是干净的,就连大臣,门口怒目圆睁的两个石狮子,也肮脏的厉害。
不过这脉象……未免也太快了些。
叶允见大夫蹙眉,连忙道:“大夫,公主如何了?”
“恭喜驸马,贺喜驸马,公主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大夫起身。
一个月的身孕?
那就是那晚上?
他要当父亲了,激动的看着床榻上的女子,刚欲过去,恍然想起什么,作了一个请的姿势,“有劳大夫,大夫这边请。”
那大夫见叶允有将他送出门的样子,连忙笑道:“不用了,老夫能自己出去。”
叶允应付下,从怀中摸了银子递过去,待大夫消失在眼前,眸光中淬了几分寒意。
魏灵怀孕的消息啊不能泄露出去,即便是王爷,也不能告诉,事到如今,他只能背叛王爷,也仅仅只有这一次。
抽出腰间的剑,飞身上墙,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那大夫得了银子,是寻常出诊的数倍,正乐呵之际,忽的瞥见一个黑影从天而降,伸出手指了指,还未看清来人是谁,额头自下巴处便有一道细细的血痕。
双目瞪大,“咣当”一声,手中的药箱落在地上,直直砸了下去。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信的,只有死人,不能说话。
因着公主发大婚,特此罢了三日的早朝。
臣文谨向来都有早起的习惯,这一日,起来喝了点茶,便在花园中活动筋骨。
“老爷,驸马爷来了。”和求过来禀报。
臣文林动作一僵,愣了一会儿,索性停了下来。
驸马爷。
他们素来没有瓜葛,他来做什么?
“丞相大人好雅致,我还以为会来早了呢。”墨修城出现在花园中,双手背在身后,端足了驸马爷的架子,一看便是满面春风。
臣文谨连忙过去,行礼,正色道:“参见驸马爷!”
墨修城看了看四周,安静如斯,“只有丞相大人一人么?”
“小女向来贪睡,小二虽回了离都,不过在军中任职,未在府中。”
原来如此。
墨修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昨日的一幕犹如刚刚才发生,她倒是睡的香,可昨晚他却睡的不好,如此大的反差,他如何能接受?
“丞相大人可知,昨日,离都发生了何事?”墨修城挑眉。
臣文谨一愣,这墨陵陵大早上的来,莫不是为了问这件事,连忙道:“昨日,是公主和驸马大婚之喜。”
这老东西,倒是会装,冷哼一声,“丞相大人可知,昨日,令嫒可是在风月楼上朝我扔了许多的瓜子水果。”
若不找地方发泄一下怒火,他如何在公主府坐的安稳。
臣文谨一愣,这样的事,的确像是自家女儿做出来的,不过她胡闹归胡闹,做出这样的事,还是有些不太可能,笑了笑,“驸马爷莫不是弄错了,昨日驸马成婚之际,小女应该在纤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