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周亮跑来跑去的叫嚷,连姐姐都被这边围拢的一群人给吸引了回来,家人一个不拉的盯着交到姑手里的信封,姑低着头也看着手里的信封,放在信封口的手微微的颤抖着,最后把当眼泪滴在信封上的时候,姑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把信封递给了奶奶,抱起周亮就跑进了屋里。(手打)
到了屋子,按倒周亮,脑袋放在周亮的背心上就是一场大哭,边哭边含混不清的着谢谢,周亮知道,直到这一刻姑的心才算是完全的放下来,虽是考了全省第一,但是只要是没见到录取通知书,姑的心还是会忐忑不安的。
不过话回来,虽姑看到通知书第一个想到自己,现在又抱着自己痛苦,算是让自己享受了把未来姑父的待遇,不感动那是假的,但是这嘴里着谢谢,手上这又掐又挠的算是怎么回事啊,边在替着未来的姑夫默哀,边在呲牙咧嘴的反抗者姑那无意识的抓挠,突然,打横的周亮感觉一只魔爪伸到了自己的重要部位,打了一个激灵,大喝一声
“停,打住。”
吓得姑立刻收声,起身怒视着周亮,顺手还捏了捏,呲牙咧嘴的周亮因为要害还掌握在姑手里,不敢有丝毫的不满和异动,对着姑示意,让姑看看自己的肚子下面。
“嘶……切,屁孩,不陪你玩了,我出去了,都等着我呢!”
周亮哭笑不得的看着急匆匆收回手,又装作恶狠狠的样子扔下句话的姑,带着已经蔓延到脖子的酡红,低头带着一阵风冲到了东屋,还没等周亮话,又从东屋出来了,窜出了房门。周亮只能“……”
奶奶拿着马婶回家取过来的剪刀,心翼翼的拆开挂号信,抽出两张折叠着的硬纸,在手上展开来,奶奶仔细观看了半天纸上那火红的印章,略带遗憾的把通知书递给了爷爷,爷爷眯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
“高等学校学生入学通知书,招生办转周淑仪同志,经北方省招生委员会批准你入复旦大学(学校)国际贸易专业学习。请于一九八七年八月二十四日至八月二十六日凭本通知到校报到,录取学校盖章……一九八七年七月二十日。注意事项。1带党、团组织关系、户口和油、粮关系。2自备生活用品。3报到时交脱帽正面一寸照片三张。4报到地杨浦区邯郸路220号复旦大学。”
爷爷终于念完了录取通知书,又把通知书拿在手里给大家看看复旦大学的红章。然后乐呵呵的把通知书装回了信封,递给了姑
“拿回去放好了,要是丢了你就上不了大学了,还不快去。”
看着姑拿着通知书进屋了,爷爷才邀请着朱校长跟常主任到院子里做,喊着姑泡茶出来,几个人才开始聊天,既为爷爷当初让姑报考师范失笑,又为姑没报考清华北大懊恼。连着可惜了,可惜了。
几人着话,直到午后吃过饭才走。
常主任这次来是为了替高考状元送来录取通知书,全国的高考成绩已经统计出来了,姑已经从全省状元跃居成了全国状元,这着实让北方省的教育界扬眉吐气了一把,本来省电视台已经派下人来准备给姑做节目,结果到了桦川县电视台看到了姑上次做的节目以后,省台的人决定直接用这个在省台播出就是了,也就没打扰姑,常主任跟着县台的朱桦主任是同学,朱桦主任带着节目跟着省台的人去了省城,走之前专门的托常主任跟着周家声,就在今晚,省电视台会中断电视剧的播放,专门的放这个,让周家别忘了收看。还有就是貌似省电视台的人很欣赏叔的这首歌,至于有没有什么想法,这次时间紧,等回来再。
到了晚上,镇里的干部们再次齐聚周家,这次节目中在采访青山中学的镜头里,也介绍了镇政府的成员,虽没到具体的姓名,但也算是露了脸,这下更是到了省电视台里播出,值得庆祝,照旧,在饭店做好了送过来,大吃大喝了一通才各自回家,马占军倒是留了下来,跟着两家挤着看起了电视。
过了几天,县台的朱桦主任特地来拜访叔跟姑,
“呵呵,在这恭喜姑娘了,这下你可是出名了,全国第一呀,了不得!”姑听到羞涩的笑着扭过脸,周亮凑近姑身边低声,
“装吧,装吧,你都快赶上电视里的白骨精了都。”要是搁在几天前通知书送来的时候周亮还不会什么,直到接到通知书的第二天,姑跟着叔笑着
“妹儿啊,你这脑子咋长滴啊,整个全国第一出来,嫉妒死我了。”
“切,那有啥啊,要是你去考你也能考第一。”
“啥,那怎么可能呢!我这脑子,唉,当初就是没考上才去当兵的嘛。”
“你听我啊……”享受了一天虚荣的姑第二天就恢复了原貌,彻底的跟叔把周亮卖了。随后嫉妒的叔跟姑一起狠狠的蹂躏了把周亮,害的周亮恨的牙痒痒的,还没法报复,一是没法,最主要还是打不过,只能打掉牙齿合血往肚子里吞,有苦也得忍着。
看着姑瞪眼过来,无奈的周亮只能半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屁孩,姑我今天高兴,放你一马,要是再,看我怎么收拾你。”姑把周亮轻轻的抱起,一边温柔的替周亮整理着衣衫,一边在周亮身边磨着牙。周亮只有选择性无视。
旁边已经到了叔,听着朱斌主任着
“这期节目的形式是个亮,你那首歌更是个大亮。节目播出后有不少电话打到省电视台要求重播,而且省电视台也希望你能把这首歌版权交给台里,当然了,会给你一些版权费的,你看怎么样?”
