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衬一会儿,心中有了主意,“臣宣,若他上门寻麻烦,你便装可怜,能有多可怜便有多可怜,索性他如今为驸马,面子上自是不会过多的为难你们。”
“记下了。”臣宣点点头。
公主府,魏灵和纤纤前后进门,下了花轿,在门口准备迎接两个人进去的喜婆吓了一跳,这两个新娘子怎的出去了一趟,便成了这般模样。
一时之间犹豫不定,不敢将人扶起过来。
魏灵本就火气上涌,面子在方才已经丢够了,索性再丢一点也无所谓,一把扯了盖头,狠狠扔了下去,提着裙子入了公主府。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见了这么多户人家成亲,还是第一次看见新郎甚至都不踢花轿门,新娘子就自己就进去了的。
魏灵进去,纤纤一个人在花轿中也无趣,径直下去,也入了公主府。
墨修城一张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本来魏灵的身份再嫁,魏幻枫不能出席,连众臣都未出席,就已经沦为离都茶余饭后的茶资了,如今被林锦茵一闹,几乎让他抬不起头。
叶允自是知道自家王爷心中的难堪,事到如今,也只有忍了,“王爷,进去吧。”
“嗯!”墨修城应了下去,一撩袖子,进去了。
公主府的宴席在前院,两位新人的新房在后院,魏灵由嬷嬷带过去,到了院门口,却停住了,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西院?
她堂堂公主,不住主院也就罢了,如今竟给她安排了西院,摆明了不将她放在眼中。
那嬷嬷亦有些为难,这是驸马爷吩咐的,谁还能不从,上前两步,没敢靠太近,颤颤巍巍道:“公主,东院是另外那位住的,驸马爷说了,您住西院。”
那位?
纤纤?
魏灵怒火涨了三丈,让她进门已是她善心大发,如今竟还要住东院,如此本末倒置,转身便要过去。
嬷嬷一见,连忙将人拦住,“公主,不能过去,驸马已经说了……”
“什么狗屁驸马,不过一个丧家之犬,让开!”魏灵一把将挡在面前的嬷嬷推开,那嬷嬷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公主,您不能过去,公主……”
翠缕瞥了一眼,来不及将地上的人扶起来,连忙跟了过去。
魏灵一路到了东院,纤纤已经入了院子,快步上去,攥住她的手,将人往后拉。
“魏灵,你有点公主的样子。”纤纤手转了一圈,轻而易举的摆脱她的桎梏,厉声道。
“你给我出去,这院子是我的。”
“地方都是驸马分好的,公主,莫不是你不满意?”纤纤就知道,她定会来闹,索性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女人,有什么可怕的。
墨修城的目的不过是想要驸马爷之位,如今到手了,她便像一块破布一般,想扔就扔。
“这是我的地方,还轮不到他做主,来人,将她给我丢出去。”魏灵歇斯底里道。
全乱了,一切都乱了,自从林锦茵出现后,她的生活一团糟,如今纤纤出现,似在糟糕的生活上平添了一些烦躁,剩下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旁边人很多,有侍卫,有丫鬟,亦有婆子,只不过没有一个人动。
翠缕看了看身边的人,移到了魏灵身边,攥了攥她的衣裳,如今她也看出来了,公主在公主府已然没多少地位,在闹下去,只会更加难堪而已。
“公主,我们先回去吧。”
话一出口,便感觉脸上带起一阵风,紧接着,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似冬日中在严寒中被冻伤一般,难受的紧,捂着脸,泪水几乎落下来,“公主!”
“还不赶紧将她给我赶出去!”
“你闹够了没有!”
一阵威严的声音传来,带着冰冷的意味,似数九寒天里你下来的冰刀子一般,割的人生疼。
墨修城出现在众人眼中,却已经换了一身衣裳,无论是魏灵还是纤纤,不过都是一个过场,未用真心。
对纤纤使了一个眼神,纤纤会意,进了院子。
“墨修城,你凭什么让她住东院,这里是公主府,我要告诉皇兄。”魏灵说着便要出去,经过墨修城身边之际,他身后的叶允将人拦住。
叶允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跟在王爷身边多年,从来没有想过娶亲,更没想过有朝一日,和她会有那样的情愿。
心中终究不忍,只是阻拦,并没有如何,“公主累了一日,还是早些过去休息吧。”
魏灵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一个下人,也敢拦自己,向前两步,却发现自己手臂被人攥住了,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心中的嫌弃一点点升起,低头,咬了下去。
愤怒,不甘,屈辱,还有说不尽的恨意袭击上来,似湖上的浪花,一下下拍打着岸边,生生将岸边的石子冲刷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此时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下嘴的力道一点点加深,所有的情绪都集中在一起。
叶允吃痛,却纹丝不动,俨然站成了一尊雕塑。
墨修城在一边看着,脸色的黑雾越来越重,冷冷道: “将人带回去。”
无奈之下,叶允只能将人拉过去。
一路到了西院,魏灵才将人送来,起身之际,唇上染了一层殷红,混着原本就有的胭脂,倒不知哪个更加浓烈了。
叶允手臂早已血肉模糊,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墨修城,你这般对我,皇兄会杀了你的。”
杀了他?
当真愚不可及,难怪魏幻枫宁愿损自己面子,也要将人赐下来。
扬唇一笑,墨修城嘴角尽是讽刺,“你下去!”
叶允猛然抬头,王爷这话是对他说的,如今他的神色已然愤怒了,若留魏灵一人独自在这里,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慌忙道:“王爷……”
“下去!”
墨修城语调拔高,随时可以将怒火燃烧。
道了一声是,叶允这才下去。
屋子中。
高堂上。
红烛静静的燃烧,火苗跳跃,似婷婷的舞女,桌面上有象征着百子千孙的果盘,码放的整整齐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