“啊,这样啊……让我想想……”扭过头看见周亮正指着的自己的嘴,看了半天,才从周亮的无声的口型中分辨出是作词作曲四个字,叔叔想了想冲周亮了头,扭头跟着朱桦主任道,
“朱主任,省电视台要我的歌可以,只是这作词作曲……”
“当然是你的名字啦,这还有什么好的。”
听到词曲作者还是署叔周树武的名字后,周亮凑到叔身边插着话
“那朱伯伯还要叔其他的歌吗?跟相亲相爱差不多好听的歌呢。”
这下,连叔都呆着看向周亮,周亮在下面拉了拉叔的手,叔才反应过来,跟着头,朱桦兴趣来了,着让叔拿来看看,听着要看,周亮便拉着叔去了西屋,
“妖怪,哪来的歌啊,现在咋整,你现写吗?叔无奈的看着周亮,自从前几天从姑那里知道全部的事情后,私底下,对于周亮的称呼已经从侄子转变成妖怪了。
周亮从姑的书箱子里抽出一沓纸,让叔赶紧把歌词吵到五线谱里,然后推开门冲着东屋喊道
“朱伯伯,您等等啊,叔要先整理一下,挑一挑”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周亮一边示意叔快抄,一边站着打开的门边站起了岗。看到周亮站在门边,姑知道里面不知道又弄出什么幺蛾子,起身走过来,直接进了屋子,对于姑,周亮也没什么好避讳的,直接放行,进了屋子的姑,走到桌子边,看叔在抄写着歌词,在看着旁边那熟悉的七扭八歪的字迹后,转头冲着周亮翻了个白眼,然后拿着一张抄写好的歌谱回到了东屋,替叔打起了掩护。
看着标题上写着,复原、纪念战友取名:那些花儿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朱桦看着乐谱轻轻的唱起“那些花儿”唱完一遍,觉得不过瘾干脆让着姑告诉着叔慢慢整理,并把叔的吉他拿了过来,边弹边唱了起来。
周亮伸头看了看东屋的情景,回过头继续督促着叔把其他的歌曲抄完,看到叔在那一动不动,周亮觉的奇怪,凑上去,看到叔正在含着眼泪看着自己写下来的《感恩的心》的想象的故事,一个凄美的故事,周亮知道,叔已经被故事里的女孩感动了,沉浸在故事的世界里。
虽然周亮想起这个故事也不由的心生感慨,不过现在事情没做完,周亮还是晃醒叔,逼着叔抄下去,做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写这首歌,写这首歌的目的就是在这个时代把叔塑造成一个好人,一个人尽皆知的好人,这个时代人尽皆知的好人是不容许被伤害的,人们还没有向后世看惯了灰色空间,现在的淳朴的老百姓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只要都知道叔是好人,就能保障叔的安全。人生有风险,周亮很谨慎。
唱过了几遍的朱桦叔叔停下来,看着拿着几张稿纸走了过来,惊讶的看着叔红肿的眼睛,问着怎么了,
“没什么,想起了朋友,想起了家人,想起了这个故事!”完把感恩的心递给了朱桦。
朱桦看着纸上的故事,在别人好奇的目光中读了起来
有一个天生失语的女孩,爸爸在她很的时候就去世了,她和妈妈相依为命……就这样,女孩站在雨中,不停歇地做着,一直到那双眼睛闭上……
念完,朱桦轻轻的擦着眼泪,跟着乐谱哼唱了起来
“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有谁看出我的脆弱,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
唱完,揉了揉眼睛的朱桦站起来,看了看屋子里姑搂着奶奶,妈妈林霞搂着周亮跟周欣姐俩,走到坐在爷爷身边靠着***叔面前,轻轻的着:“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叔悠悠的着:“感恩的心!”